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 真相浮出水面!
“十三爺,夏姑娘,是老奴……”
聽見這聲音,夏蟬纔敢擡頭看看,就看見福伯正提着一盞馬燈站在門口,笑着看着門內的人。
夏蟬看清楚了來人,這才長舒了一口氣,道:“福伯,您怎麼這麼晚纔回來?剛纔我們正說到了嚇人的地方,您就正好推門進來,所以我們纔會這樣……”
“說的什麼嚇人的事兒啊?”
福伯走了進來,順手將屋門關上,從懷裡拿了一個包袱出來,在桌上打開來。
玉夢芷好奇道:“什麼東西?”
“哦,是幾個地瓜,這兒的地瓜跟定州的可以不一樣,老奴想着,幾位肯定是沒有吃過的,所以拿回來幾個,給你們烤一烤,這會兒剛烤熟,你們來試試吧。”
玉夢芷眼神一亮,“有吃的!”
邊說着,邊急忙湊上前去,先伸手拿了一個地瓜剝了皮。
“嗯,我知道哪裡不一樣了,這地瓜是紫心的,咱們那兒有的是白心的有的是黃心的,這紫心的倒是沒見。”
夏蟬聞言,也伸手剝了一個在手裡,果真,這正是紫薯。
福伯笑着點頭,“這兒的紫心的地瓜比較有名,吃起來口感也不錯,不是黃心和紅心能夠比的。”
夏蟬吃了幾口,忍不住讚歎道:“果真比較好吃,不過我還是覺得紅心的比較好,我喜歡甜的。”
玉夢芷吃着紫薯,然後道:“咦?福伯,您老一直在這裡住着,一定也知道這山裡的鬼吃人的事情吧?”
福伯皺眉,“什麼鬼吃人?老奴不知道……”
夏蟬看看福伯,心中閃過一絲疑慮。
玉夢芷看着福伯,道:“不會吧福伯,這麼大的事兒你都不知道,你不是一直在這裡住着的嗎?”
福伯笑笑,道:“老奴是真得不知道啊,或許是有,也是山下的人以訛傳訛吧?這鬼怪可不好說的,俗話說的好,這說鬼招鬼,大晚上的,還是不要總是說這些的好。”
福伯笑着說着,道:“你們幾人先吃,吃完了叫老奴來收拾就行。”
說着,便轉身走了出去。
玉夢芷看着福伯轉身離去的背影,暗暗的咂舌,道:“真是奇了怪了,這麼大的事兒,福伯怎麼會不知道呢?”
“或許,真的是以訛傳訛吧,這鬼怪之事,大多都是捕風捉影的事兒。”
夏蟬說着,道:“你聽福伯剛纔的話,肯定也是知道這其中的事兒,只是人家不相信,沒有說出來罷了,你也別說了啊,別犯了什麼不該有的忌諱。”
玉夢芷點點頭,神色仍然是十分的鬱悶。
吃完飯,幾人便各自回了自己的屋子去休息了,夏蟬去沐浴了之後,便拿着毛巾擦着頭髮,去了牀上坐着。
玉自珩正在桌前看着地圖,夏蟬道:“能看出點眉頭來嗎?要不然明兒個我們問問福伯吧?”
玉自珩皺眉,搖頭道:“還是先不要說出來,我們先自己找找吧。”
夏蟬眨眨眼睛,看着玉自珩,又想了想,道:“十三,你是不是看出了什麼?”
玉自珩皺眉,點着頭道:“似乎……有點不對勁。”
玉自珩說着,轉頭看着夏蟬,道:“小知了,你有沒有發現,咱們這次來看到的福伯,跟之前有點不一樣呢?”
夏蟬一愣,不知道玉自珩說的是什麼意思,擡頭看着玉自珩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十三,你在懷疑什麼啊?”
玉自珩收起了地圖來,轉頭看着夏蟬道:“我想說,之前的福伯似乎不是這樣的,之前的福伯雖然對我們很熟悉,卻沒有這麼的……”
玉自珩斟酌了半天,不知道該說句什麼好,夏蟬看着玉自珩糾結的面色,急忙道:“你是想說,沒有這麼的熱情,對嗎?”
玉自珩急忙點點頭。
夏蟬輕笑,“什麼啊,福伯跟我們多久沒見面了啊?當然會比較熱情啊,等到爺爺出來了,肯定也會更加熱情的面對我們的,到時候你是不是又該覺得爺爺也很奇怪了啊?”
玉自珩皺眉,轉頭看着夏蟬,“是我太敏感了嗎?”
夏蟬笑着點頭,“當然是你太敏感了啊,本來沒有的事情,你大晚上說的,我都起雞皮疙瘩了。”
玉自珩看着她縮着脖子的可愛的模樣,忍不住上前去伸手抱了抱她的身子。
夏蟬輕笑着道:“十三,你看地圖上面最後指向的地點,是舟山的哪裡?我們要不要趕緊的去找,要不然在這裡耽擱的時間越長,豈不是就越危險?”
玉自珩不語,只是微微的皺着眉頭。
夏蟬疑惑,擡頭看着玉自珩,“十三,怎麼了?你有聽見我說話嗎?”
玉自珩點頭,低頭伸手摸摸夏蟬的頭髮,道:“不是我不想去找,而是這地圖上最後標明的地方,就是這裡。”
夏蟬一驚,“這裡?就是在這個山莊裡嗎?”
玉自珩點頭,“墨水山莊。”
夏蟬大驚,十分的不可置信,“那這麼說來,這裡就是寶藏的埋藏地點了?”
玉自珩點頭,“可是,哪裡有寶藏呢,只不過都是當年世人的以訛傳訛罷了。”
夏蟬點點頭,“說的也是,這兒除了風景好看一點,真的沒有其他的東西了。”
“可是說出去的話,誰能相信呢?現在大家認定了這裡埋藏着驚天的寶藏,我們就
着驚天的寶藏,我們就算說破了嘴,別人也不會相信,只會覺得我們是在故意的讓他們別來這兒而已。”
玉自珩說着,道:“這就是人性。”
夏蟬點點頭,嘆口氣也不做聲了。
玉自珩輕笑一聲,道:“我們明天在附近看看吧,或者是沒有寶藏,還會有別的東西的,總不能讓這一份地圖白白的尋找了。”
夏蟬笑着點頭。
“睡吧。”
玉自珩伸手給夏蟬蓋上了被子,伸手撫着她的頭髮,哄着她睡覺。
翌日一早,夏蟬醒來之時,已經是日上三竿了,透過牀頭的紗帳看去,能看見容長青幾人坐在外面的炕上正在說話,玉夢芷的聲音很大,有點吵人。
夏蟬揉揉眼睛坐起了身子來,這才一下子想起了自己在舟山的墨水山莊裡,而不是在定州了。
起身穿好衣服下了牀,玉自珩聽見了動靜,便下了炕來。
“醒了?睡得好嗎?”
夏蟬輕笑,看着一旁的銅盆裡有水,一旁還搭着毛巾,便笑着走上前去自己洗臉,又輕聲道:“怎麼今兒個也不叫我?讓我睡得這麼晚,大家都起來了。”
“無妨,反正也沒什麼事情可做,你多睡會兒就多睡會兒,不礙事的。”
夏蟬抿脣,洗了臉漱了口,然後去梳了頭髮。
玉夢芷笑着走了進來道:“蟬兒,剛纔十三跟我們說,今兒個要去山上打獵,咱們中午的飯,可就全靠着這獵物了。”
夏蟬‘咦’了一聲,轉頭看着玉自珩道:“怎麼忽然要去打獵了?”
玉自珩輕笑,道:“本來在這兒也挺無聊的,而且我早上起得早了些,去廚房看了看,也沒什麼好吃的,不如咱們一起去打獵了,既能玩了,還能弄點好吃的。”
夏蟬想了想,在這雪地裡狩獵,果真不錯。
於是乎便點點頭道:“好,咱們什麼時候去呢?”
玉自珩道:“先吃早飯,吃完了就走。”
夏蟬笑着道:“那我可要去先換一身衣裳了。”
“是啊是啊,咱們去騎馬,可不能穿的太囉嗦。”
夏蟬皺眉想了想,道:“對,我正好帶了一套騎裝,你們等我一下,我去換個衣服咱們就走。”
說着,便急忙轉身進了屋子裡去,換衣服了。
這邊幾人都準備好了,福伯在前面帶路,一起準備往山林之中了。
夏蟬姍姍來遲,大家都走的差不多了,只剩下玉自珩還在門口等着她。
夏蟬輕笑着跑了出來,站在玉自珩的身後,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玉自珩轉頭,夏蟬又急忙躲到了另外一邊去。
“在這兒呢!”
夏蟬笑着站在玉自珩的面前。
玉自珩又轉頭往前看,纔看見夏蟬。
這一眼,卻讓玉自珩被狠狠的驚豔了一把。
面前的夏蟬,一身紅色的騎裝,利索的下襬和紮緊了的靴子褲口,一頭如墨的青絲披在腦後,臉上的笑容明媚如光。
玉自珩喉頭一動,二話沒說,上前一步單手拖住了她的臉頰,俯身吻了上去。
夏蟬一愣,下意識的想伸手推拒,卻被玉自珩牢牢的鉗制住了手腕,不能動彈。
“玉十三……這是外面呢,真是不害臊……”
夏蟬臉色紅紅的,伸手捂着嘴,瞪着他。
玉自珩輕笑,低頭在她的發間親了親,道:“誰讓你這麼的好看?”
“還怪我了嗎?”夏蟬不悅,上前幾步翻身上馬,伸手輕拍了一下剩下的追月,道:“追月,我們快走,不要等後面的色狼。”
追月彷彿像是聽了進去一樣,撒丫子就開始跑了。
“啊,真是個不聽話的畜生,虧得我之前對你那麼好!”
玉自珩在身後咬牙切齒。
夏蟬轉頭,笑着大聲道:“你不是輕功很厲害嗎?要是厲害,就來追我啊?”
玉自珩大步的往前走着,道:“追到了要當如何?”
夏蟬眼神亮亮的,“憑君處置!”
玉自珩的眼中瞬間的迸發出了一股有些嚇人的光芒,像是野狼看到了自己的獵物一般。
“好,這可是你說的。”
夏蟬輕笑,“當然,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追月,快跑!”
說着,狠狠的夾了夾馬肚子,在馬屁股上拍了一下,追月便快速的跑開了。
玉自珩輕笑一聲,足尖輕點,一下子就追了上去。
夏蟬看着玉自珩的衣角,嚇得急忙死命的拍着追月的屁股。
“追月,快跑啊,被追上就慘了,咱們快點……”
追月像是聽懂了夏蟬的話一樣,卯足了力氣撒開了四蹄朝着前方奔去了。
玉自珩輕功運的極快,卻還有心情道:“不錯,追月不愧是軍營中出來的千里馬,只是要跟爺這輕功比起來,實在是有點自不量力了。”
夏蟬皺眉,轉頭瞪着玉自珩,道:“玉十三,你不要太得意……啊……”
夏蟬正想給玉自珩幾句警告,就感覺自己的身子被圈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玉自珩眨眼之間,已經坐在了自己的身後。
“小知了,現在還要繼續比嗎?”
他低着頭,在她的耳邊輕聲的說着,脣間噴灑出來的熱氣就在夏蟬的耳邊和臉頰旁,夏蟬一下子就紅了臉。
“你作弊啊你!”
弊啊你!”
夏蟬皺眉。
這會兒,追月的速度也漸漸的慢了下來,夏蟬也看見了前面的大部隊了。
玉自珩輕笑,“這可不算是作弊,這頂多算是……勢均力敵,行了吧?”
夏蟬點點頭,“這還差不多……”
這會兒,追月已經追上了前面的大部隊,玉夢芷看着兩人才來,笑着道:“你們倆真是……成天的膩在一起還不夠,這會兒出個門,還得在一起膩歪半天。”
玉夢芷的聲音很大,惹得本來在前面的幾人都瞬間的轉回頭來看着夏蟬幾人。
夏蟬被說中了心事,臉色有點紅,也不做聲了。
玉自珩皺眉,“你是很閒是不是?管這個管那個,好,一會兒你在前面,省的你閒工夫這麼多!”
玉夢芷被玉自珩說了,也不惱,嘻嘻的笑着騎着馬兒往前去了。
夏蟬臉色紅紅的,輕聲道:“十三,我們還沒成親呢,以後是不是要……”
“要怎麼樣?要有距離?”玉自珩的聲音瞬間變得有些嚴肅了。
夏蟬正要點頭,玉自珩卻又道:“想都別想!”
夏蟬一愣,起先有點錯愕,後面又有點甜絲絲的。
追月緩緩的前行,跟前面的幾人保持着一定的距離,玉自珩輕聲道:“我們反正是要在一起的,提前和延後,有什麼區別?誰敢說句閒話,那就是找死,小知了,凡事有我擋在前面,你怕的什麼?”
夏蟬一愣,隨即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現在這個時候,我們不應該……”
“我們又沒怎麼樣!甭管他們,今兒是出來玩的,別想這些!”
夏蟬聽着玉自珩的話,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
這會兒,幾人已經上了山了,因爲大家對這裡都不怎麼熟悉,所以便由着福伯帶着大家往獵物經常出沒的地方去。
直到半上午了,幾人纔算是到了目的地。
福伯下了馬,看着幾人道:“這兒就是了,咱們可以設個陷阱,逮幾隻兔子什麼的。”
玉自珩道:“小知了,你帶着她們在這裡做陷阱,我跟幾個男人去前面看看,看看能不能獵幾隻野鹿來。”
夏蟬笑着點頭,先下了馬兒,道:“十二姐,梅丫,你們跟我一起在這做陷阱吧。”
梅丫立時點點頭,道:“好,奴婢跟小姐一起。”
玉夢芷卻不願意,騎着馬上前道:“我不想在這兒做陷阱,我想跟着十三他們一起去打獵。”
“那我們倆也不成啊?”夏蟬擡頭看着玉夢芷。
玉夢芷看了看,道:“讓容長青留下來吧,反正他又不會武功,去了也不會拉弓射箭什麼的。”
玉夢芷笑着說着。
容長青皺眉,卻還是無法,只得翻身下馬。
夏蟬笑着道:“也行,那你們去吧,記得小心啊。”
玉自珩點點頭,道:“走了。”
福伯留下來教着大家怎麼製作陷阱,在這裡逮幾隻兔子,幾人先去撿了樹枝來,然後拿着繩子拴好,等着兔子跑到這裡來的時候,就可以一下子將兔子的腿套牢了。
夏蟬去撿了一些樹枝來,然後跟大家一起,幾人忙活的十分的有興致,等到最後終於弄好了,夏蟬才道:“我們再去撿一些幹樹枝吧,一會兒回來開火,也得燒。”
梅丫點點頭,道:“小姐,您在這兒歇會兒吧,奴婢這就去弄。”“
夏蟬笑着點點頭。
沒一會兒,幹樹枝就被取回來了,福伯拿着火摺子將樹枝點燃,夏蟬挑了挑火苗,讓這火堆大了一點。
容長青拿着兩根比較粗的樹枝來了,道:“瞧,這個正好架在兩旁,然後在將兔子架在上面,可以方便烤。”
夏蟬笑笑,伸手接過來,道:“容娘娘,你倒是挺上心的嗎,真是稀奇,稀奇啊……”
容長青摸摸頭,蹲下了身子跟夏蟬一起,道:“之前你說的話,我也聽進去了,我之前是有點唯唯諾諾,而且凡是沒有主見,做事兒總希望撿個便宜什麼的,被你說的,我也想了很多,以後我會慢慢的改正。”
夏蟬點點頭,道:“沒啥,這是本性,不過你要是能變得好了,我想把阿星表姐給你也更放心一點。”
容長青笑笑,道:“我不是爲了別人,是爲了我自己。”
夏蟬轉頭看了看容長青,沒有再做聲。
正在這會兒,前去狩獵的人也回來了。
玉自珩走在前面,將馬背上的獵物扔在了地上。
梅丫看了看,興奮道:“小姐,是兩隻野鹿誒……”
夏蟬起身走了過去,道:“這兩隻鹿不小,咱們可以留下一隻來以後吃。”
玉自珩下了馬兒,上前一步道:“我想喝鹿血。”
夏蟬一愣,他的聲音很輕,可是自己也聽得到,夏蟬急忙轉頭看着玉自珩,“你瘋了!”
玉自珩挑眉,“怎麼?喝鹿血就是瘋了啊?”
夏蟬急忙道:“那是當然啊,鹿血……”
“怎麼樣?我不知道啊,我只是聽說鹿血很補身子的,所以想來喝點試試,小知了,你擔心的什麼啊?你怕我喝鹿血之後會怎麼樣?”
夏蟬看着面前之人的壞笑,便知道玉自珩是故意的了。
“真是沒個正經,喝吧喝吧,你愛喝多少都行,我不攔着你。”
夏蟬轉身走到了火堆旁去。
玉自珩笑着跟了上前來,輕笑道:“喝完了,今晚還能抱着你睡覺嗎?”
夏蟬堅定的搖着頭,“當然不行!”
玉自珩搖搖頭,“那我就不喝了,反正喝不喝的,我都一樣厲害,你說是不是?”
夏蟬紅着臉,“鬼知道你在說什麼呢!”
說着,急忙轉頭喊道:“梅丫,我來幫你。”
玉自珩抱着手臂,看着夏蟬匆匆而逃的背影,笑得十分的開心。
這種沒事兒就能逗逗小妻子的日子,真的是太開心了啊。
這會兒,幾人已經開始開膛破肚了,將獵來的東西都收拾了乾淨,然後弄上了夏蟬調好的醬料,便開始上了火架子開始烤了。
這會兒,梅丫忽然興奮道:“小姐,兔子上套了……”
夏蟬一喜,急忙跑上前去看,果真,一直灰色的野兔正被繩子給拴住了腿,逃不了了。
夏蟬笑着,道:“咱們可以多吃一隻野兔了。”
福伯上前來,笑着道:“讓老奴來收拾吧,夏姑娘您去前面吃吧。”
夏蟬笑着道:“沒事兒,福伯,我可以給您打個下手。”
說着,便拎着兔子去了河邊。
這河水已經都凍成了冰,不過幾人在冰上鑿了一個窟窿出來,還順着河水下去摸了好幾條魚上來。
福伯收拾着兔子,夏蟬看着福伯的匕首似乎不怎麼順手,便直接拿了自己的匕首扔了過去,道:“福伯,用我的吧,我這把匕首比較好用。”
福伯看着夏蟬扔過來的匕首,急忙伸手接過,道:“多謝夏姑娘了,這兒老奴一個人就行。”
夏蟬笑着點點頭,“那您小心點兒啊,這兒的冰面太滑了。”
福伯笑着點點頭。
夏蟬轉身回了火堆旁,卻隱隱的覺得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可是要說,卻又說不出來。
幾人吃了烤鹿肉,還有烤魚,都是十分的開心。
夏蟬滿懷心事的吃了幾口,就不想吃了,玉自珩看出了夏蟬似乎是心裡有心事,便道:“咱們吃完了,就該趕緊的回去了,要不然晚上可危險了。”
玉夢芷急忙點點頭,“就是就是,晚上這裡有鬼吃人呢。”
“呸呸呸,什麼鬼吃人,你沒聽說過說鬼招鬼嗎?你再說,今晚鬼就上你的身去!”
容長青看着夏蟬面色不好,還以爲夏蟬是被玉夢芷的話給嚇到了,急忙怒聲的呵斥玉夢芷。
玉夢芷撇撇嘴,不再作聲,跟手裡的烤魚較上了勁。
日落西山,幾人的外出狩獵活動也結束了,玉自珩跟夏蟬同乘一匹馬兒回去,路上,玉自珩道:“兩隻鹿的鹿皮我都囑咐顧清留下了,回去給你做一雙鹿皮靴子,開春的時候穿着,好看。”
夏蟬點點頭,有些漫不經心。
玉自珩看着她的表情,低頭道:“怎麼了你?忽然之間有點不開心了,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
“沒有,我就是感覺有點不對勁。”
夏蟬說着,十分的苦惱。
“不對勁?哪裡不對勁?”
玉自珩急忙問道。
夏蟬搖搖頭,“就是一種感覺,我好像快要捕捉到了,又覺得根本沒有,這種感覺太難受了。”
玉自珩伸手摸摸夏蟬的臉頰,道:“你是不是昨晚上沒睡好?還是生病了?”
夏蟬搖頭,攥着玉自珩的手道:“我沒有,我正常的很,我發誓,我的感覺是對的,肯定有哪裡不對勁。”
玉自珩看着她這麼較真,也不再繼續說了,只是道:“我今天出去狩獵的時候到處的看了看,並沒有找到地圖上所標明的地點。”
夏蟬被玉自珩的話給吸引了過去,急忙問道:“沒找到?怎麼可能?”
“我也很奇怪,可是地圖上標明的地方,就在咱們剛纔的河邊,那河面上已經結了冰,現在這樣,還能有什麼寶藏?”
夏蟬聽着玉自珩的話,也是心中十分的不解,想了半天,夏蟬道:“十三,不如咱們還是去問問福伯吧。”
“看來也只有如此了,今晚上回去,我們就去問問看。”
夏蟬點點頭。
回了家,幾人都是累壞了,也沒有要吃晚飯的,都湊在了炕上偎着,互相說着話。
夏蟬回了屋子去,換了一身衣裳下來,然後出了門去,準備跟玉自珩一起去找福伯。
梅丫和顧清在院子裡收拾着什麼,見了夏蟬來,梅丫急忙道:“小姐,您給奴婢將那繩子遞來吧。”
夏蟬一愣,轉頭看了看旁邊的繩子,道:“行嘞。”
說着,伸手拽着繩子一甩,便直接甩給了梅丫。
梅丫輕笑一聲,伸手直接的便將繩子給接住了,夏蟬笑道:“你們倆幹嘛呢?”
梅丫笑着道:“這還剩下不少的野味呢,奴婢想着跟小姐之前似得,將這些肉都給收拾出來,然後風乾,以後還好吃呢。”
夏蟬輕笑,“梅丫,你真是貼心,我都沒想到。”
梅丫笑笑,沒再做聲。
這會兒,玉自珩來了,道:“換好衣裳了?咱們走吧!”
夏蟬笑着點點頭。
正牽着玉自珩的手往前走,夏蟬忽然收住了腳步。
玉自珩一愣,“怎麼了?”
夏蟬腦中忽然閃現出來兩個畫面,她終於知道
她終於知道了,爲何自己在河邊的時候會覺得不對勁了。
玉自珩看着夏蟬一動不動的樣子,心裡着急,急忙走到了夏蟬的身前去,道:“小知了,你怎麼了?”
夏蟬擡頭,看着玉自珩,忽然道:“十三你別動,站在這裡別動。”
說着,自己的身子往後退了退,然後伸手從腰間拿了一把匕首出來,朝着玉自珩就扔了過去。
玉自珩一愣,隨即伸手抓住,眼神卻從未離開過夏蟬的臉,道:“你要幹什麼?”
夏蟬摸摸下巴,沒有去回答玉自珩的問題,眼神飄忽了一下,正好看見了一旁正走來的容長青。
夏蟬急忙上前去一把奪過了玉自珩手裡的匕首,對着容長青大喊一聲,“容長青!”
容長青一愣,急忙朝着夏蟬看過來,臉上還帶着笑容,“妹子你……”
夏蟬在容長青朝着自己看過來的一瞬間,便即刻將手中的匕首扔了出去。
容長青大驚,面色都變得慘白了起來。
急忙閃身躲開。
匕首‘哐啷’一聲的跌落在地上。
容長青嚇得面色發白,在地上爬了半天才爬起來,靠着牆看着夏蟬,哆嗦道:“妹子……妹子你這是要幹嘛?這是要殺了我嗎……”
夏蟬輕笑,上前幾步將匕首撿了起來,道:“我纔不會殺你呢,剛纔這只是一個實驗,我想,我終於知道哪裡不對勁了。”
玉自珩也是十分不解的走上前來,看着夏蟬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夏蟬轉頭看着玉自珩,道:“剛纔在院子裡,梅丫讓我給她扔一段繩子,我扔了過去,梅丫即刻伸手接住了,你同樣也是,只是你的武功更高一些,所以你可以不用看,就直接伸手接住了我的匕首。”
夏蟬說着,又轉頭看着容長青,道:“而容娘娘根本是一點武功都沒有,所以看見匕首的第一瞬間,是驚嚇,然後閃躲。”
容長青摸着腦袋,道:“妹子,你不說還好,我還只以爲你是要殺死我,可是你這一說,我怎麼就更加糊塗了呢?”
夏蟬輕笑,道:“因爲你們不知道,之前我在河邊的時候,給福伯遞過一把匕首,當時的我也是這樣扔給福伯的,而福伯卻十分沉穩的接住了匕首,我當時覺得不對勁,卻未曾聯想到這裡來,直到剛纔看到梅丫接住繩子的動作,我才忽然想起,福伯是沒有武功的,既然沒有武功,他又是怎麼接住我扔過去的匕首的呢?”
“你是說,福伯有問題?”
容長青大驚,說着,便朝着玉自珩的身後躲去。
夏蟬輕笑,道:“肯定有問題。”
玉自珩看着夏蟬,也是眉頭緊皺,道:“跟我之前的感覺是一樣的,我也是覺得這種不對勁的根源,就在福伯的身上。”
容長青咂舌,道:“若是福伯不對勁的話,那爺爺豈不是有危險?”
玉自珩的眼眸眯了起來,道:“容娘娘說的對,爺爺很可能現在有危險。”
“十三,不能輕舉妄動!”
夏蟬說着,道:“現在我們還不能確定福伯到底是個什麼來頭,爺爺現在我們還見不到,我們要了解,也不能這樣直接的就去質問,否則,爺爺很可能會被牽連的。”
“妹子說的對,咱們不能輕舉妄動,這個福伯萬一背後有很多人呢?到時候咱們豈不是就完蛋了嗎?”
容長青急忙勸着玉自珩。
玉自珩攥緊了手心。
容長青想了想,又道:“十三,這個福伯是什麼來頭,你知道嗎?”
“他年輕的時候就跟着爺爺了,爺爺跟他之間說是主僕,其實更像是親兄弟一樣的,爺爺對他十分的信任,他也是一直跟在爺爺身邊,而且福伯爲人很好,跟府上的人的關係都不錯,從來沒有樹敵過。”
容長青撇着嘴,道:“按照戲本子裡說的啊,越是這樣的人,越是有那啥……”
“那啥啊?”夏蟬皺眉看着容長青。
“咬人的狗不叫,你知道嗎?”
容長青捂着嘴輕聲的說着。
玉自珩皺眉。
夏蟬道:“去你的,你別在這說風涼話了。”
說着,夏蟬轉頭看着玉自珩,道:“十三,看樣子我們今晚要下山一趟了。”
“下山?”
玉自珩皺眉。
夏蟬點點頭,“要想知道這山莊裡的事情,只有去問上下的人了。”
容長青撇嘴,“可是你們要怎麼下山啊?福伯這麼厲害,他在山上看着呢,你們要是偷跑出去,肯定是打草驚蛇了。”
夏蟬眼珠子轉了轉,便看向了容長青的身上。
容長青察覺到了夏蟬的眼神,嚇得渾身哆嗦,急忙雙手環胸,“你幹嘛?”
夏蟬道:“容娘娘,你立功表現的機會到了。”
容長青使勁的搖着頭,“我之前告訴過你的啊,我是賣藝不賣身的!”
夏蟬輕笑,“要想下山,只能這樣了。”
“啊!”
隨即,一聲慘絕人寰的慘叫聲便傳遍了整座山頭。
玉自珩揹着容長青往外走去,福伯正在門口處收拾柴禾,看着三人出來,福伯一愣,急忙道:“十三爺,這是怎麼了?”
玉自珩皺眉,也不語。
夏蟬從身後趕來,笑着道:“哎,這容長青沒事兒跟十三切磋呢,你說他一個
你說他一個沒有武功的人,跟十三切磋,這不是自己找死呢嗎?得,您看現在,被十三給切死了,福伯啊,來的時候我瞧見山下有個村子,想必村子裡也有大夫的吧?”
福伯懷疑的在容長青的身上看了看,點點頭道:“有倒是有,就是不知道醫術如何?”
夏蟬擺擺手,“有個大夫就行,要不然這容娘娘可該遭死罪了。”
說着,便拍了拍玉自珩,道:“別不樂意,你下手輕點不就不會這樣了嗎?”
玉自珩冷哼一聲,擡腳往外走去。
夏蟬笑着道:“福伯,你給我們留着門啊,我們晚一些就回來。”
福伯笑着點點頭。
看着三人的背影,福伯站在了門口,眼神漸漸的眯了起來。
沒關係,只要在這裡,就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三人出了山莊,直接往山下走去,到了半中腰,約莫後面的人看不到了,玉自珩才雙手一鬆,就將容長青整個人給扔在了地上。
容長青‘哎呦’了一聲,捂着自己的屁股站了起來,道:“喂,十三,你這是公報私仇啊!”
“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了,爺揹你這一程,你小子就等着折壽吧!”
玉自珩十分的嫌棄,轉身大步的往前走去。
夏蟬輕笑,道:“快跟上,回去給你記功。”
容長青無奈,只得又跟了上去。
夜色中,夏蟬舉着手裡的火把,照着路,幾人飛速的往山下走着,約莫一盞茶的功夫,便真正的下了山,到了山下的村子裡。
夜色裡,村子裡竟然是隻有寥寥的幾盞燈火,看起來十分的淒涼。
夏蟬想到了玉夢芷說的那個,因爲去山上打獵的獵戶都被鬼給吃了,然後村子裡的人越來越多的便害怕了,都遷移了。
所以這個村子才只剩下了這幾個人在。
夏蟬皺眉,道:“咱們找一戶人家去問問吧。”
玉自珩點點頭。
沿着小路上前,夏蟬在一戶亮着燈的窗子前,敲了敲。
“有人嗎?”
夏蟬輕聲的問着。
裡面隨即傳來了一陣聲音,“誰啊?”
夏蟬道:“我們是過路的,想來問問路。”
沒一會兒,門便開了。
開門的是一位老婆婆,昏暗的燈光下,老婆婆的眼睛緊緊的眯着,夏蟬一驚,才知道原來這位老婆婆是個盲人。
夏蟬急忙道:“老婆婆,只有您一個人在家嗎?”
老婆婆點頭,“是啊,小姑娘,你們要去哪兒啊,這麼晚了,天都黑了,進來坐坐吧。”
夏蟬急忙點頭,“謝謝老婆婆。”
說着,給身後的兩人使了個眼色,讓兩人進去。
進了屋子,夏蟬便低下了頭來,這屋頂太低,自己都需要稍稍的低頭纔是,只是苦了身後的玉自珩和容長青了。
玉自珩躬着腰,走的十分的困難。
夏蟬伸手攥着他的手,三人進了去,坐在了炕上。
坐下來之後,纔算是稍稍好了一點。
老婆婆坐在炕上,道:“小姑娘啊,你們來這兒幹什麼啊?”
夏蟬笑着道:“我們是來這裡找人的,老婆婆,你們村子裡怎麼就這麼幾個人啊?”
老婆婆嘆口氣,“還不是之前的事兒……哦對了你們不知道,我們這兒的山上啊,有鬼吃人,久而久之的,大傢伙都不敢住了,能走的都走了,像我這樣的,無兒無女的又眼睛不好的,走不了,只能住着了。”
夏蟬四處的打量了一下週圍的環境,看着老婆婆道:“老婆婆,您一直都是一個人住在這裡嗎?”
老婆婆搖搖頭,聲音忽然變得悲傷了起來,道:“不是的,我還有一個兒子,可惜了,上山打獵的時候,有去無回,只剩下一件衣服了,聽說骨頭和肉都被吃了,兒媳婦帶着孫子走了,我一個人,每天哭啊哭的,眼睛也看不見了……”
夏蟬聞言,心酸無比,道:“老婆婆,那您知不知道,去年這山上的山莊裡,來了人。”
老婆婆點點頭,“是啊,那會兒我眼睛還好使呢,說起來也奇怪,自從那人來了山莊啊,這山上就開始有吃人的妖怪了,可是這老頭人很好,下山買我們的東西,給的錢都很多,所以大家沒有懷疑他。”
夏蟬一愣,急忙道:“老頭?”
“是啊,就一個老頭,我們也奇怪呢,你說一個老頭,年紀也不小了,怎麼一個人住在山莊裡呢?”
夏蟬幾人聞言,都是大吃一驚。
福伯跟爺爺一起來的,明明是兩個人,怎麼到了老婆婆的嘴裡,就成了一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