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傑的警告讓吳建中身上的冷汗更多了,不知不覺間,他裡面的襯衣都被冷汗浸透,渾身上下有墜入冰窖的錯覺。(百度搜索網更新最快最穩定)他結結巴巴道:“我……我……”
“吳經理,說實話,只要你肯說出實情,這個忙我一定會幫你的,不僅童工的事我能幫你壓下去,j區當地的那些地頭蛇我也能幫你解決掉,保證讓你負責的工程能如期完工。”夏傑的話就如同催眠曲一般,讓吳建中原本堅固的心防一點點的瓦解。
思前想後,吳建中把心一橫,牙關一咬,舔舔發乾的嘴脣,對夏傑低聲說道:“夏先生,你們……不,天道公司的那批假水泥,確實……確實是集團方面偷偷運送過來的。” wωω⊕ ttκan⊕ C〇
夏傑眯縫起眼睛,問道:“哪一個集團,你說清楚了。”
“就是……就是我們天宏集團。”吳建中推了推眼鏡,顫聲說道。
夏傑眼中的精光越來越盛,他凝視着吳建中,問道:“爲什麼?天宏集團爲什麼這麼做,又是誰下達這樣的命令,把假水泥運到兩家公司合作的項目中?”
“這……”吳建中吞了口唾沫,搖頭說道:“至於具體是什麼原因,我……我也不清楚。”見夏傑揚起眉毛,他立刻舉起手來,急聲說道:“夏先生,我可以對天發誓,我真的不清楚其中的具體原因。”其實他和夏傑一樣,心中充滿了費解,搞不懂上面的人爲什麼要故意陷害天道公司。他繼續說道:“至於……至於這是誰的安排,我想,除了李董,也沒有誰敢在集團中做出這種事了。”
果然是李興權的決定。夏傑暗暗皺眉,心思一邊急轉,他一邊喃喃說道:“雙方合作的工程出了問題,天道公司固然難辭其咎,天宏集團難道就能免責嗎?”
吳建中看了夏傑一眼,小心翼翼地點點頭,說道:“集團不至於完全免責,但也不會受到太大的影響。說是合作,其實集團就是把項目外包給天道公司了,真出了問題,集團只有監管不力的責任,而天道公司則是負有偷工減料之責。”
夏傑笑了,被氣笑的,好一個偷工減料之責!他身子前探,一字一頓地問道:“爲什麼要這麼做?天道公司到底哪裡得罪過你們天宏集團?”
吳建中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似的,他說道:“夏先生,我是真不知道。網”天道公司在東北,天宏集團的業務主要集中在華中和華南,兩家公司八竿子都打不着,以前也從沒接觸過,哪有什麼恩怨可言?他又哪裡知道李興權突然發什麼神經,莫名其妙的運給天道公司一批假水泥,而且還是在政府工程上這麼陷害天道公司,這簡直是往死裡整啊!
夏傑凝視吳建中好半晌,看他是真的再說不出來什麼了,他含笑點點頭,說道:“吳經理,我要謝謝你的如實相告,我也會說話算話,關於你們錄用童工的事,我會想辦法幫你們壓下去。”
“謝謝,謝謝夏先生!”吳建中聞言,激動得差點一蹦多高,對夏傑連連點頭哈腰。激動了好一會,他的心情才稍微平靜下來,恍然想起什麼,問道:“夏先生,關於j區的那些地頭蛇……”
“我會想辦法處理的,但多久能搞定,我現在也給不了你確切的答覆。”夏傑並不是心胸狹隘、小肚雞腸的人,但也是個有仇必報的人,天宏集團在政府工程上陷害自己,欲致己方於死地,他又怎能讓天宏集團有好日子過呢?
只要高架橋項目還由天宏集團來承建,工地就永遠別想開工,除非李興權能向自己解釋清楚他爲什麼這麼做。
“夏先生,這件事情可得抓點緊啊……”
“我知道該怎麼做,吳經理如果沒有其它的事,就請回。”夏傑含笑向他擺擺手。吳建中眨眨眼睛,點點頭,賠笑說道:“那麼,一切……就拜託夏先生了。”
“再見。”“再見、再見!”
目送着吳建中離開辦公室,夏傑把放在桌上的手機拿起,在手機屏幕上點下錄音的暫停鍵。而後,他又給鄧子恩打去電話,通知他關於天宏集團在工地錄用童工的事先到此爲止,不要再把事情搞大了。
鄧子恩不太明白夏傑的用意,但他怎麼命令,他就怎麼去執行。接完夏傑的電話後,他又給j區的張帥打去電話。
書表兩邊。市,東山街,常樂虎家中。此時常樂虎在家,他的一干手下邵正義等人也都在,此時,常樂虎手中拿着一打照片,照片裡有兩個人,一個是夏傑,一個是凌舒潔。
看照片,兩人是站在華譽娛樂公司的門口,似乎是在說着什麼。常樂虎臉色陰沉,越翻看照片他的臉色越難看,當他看到凌舒潔親吻夏傑臉頰的照片時,他整張臉都黑了下來。
他把照片用力地向桌子上一拍,咬牙切齒地說道:“欺人太甚!”
凌舒潔在市突然失蹤,常樂虎和手下的兄弟滿城搜尋她的蹤跡,結果始終都是一無所獲,直至最近他看到凌舒潔那支大火特火的mv後,他才知道凌舒潔原來已經去了d市,還加入了一家名叫華譽的娛樂公司。他特意派手下的兄弟悄悄去往d市,打探凌舒潔到底是不是真的在d市。結果他派出去的兄弟帶回來這些照片。
也直到現在他才弄清楚,原來凌舒潔當初根本不是失蹤,而是被夏傑偷偷帶到了d市,看他倆那副親密的程度,凌舒潔現在儼然已經成爲夏傑的人了。
常樂虎的心中又怎能不氣不恨不怨?夏傑的這種做法不僅僅是奪人所愛那麼簡單,要知道當初張奎就是以爲他把凌舒潔藏了起來,纔派人殺害了他的全家,搞了半天,張奎根本就不是罪魁禍首,他只是受人利用的一把刀子罷了,真正的罪魁禍首竟然是夏傑。
他的雙拳緊緊握着,牙關咬得咯咯作響。邵正義看了看散在桌子上的照片,眉頭擰成個疙瘩,低聲說道:“想不到,淩小姐竟然和夏先生好上了……”
常樂虎看了邵正義一眼,凝聲問道:“正義,你覺得就這麼簡單嗎?”邵正義眨眨眼睛,疑惑不解地看着常樂虎,不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常樂虎咬牙切齒地說道:“當初夏傑故意拐跑凌舒潔,其目的就是想引起我們和東盟會之間的爭鬥,他的目的達到了,張奎如他所願地殺了我全家,我***要爲家人報仇,也不得不接受被英傑會吞併的條件,引英傑會進入市。現在東盟會在市的堂口垮了,我們也被英傑會吞併了,夏傑還順理成章的霸佔了凌舒潔,*****所有的便宜都讓他們佔了,我們得到了什麼?”
在場的衆人面面相覷,最後皆耷拉下腦袋。
常樂虎越說越氣,越說越恨,猛然拍案而起,凝聲說道:“這件事,我不會就這麼算了,夏傑和凌舒潔這對狗男女,我也絕對不會放過他們!”
邵正義身子一顫,急忙說道:“虎哥,你打算怎麼做?”
“冤有頭債有主,我要去d市,讓夏傑償命!”常樂虎說話時,眼珠子都紅了。
邵正義聽得直咧嘴,連連擺手,說道:“虎哥,你可千萬不能衝動啊,d市是夏傑的地盤,你……你去d市報復夏傑,不是……不是去自投羅網嗎?”
常樂虎看看邵正義,再瞧瞧其他面露難色的兄弟,一字一頓地說道:“你們要是怕了,可以不跟我去,哪怕只有我一個人,我也要殺了夏傑,讓他血債血償!”
“虎哥,我們不是怕了,我們跟着你這麼久,你見我們什麼時候怕過?”邵正義急聲說道:“英傑會、天道社的實力我們都有見過,東盟會的分堂怎麼樣,可在英傑會和天道社面前根本不堪一擊,d市是他們的老巢,他們在那邊的實力更強更可怕,我們就這幾個人,去了……去了又能做什麼啊?”只能是去白白送死!他在心裡又嘀咕了一句。
常樂虎擡手指着邵正義的鼻子,怒聲罵道:“你他媽真不配做我的兄弟!滾!立刻給我滾出去,有多遠給我滾多遠,我不稀罕你這種貪生怕死的兄弟,滾!”
邵正義臉色難看,垂着頭,一聲不吭,當然也沒有轉身離開。常樂虎手指着房門的方向,環視其它手下,厲聲喝道:“你們當中還有誰怕死,現在就給我滾!”
在場的衆人面面相覷,最後皆耷拉下腦袋,誰都沒有說話。常樂虎咬牙點點頭,說道:“我已經給過你們機會了,既然你們都不肯走,那麼就隨我去d市,不過醜話我也先說在前頭,等到了d市之後誰要是敢給我打退堂鼓,別說我常樂虎翻臉不認人!”
一名二十出頭的青年看了看左右的衆人,他小心翼翼地跨前一步,顫聲說道:“虎……虎哥,我……我媽身體不好,還得靠我養活,我……我……我不想去d市……”
去d市殺夏傑,只要稍微長點腦袋的人都能明白,那不是九死一生,而是十死無生,就算真能殺掉夏傑,他們也得被夏傑的手下剁成肉泥,到時候給夏傑做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