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習生的生活雖然枯燥,但所有人都爲了心中的夢想堅持不懈。沒有人會放棄,所有人都在咬牙堅持。
“來,歇一會兒吧。”李晟嘉拉過滿頭大汗的李宇祺,
“喝水。”
“謝謝。”李宇祺接過李晟嘉手中的水瓶。兩個人來到走廊裡,打開窗戶吹風。“宇祺,你進公司多久了?”李晟嘉突然問。
“三年了吧。”李宇祺望着遠處,眼神變得有些迷離。
“這麼說,我有四年了。”李晟嘉輕笑。
“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出道?”李宇祺拍了拍晟嘉的肩膀:“晟嘉,我們一定會出道。”他的眼神堅定,晟嘉的心也慢慢安定下來。
“是啊,站在那個舞臺上,那是我的夢想。”晟嘉說,然後輕輕握住宇祺的手。宇祺點點頭。三年磨一劍,他不能輸。“宇祺,好像從來沒有聽你提起過你的夢想?”晟嘉問道。
“我的……夢想?”宇祺低聲重複。似乎在很久以前,也有人問過同樣的問題。
“喂,小子!來把練習室打掃乾淨!”李宇祺沒有說什麼,默默地去提了拖把和清水。剛進入shine公司的他,不想得罪任何人。地上滿是吃剩下零食的袋子和一些果皮垃圾,李宇祺看了看,轉身去拿了掃帚來清掃。
“小子,快點幹啊!練習室快關了!”一個年紀稍長的練習生大聲說。其他人則是哈哈大笑,甚至有幾個過來踢了蹲在地上擦地的李宇祺一腳。他們揚長而去,李宇祺依然沒有出聲。偌大的練習室終於只剩下他一個人,他賣力地擦洗着髒污的地板。每個練習生都曾經歷過這樣的階段吧,他想。上週亦然也曾經哭着來找他,說不想待下去了,他安慰了亦然一場,卻暗中狠狠揍了那個欺負亦然的練習生一頓。那個聲樂部的練習生不服氣,今天就帶着舞蹈部裡資歷最老的練習生過來報復。李宇祺不想再惹事,所以他忍。等到終於把空蕩蕩的練習室打掃完,天已經很黑了。李宇祺起身想打開門走出去,卻發現門被反鎖上了。又是他們的把戲。走廊裡的燈已經滅了,整個公司裡想必是沒有人了吧?李宇祺自嘲似的笑了笑,他們不就是想把自己困在練習室裡一晚上麼?不過這又有什麼可怕?不多久,練習室裡的燈也滅了。厚重的黑暗裡,李宇祺只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被汗水打溼的t恤緊緊貼在身上,很是不舒服。李宇祺煩躁之下乾脆把它脫了下來。赤裸的上身感受到微微的涼意,宇祺索性躺了下去。冷硬的地板有些硌人,他把臉貼在地面上。這麼安靜而黑暗的環境似乎很容易讓人傷感。李宇祺摸出錢包,打開,撫摸着錢包裡那一個人的笑臉。好像過了好久好久,他終於輕喚出聲。“星宇……”那是埋藏在他心裡的名字,那是他現在在這裡的原因。那是他深愛的人。“星宇、星宇、星宇、星宇……”他彷彿唸咒語一般重複這個名字,聲音也漸漸加強。“星宇、星宇、星宇、星宇……”他無力地抓着地板。那是他的信仰。
“星宇、星宇、星宇、星宇……”嘶啞而低沉的聲音充斥着整個練習室,這個名字彷彿有着某種魔力。
“星宇……”李宇祺的聲音從低語變成了嘶喊,“星宇!星宇!星宇!”他放聲大喊,似乎要消去心內所有的抑鬱。星宇……你是讓我堅持下去,唯一的動力。
“今天要等亦然嗎?”公司門口,晟嘉問宇祺。
“亦然今天有額外的練習,叫我們不用等他。走吧。”宇祺把揹包甩上肩膀。兩個人上了公車,照例坐在最後一排。“好睏啊……”車開了沒多久,李晟嘉就開始打呵欠。
“睡吧。到站我叫你。”李宇祺說。李晟嘉把頭枕在李宇祺的肩膀上,笑道:“又要麻煩你了。”李宇祺也笑道:“你這一麻煩,可麻煩了我整整三年。”
“你不願意?”李晟嘉瞪起眼睛。“我哪敢啊……”李宇祺笑嘻嘻地開起了玩笑,“睡吧。”李晟嘉這才滿意地閉上了眼睛。三年了……自己親眼看着這個剛進公司的毛頭小子長成了帥氣的男人。他很慶幸,這一路,有他陪伴在宇祺的身邊。
因爲,只有接近他,你纔會知道,這是一塊璞玉。
偷偷睜開眼睛看着在夕陽的照射下顯得柔和的那輪廓分明的側臉,李晟嘉默默感嘆着歲月驚人的創造力。李宇祺的帥氣,需要耐心地品味。
突然就有點貪戀他肩膀上的溫暖,李晟嘉往上蹭了蹭。李星宇……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幸運。
“我的……夢想?”宇祺低聲地重複。“是啊,宇祺的夢想是什麼?我想要知道。”晟嘉說道。宇祺許久沒有說話。
“算了,你不想說就算了。”晟嘉有點賭氣。他的聲音卻清楚地傳來,低沉地但是堅定地:“我全部的夢想……都只有一個名字……我全部的夢想,都叫做……”他停頓了一下。“都叫做,李星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