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大人,你代表皇上來,這我們應該相信皇上對子民的愛護,但是,瘟疫如此肆虐蔓延,你覺得,就憑着你的這幾句話,就能夠除掉這瘟疫嗎?”人羣之中,也還是有人質疑君子月,那人神情悲憤,看着約莫三十五六歲的樣子,他從人羣之中走出來,眸光暗淡,滿眼紅血絲。
“我知道,大家都還有親人在城中,我知道大家的心中的焦慮,放心,今夜,我就進城去,徹查病因,爲城中衆人診治!”君子月看着那中年人,神情篤定的說道。
“御使大人,城內,不能進!”余思敏聞聽君子月要進城,他的全身一怔,若是君子月進去,他這縣主怕是也要跟進去的吧。
“餘縣主!”齊悅上前,眸光冷冷的挑脣道:“作爲一介父母官,自己的子民在城中受苦,你卻是眼睜睜的看着,躲在外面嗎?!”
“郡主恕罪,小的只是想着,這些身體康健的百姓們得有一個好的安排,不能讓他們再遭受傳染,還有那八千士兵,他們也是由着百姓之中挑選了來參軍的,小的,真的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啊!”余思敏轉身叩拜在齊悅面前涕淚交加。
“哼!”齊悅冷嗤一聲,手中長鞭甩的余思敏都忍不住往後退了好幾步。
君子月沒搭理余思敏,她舉步上前,走進了百姓中間去,王薛和肖文等人趕緊跟隨在她身後,隨時觀察着四周圍百姓的動靜。
烏泱泱的人羣,充斥着各種氣味,百姓們沒有家,大家都十個八個爲一堆,擠在破破爛爛的帳篷裡面住着,平時吃的都是朝廷撥過來的糧食,以及附近的幾個縣城送過來的援助草糧。
儘管如此,四萬來人,也還是一天只吃兩頓,惶恐之中,百姓們的心性開始改變,老弱病殘者的吃食幾乎每天都會被那些身強力壯的搶了去,人羣之中時常有打架鬥毆的,暴亂隨時都有可能發生。
“嗚嗚嗚~”一個小孩子,約莫七八歲的模樣,全身皮包骨頭,身上衣衫破爛,他躺在一堆乾草上面,哭聲微弱。
“嗯?!”君子月轉頭。
齊悅已經先一步上前,她蹲下身子,擡手搭在那小孩的手腕內側,一番診治,齊悅站起來對着君子月搖頭:“沒什麼病症,他只是餓的,身體嚴重脫水了!”
“餘縣主!”君子月轉頭看着跟在身後的余思敏,道:“發放糧食,派人取水過來!”
“大人,這糧食每天是限量的,若是不算計着用,我們怕撐不了多久了!”余思敏搖頭道。
“三天,三天之內,我必然還大家一座乾淨沒有病毒的城池!”君子月轉頭看着余思敏,這話,他是對着余思敏說的,她的聲音很高,也算是給了在場的所有百姓一個承諾。
齊悅一怔,她沒有想到君子月會誇下這麼大的海口,三天,一座城,瘟疫蔓延的城池,三天之內,她用什麼去還人家一座乾淨的城池啊!
余思敏盯着君子月,他的眸中閃過一抹狡黠的光芒:“君大人,這個可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開不得玩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