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明亮的政府大廳,空無一人,所有人今天都跟着王市長出去了。
“向陽,你調查的事情怎麼樣了?”劉慶東走在前面,轉過頭滿意的看着自己的學生,輕聲地問道。
向陽人如其名,二十五六歲,長相斯文,帶着一個眼鏡。樸實無華,平易近人,沒有任何的攻擊力。但是做事的能力不容小覷,往往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迅速的從懷裡面掏出自己常年隨身攜帶的筆記本。
“老師,這位歐夫人,恐怕不像我們想象中的那麼簡單。不論是從南京那邊的來的消息,還是魔都的內線傳來消息。兩邊的信息都是非常的矛盾,幾乎沒有重合點。
一個人女人,竟然會有如此極端的兩種印象。而且評價的人都是我們的人,素質極高的人,這裡面一定會有我們不知道的事情。”
說到關鍵的地方,向陽的一雙眼睛,突然迷了起來,將光線都集中在一點,右手下意識的扶了一下自己的眼鏡框,隨後好似想到了什麼在小筆記本上快速的寫着。
劉慶東看到這樣的一幕,無奈的搖頭,徑直的朝前走。
其實自己想要問得東西不是這些,但是自己這個學生什麼都好。做人樸實,一心一意都在工作上,對自己和政府絕對的忠誠,辦事效率高。最主要的是腦子聰明,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掩藏過他的眼睛。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對一些太過於執迷了。
終於走到了辦公室,向陽纔將自己的筆記本放進了口袋,目光恢復了清明。
“事情已經調查過來,夏清淺沒有在醫院。夏孟國和歐戰天輪流去醫院,是因爲他們在做一項保健的東西。
夏清淺早都醒了過來,一直住在夏家,前幾天歐家危機她都沒有出面,而是楊宇一直在處理。
要是想知道具體的情況,恐怕我們需要去一趟夏家了。”
說來也怪,他一直信奉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但是他派出去打探夏家的探子,竟然一無所獲,那些家僕什麼話都不願說。讓他不得不對夏家高看一眼,夏孟國在全國的風評都非常好。
單從這次的事情就可以看出,這個人心中的信仰和理想還在。
劉慶東思索了一下,隨後點頭,是得安排時間去一趟夏家了。不過不請自來,似乎有些過了!
“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不用開會了?”
自從新的政府班子上臺,就開始從各個方面開始整改,他們經濟司也是重點的項目。雖然經濟司不受市長和其他部門的控制,是獨立在外的。
但是在行政方面還是要受約束的,所以夏孟國最近也是開各種大大小小的會議,每天都回來的很晚。
“劉慶東和向陽今天下午會來家裡,所以我就先回來準備一下。”
和這兩位他自己也只見不到五面,雖然不知道他們具體的來歷,不過見到人的時候,夏孟國稍微有些驚訝。因爲在他們兩個人的身上,一點咄咄逼人的氣勢都看不到,反倒是非常的隨和。
縱使喜歡這兩個人,可是他還是反感,畢竟他們來自己家裡,不是真正的聚會,而是爲了想要知道一些事情,很有可能關係到自己的女兒。
但是夏孟國根本沒有權利拒絕,只能回來事先安排一下。
“爸,不用擔心我,讓他們來吧,就和平常一樣,他們發現不了什麼的!況且我現在懷着孕,他們不會對我做什麼的。”
夏清淺快速的說到,因爲懷孕在家裡都是平地的鞋子,頭髮微微的綁起來,衣服也變得寬鬆,整個人看起來慵懶了許多,也平和了許多。
“那就好,照顧好自己,你哥最近幾天恐怕回不來了,你給溫莎說一下。”看着女兒平靜的樣子,夏孟國有些話實在說不出口了,只要他們好,自己這些做父母的什麼都可以捨棄。
太陽剛剛掛上西邊的枝頭,紅色染過了天邊,一輛汽車就穩穩的停在了夏家的門口,早上在說的時候,向陽並沒有說具體的時間。當時的夏孟國顯得有些緊張,也給忘了。
向陽手裡提着東西,快速的按了門鈴,沒過一分鐘,管家就來開門了。
“請問,夏先生和夏夫人在嗎?我們是夏先生的同事。”
“兩位請進,老爺已經吩咐過了。”管家快速的接過向陽手中的東西,在前面帶路,進了客廳。
夏夫人再廚房準備晚上得食物,夏孟國則在二樓的書房處理事情。誰也沒有想到,他們竟然會比正常的拜訪時間提前了兩個小時,恐怕是有備而來。
客廳裡面放着古典的鋼琴曲,曲目悠揚,安靜又優美。
古香古色得客廳,帶着淡淡的書卷味,還有墨香。外面的天氣太過悶熱,客廳的所有窗簾都被放下,只開着有風的一面,十分的涼爽,讓人忘記了外面的炎熱。
遠遠的望去,只見沙發上有一個灰色的身影,恬靜淡雅,十分美好。
“二小姐,劉先生和向先生來了。”夏清淺緩緩的站了起來,轉過身朝兩個人點頭,隨後關掉了音樂。
“上去告訴我父親,說客人來了!”管家點頭,立刻跑上樓了。
“二位請坐!”夏清淺淡淡的說到,並沒有因爲他們的身份,而有別的對待,按理來說他們此時此刻還是敵人吧。畢竟這個劉慶東搶了自己男人的職位。
在夏清淺轉過身的時候,向陽就知道她懷孕了,和之前的事情聯繫起來,一切都有了答案。
據說歐慕塵和夏清淺十分的相愛,結婚兩年多卻沒有孩子,肯定是一方的身體有了問題。如今歐慕塵已經快要三十歲了,還沒有孩子,夏清淺肚子裡面的孩子可謂是一個寶貝,不得不休息。
而且根據他調查的消息,兩個人之前似乎有一個孩子,不過沒保住。想到這裡,向陽不由得看了一眼夏清淺,而她的目光此刻正看着自己。
沒有任何的溫度,冷冰冰的,直達自己的心裡,目光轉瞬即逝,好似沒有發生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