233 籌謀多年,真相大白(上)
“怎麼會是一個人,那爺爺他……”
容長青大驚失色,夏蟬卻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老婆婆皺眉,轉臉對着三人,道:“什麼爺爺?那老頭是小姑娘你的爺爺嗎?”
夏蟬急忙道:“不是的,只是我爺爺之前也來了這裡,可是我們並不知道他老人家現在正在哪裡,我們此行一趟就是來找他的。”
老婆婆聽着夏蟬這樣說,神情有些疑惑,“近幾年來,我們這裡似乎沒有別的人來過啊,小姑娘,你爺爺是不是又走了?”
夏蟬抿脣,道:“老婆婆,您去過山上的那個山莊嗎?”
老婆婆搖頭,“沒去過,我們哪裡能去那麼好的地方呢?聽說山上的山莊十分的華麗,不是我們這種人能去的。”
夏蟬不甘心的追問道:“那您怎麼知道就他一個人在上面生活呢?”
“哦,這個啊,是之前他下來買東西的時候說的,說是一直自己在山上生活,說自己身體不好。”
老婆婆說着。
夏蟬轉頭看了看玉自珩和容長青,不做聲了。
“老婆婆,我們打攪了,天黑了,我們就不多打擾了,先走了。”
說着,起身告辭。
老婆婆急忙跟了上去,道:“小姑娘,天都這麼黑了,你們不如就留下來住一晚吧。”
“不用了老婆婆,我們還要繼續趕路呢,不打擾您了。”
夏蟬說着,出了門去,幫着老婆婆拴好了門。
站在山腳下,冷風呼呼的吹着,容長青搓着手,看着兩人道:“十三,妹子,咱們現在怎麼辦啊?”
玉自珩皺眉不語,夏蟬擡頭看看玉自珩,道:“我們現在還是先回山上去吧。”
容長青點點頭,“也只能這樣了。”
玉自珩卻道:“不行!”
夏蟬和容長青齊齊的看向了玉自珩。
玉自珩皺眉道:“現在幾乎可以確定了,福伯是個很危險的人,你們在上去,肯定會有危險的。”
“可是爺爺還在山上呢。”
夏蟬急忙道,焦急的看着玉自珩。
玉自珩皺眉,看着山頂之上,道:“所以,你們留下,我一個人上去。”
“不行!”
夏蟬皺眉,急忙伸手拉住了玉自珩的手,“你不能去!我們不知道福伯的武功到底有多高,也不知道山上到底藏了多少的高手和陷阱,萬一很危險,那你自己怎麼辦?”
“正因爲危險,所以我纔不能讓你上去!”
玉自珩說着,轉頭看着夏蟬,道:“小知了,你放心,我一定會安全的回來的,帶着你,反而讓我分心。”
夏蟬撇嘴,心中十分的不舒服,又是擔心玉自珩,又是擔心爺爺。
玉自珩伸手摸摸夏蟬的臉頰,道:“小知了,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你哪一次都是這麼說的,前幾次你都扔下我好幾次了,玉自珩,你有沒有覺得自己很過分啊?”
夏蟬瞪着玉自珩,眼睛一下也不眨。
玉自珩嘆息一聲,上前伸手一把將夏蟬攬在了懷裡,低聲道:“相信我,我更不願意讓你離開我的視線一時半刻,可是現在山上很危險,比起別人來,你的安全對我來說更加重要,小知了,你聽話好不好,我保證,我會安全的回來。”
夏蟬聽着玉自珩的話,心中的不安的感覺更加的擴大了,看着玉自珩,眼神是無比的堅定,“十三,你要是不讓我跟你一起去,我以後就都不再管你的事情了。”
玉自珩皺眉,“你……怎麼這麼不懂事?”
“我不管,你看着辦吧。”
夏蟬跺腳,然後轉身,不看他。
玉自珩咬牙,“我是爲了你的安全,山上吉凶未卜,你上去萬一有危險怎麼辦?”
“我在山下就安全嗎?你知道福伯有沒有佈置山上山下的陷阱嗎?你的腦子就這麼聰明,能知道那麼多?”
夏蟬皺眉,一股腦的對着玉自珩就狂噴不止。
容長青有些害怕的掩住了嘴,瞪着兩個大眼睛看着兩人。
“這麼關鍵的時候,你就不要無理取鬧了好嗎?姑奶奶,算我求求你了,咱們別去冒險了!”
玉自珩無奈,只得腆着臉求情起來。
“玉自珩,你要是不讓我去,那以後都別來找我。”
夏蟬說着,就轉身往外走去。
“你去哪兒?”玉自珩急忙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
“你鬆開我!”夏蟬一把甩開了他的手,轉頭看着玉自珩大聲道:“我無理取鬧?我在你眼裡就是隻有無理取鬧嗎?你說過多少次了?去京城也是,去吐爾族也是,不管幹什麼都是,你一味的覺得自己厲害,然後不管我,你以爲讓我安全的待着,我就真的安全嗎?你讓我一個人承受着無邊的無助和恐懼,我離開你之後,每時每刻想着的都是你的安危,你的處境,玉自珩,我情願陪在你身邊,跟你一起同甘共苦的去承受,而不是一個人像一隻金絲雀一樣,被你保護的好好的,卻要承受着無邊的孤寂和猜疑,你知道嗎?好多次我都快要瘋了!”
夏蟬說完,眼眶紅紅的看着玉自珩,在眼淚掉下來的前一刻,急忙轉過身去,不看他。
玉自珩聽着夏蟬的話,感覺自己的心裡,最柔軟的地方,像是捱了一記悶錘,悶悶的疼。
原來,自己的
原來,自己的方法竟然都是錯了嗎?
自己只是想保護她而已啊。
容長青在一旁縮着身子,不敢出聲,只是看着兩人僵持不下的樣子,容長青又不得不上前,輕聲道:“十三啊,我妹子說的也對,就拿你上次去京城的事兒吧,你走後,我妹子整個人都快要崩潰了,這下好不容易在一起了,你們倆可別再分開了,誰知道這次又會不會……”
“呸呸呸,容長青你不會說話就閉嘴吧,沒人把你當啞巴!”
夏蟬轉頭,瞪着容長青,恨恨的說着。
容長青急忙閉了嘴,不敢作聲了。
玉自珩看着夏蟬,上前一步,伸手給她擦去臉上未乾的眼淚,然後伸手將她瘦弱的身子攬入了懷裡去。
“對不起,對不起,小知了,我的方法有錯,對不起……我從來不曾照顧你的想法,只是一味的將自己的意願強加給你,對不起,以後我絕對不會鬆開你的手,不管去哪裡,我們都在一起。”
夏蟬被玉自珩抱在了懷裡,能感覺到他身上的溫度,聽着玉自珩的話,夏蟬心中彷彿放下了一塊兒大石頭一樣,雖然幸福,卻還是有着很多的委屈。
“別哭了……我錯了……”
玉自珩感覺她的熱淚打溼了自己的衣衫,急忙鬆開她,伸手慌亂的給她擦眼淚。
夏蟬看着他手足無措的樣子,忍不住破涕爲笑,自己三下兩下的擦了眼淚,道:“以後都不許了,這可是你說的。”
“我誓!”玉自珩笑着說着。
夏蟬抿脣,心中的不快都隨着玉自珩的話而煙消雲散了。
“我說,你們倆,咱們能不能談談正事兒?這什麼時候啊,你們倆還有心思在這裡梁祝呢?”
容長青竄到了中間來,將兩人分開,自己站在了中間。
夏蟬輕笑,“你管我啊?”
玉自珩道:“對,我們還是先辦正事兒吧,走,我們這就上山去。”
夏蟬點點頭,伸手牽着玉自珩的手,往山上走去。
容長青有點害怕,跟在了夏蟬和玉自珩的身後。
三人摸着黑,又上了山去。
站在了山莊之前,夏蟬又一次的擡頭看着頭頂上的門匾。
夜色中,山莊的門口掛着兩個大燈籠,燈籠的微弱的光芒照着門匾,上面‘墨水山莊’四個字,十分的顯眼。
夏蟬嘆口氣,轉頭看了看幾人,道:“走吧,進去吧。”
玉自珩點點頭。
容長青上前敲了敲門,道:“福伯,是我們回來了。”
裡面沒有聲音。
夏蟬心下一沉,道:“怎麼回事兒?”
玉自珩也跟着搖頭。
容長青皺眉,伸手一推,門便被推開了。
容長青嚇了一跳,急忙轉頭看着身後的夏蟬和玉自珩。
夏蟬皺眉,探進身子去看了看,然後給兩人使了顏色,輕聲道:“悄聲進去,先看看,把梅丫他們救出來先。”
容長青點點頭。
三人悄聲走了進去,朝着梅丫和玉夢芷他們的屋子去了,而沒有現身後的大門卻在輕輕的關上,一絲聲響都沒有。
夏蟬進了梅丫的屋子,急忙朝着牀上走去。
“梅丫,梅丫醒醒啊……”
夏蟬輕聲的喊着。
屋子裡靜悄悄的,一絲的聲響都沒有。
夏蟬皺眉,覺得有點不對勁,急忙上前幾步,一把掀開了牀上的被子。
被子下空空如也。
夏蟬大驚,急忙後退了幾步。
“妹子,糟了,顧清這廝不知道去哪兒了,屋子裡空蕩蕩的沒人啊……”
容長青急忙跑進了屋子裡來,看着夏蟬道。
夏蟬面色慘白,“梅丫……梅丫也沒在……”
容長青臉色瞬間凝固住了,正在這時,玉自珩也跑了進來,急忙道:“十二姐不知道去哪兒了,沒在屋子裡……”
玉自珩的話還沒說完,便看見了兩人的表情,心裡一下子沉了下來。
夏蟬道:“糟糕了,福伯一定是早就現了,在我們下山的時候,就已經將梅丫他們給害了。”
夏蟬的聲音帶着顫抖,說着話,手心都忍不住的抖起來。
玉自珩上前一步,伸手抱着夏蟬的身子,沉聲安慰道:“別怕,別怕……”
夏蟬顫抖着雙手,眼淚忍不住奪眶而出。
“我真是自作聰明,我以爲我們這樣福伯不會知道,還帶着你們下山,這樣不僅僅是打草驚蛇,更是直接將梅丫他們送上了死路!”
容長青也着急的不行,道:“妹子,現在先別哭,不是哭的時候,咱們得先去找找他們纔是,反正這山莊就這麼大,咱們就把這山莊給翻個底朝天,總能找到他們的。”
夏蟬點點頭,伸手擦擦淚,道:“對,我們不能等了,必須去找到梅丫他們。”
玉自珩道:“我們不能分頭行動了,這山莊我們都不熟悉,萬一分開了,更會中了福伯的奸計的。”
夏蟬點頭,站在中間,伸出手來,一手牽着玉自珩,一手牽着容長青,道:“我們三個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分開的。”
容長青點點頭,“我們這就走吧。”
幾人出了屋子,玉自珩道:“你們先在這裡等着,我上去看看。”
說着,身子便騰空而起,足尖輕點在屋檐之上
在屋檐之上,轉瞬間便站在了屋頂上。
容長青羨慕不已,“有武功的人就是厲害啊。”
夏蟬不理他,仰頭看着玉自珩。
她知道玉自珩是要站在高處,這樣好容易觀察一下地形,判斷出福伯最有可能在的地方。
沒一會兒,玉自珩便下了屋檐來,道:“我們去正中間的池塘看看。”
夏蟬點頭。
幾人快的朝着池塘去了。
山莊的中間,有一處很大的池塘,周圍建設了幾間用於夏天時乘涼時用的屋子,此時是冬天,這裡自然是沒有人來住了。
夏蟬幾人到了這裡的時候,果然看見前面的一間屋子裡,正亮着燭燈。
容長青急忙道:“你們看,窗子上有人影。”
夏蟬一驚,急忙順着視線看過去,果然,窗子上有一個人影。
那人頭很長,似乎是被強制性的勒住了脖子。
夏蟬大驚,“十三……”
玉自珩皺眉,手中的飛鏢即刻出手,只聽得‘啪’的一聲,飛鏢已經應聲飛入了窗戶中,準確無誤的切斷了繩子。
人影隨即跌落下來。
屋子裡的燭火瞬間閃了閃。
玉自珩拉着夏蟬的手上前跑去,在屋門前,一腳踢開了門。
隨着‘砰’的一聲,屋門應聲而開,三人也闖了進去。
屋子裡的小炕上,只有一個穿着中衣的長女子,正倒在炕上。
夏蟬急忙跑上前去,伸手撥拉開了女子的頭。
“梅丫,梅丫……”
容長青急忙跟着上前,“真的是梅丫!”
夏蟬着急的很,使勁的搖晃着梅丫的身子,容長青看着梅丫脖子上深深的勒痕,急忙道:“妹子,你看。”
夏蟬伸手撥拉開梅丫脖子上的衣領,看到了那觸目驚心的勒痕。
“畜生!”
夏蟬咬着牙,眼淚忍不住滾落眼角。
若是梅丫有個三長兩短,她這一輩子都不會安心的。
玉自珩上前幾步,道:“我來看看。”
說着,伸手探了上去,給梅丫診脈。
“沒事,就是昏迷過去了,好像是吸入了大量的迷藥。”
夏蟬皺眉,急忙從腰間拿了一個瓷瓶出來,道:“這是道長之前給我的。”
說着,急忙在梅丫的鼻子下晃了晃。
好一會兒,梅丫終於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小姐……小姐快跑,福伯要殺我們……”
梅丫睜開了眼睛,第一句話說的就是這個。
夏蟬心中感動無比,又是難受又是心酸,急忙道:“傻姑娘,我已經知道了,我就是回來救你的。”
說着,扶着梅丫站起了身子來,道:“你跟着我們,千萬不要丟了,這山莊裡太危險了。”
容長青急忙也跟了上來,一起跟夏蟬一起扶着梅丫的身子。
玉自珩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先趕緊的離開吧。”
夏蟬點頭,跟容長青一起扶着梅丫往外走去。
出了門,夏蟬急忙道:“梅丫,你是怎麼被抓到這裡的?”
梅丫臉色虛弱,看着夏蟬道:“奴婢也不記得了,只是奴婢在牀上睡覺,忽然覺得十分的危險,剛想睜開眼睛,就看見福伯上前來,伸手拿着帕子矇住了奴婢的口鼻,奴婢就沒有知覺了。”
夏蟬皺眉,“梅丫的武功不低,福伯竟然能不知不覺的進入梅丫的房間,足以可見,福伯的武功真的不低。”
玉自珩點點頭,道:“現在我們要先去一個安全的地方,然後再去找其他人。”
玉自珩說着,想了想,道:“我知道一處安全的地方。”
說着,帶着幾人往外走去,到了池塘的邊上,玉自珩帶着幾人上了假山上的亭子中。
亭子建設的十分的高,是爲了方便夏天人們來上面來乘涼的,夏蟬上了亭子裡,玉自珩道:“這裡是整座山莊裡最高的地方,梅丫待在這裡,也安全。”
梅丫聞言,急忙道:“不,十三爺,讓奴婢跟着你們吧,顧清還在福伯的手裡,奴婢不能不去救他……”
正說着話,梅丫就急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幾欲暈倒。
夏蟬急忙道:“梅丫,你放心,我一定會把顧清救出來的,你先走身子太虛弱了,根本不能跟我一起去,你先在這裡待着,我們很快就來找你。”
梅丫無可奈何,只得點點頭,道:“奴婢去了也只能給小姐添麻煩,小姐一定要小心,那個福伯真的是個很危險的人物。”
夏蟬點點頭,轉頭看着玉自珩道:“十三,咱們走吧。”
玉自珩點點頭,三人又下了假山,朝着不遠處的池塘走去了。
下了山去,夏蟬才現這裡不知道何時已經全部的亮起了燈來。
夏蟬看着面前一排整齊的屋子,全部燈火通明,心下忽然就沉了沉。
“這……這怎麼回事兒啊?”
容長青結結巴巴的說着,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夏蟬也是皺眉,不語。
玉自珩看着面前一排燈火通明的屋子,忽然大聲道:“福伯,你出來吧,一直躲在暗處,也太沒意思了,有什麼招數,不如都使出來吧。”
容長青一驚,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四處的看了看,只怕福伯忽然從某個角落裡就躥了出來。
夏蟬
夏蟬看着容長青的樣子,皺眉,道:“你怕什麼?”
容長青皺眉,“妹子,十三,你們有沒有覺得,今天晚上格外的陰森啊?這兒的陰氣忽然變得好重啊。”
夏蟬被容長青說的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背心上都冒了冷汗。
“你……你別亂說……”
夏蟬底氣不足的喝了容長青一句。
容長青皺眉,不語。
正在這會兒,一個蒼老而熟悉的聲音傳來,正是福伯的聲音。
“沒錯,容長青說的沒錯,今晚的確陰氣重,因爲很快的,你們就都會變成鬼了!”
福伯從屋子裡走了出來,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大褂,頭上還綁着一根白色的頭帶,看起來,十分的像是給人家送殯的打扮。
夏蟬有些害怕,手都忍不住抖了。
玉自珩看着福伯,皺眉道:“福伯,您老這是唱的哪一齣呢?我爺爺呢?你們倆是好兄弟,你不會喪心病狂的害了我爺爺吧?”
“十三爺,什麼爺爺?您這稱呼叫的還真是親啊,沈崇博早就知道,你不是沈無雙,你是玉自珩,當朝的大將軍是不是?”
玉自珩皺眉,“你早就知道了?”
福伯哈哈大笑,拄着手裡柺杖上前幾步,站在幾人的面前。
“對,我早就知道,而且,我也早就知道你們都會來。”
他說着話,臉上仍然帶着與以前一樣的笑容,看起來仍然是那麼的和藹親切。
夏蟬不解的看着福伯,似乎想知道爲什麼。
福伯看着周圍,掃視了一圈,道:“你們都出來吧。”
周圍並沒有任何的聲音。
容長青嚇了一跳,急忙往夏蟬的身邊靠了靠,“什麼?什麼都出來吧?是人是鬼?”
福伯哈哈大笑,“什麼鬼?都是人!”
說着,手中的柺杖朝着周圍的四周甩了一圈,“你們都出來吧。”
夏蟬一愣,隨即急忙伸手護住了自己的心脈,以防不被福伯的內力傳音給震出內傷來。
容長青卻沒這麼好運了,被這強內力的傳音給震得耳膜差點爆裂了,一口血就噴了出來。
夏蟬急忙伸手扶住了容長青的身子,“容娘娘,你沒事兒吧?”
容長青擦了一口嘴邊的血跡,搖搖頭。
正在這時,一陣聲音傳來,“真是好耳力,原來您老早就知道我們在。”
說話的人正是牧家的幾人。
牧陽明說着話,帶着幾人從暗處走了出來。
夏蟬大驚,可這會兒,右邊也出來了幾個人。
“老頭兒,你的武功不錯!”
牧輕暖說着話,從暗處走了出來,雖是嘴上說着話,卻還是難掩臉上慘白的面色。
剛纔被福伯的內力所震到,若不是及時的護住了心脈,只怕已經七竅流血而死了。
福伯哈哈大笑,道:“牧家的家主,你們也來了,這下人都齊了,不過,似乎還少了一個!”
話音剛落,福伯手中的柺杖一下子拋了出去,將角落裡的人給打了出來。
“二姐夫?”
夏蟬大驚,看着莫仁天從地上站了起來。
玉自珩也是大驚,急忙道:“二姐夫,這是怎麼回事?”
莫仁天捂着自己的胸口,道:“十三,那副地圖,是我們家的祖傳,我想找回來。”
夏蟬皺眉,“二姐夫,你一直在跟蹤我們?”
莫仁天點點頭。
“那你也想要地圖嗎?你願意爲了地圖喪命嗎?你有想過家裡的二姐和瀚書米柔嗎?”
夏蟬看着莫仁天,嘶吼着。
莫仁天臉色十分的難看,“蟬兒,不是你想的那樣的,這幅地圖若是拿不到,我們全家都難活命……”
“沒錯!”福伯笑着說着,“這幅地圖的源頭是從莫家鏢局傳出來的,若是找不到,暗中的人只怕會殺光莫家的人的。”
夏蟬大驚,轉頭看着福伯。
“福伯,您到底是爲什麼?爲什麼啊?”
福伯輕笑,“夏姑娘,你是個好姑娘,卻千不該萬不該,捲入這場紛爭中來,不該跟他們卷在一起!”
“那個暗中的人,暗中威脅了二姐夫的人,殺死了八先生的人,還有威脅着程大人的人,都是你吧?這一切都是你操縱的,從地圖流傳出來開始,都是你暗中在操縱的,這一切,到底是爲什麼?你拿着地圖在引導着我們,惹了江湖上這幾年間的紛爭和廝殺,爲了這幅地圖喪命的人這麼多,這就是你想看到的嗎?”
夏蟬大驚,都是福伯?這些事情都是福伯一手操縱的!
夏蟬急忙看向了福伯。
怎麼會這樣呢?
福伯卻看向了玉自珩,半晌,才笑道:“果真厲害,被你看出來了!”
夏蟬皺眉,看着福伯道:“福伯,你操縱了這一切,到底是爲了什麼?!”
福伯看着夏蟬,卻是不語,手中拄着柺杖,似乎是在等着什麼人一樣。
牧陽明上前一步,道:“老頭,地圖上標註的藏寶的地點,就在這裡!”
福伯轉身看着牧陽明,半晌才道:“藏寶?誰跟你們說這裡有寶藏?”
牧輕暖冷笑一聲,道:“你少在這裡說風涼話了,若是沒有寶藏,我們都在找什麼?不是爲了寶藏,你又何苦導演這麼大的一齣戲?”
福伯聞
福伯聞言失聲笑了起來,半晌,才道:“既然你都知道了是我導演的一齣戲,那你還問這麼多有意思嗎?”
夏蟬一驚,似乎明白了什麼。
玉自珩看着福伯,道:“這件事雖然我還不知道是爲什麼,可是跟我十二姐還有我們的朋友沒有關係,你要怎麼樣就好,希望你能先放了他們。”
“哈哈,放了他們?你們都自身難保了,還想着來管別人?我告訴你們,這墨水山莊,是你們有去無回的地方,你們既然來了,就別想跑了。”
夏蟬皺眉,看着福伯,半晌不語。
牧陽明聞言,臉色驟然的變了,急忙想往外跑去。
可是剛跑出去了幾步,就見周邊一陣冷箭射來,將牧陽明和他身後的三個兒子直接給射成了馬蜂窩。
夏蟬臉色一白,嚇得整個人都哆嗦了。
福伯冷笑一聲,“不要試圖反抗了,你們逃不出去的,這裡已經被我列下了陣法,除非我願意解開,否則你們是逃不出去的。”
夏蟬皺眉,有些害怕,玉自珩的手緊緊的握着她的手,輕聲的道:“別怕,別怕……”
夏蟬點點頭。
牧輕暖皺眉,“老頭,你別耍我們!”
說着,便身形一動,就想往外走。
可是剛走出幾步,一個鐵人就忽然從外面衝出來,朝着牧輕暖就撲了過來,牧輕暖嚇了一跳,身子極其快的反了回來,才避免了被鐵人一拳打死的命運。
福伯冷笑幾聲,轉身進了屋子,開始往外搬東西。
容長青臉色白,輕聲道:“這可怎麼辦,咱們現在是逃不出去了,難不成真的要死在這裡嗎?”
夏蟬皺眉,“不會的,我們現在要先找到爺爺纔是。”
玉自珩點點頭,看着福伯道:“福伯,事情既然已經都到了這一步,那你也應該告訴我們,你這麼做,到底是爲了什麼吧?”
福伯像是沒聽見一樣,從屋子裡往外不停的搬着東西,先是一張很大的桌子,再就是一個香爐,最後等到東西都搬好了之後,纔在一旁站着喘息,休息。
容長青打量了一番這佈置,哆嗦着脣道:“妹……妹子……你看他佈置的這些東西,怎麼這麼像是給死人燒紙啊?”
夏蟬皺眉,卻也是看出來了。
福伯抹着汗,然後上前去,將桌子上的貢品都一一的整理好,十分細心的整理着。
夏蟬有些疑惑,福伯爲何要在這裡擺這樣的一張桌子呢?是給誰燒紙?給他們嗎?
正在這時候,福伯開口了,道:“時間差不多了,他也該來了。”
說着,手中的柺杖一揮,一個人就從暗處的草叢中走了出來。
夏蟬一驚,看着莫折念從草叢之後走了出來。
玉自珩更是激動,眼睛直直的看着莫折念,一眨也不眨。
莫折念看着福伯,道:“你早就知道我要來?廢話少說了,我只要地圖,別的不關心。”
福伯哈哈大笑,道:“好,好啊,這下人齊了,都到齊了!”
說着,上前點燃了三炷香,在桌前拜了一拜,然後插在了香爐中。
莫折念皺眉看着福伯,道:“老頭,你少來這一套,之前的事情我都知道了,這裡就是寶藏的埋藏地!”
福伯輕笑一聲,慢慢的直起了身子來,卻是答非所問,“你們幾個人,也算是能死在一起了,這也是一種緣分,死之前呢,我可以給你們佔一卦,讓你們知道,你們這輩子最重要的人是誰!”
說着,福伯從袖中拿了一個木製的罐子出來,一邊搖晃着一邊道:“從十三爺,你開始吧。”
說着,伸手搖晃着罐子,道:“十三爺,你上前來寫下一個字吧,我可以給你算出來,你生命中最在乎的人是誰。”
福伯說着,笑着看着玉自珩。
玉自珩不語,也不動彈。
福伯笑着道:“給你們算完了之後,我自然會告訴你們地圖的事情。”
玉自珩沉吟半晌,還是上前去,接了筆。在紙上寫了一個字。
“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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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伯笑着道:“你與夏姑娘彼此,都是彼此生命中最在乎的人,不錯不錯,十分的相愛,而且專一。”
說着,福伯又看着一旁的牧輕暖,道:“你來?”
牧輕暖冷笑一聲,上前接了筆,猶豫了半晌,寫了一個‘乞’字。
福伯沉吟半晌,才道:“真是不幸啊,這個你最在乎的人,已經死了,你這輩子,只怕是要抱着失望生活了,不過也罷,反正你很快就要死了。”
牧輕暖皺眉,想反脣相譏幾句,卻又顧及着福伯的厲害,不敢動手。
這會兒,福伯又將眼神看向了一旁的容長青,道:“到你了。”
容長青皺眉,上前幾步,在紙上寫了一個字,“盡”。
福伯笑了笑,道:“你生命中最在乎的這個人,是個性格不錯的女子,你很喜歡她,但是卻又因爲性格的懦弱,而不肯承認!”
容長青一愣,隨即想起了一個人來。
福伯這會兒,已經將目光轉移了,看向了一旁的莫折念。
莫折念皺眉,上前在紙上寫了一個字,“死!”
福伯哈哈大笑,道:“說來也奇怪,你這最重要的人,竟然是十三爺,真是奇怪。”
玉自珩一愣,隨即看向莫折念。
折念。
莫折念冷笑一聲,“老頭,你可別瞎說,我與他是仇人。”
玉自珩咬牙,看着莫折念,輕聲道:“無雙……”
莫折念一愣,“玉將軍,你腦子傻了嗎?無雙?叫的是誰?你自己嗎?我記得你之前扮作的人,不正是沈無雙嗎?”
玉自珩皺眉,“我爲何要扮作沈無雙?是因爲真正的沈無雙死在了我的面前,他死前告訴過我,他有個爺爺,他放心不下,所以他死後,我便來替他,孝敬爺爺,不想讓爺爺過早的承受白人送黑人的痛苦。”
莫折念皺眉,“你跟我說這些幹什麼?”
“因爲你就是沈無雙!”
夏蟬一字一句的說着,眼睛直直的看着他,“沈無雙,你真的想不起了嗎?你好好的想想,那麼多的以前,你真的能完全的忘記嗎?”
莫折念一愣,他的臉色有點白,想起了自己昏迷之後,被無悔照料的時候,自己也曾經有過一點點的記憶。
似乎,自己之前真的有那麼一段的記憶是空白的,那段記憶,是什麼?
莫折唸的神色逐漸的痛苦了起來,福伯這時候卻站起了身子來,看着莫折念,笑着道:“大少爺,您想起來了嗎?”
莫折念一驚,急忙後退一步,“大少爺?你叫誰大少爺?”
福伯笑着道:“您啊,您是我們沈家的大少爺啊,幼時與父母一起出門的時候,不慎跌落山崖,是您身邊的僕人救了你一命,然後你才活過來的啊。”
莫折念大驚,“我是沈無雙?我是沈無雙?”
莫折念說着,急忙往後退了幾步,“不是的,不是的……我是莫折念,我姓莫折,我是莫折家的人,我的母后是吐蕃的第一任皇后,我的姓氏,是莫折……我以後是吐蕃的皇帝……”
“你在說什麼?無雙,你忘記了嗎?之前我們一起入軍營,你曾經說過,只想快些擊退吐蕃賊,迴歸正常的生活,一起騎馬放羊,一起學武,我曾經想帶你去京城,你想帶我去定州!”
玉自珩看着莫折念,一句一句的說着,試圖喚醒莫折念腦中的記憶。
莫折念一驚,玉自珩又從背後將那把木劍給拿了出來,遞給了莫折念。
“這是你之前給我的木劍,我一直帶在身邊,你好好的看看,上面的花紋,都是您親手所刻!”
莫折念鬼使神差的接了過來,伸手摸着上面的花紋。
不錯,這些花紋,的確是他的,這種花紋,天下絕對沒有第二個的。
玉自珩眼眶泛紅,“無雙,我一直以爲你死了,你是爲了救我而死,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曾經那個魯莽的自己,上天保佑,你沒有死,無雙,你醒醒吧,你不是吐蕃人,你是楚國人。”
莫折念看着玉自珩,腦海中有什麼記憶在一點點的甦醒。
“十三?木劍……”
莫折念慢慢的說着,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
曾經的軍營,年少的兩人,因爲相同的性格,一樣的身世處境,所以造就了一種乎一般的友誼。
莫折念看着面前的玉自珩,剛想說什麼,卻一下子又頭痛欲裂,倒在了地上。
“無雙……”
玉自珩大驚,急忙跑上前去,伸手扶住了莫折唸的身子。
福伯卻更快,急忙上前一步,伸手揪住了莫折唸的身子,一掌拍在了莫折唸的後背。
莫折念吐了一口血出來,卻緩緩的醒來了。
“他已經喝了太多的藥水,你越是要他想起來,越是讓他快點死亡!”
玉自珩大驚,顫抖着雙手,想要去觸碰他,卻又不敢。
夏蟬上前幾步,伸手握住了玉自珩的手。
隔得近了,夏蟬能感受到玉自珩的顫抖。
福伯緩緩的嘆口氣,看着莫折念,道:“你是沈家的大少爺,你的爹,是老爺子唯一的兒子,你也是你爹唯一的兒子,說起來,你是沈家的單傳了。”
福伯說着,上前幾步,站在了桌子的跟前,悠悠道:“可是單傳又怎麼樣呢?我的兒子,也是我的心頭肉,是我唯一的希望,爲了要你活,就要我的兒子去死,這公平嗎?不,這不公平!”
福伯說着,道:“我等了這麼多年,謀劃了這麼多年,終於等到了今天,我一定要給我的魏兒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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