羣裡,沈洛說道:“好了好了,大家不要討論了,現在說說明天都有誰能去,又有誰不能去吧!”
看到沈洛的問話,大家都不言語了,等了一會,還是邵冰最先回話道:“我沒問題。”
段宏鳴問道:“沈大小姐,你先說說你能不能去吧。”
“我當然能去。”“那我也去。”“跟屁蟲!”沈洛切了一聲,又問道:“文傑、小楓,你倆呢?我們這些人,就屬你倆和老邵離昆明最遠,老邵同意去了,你倆也沒問題吧?”
夏文傑、夏楓、邵冰都是東北人,一方在中國的最東北,一方在中國的最西南,相隔甚遠,做直達飛機都要五六個鐘頭。
夏楓回道:“文傑先說。”
夏文傑想了想,說道:“不出意外的話,我明天晚上八點會在昆明。”
夏楓好奇地問道:“你幾點鐘的機票?”
“下午三點。”“哈哈,老裴還挺會訂票的嘛!我也是下午三點的飛機,不過到昆明要比你晚二十來分鐘,大概要晚上八點二十能到,等你到了昆明機場後先別走,等我一會,到時候我們一起走。”“沒問題。”“好,就這麼說定了。”
見夏文傑和夏楓二人聊得熱火朝天,完全當其他人不存在,沈洛一口氣連續發出五、六段之多的音頻,時間都是一秒,裡面都是她哼、哼、哼的聲音。
她的頭像是個可愛的卡通人物,在羣裡的風格又很萌,如果沒見過她本人,任誰也不會想到她竟然會是個身高一米八零開外體重一百六十斤往上的彪形女大漢。
其他幾人也都紛紛跟着表達,表示自己沒問題,哪怕和上級領導撕破臉,明天也得把假請下來。
一番談論之後,衆人達成了共識,明天齊聚昆明,等到了昆明之後,大家在裴炎訂好房間的那家酒店裡碰面。
今天夏文傑本來休息,但明天要去昆明,而且還不知道要在昆明住上幾天,他得趕緊把手頭上的工作處理一下。
他回頭對格格說道:“你去告訴阿遠一聲,我現在必須得回趟局裡,至於那個徐放,他自己看着處置就行了,不過要做得乾淨一點,別留下麻煩。”
“是!傑哥!”格格點頭答應一聲,轉身向密室裡快步走去。夏文傑帶着月月走出酒窖,邊向外走邊給局長秦萬纔打去電話,向他報備,自己明天要去趟昆明,參加老戰友的婚禮。
聽夏文傑要去昆明那麼遠的地方參加婚禮,秦萬才頗感爲難,夏文傑這一走,局裡的大小事務又就都落在他一個人的頭上了,雖然以前也是這樣,但自從有了夏文傑這個副局長之後,他已經習慣了輕鬆的工作。
他嘆口氣,嘀嘀咕咕地念叨着:“文傑,你一定要去嗎?昆明啊,也太遠了吧!”
“這位老戰友是我在雷鋒訓練營時的同學,當年我們也是一起畢業的,他結婚,我不能不去啊。”夏文傑的語氣很堅決。
“那……你估計要去幾天?”
“大概三、四天吧!保險起見,我請五天的假。”
“五天的假,再算上週六週日的休息,那就是整整一週啊。”“局長,現在局裡的工作已經上了正軌,就算我離開一週,也不會有什麼事的。”
“是不會有什麼事,但……你還是儘量早一點回來吧。”“我知道,局長,我會盡快趕回來的。”“好吧,你的假我批了。”“謝謝局長。”“你能早去早回就是對我最大的感謝了!”
和秦萬才通完電話,夏文傑坐進汽車裡,格格也剛好從夜總會裡走出來,他跟着上了車,問夏文傑道:“傑哥,去局裡嗎?”
“嗯!”夏文傑笑道:“明天我得去趟昆明,參加一位戰友的婚禮,也不知道幾天能回來,我現在得趕緊把手頭上的事情處理完。”
格格點點頭,邊開車邊問道:“以前沒聽傑哥提起過昆明還有朋友啊。”
“算起來也有兩三年沒有聯繫了。”“既然這麼久沒有聯繫過,那就不算是重要的朋友,傑哥又何必非要親自去昆明呢,把禮金匯過去就行了唄!”格格不以爲然地說道。
夏文傑擺擺手,說道:“我們並不是普通的朋友關係,也不是簡單的同學關係,而是戰友。”是一起吃過苦、受過累,在雷鋒訓練營那麼惡劣又艱苦的環境中一起熬過來的戰友,哪怕是十年、二十年沒聯繫過,只要對方一個電話打過來,不管自己有多忙,夏文傑還是會放下手邊的一切,義無反顧的趕過去。這就是戰友情,沒有參過軍的人無法體會,格格當然也不懂他說的這些。
今天週末,稽覈分局裡空空蕩蕩,只有幾名值班的辦事員在。夏文傑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裡,打開電腦,忙碌起來。
他這一忙就是一整天,直至下午四點多,他終於把手頭上的工作全部處理完。
最後他又給一處和二處各發去一封郵件,將自己不在局裡這段期間的工作重心佈置一番,等郵件發走之後,他才疲憊地關閉電腦,有氣無力地長吁口氣。
坐在電腦前的工作並不輕鬆,也不次於在外面東奔西跑的體力活。稽覈是個嚴謹的部門,不允許出現任何細微的差錯,夏文傑的主要工作是佈置任務的重心,等一處和二處交上來相應的稽覈報告後,他再進行彙總,還得與相關的部門進行確認,要逐一逐條的核對,直至確保報告中沒有任何問題和偏差,他才能將其傳給秦萬才。
以前他也犯過錯誤,最容易出錯的地方就是稽覈報告中涉及到的各種數據,多個零、少個零,多個數、少個數,這樣的稽覈報告傳到總局那邊,首先挨批的就是秦萬才,之後就是秦萬才批夏文傑,如果夏文傑不想讓下面的同事記過,他就得自己抗下來。
類似的錯誤犯過一次兩次後,夏文傑也不得不小心了,用他自己的話講,他現在在稽覈局裡乾的活兒比繡花都要細,有時候都快要把人折磨瘋了。
沒辦法,這就是工作,總是要有人去做這些看似並不重要但又容不得出現一丁點錯誤的瑣事。
當晚,夏文傑接胡彬彬到自己家裡吃飯,也把自己要去昆明參加戰友婚禮的事告訴給胡彬彬。
如果不是最近太忙,公司裡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她去處理,她還真想陪着夏文傑一起去昆明,可惜她現在實在是走不開。
吃過飯後,已經是晚上八點多鐘,夏文傑向外面望了望,天色已然大黑,他拉着胡彬彬的手,說道:“彬彬,晚上留下來住吧!”
胡彬彬抽回手,連連搖頭,嘟着小嘴說道:“上次住在你這裡都讓我爸很不高興了,這纔過去幾天啊,如果今晚我又住在你這,我爸肯定輕饒不了我。”
夏文傑噗嗤一聲笑了。胡彬彬氣呼呼地白了他一眼,問道:“你笑什麼?”“沒什麼,我送你回家吧!”夏文傑站起身形,回手又拉起胡彬彬,挽着她柔軟的小手向外走去。
出了別墅,二人坐進車裡,胡彬彬邊啓動汽車邊問道:“文傑,一會你怎麼回來?”
格格和月月今晚又都很識趣的到附近的酒店裡去住了,聖天使和地獄犬也都是各找各的去處,家裡現在只有夏文傑一個人。
他滿不在乎地聳聳肩,說道:“等會我自己打車回來就行了。”
“那你還是不要送我了,太麻煩……”
“沒關係的。”
胡彬彬拗不過他,只好載着夏文傑開車回家。
一路無話,夏文傑直至把胡彬彬送進小區裡,與她互道晚安之後,他才轉身離開。走出小區的大門,他低頭看看手錶,已經晚上九點多了,這時候想打車也不是太容易。
夏文傑正向街道的左右張望着,手機響起,是夏楓傳來的信息:文傑,你打算帶什麼禮物去昆明?夏文傑抓了抓頭髮,他還真沒想過帶什麼禮物,沉吟片刻,他回信道:我覺得還是不要帶禮物了,直接送禮金的好。送禮物,一是攜帶不方便,二嘛,我們又不知道人家的喜好,送的東西如果人家不喜歡,最後還得丟掉,不如直接送禮金實惠。
嗯,聽起來似乎很有道理。對了,那你打算送多少禮金?
暫時還沒想好。你呢?
我就是不知道,所以才問你嘛!
送多少禮金這個問題還真讓夏文傑不太好回答,如果他送得少了,那肯定說不過去,如果往多了送,又等於是給其他的戰友們製造壓力,畢竟並不是人人都像他那樣經營着公司的,這其中的尺度也不太好拿捏。
他正站在路邊琢磨着,剛好一輛出租車開了過來,在夏文傑的面前停了下來,他低頭向車內瞄了一眼,見後坐沒人,便拉開車門坐了進去,同時給夏楓回覆道:五千吧!如果再少的話,恐怕連人家訂的機票錢都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