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噩夢開始上

林楓心繫大軍在晉國動向,燕軍也沒有讓他失望,除了暫時不見蹤跡的林梟軍團外,柳玄遠率領軍團,在王綸鑰伎倆百出的情況下,依然憑藉強大攻勢,及不屈的意志。

數月來,逼的王綸鑰率軍軍團不斷後退,失去隆林郡全境不說,墨林郡西線也全部被燕軍攻陷,今率領二十多萬近衛軍,屈居在墨林郡與懷遠郡之間的平原上,勉強防禦。

不過,這兩個月來,燕軍表現最出彩的軍團,卻是趙鴻儒與馮石虎,率領的十五萬步騎混合軍團。

趙馮兵團彷彿失控的洪流,大肆侵略在晉南領土上,洪流沖垮洋河郡,太湖郡,及懷寧郡全部防線,洪流前鋒已衝入白巖郡,晉南八郡有三郡落入燕軍之手,白巖郡亦岌岌可危。

數月大戰,晉南戰事緊急,晉軍節節敗退,衰弱士氣象烏雲籠罩,每個人,都不清楚下一刻會發生什麼事情。

每日激烈慘戰,懷寧郡各處城頭,被晉軍鮮血染成硃砂似地,在陽光下,散發着幽紅光芒,看起來慘不忍睹。

每日,清晨城頭還懸掛着晉國旗幟,到了傍晚,或更早的中午,晉國旗幟變爲燕國旗幟,晉軍無不慘白,連連撤退。

起初,隨着司馬括來到懷寧郡的晉軍,滿懷信心,帶着無限憧憬與高漲熱情,希望在司馬括帶領下,擊敗燕軍,收復晉西失地。

然而來到懷寧郡,大家發現這個被皇上稱之爲有定世安邦之才的司馬家後裔,三言兩語激辯中,晉軍將領根本沒有方法反駁他,奈何上了戰場,他根本不懂靈活變通,不顧戰局變化,把心中計策,常常死板硬套,用於瞬息萬變的戰場。

久而久之,晉軍不斷大敗,失去懷寧郡,又龜縮到白巖郡,戰事不僅沒有向好的方向發展,反而,情況越來越糟糕了。

作爲晉軍副帥,司馬括有苦難言,他從前沒有領過兵,更非司馬家後裔,更不叫司馬括,他本是宋國西山地區地痞惡霸,本名叫張昭,今日,能夠率領二十萬近衛軍,全仰仗王元安。

他記的那日,自己宋國惹上人命官司,王氏大公子救了他,把他帶回宋國,經過在王氏短暫秘密訓練,那日,王元安匆匆找他,他就莫名其妙以司馬括身份進入了皇宮。

當日晉國皇宮內意氣風發說的話,亦是王元安在進宮路上,臨時交代的。

他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豈能擔當救晉國於水火的重任,而今儼然就是王氏手中棋子,爲王家遷移宋國爭取時間而已。

可面對王氏,面對萬金誘惑,及在宋國的人命官司,他選擇了財富。

反正,堅持三個月,王元安親自告訴他,等到七月末,王氏舉族遷移宋國,自會有人王氏族人,帶他離開晉國,去宋國享受榮華富貴。

何況,當日身披鎧甲,帶領二十萬近衛軍出征時,他直覺的自己全身彷彿燃燒起來,暗想,不試試又怎麼曉得自己不能成功呢?

帶着北辰穹的寄託,帶着晉國百姓期待,他意氣風發來到懷寧郡,依照王氏計劃行事,給燕軍將領送去豐厚禮品,

可惜,好景不長,使者被斬,燕軍猛攻,不過數日時間,燕軍攻城拔寨,所向披靡,簡直瘋了似的。

他率軍數次抵抗失敗,無奈退出了懷寧郡,撤往白巖郡首府涇陽城。

涇陽城爲晉南地區最大城市,西線又有古崤關作爲門戶,這裡山嶺交錯,南面有大河經過,自成天險。雖不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卻也雄關萬丈,難以攻克。

之所以,駐軍在涇陽城,多因前日親率五萬騎兵,在懷寧郡西線阻擊燕軍。

想起當日兩軍對撞時,燕晉兩軍宛若兩道東西相撞的洪流,呼嘯對撞,短暫交叉而過。

霎時,刀光劍影,喊聲震天,迸出身體之鮮血,彷彿雨水在在半空飛舞,兩軍戰士你來我往,大戰一發不可收拾。

當時,燕晉兩軍在瘋狂殺戮下,全都失去了理智,全都殺紅了眼,舉手投足,揮刀拉弓之間,不再對敵人留有餘地。

此戰燕晉兩軍皆爲騎兵,同樣擅長騎射,同樣嗜血好戰。有棋逢對手,將遇良材的之景,不過戰爭開始,首先迎擊晉軍的卻是燕國的鐵甲步兵。

一時間,雙方在戰場上殺得天昏地暗,殺得日月無光。

然而,誰都清楚,若在百年前,晉國近衛軍還能與燕軍一戰,現在嘛,幾乎沒有可能。

不過,司馬括爲取勝,爲彰顯自己日漸衰落的威望,戰鬥開始就投入五萬騎兵,畢竟,面前燕軍僅有兩萬鐵甲步兵,根本不足爲慮。

接連失敗,他也想取得勝利,也想證明自己能力,甚至在想要逃離王氏掌控,一旦自己打了勝仗,有功於晉國,他面對的榮華富貴,將超過王氏許諾的百倍,千倍。

是故,當時下令全線攻擊,並非深思熟慮,反而爲了榮華富貴,一熱心熱作出的決定。

大戰開始,晉國大軍萬馬呼嘯奔騰,面對兩萬燕軍鐵甲步兵,也是沒有放在眼裡。儘管不久前,多次領略鐵甲步兵戰鬥力,可現在五萬對兩萬,騎兵對步兵,這幾乎是壓倒性優勢。

晉軍領兵將領,章文博從前極少上戰場,卻也清楚戰場搏殺,必須一鼓作氣,特別在將士充滿鬥志和勇氣的情況,只需把兵勇心中鬥志,轉化爲戰鬥力。

倘若畏戰,忌憚,在戰鬥中心生怯意,兵勇死期將不會太遠了。

因此,大戰開始,章文博就帶領晉軍鐵騎衝上去,晉國騎兵氣勢雄渾,刀光劍影。一時間,鐵甲步兵形成的防線,就徹底被衝破了,卻依然竭力抵抗,不過,面對兩倍於己的騎兵,漸漸呈現出不支之象。

晉軍瘋狂衝殺,燕軍卻開始有秩序撤離,此戰,他們正面迎敵,卻非絕對主力,需把晉軍引入圈套即可。

目前來看,殺瘋了的晉軍,似乎沒有意識到危險正在悄然而至。

現在,晉軍兵勇包括率軍衝鋒的章文博,全都有這樣的想法,以五萬之衆驍勇之騎,對戰燕軍兩萬前鋒,簡直像屠殺羔羊似地一樣簡單,

燕軍不可能抵擋得了多久,一旦燕軍全線潰敗,這兩萬燕軍必死無疑,月餘時間來,晉國屢戰屢敗的局面,將會得到有效截止。

然而,燕國前鋒將領趙俊,卻不這麼考慮,數日來,燕軍縷縷得勝,晉軍不僅沒有偃旗息鼓,相反,變的越發如狼似虎,敢在正面戰場上與燕軍碰撞,簡直在以卵擊石。

據趙俊瞭解,中軍多次期盼與晉軍主力在原野上大戰,奈何王綸鑰率軍龜縮在各地城池中,沒想到,司馬括帶領的騎兵,卻吃了熊心豹子膽,在燕軍碾壓下戰鬥力卻越來越旺盛。

在趙俊心裡,他喜歡燕晉兩軍正面碰撞,唯有這樣,燕軍方能有效殲滅晉軍主力,接下來的大戰,就越來越簡單了。

這會兒,燕軍前鋒僅有兩萬人,卻表現得卻非常強悍,在晉軍絕對實力面前,不僅沒有畏戰,相反,按照事先計劃,有效撤退,而今,隨着晉軍強而有力的衝鋒,晉軍想已經落入了圈套。

趙俊神色坦然,輕輕微笑,朝着身邊將領道:“兩翼弩兵,全線出擊,射殺晉軍!”

此戰,趙俊與李斛亦帶領五萬軍隊,包括三萬鐵甲步兵,兩萬輕騎兵,無論鐵甲步兵,或者輕騎兵,皆爲百戰之士,乃燕軍精銳,

戰鬥力強橫且耐力堅韌,在過去兩年戰鬥中,他們殘忍,他們嗜血,在慘烈戰役中,常常以命搏殺,對手兇殘,他們更兇殘。

這會兒,隨着晉軍兩翼原野上,忽然冒出萬名弩兵,密集箭雨鋪天蓋地,晉軍兩翼騎兵橫七豎八,飛奔中摔落在地面,強而有力的衝擊,得到有效阻止。

這時,先前撤退的鐵甲步兵,一改常態,竟朝着晉軍衝擊的騎兵迎難而上,開始戰鬥起來。

這支鐵甲步兵,近年來,隨着趙鴻儒激戰邙山,又轉戰數千裡,來到晉南,可謂身經百戰,雖沒有燕軍的鐵甲騎兵強大,但近戰卻如魚得水。

隨着鐵甲步兵反攻,及兩翼鐵甲步兵開始射殺,燕軍敗退之勢迅速逆轉,何況,先前燕軍有意撤退,一旦反攻起來,勢必會迅速而猛烈,絕對不給晉軍任何機會了。

隨着時間推移,燕軍韌性逐漸表現出來,而晉軍在大戰中,數次難以衝破燕軍防禦,逐漸表現出厭煩之態。

這時,不遠處的李斛,神色中露出微笑,時機成熟,該殲滅這支五萬人的晉軍了,冷聲道:“全軍衝鋒,兩翼包抄,隨我殺!”

軍令如山,燕軍兩萬騎兵聞風而動。

當李斛一馬當先衝出時,身後兩萬騎兵像狼羣似地,一窩蜂全部衝出去,手中揮動着環手刀,怒吼着向晉國騎兵衝去。

燕騎兵對戰晉騎兵是擁有絕對優勢,燕軍身經百戰,無不是殺戮的劊子手,一旦出擊,每戰必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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