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就可以,越姨。”席語試着活動了一下腿,並沒有什麼問題,也沒有麻木什麼的,於是,就輕輕地下了手術檯,自己走着出去了。
越姨想要扶着她的,不過席語覺得,她現在並沒有那麼虛弱,所以不需要扶着。
上樓的時候,正好,越斐言從書房裡出來了。
掃了眼越斐言那一臉鄙視加嫌棄的樣子,席語覺得,這位大爺的心情比六月的天還善變,所以,她還是少惹爲妙。
“不要惹蔣雲微。”經過席語身邊的時候,越斐言還是說了一句。
“哦。”席語只是輕輕地哦了一聲,就繼續上樓。
人家的舊愛嘛,她懂。
她從來都不會主動去惹誰,只要那個蔣雲微別來惹她就好。
“越姨,寶晴有沒有說我的身體是怎麼回事兒?”席語覺得還是要問清楚一下比較好。
“少夫人是中了病毒。不過,慕容寶晴小姐說,病毒已經清理了,少夫人只要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就好。”越姨一邊和席語上着樓,一邊說道。
這些事情根本就不需要怎麼隱瞞,畢竟,席語的智商又怎麼會發現不了這些?
“病毒麼……”難怪她就說只是個燙傷而已,爲什麼她會覺得骨頭都在痛。
蔣雲微,你到底是什麼人?
越斐言回頭看了眼席語的背影,那虛弱的身影,不知爲何還是讓他又感到了一種莫名的煩躁。
不過,他很快收回了目光,離開了別墅。
回到房間的席語只是坐在牀上,拿過了自己的手機,給慕容寶晴發去了信息,沒有得到回覆,她知道,慕容寶晴應該是在忙。
之後,又給任少奕回了個電話,告訴他自己沒事兒。
然而,任少奕並不放心,非要見她一面不可,席語最後沒辦法,只好約了任少奕在別墅旁邊的咖啡店見面了。
病毒清了,後背的傷慕容寶晴也處理過了,用了慕容寶晴的藥,現在傷口只要動作不大,都已經感覺不到疼了。
跟越姨交待了一聲,席語換了衣服,就出門了。
她剛出了門,越斐言的車就駛進來了。
越斐言本來是要出去的,但是出了門之後又改變主意了,於是就折了回來了。
一進來就看到越姨站在門口的樣子。
“少爺。少夫人出門了。”越姨不是想出賣席語,而是她在擔心席語的身上的傷,況且,就算她不說,越斐言也會知道的。
“那個女人是聽不懂我的話麼!”說了一個星期之後纔可以出門,她就那麼急着去見她的情人!
“少夫人只是去咖啡店那裡見個朋友。”越姨知道,自家少爺的“病”又要發作了。
“齊非,去咖啡店。”越斐言卻覺得,席語見的不是朋友,而是情人,所以,當即轉身帶着齊非就往咖啡店那邊去了。
“齊叔,你說咱家少爺,眼睛什麼時候才能不瞎?”越姨嘆了口氣,看着身邊的齊叔說道。
“需要些時間吧……”齊叔也不知道,他家明明那麼聰明的少爺,爲什麼偏偏在感情的事情上,智商不上線。
咖啡店裡,任少奕正坐在席語的對面,臉色相當不好。
“我說過,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有師兄。今天的事情,如果不是寶晴及時趕回來了,你還能活着?”任少奕給席語打電話,被掛斷了,他覺得不妥,所以就讓慕容寶晴聯繫,至於後面慕容寶晴是怎麼知道席語中了病毒的,任少奕還沒得及問慕容寶晴,因爲慕容寶晴有急事兒去處理了。
“我現在不是好好的麼。”席語知道任少奕是關心她,也知道,自己是少看了蔣雲微了。沒想到,一個千金小姐,手裡居然可以那麼熟練地將病毒下到她的身上去,而且還是神不知鬼不覺的。
“師兄知道你想要查出你父母的死因,也知道,如果越斐言可以在這個事情上幫忙,你可以更快查出一切,只是席語,真的非用這樣的方法不可麼?”任少奕明白,席語父母的死,一直是她心中的刺。如果不查出兇手是誰,只怕這輩子,她都不可能真正地快樂起來。
只是,越斐言如此這般地傷害她,任少奕很心疼。
而這份心疼,他唯一可以表達的方式,就是以着他師兄的身份去關心一下。
太多的情感,他只能埋在心底,他怕說出來了,會連關心一下的資格都沒有。
“我怕我活不久了。”席語看着任少奕,淡淡地說道。
她怕她活不了多久了,所以,她希望快些查出兇手是誰。
“別胡說!活得好好的,怎麼就活不久了!”任少奕聽着席語的話,卻是生氣了。
“師兄,我該回去了。你放心,我很好。”席語看着任少奕笑了一下,有他們的關心,她知足了。
只是,她不希望再因爲關心她,而給任少奕的家族帶去不必要的麻煩。
越斐言的性子,她摸不透。
“好,有什麼事情,給師兄說。”任少奕也沒有阻止她,確定她沒事兒就好。
席語站起身的時候,因爲動作太大,稍微扯動了後背的傷口,所以,吃疼了一下。
“怎麼了?”任少奕發現她表情的不對勁,於是站到了她身邊,扶着她問道。
“沒事兒。可能坐得久了,頭暈。”席語沒有說自己後背有傷的事情,她覺得沒有必要說太多,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傷。
很簡單地扶着手的動作,但是,這個動作,在越斐言看來,卻是親密得太過。
原本,越斐言在聽到席語那句活不久的時候,就停在了門外,沒有想進來的意思的,但是,當他看到任少奕扶着席語的樣子的時候,他又忍不住了。
“怎麼,是依依不捨麼?才下了手術檯,就出來見情人,如此迫切,還真叫人感動。”越斐言平時的話很少,很少。但,他看到席語和任少奕在一起,就會變得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會脫口而出那麼多的話。
“只是禮貌性地扶了一下,越總裁又何須那麼急切地給自己的妻子扣帽子呢?”任少奕知道,他這麼說話只會給席語帶來更多的麻煩,但是,他看到越斐言看着席語那一臉嫌棄的樣子,他就不自覺地想要替席語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