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 真兇到底是誰?
秋晚娘自從知道了是蘇鈺將秋瑤弄成這樣了之後,便一直想着要好好的報復他們蘇家,沒成想被秋瑤一頓氣,秋晚娘回了自己的屋子之後是越想越不對勁,便決定要親自去一趟蘇家,找蘇健說個明白。
夜裡的時候,秋晚娘就隻身一人僱了一輛馬車,去了蘇家。
蘇健正在家裡花天酒地,好不快活,兒子等同於是做了上門女婿一樣的走了,蘇健雖然心裡也不是個滋味兒,可是心裡又清清楚楚的知道,蘇鈺最終還是會回來的,那個林家的家業,到最後都是自己兒子的。
聽聞屬下稟報秋晚娘到了,蘇健皺眉,“她來幹什麼?”
“小的也不知道,老爺,您若是不想見她,不如小的這就去將她趕走了算了。”
說着,小廝就要轉身離開。
“哎……你慢着……”
蘇健喊了一聲,道:“讓她進來吧。”
這個秋晚娘雖然年邁了,可因爲保養的好,仍然是風韻猶存的,蘇健動了色心,他也知道了白天的事情,想着自己兒子睡了她的女兒,自己這老子可也不能輸,得睡睡這老孃,說不定還能別有一番滋味兒呢。
蘇健笑着,讓身邊的幾個美人兒全都下去,泡了茶,等着秋晚娘進來。
秋晚娘來了。
“蘇老爺,別來無恙啊,今兒個我來找你爲了什麼,想必你也知道了,您說吧,這事兒您要這麼辦吧,要是今兒您不說出個所以然來,那我可就豁出去了,到時候咱們兩家都不好。”
秋晚娘站在中間,挑着眉毛看着蘇健。
蘇健哈哈大笑,“那你說,你想怎麼解決?”
“給銀子!”秋晚娘斬釘截鐵的說着。
“銀子?哈哈哈,銀子我倒是有的是,你想要多少呢?”蘇健淫笑着看着秋晚娘。
秋晚娘輕笑,“我那姑娘還是黃花大閨女,水靈靈的,蘇老闆覺得呢?怎麼也得給個幾千兩吧?”
“幾千兩?”蘇健摸着下巴笑着道:“美人兒,別說是幾千兩,就是幾萬兩,我也給的起……只是今兒個你已經上門兒來了,那就不能就這麼走了,怎麼樣,如果你能陪我一晚,那銀子隨你說,我都給你,怎麼樣啊?”
秋晚娘皺眉,臉色有些白了,“蘇老闆,我這老肉,您還稀得下嘴?要是喜歡,醉月樓裡的姑娘多的是,哪個都比我嫩。”
“哎……這嫩豆腐吃的多了,也是想吃一點老肉了,晚娘,你女兒跟我兒子的事兒我知道,這年輕人嗎,兩情相悅的,也不是我兒子強行上的,是你女兒自己願意的,這你情我願的,怎麼還得讓我拿錢呢?不過嘛,我這人就是心地善良,要是你願意陪我一晚呢,這銀子的事兒嗎,就好說了。”
蘇健說着,笑着看着秋晚娘,眼神赤裸裸的,十分的猥瑣。
秋晚娘皺眉,“蘇老闆,您這不是開玩笑呢麼?”
“玩笑?我從來不會開玩笑!”
蘇健說着,從旁拿了一個箱子出來,打開來了,竟是滿滿一箱子的銀票。
秋晚娘看着那銀票,動了心。
可是想到醉月樓的姑娘每次陪完了蘇健都被他弄得一身的傷,秋晚娘又搖搖頭,“蘇老闆既然不想給,那我也不多留了,告辭。”
說着,就轉身往外走去。
蘇健皺眉,“真是大了膽了,以爲蘇家是什麼地方,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嗎?”
說着,上前幾步,一把抓住了秋晚娘的手。
秋晚娘害怕了,“你幹什麼,你想用強的嗎?我要去告官告你!”
“哈哈哈,告官?現在林大人的女婿是我兒子,你倒是去告啊,秋晚娘,我告訴你,你不就是個賣的嗎?裝的什麼清高?怎麼?覺得我這些錢還不夠嗎?那要不然我再多加點?”
秋晚娘皺眉,“你不要得寸進尺,我會去告你的。”
蘇健哈哈大笑,“好啊,等我先上了你,你再去告我啊……”
說着,低頭就想給秋晚娘撕扯衣服。
秋晚娘怒了,伸手一巴掌扇在了蘇健的臉上。
“臭娘們兒,你敢打我?”
蘇健說着,一巴掌打了回去,秋晚娘急中生智,看着旁邊的花瓶,急忙伸手抄了起來,一下子打在了蘇健的頭上,
蘇健急忙往旁邊一抽身,卻還是被花瓶給打傷了頭。
秋晚娘見蘇健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害怕的顧不得其他,急忙奪門而逃。
這邊秋瑤聽着媛兒說秋晚娘僱了一輛馬車出門了,便意識到了不好,急忙披上衣服也出了門去。
她還是擔心,秋晚娘去了蘇家,肯定會吃虧的。
容長青正在廚房給秋瑤熬雞湯,正端着進了門,就看見屋子裡竟然是空蕩蕩的沒一個人,容長青嚇壞了,急忙追了出去。
等到秋瑤趕到蘇家的時候,容長青也追了上來。
“秋瑤,你到這兒來幹什麼?你身子還沒好,我們回去吧。”
“不,我娘自己來了,我怕她吃虧,我進去找找她,蘇健那個老東西不是個好人。”
秋瑤來了蘇家很多次,自然知道蘇家的後門處怎麼能進去,兩人進了蘇家,就直奔後院兒去了。
燈火通明的地方,秋瑤就看着一個人影兒忽然跑了出去,動作太快,秋瑤沒有看清楚。
進了門,卻看見蘇健已經倒在了地上,身下還有
倒在了地上,身下還有一灘的血。
秋瑤一愣,“這……這怎麼回事?”
容長青也是大驚,“怎麼會這樣?”
這會兒,腳步聲傳來,來人進了門,看見了這一幕,嚇得放聲尖叫。
“來人啊,來人啊……老爺被人殺死啦……”
半夜的時候,蘇家的人就將蘇健被人殺死的事情上報到了林廣海這裡。
夏蟬聽到梅丫說的這消息,驚訝的不得了,急忙披上了衣服起身,出門去看。
到了大門外,秋瑤跟容長青都被綁着,在馬車上坐着,門口站着的是蘇家的大管家馬方,看着林廣海出來,馬方急忙上前道:“大人,求大人爲我們家老爺做主啊。”
林廣海大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馬方便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蘇鈺聽着,上前幾步站在秋瑤的身前,伸手指着秋瑤,“你這個賤人,竟然敢對我爹下手!”
說着,就要伸手打人,夏蟬上前去,一把攔住了蘇鈺,“事情是怎麼樣的我們都還不清楚,你着急什麼?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
蘇鈺皺眉,很想甩開夏蟬的手,可是他只覺得自己的手腕都快要被夏蟬給捏碎了,自己卻一點勁兒都使不上。
夏蟬甩開了他的手,看着秋瑤,“秋瑤,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林廣海皺眉,“將人先帶進來。”
一羣人押着秋瑤跟容長青進了衙門裡去。
進了正屋,林廣海看着玉自珩,想要讓他上座,玉自珩搖搖頭,道:“是林大人的地方,本將軍不能上座。”
林廣海只得上前去坐下,看着底下跪着的幾人,道:“馬方,你再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一遍。”
馬方點頭,道:“夜裡小的正在睡着,就聽見老爺的屋子裡有東西碎了的聲音,還有人對罵的聲音,小的好奇,就提着馬燈去看,結果就看見老爺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這個女人還有這個男人就站在一旁。”
林廣海道:“他們兩個進蘇府,難道你們不知道嗎?”
“小的真的不知道啊,小的已經去問過門房了,門房也說沒看見這兩人進來。”
蘇鈺站起身子,道:“岳父大人,這個賤人之前來過我家,我告訴過她,從後門走不用被人查問,她肯定是從後門進來的。”
林廣海看着秋瑤,道:“人是不是你殺的?”
秋瑤搖頭,“不是我殺的,我是從後門進去的,可是人不是我殺的,我進去之後就這個樣子了。”
“賤人,你還敢狡辯!”蘇鈺氣得上前,又想打人。
“蘇少爺,你是不是太着急了?林大人在審着呢,你這麼想打岔,是不是有點心虛了?”
夏蟬皺眉看着蘇鈺。
蘇鈺皺眉,恨恨的在座位上坐下了身子來。
林廣海道:“那你去蘇家做什麼?”
秋瑤道:“我去找我娘,我看着我娘自己一個人去了蘇家,而蘇健那個老東西又那麼好色,我怕我娘有危險。”
林廣海又看着容長青,“你呢,你去蘇家幹什麼?”
容長青冷哼一聲,站起了身子來,“林廣海,你這個官職還沒資格審問我!”
林廣海一愣,“大膽,我是朝廷命官……”
“咳咳……他是容長青!”玉自珩適時的提醒了一句。
林廣海一愣,瞬間變了臉色。
容長青的名號在楚國可算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皇上也是十分的喜歡他,傳聞這容長青是神龍不見首尾的,今日竟然在這裡碰見了,林廣海只覺得自己的頭要大了,一個玉自珩不夠,還來一個容長青。
“原來是容爺,失敬失敬啊……”林廣海換了一副樣子,伸手請着容長青去坐下。
容長青也不坐,道:“我可以給她證明,人不是她殺的。”
“你們分明是一夥兒的,你作證根本不好使。”
蘇鈺氣急,一把站起了身子來看着容長青。
繼而又轉身看着林廣海,恭敬道:“岳父大人,現在人證物證俱在,任憑這賤人怎麼狡辯都是沒用的,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你們不要以爲仗着你們有官位在身就可以這樣顛倒是非黑白。”
夏蟬輕笑,轉頭看着林廣海,道:“大人,小女建議,應該先將嫌疑人給關押入大牢中,證據麼,需要我們明日去蘇家再做詳細的勘察纔是。”
林廣海點頭,“就按照夏姑娘所說,先將嫌疑人秋瑤,關押入大牢,即刻派一隊人馬去蘇家,將蘇老爺死去的屋子全部封鎖起來,不允許任何人前去破壞。”
蘇鈺的眼神閃了閃,卻是沒有再做聲。
秋瑤面無表情的被拖了下去,臨走前,秋瑤卻看了蘇鈺一眼,那一眼中,再無以往的深情和眷戀。
回了屋子,夏蟬將容長青按在椅子上,道:“容娘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瑤瑤怎麼會去蘇家?不是讓你看着她嗎?”
“你以爲我想啊,我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在蘇家門口了,我是不想讓她進去,可是她娘在裡面,我能攔得住嗎?”
容長青說着,也是十分的鬱悶,伸手抱着頭,似乎在考慮着之前的事兒。
夏蟬一愣,道:“對了,秋晚娘也去了,她去幹嘛?你們去的時候沒碰上她嗎?”
容長青搖搖頭,“沒碰見,我們剛您去,就在門口,看見蘇
口,看見蘇健倒在地上了。”
“那這個秋晚娘去哪兒了,她在你們之前,又去見過了蘇健,肯定知道是誰殺的他!”
夏蟬看着容長青道。
容長青搖搖頭,“我沒看見她,對了,像你這麼說,她肯定知道,我們這就去找她去。”
“不成,現在都多麼晚了,明兒再去吧,不急於這一時了。”
夏蟬說着,道:“你先休息吧,明天再說。”
容長青無奈,只得捲了一牀被子,去了外面睡下了。
夏蟬心事重重的睡了一晚,因爲白天經歷了這麼多的事兒,所以晚上做的夢都是一會兒這個一會兒那個的,夏蟬在夢裡哼哼了一晚上,玉自珩也沒睡好,起身反覆的給她蓋被子,最後,一邊摟着她一邊拍着她睡覺。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夏蟬起來了,玉自珩卻累趴了。
“十三,真是難爲你了,下次你直接叫醒我不就得了。”
夏蟬看着玉自珩眼底的烏青,十分的心疼。
玉自珩輕笑,“你最近是經歷的事兒太多了,晚上就老是睡不好,回去之後得好好的歇幾天,要不然會折騰瘦了的。”
夏蟬抿脣笑着點頭。
“妹子,十三,你們起來了嗎?”容長青在外邊扒着門,大聲的喊道。
“這就起了!”夏蟬應了一聲,穿上衣服起了牀,皺眉道:“這容娘娘今兒個怎麼這麼早?”
容長青在門外聽到了夏蟬的話,急忙道:“今兒咱們不是要回秋家找秋晚娘嗎?秋瑤還在大牢裡關着呢。”
夏蟬聞言,一下子反省了過來,暗道自己竟然將這麼重要的事情差點給忘了。
急匆匆的出了門去,幾人先去了醉月樓。
秋晚娘正在屋子裡的銅鏡前描眉畫脣,聽聞媛兒說夏蟬幾人來了,秋晚娘眼眉一挑,“進來吧。”
夏蟬幾人進了屋子,就看見秋晚娘正悠閒的擦着口脂,神態悠然自得。
容長青上前幾步,道:“伯母,瑤瑤被抓了!”
秋晚娘皺眉,轉頭道:“又惹了什麼破事兒?等着老孃給她收屍啊?”
夏蟬忍不住皺眉,這個娘是怎麼當的,怎麼面對女兒的時候竟然會這麼冷血呢?
“昨晚上她去找您,就在蘇家,那蘇健死了,冤枉給她了!”
容長青着急的說着。
秋晚娘的神色一愣,隨即又恢復了正常,“什麼玩意兒?這丫頭還能有這麼大的膽子去殺人?”
“伯母,昨晚上我們是去蘇家找您的,您昨晚上在哪兒呢?”
秋晚娘一愣,隨即站起身子轉頭看着容長青,“小子,老孃昨晚上是去過蘇家,可是蘇健這個老東西竟然想非禮我,我就走了,怎麼?你還想冤枉我啊?那丫頭自己倒黴,關我什麼事兒?”
夏蟬看着秋晚娘說話時的樣子,嘴脣都在忍不住哆嗦着,夏蟬皺眉,這個秋晚娘,看起來很可疑。
可是,說起來又不對,秋晚娘不疼秋瑤也就罷了,難道世界上真的有那種寧願犧牲女兒也要顧全自己的母親麼?夏蟬覺得實在是不可信。
容長青卻被秋晚娘這幅態度給惹惱了,上前幾步一把奪過了秋晚娘手裡的刷子扔到了一旁去,怒聲道:“你怎麼這麼沒有良心,現在被關在大牢裡的人是你的女兒,你竟然這樣見死不救,還一個勁的說着風涼話?!”
“小子,你是不是傻?是那個小蹄子說的不用我管她的事兒的,我怎麼管?你以爲我跟你們一樣每天喜歡管那麼多的閒事兒嗎?我要吃飯的,我的醉月樓也要賺錢的!”
秋晚娘說着,終於將臉給描好了,然後一轉身便出了門去。
夏蟬看着秋晚娘的背影,道:“伯母,您昨晚上去過蘇家,這一點蘇家的門房和管家都知道,也都親眼看見了,而且您離開的時間跟秋瑤進去的時間相同,就這一點,您也是十分可疑的,現在秋瑤被關在牢裡,我希望你能好好配合一下,說清楚到底昨晚上發生了什麼,要不然,您就得去衙門裡說了。”
“小丫頭片子!你威脅老孃嗎?”秋晚娘猛地轉過了身子來,怒視着夏蟬。
夏蟬聳肩,輕笑道:“可以這麼說吧,因爲瑤瑤是我們的朋友,我必須幫她,您作爲瑤瑤的母親,如果不想盡這個責也就罷了,那我們就從這方面出發,您來說說吧。”
秋晚娘看着夏蟬,皺着眉,“我不知道,我昨晚上拒絕了那個老頭子就走了,對了,我還打了他一巴掌,打完了我就走了,我什麼都沒幹!”
秋晚娘冷哼一聲,道:“小丫頭片子,你想救那個小蹄子,就來冤枉老孃,老孃吃過的鹽巴比你吃過的米飯都多,告訴你,你願意怎麼救就怎麼救,救了出來之後直接帶走,別放我這兒礙眼!”
秋晚娘說完,便一轉身離開了,夏蟬咬着牙,實在是想上去抽死這個秋晚娘。
對待女兒這幅態度,這是親生的嗎?
容長青氣憤不已,“沒良心的老婆子,那是你女兒啊,你這麼沒良心,不怕天打雷劈啊你!”
夏蟬伸手攔了容長青一把,“先別罵了,先去辦正事兒要緊。”
夏蟬說着,看着玉自珩道:“咱們先去蘇家看看吧,你跟我們一起,林廣海總得顧忌你的面子的。”
玉自珩點點頭,“走吧!”
幾人出了門,坐上馬車準備往
馬車準備往蘇家去了。
林廣海一大早的便帶着人去了蘇家,蘇鈺也跟在了一起,到了蘇家的時候,夏蟬幾人已經在門口等候了。
“大將軍,容爺,你們二位怎麼這麼早啊?真是失禮失禮……”
容長青道:“這事兒牽扯的是我的朋友,我自然要上心了,你甭說這些有的沒的,趕緊的進來查看吧。”
林廣海不敢怠慢,先走了進去,幾人在身後跟上了。
蘇健死了之後,蘇家便陷入了恐慌,先恐慌的便是蘇健的這一羣姨太太們了。
沒了蘇健,蘇鈺很快就要掌管整個蘇家,那她們的命運也就是拿捏在蘇鈺的手上了,而這些人,多半會被給了一點錢就打發走的,可是她們這種身份,拿着錢出去後該幹嘛呢,根本是寸步難行啊。
於是乎,這蘇家便提前哭上了喪,幾十個姨太太圍在一起哭個不停。
蘇鈺進了門,就聽見了這喪氣的聲音,轉頭對着馬方道:“你去告訴她們一聲,誰要是再敢哭,就直接送出去,趕走!”
馬方急忙點頭,轉身下去吩咐了,夏蟬則是看着馬方的動作,十分的好奇。
這個馬方是蘇健的舊部,怎麼今兒看起來竟然是跟蘇鈺這麼好呢?
進了屋子去,還能看見地上的血跡,一大灘,看起來十分的可怕。
夏蟬捂着鼻子,四處的看了看,這屋子裡沒有任何被破壞的痕跡,看起來完完整整的,惟有地上的一堆碎片,表示着有人拿着花瓶打破了蘇健的頭。
仵作上前去查探了各處,將細節報了上來,“大人,現場沒有別的打鬥的痕跡,只有花瓶的碎片。”
說着,將收集來的花瓶的碎片拿給了林廣海看。
林廣海皺着眉,看了看,又轉頭看着玉自珩,“將軍,您看……”
玉自珩擺手,“林大人做主吧。”
林廣海道:“先把可疑的東西都收走,容後再審。”
幾人出了蘇家,夏蟬跟容長青走在後面,夏蟬對着容長青使了個眼色,輕聲道:“去看看裡面的東西!”
容長青點頭,心領神會,偷偷地去了後面的內室裡,沒一會兒又走了出來,衝着夏蟬點了點頭。
幾人出了蘇家,蘇鈺道:“岳父大人,小婿想在此處理一下家裡的瑣事,安頓好各處。”
林廣海點頭,“行,你就先留在家裡吧,什麼時候處理好了什麼時候再回來。”
蘇鈺點點頭,跟衆人告辭。
回了馬車上,容長青纔將自己頭來的茶壺拿給夏蟬看。
夏蟬一開始進門就看到了裡面的茶壺有些不對,等到容長青拿回來的時候,夏蟬這纔看清,原來這不是個茶壺,而是個熬藥的小罐子。
夏蟬湊上去聞了聞,道:“這蘇健還喝藥啊?有什麼毛病麼?”
容長青也急忙湊上來聞了聞,道:“妹子,你讓我把這個東西偷出來幹嘛的?你看出什麼來了嗎?”
夏蟬皺眉,“我本來以爲是個什麼奇怪的東西,沒成想救就是個熬藥的罐子罷了。”
“那就是沒用嘍?”容長青神色懨懨的。
夏蟬點點頭,伸手將藥罐子放在了一旁,道:“你們說,這個兇手會不會真的是秋晚娘?”
夏蟬說着,又看着容長青道:“對了,你再仔細的回想一遍昨晚上的情景,你跟瑤瑤進來的時候,有沒有看見還有別的人在場,你仔細的想想,別漏了什麼東西。”
容長青聽着夏蟬這麼說,也是皺眉苦思冥想起來。
想起了昨晚上的場景,容長青一遍遍的模擬着,道:“不好說,我也想不起來了。”
夏蟬想了想,道:“對了,我知道一個辦法!”
說着,夏蟬探出身子去,道:“梅丫,將馬車趕回蘇家去。”
梅丫點頭,將馬車調了個頭,往蘇家去了。
玉自珩道:“回去找證據嗎?蘇鈺在家裡,他是不會讓你們進去的。”
夏蟬輕笑,“找個理由騙走他不就得了!”
說着,夏蟬出去跟梅丫悄聲的說了幾句話,梅丫笑着點頭,“小姐您放心吧。”
馬車駛去了蘇家的後門,容長青道:“就是在這兒,秋瑤帶着我從這裡進去的。”
夏蟬點頭,道:“我讓梅丫去找了人假意跟蘇鈺稟報了林廣海找他有事兒,等他一走,咱們就進去重新模擬一遍當時的情景。”
這個案發現場重現,也算是夏蟬從現代的刑偵劇裡學到的一個方法了,不知道管不管用,不過先試試看吧。
待得衆人走後,蘇鈺這才急忙回了蘇健的屋子,開始四處尋找起來。
“哪兒去了?怎麼不見了?”蘇鈺神色緊張,看着身後的馬方,“爹爹熬藥的罐子呢?怎麼不見了?”
馬方急忙道:“一般是被丫頭給收拾走了,在廚房呢。”
聽馬方這麼說,蘇鈺這才放心了下來,又道:“找到後立刻要銷燬,千萬不能再繼續留着了。”
馬方點點頭,“少爺放心,奴才有數。”
說着,馬方又道:“那府上的姨娘們怎麼辦?”
“一人給個幾兩銀子,全部都攆出去,這蘇家,以後就是我蘇鈺當家,萬不得將以前的那些個姨娘還留着,太晦氣了。”
蘇鈺說着,臉上又展現出一股得意的神色來,道:“你去將爹爹的喪事一手操辦了
一手操辦了吧,一定要風風光光的,別被外人看了笑話,挑了不是。”
馬方急忙點頭,連聲道是。
正在這時,門外有個眼生的小廝走了進來,道:“少爺,林大人派人來說,有事兒找您去一趟。”
蘇鈺點點頭,“好,我這就去。”
說着,便擡腳出了門去。
等到蘇健的屋子裡再度安靜了,夏蟬才叫着容長青下馬車來。
站在後門處,夏蟬道:“容娘娘,你現在先想一想,昨兒個晚上都是個怎麼樣的情景,然後咱們這就進去重新的模擬一遍。”
容長青點頭,閉上眼睛,道:“昨兒個晚上我發現秋瑤不見了,便追了出來,就看見她坐着馬車往蘇家的方向去了,我也急忙跟了上去,到了這兒的時候,我不讓她進去,她說她娘在裡面,我也攔不住,就開門進去了。”
容長青說到這,便伸手推開了門。
夏蟬和玉自珩跟在他身後。
進了門,夏蟬又問道:“然後呢?”
容長青想了想,道:“然後我們倆都進來了,就看見這裡連着的屋子裡正燈火通明的,秋瑤先跑進去的,我在後面耽擱了一陣兒,因爲我四處張望了一下,然後就聽到秋瑤傳來的驚呼聲,雖然很小,我也聽見了,我趕緊的跟了上去,就看見秋瑤正站在蘇健的屍體旁。”
容長青說着,又往前走了幾步,道:“對,就是在這裡,我看見了蘇健的屍體。”
夏蟬道:“難道這中間就沒有別的聲音了嗎?或者是別的不對勁的地方。”
容長青皺眉,忽然又倒退了幾步,猛地轉頭看着旁邊的花叢,道:“我想起來了,這兒有個人影,對,昨兒晚上我走的急,這裡還有一個人影。”
夏蟬急忙道:“你還記得人影是個什麼樣的嗎?男的女的,高的矮的?”
“不記得,不知道……我只知道,好像不高,看背影,好像是個女的。”
容長青恍恍惚惚的說着,想起了昨兒晚上的情景。
夏蟬抿脣,轉頭看了看身邊的玉自珩,玉自珩道:“看來,兇手是誰,一目瞭然了。”
幾人即刻坐上了馬車,回了家去。
這次並沒有回林廣海的家,而是直接去了醉月樓裡。
媛兒看着幾人又回來了,有些驚訝,夏蟬笑着道:“我們就要搬走了,回來收拾東西,夫人在家裡嗎?”
媛兒急忙搖頭,“夫人去見客人去了。”
夏蟬笑着點點頭,“那等夫人回來的時候,就告訴她一聲,我們跟她道個別再走也不遲。”
媛兒笑着點頭,道:“幾位先請裡面坐吧。”
夏蟬幾人進了裡屋去坐下,梅丫去他們本來住着的屋子裡收拾東西了,夏蟬坐在椅子上,正好看見了擺在桌子上的一堆賬本。
夏蟬好奇,伸手拿起來翻看了一下。
媛兒端着茶盤進來,急忙伸手上前奪過了夏蟬手裡的賬本,有些尷尬道:“小姐,這是我們家夫人的賬本,許是忘了收起來吧。”
說着,面色尷尬的抱着賬本就進了裡屋去。
夏蟬心下疑惑,剛纔她看了前面的幾頁,眼神略過了蘇健幾個字!
而媛兒這麼閃躲的眼神,夏蟬心裡起了波瀾,這賬本上,明顯就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在裡面。
夏蟬擡頭看着容長青,使了個眼色。
容長青皺眉,“剛纔那藥罐子你就讓我去拿,結果卻毛用都沒有,現在又讓我去……”
夏蟬皺眉,“這次一定有用。”
容長青不情不願的去了。
沒一會兒,就將賬本給偷了出來。
回了屋子,容長青急忙將賬本拿了出來給夏蟬看。
“這上面有啥,你讓我偷出來。”
夏蟬皺眉,“你先別說話。”
說着,仔細的低頭看着手裡的賬本。
夏蟬看着,是越看越心驚,到最後幾頁,完全是變了臉色了。
容長青看着夏蟬的臉色,急忙上前來,“怎麼了怎麼了?”
夏蟬合上了賬本,擡起頭來,“秋晚娘殺了蘇健,不是爲了給秋瑤報仇,而是因爲蘇健這麼多年以來,欠了醉月樓幾千兩銀子。”
容長青大驚,急忙將賬本拿了過來看,一看,果不其然。
“這個秋晚娘,肯定就是她殺了蘇健,卻明明知道秋瑤就在牢裡替她受罪,還不肯承認,真是沒有良心。”
正在這時,門外響起一陣腳步聲,正是秋晚娘回來了。
夏蟬站起了身子來,拿着賬本走了出去。
秋晚娘看着幾人,冷哼道:“怎麼?不是跟那個小蹄子一樣瞧不起我麼?怎麼還在這兒住着?有錢的大爺啊,不會去住個高雅的地方嗎?”
夏蟬看着秋晚娘,道:“是你殺的蘇健!”
秋晚娘一愣,眉毛不可自抑的抖了抖,隨即又冷聲道:“小丫頭片子,說話是要講證據的,你這樣血口噴人,我是要去告你的。”
夏蟬伸手,將賬本拿了出來,“蘇健欠了你的錢,卻又不肯給你,所以你惱羞成怒,一怒之下拿着花瓶打死了他!你本來躲在了花叢後,就等着看是誰先來給你做這個替死鬼,卻沒想到,來的人竟然是你的女兒!”
秋晚娘盛怒,“你憑什麼這麼說?你有什麼證據?”
夏蟬輕笑,“證據當然有,你那天晚上
你那天晚上僱的馬車就是證據,打更的也是證據,只要將這兩人交出來對質,就能知道你到底是什麼時間回來的了。”
秋晚娘看着夏蟬,有些惱怒,“夏蟬,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爲何非要害死我你才滿意?”
“我不是爲了要害你,而是不能讓秋瑤替你承擔這些!你作爲一個母親,竟然能看着自己的女兒爲自己承擔這種罪,你真的忍心嗎?”
秋晚娘看着夏蟬,皺眉道:“我忍心?我爲何不忍心?她從小吃我的喝我的長大,現在爲我付出這麼一點又怎麼了?她有你們這羣朋友,就算是在牢裡,你們也能把她救出來的,我可不一樣,我要是進去了,那就是進去了,那就是死路一條了,再者說,蘇健那個老王八蛋他活該,讓我去給他償命,想得美!”
容長青怒了,上前道:“秋晚娘,你實在是太喪盡天良了,秋瑤是你的女兒,你難道真的不怕她就這麼死了嗎?你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兒來,那是你的親生骨肉嗎?”
秋晚娘冷哼,“你們現在知道了,要去告我嘍,去告吧,我告訴你們,秋瑤這個小蹄子,就算是從牢裡出來,也別想得到我的一分家產!你們整死了老孃,老孃也不會讓那個小蹄子好過!”
夏蟬搖搖頭,道:“容娘娘,你去派人,將此事告訴林大人,就說真兇已經伏法了。”
容長青點頭,轉身去了。
夏蟬跟玉自珩去大牢裡探望了秋瑤,將她帶了出來。
秋瑤還十分的不解,不知道自己爲何能這麼輕易的就出來了,夏蟬將事情的經過告訴了秋瑤,秋瑤聽到竟然是自己的娘是兇手,秋瑤有些驚訝,想說什麼,卻又沒有開口。
事情到這算是結束了,夏蟬將秋瑤給帶了回去,道:“我們這就收拾東西下江南去了,你要跟我們一起嗎?”
秋瑤搖搖頭,“不了,我還是想留在這裡,我娘她……”
“你還在乎什麼啊,你娘根本心裡就沒有拿你當成是自己的女兒,你都不知道她說的那些話多麼難聽!”
容長青十分不解的看着秋瑤,憤憤不平的說着。
秋瑤沒說話,好半晌,才擡頭看着夏蟬,疑惑道:“夏蟬,我娘真的親口承認了嗎?親口承認蘇健是她殺的?”
夏蟬點頭,“怎麼了?”
秋瑤搖搖頭,沒有說話。
夏蟬道:“既然你不想跟我們一起走,那我也不勉強你,你好好在這裡生活,如果不想呆在這兒了,可以去定州找我。”
秋瑤點點頭。
夏蟬讓梅丫去收拾了東西,準備不日便要啓程了。
容長青顛顛兒的去買了好些吃的東西回來,準備等着去江南的路上可以吃,夏蟬卻坐在屋子裡翻着那賬本,有些疑惑。
玉自珩看着夏蟬皺眉的樣子,道:“你怎麼了?不是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嗎?你怎麼還這麼耿耿於懷?”
夏蟬搖搖頭,道:“十三,我總是感覺事情有點不對勁,可是說哪裡不對勁我又說不出來。”
玉自珩當她是累了,坐在她身邊道:“沒事的,現在事情已經過去了,你是放心不下秋瑤的話,我找人盯着這裡,按時的跟泥回報消息不就得了。”
夏蟬搖搖頭,卻是沒有說話,低着頭看着自己手裡的賬本。
她總是覺得,事情太過順利,自己找到的這些證據,好像都是有人故意安排好了,然後引導着自己去尋找的一樣,太過順利了一些了。
夏蟬皺着眉一遍遍的翻着手裡的賬本,越翻,越覺得不對勁。
“十三,你來看看……”
玉自珩湊上前來,“怎麼了?”
夏蟬指着上面的字跡道:“你來看上面的這些字,是不是有點太過於生硬了,像不像是有人故意寫的一樣,就像是……模仿的寫着……”
玉自珩看了一遍,不由得點頭。
“可是,這些不都是秋晚娘寫的麼?可是,爲何字跡是這樣的?難道,這些字跡是她後面寫上去的,爲了跟前面的字跡相仿,所以可以描寫的?”
夏蟬說完,自己也是驚訝。
那這麼說來,這賬本,就是假的啊,可是爲什麼,秋晚娘會願意承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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