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冬日將近
就在李泰把心思投入到羽絨服上，開始準備趁着這冬天狠賺一筆錢時。
李世民需要處理着蝗災所帶來的許多衍生政務，對竇靜道，“今年關隴地區欠收，長安冬天怕是會格外寒冷，長安糧價是否能維持在每石在百二十錢上下，後續是否有足補充！”
竇靜站出來，恭敬回答道：“在關隴地區遭遇蝗災旱災，今年已是欠收絕糧。
但錢塘揚州等地水稻豐收，在旱災與蝗災出現時，戴左丞已下令，安排船支加從江南調度糧食，現已經在洛陽建立倉儲，儲蓄三十萬石，且後續仍有送來。
只是洛陽到長安需要走陸路，所以還在路上，但至少在入冬之前，糧食肯定能送到長安。”
“有玄胤你代領尚書省，果然讓我放心！”李世民對戴胄稱讚道。
“謝聖人贊。”戴胄走出來道，“此次蝗災旱災前後來襲兇猛，我朝廷卻也有準備不足，胄請聖人效仿前朝，設立義倉，讓官員、世家、百姓繳納糧食，以備饑荒。”
“此策甚好，便由你暫代民部尚書之職，此事交給你全權負責。”李世民吩咐道。
“戴胄領命！”戴胄聽到李世民的話，明白自己雖是暫代，但只要把這件事情完成，那所謂的暫代轉正也就只是時間問題了。
“諸位，今年關隴遭遇旱災蝗災，雖已經被有所遏制，但我們依舊爲抗寒做好準備！”
雖然衆人心中沒說什麼，但都很清楚，今年冬天肯定會死很多的人。
“自然不是！”李泰看了一眼抱着盒子的白鶴道，“白鶴把禮物給拿上來。”
“不過，種植棉花會侵佔糧食的耕種面積，所以除非朝廷有扶持政策進行推行，否則想發展起來並不容易。”
“哦？”李麗質聽到李泰的話語，倒把這棉衣給披在身上，驚訝道：“果然很暖和！”
“冬日將臨，城中百姓剛經歷蝗災旱災，手中餘糧怕是耗盡，若今年冬日雪寒百姓們怕是難以撐過這一個寒冬。”李世民倒也沒有隱瞞，直接的對李泰道。
但若再給自己一本書的話，李麗質感覺，以後還是別過生日了，要不然以後再多送自己幾本，怕不是頭都大了。
“額……”聽到了李泰的話，李麗質的臉上明顯的出現了幾分的猶豫與遲疑。
很快，整個大殿上就開始對如何防寒進行討論。
倒不是李世民看不到棉這種經濟作物的潛力，而是因爲剛剛經歷了蝗災與旱災的李世民更加重視糧食的安全，如果有可能，李世民更希望，能讓整個長安都種滿糧食。
但換了任何人，如果生日禮物送成了課本跟習題，想來不僅是笑容逐漸消失，更連殺人的心思都有了的吧。
“已經沒有了，剩下來的全部都給麗質製作棉衣了。”李泰如實說道。
“你們在說什麼，這般歡樂？”李世民頗是好奇的看着長孫皇后道。
對於李泰，從小長大的李麗質自然清楚李泰喜歡看農書。
甚至基本上絕大多數的經濟作物，除非是能直接在當地加工成保質期較長的初級加工品，否則經濟作物哪怕對社會來說比較有價值，但路不通，那這價值就無法進行轉化。
“朝廷的政策扶持嗎……”李世民聽到李泰的話語，多少帶着幾分遲疑與猶豫。
但因爲蝗災與旱災的原因，不但他們本身的糧食被消耗的七七八八，就算是朝廷也不再可能拿出大量的糧食去救助他們。
“糧食怕不能批給你了！”李世民搖頭說道，“長安城內的糧食有些吃緊了。”
畢竟這朝會上下來可謂身心俱疲，最重要的是實在是沒個好的方案來防備寒冬到來。
走近了長孫皇后所在的宮殿，卻聽到宮殿裡傳來了歡聲笑語。
“盡力而爲，至少今年長安絕對不會有凍死之人！”李泰認真道。
而李泰也沒指望自己說一句，李世民便會大面積種植棉花，畢竟李世民雖關心百姓，但是並不瞭解百姓到底需要的是什麼。
“阿耶可是有什麼煩心之事，不知道是否可以同青雀說！”李泰對李世民道。
“讓他們去挖礦！”李泰說道：“讓他們用勞動去換取食物，我想這最是公平不過！”
當然對於神童，再怎麼神奇實際上國人都不驚愕。
到最後，只能任由這批百姓看看他們能不能靠着自己的體質，挺過這個寒冬而已。
哪怕朝廷在長安城外還搭建了粥棚，但說到底每天也就只是給施捨一碗稀粥而已。
這個提議實在是太狗了！
李世民在一側聽到李麗質的話語若有所思，不過卻也沒多說什麼來打攪這氣氛。
說實話，李世民能感受得到，那白疊子製作出來的棉布相當的溫暖，至少用來冬天寒禦寒絕對是相當不錯的料子，至少比麻布要好太多了。
唯一指望他們能夠度過寒冬臘月的，那就只是吃下的糧食所帶來的溫暖。
此刻，李世民退朝後，懷着幾分惆悵的心思回到東宮，想去找長孫皇后談談心思。
一般上百姓抗寒，自然不能指望有什麼狐皮大貂，什麼地火牆壁。
李泰說的並不是謊話，大約就是在唐宋時期發現了棉花這種能夠進行紡織的作物。
“我那直接從朝廷購買糧食可以嗎？”李泰道，“就用您賜給我的千畝田作爲抵押，我想要一次性從朝廷購入大筆糧食，避免我在市面上購買糧食造成恐慌。”
當然，對比起李泰八歲已經開始主動去爭取權利，正換了新老師的李承幹，此刻很是鄭重的對自己的新老師李綱問道：“李少師，我是否什麼問題都能請教您！”
“承幹送了麗質的誕辰禮物是一本親手抄錄的論語，上面還有自己的註解心得。
所以很多未必適合種植糧食的地方，也只能硬着頭皮種植糧食。
“白疊子相對來說倒是不怎麼吃地利，但對陽光有着較爲苛刻的要求，相對長安也許隴西那邊會更好一些！”李泰點頭道，
聽到這話，李世民倒有幾分猶豫，畢竟在封建時代，很多經濟作物除非是供應皇家或者供應軍需，否則絕大多數經濟作物都只是百姓們偶爾爲之的副業，基本上沒有什麼大規模種植的出現，其中很大的原因就是交通條件不允許。
這裡面的真絲倒沒什麼，但這白疊子卻是我花費了一年好不容易給種出來的。”
但棉花真正的從貴族世家走入平民百姓，還是要等到朱元璋進行大面積的推廣棉花。
“嗯！”李麗質拿過了李世民腰間的玉佩，對李泰和李承幹做了鬼臉：“哼！”
“阿耶，兩個兄長都欺負我！”李麗質果斷來到李世民身邊告狀。
李泰說道：“若冷了，就把這件棉服披在外面，你現在穿可能有點略大。
“聖人教誨謹記於心，我等定然克忠職守做好準備。”房玄齡站出來道。
不過，李世民到底回過神來，對李泰認真道，“青雀，你有多少把握。”
雖然青雀只是八歲，但從治理蝗災便是能夠看出他有着相當不錯的治理之才。
李承幹很想做個稱職的哥哥，生日禮物更精挑細選的然後親手抄錄了一份論語解析。
李泰說道：“若阿耶能給我幾個煤礦礦場，再借給我一點糧食，我想我能給這些百姓找些事情做做，若說全部救活也許有些困難，但若只是救助一部分，我想還是很有可能做到的。”
李麗質回過神，略帶期盼的對李泰問道：“青雀哥哥，你不會給我抄一本農書吧！”
顯然這時候的李麗質正在認真考慮，自己的臉面與李泰的禮物到底哪個重要。
“青雀……”李世民看着李泰離去，心中卻也多少有幾分欣慰與感嘆。
“你要這麼多煤礦的礦場做什麼？！”李世民聽到李泰的話語不由皺眉說道。
因爲麗質學習了千字文後，接下來就準備學詩經與論語了，承幹爲麗質想得很周到。”
剛經歷蝗災旱災的大唐底子還是太單薄，手上錢糧不夠，所以有幾分巧婦難爲無米之炊。
“白疊子容不容易培養？吃不吃地力？”李世民又問道。
“那你這千畝田地，可就真的沒有了！”李世民看着李泰說道，
朝廷哪怕想救助底層百姓，也不可能無條件投入。
一切結束，李世民回書房時，倒叫了一聲李泰，讓李泰跟他一起去書房一趟。
李世民眉頭皺皺卻又鬆開來，傳唱後進入到房間。
“你還知道這千畝田地是我賞賜的啊！”
所以，原本開開心心的李麗質的期待目光漸漸失去了焦距。
一行人給李麗質慶生一家子倒也其樂融融，甚至就算是小李治，也都叫了幾聲。
“哈哈。”李世民聽到李麗質的告狀，也只大聲笑了幾聲，道，“今日是麗質你的誕辰，還是別見刑罰了，阿耶這裡這枚藍田玉佩給你，放過承干與青雀怎麼樣！”
李泰跟在李世民的身後，來到書房後，李世民對李泰詢問，“那白疊子手上還有多少？”
長孫皇后說到這忍不住輕笑又起來。
反正對李泰來說，這千畝田地，又不在農業學府周邊，相對來說屬於飛地。
而李世民哪怕想救助更多百姓，但一切謀劃歸根結底，還是要錢與糧食。
“阿耶，那我就回去着手這件事了！”李泰神色認真，對李世民保證道。
“不過等洛陽的糧食送到長安，那第一筆糧食便會給你送過去！”
但想要進行大規模的播種，甚至是進行政策上的扶持，對李世民來說是不可能的。
所以，李世民頂多只是找隴西的某個日照多的城市進行小型的實驗。
這時候在東宮的，不僅有長孫皇后，就算李承干與李泰兩人都已經來這裡面了。
李世民聽到了李泰的話語，嘴角抽搐了一下道，忍不住手狠狠在李泰的腦袋上怒搓狗頭。
所以還不如還給李世民先套現一大筆的糧食再說，如果自己能借助這筆糧食，真一次性找到足夠勞動力，區區千畝良田算什麼，在李世民的面前真正的成爲一個能吏纔是重要的。
不過也沒事，過些日子你長得高了，應該差不多就合身了。
倒李泰與長孫皇后見到李承幹送出來的禮物，忍不住對着李麗質輕笑了起來。
而李承幹見李世民留下李泰，意外的打量了一眼李泰，到也沒什麼話的回去了。
所以這個冬天，長安城外的百姓怕是會格外難熬了。
白鶴聽到李泰的話語，便把這棉服放到李麗質面前，是一件淡紫景花的棉服。
因爲再神童能神得過秦國十二歲掛相的甘羅，再驚奇驚奇得過十八歲封侯的霍去病，在這片神奇的土地上，從來不缺少神童遇奇葩。
這種彷彿是天生的能力，就好像是自己天生就是無敵的統帥一樣。
一側是用極品真絲，一側是溫暖的棉絨，用手撫摸上去，一側清涼光滑，一側溫暖柔軟。
這些百姓如果真的只靠這碗稀粥想要撐過這整個冬天是不現實的。
因爲今年遭遇了蝗災與旱災，百姓的手中沒有足夠的餘糧。
更何況，李世民自覺自己就是少年英豪，自己後代出一兩個奇葩出來，應該很正常。
“我記得麗質你還沒有從我這裡拿到生誕禮物啊，這麼說是不要了！”李泰笑着道。
所以對於棉花，在李世民看來這只是一種新的紡織材料的出現，但是這對整個大唐的百姓有什麼意義，他真的看不出來。
“太子請言！”李綱恭敬的對着李承幹說道。
“四郎近來與父親走得頗近……卻讓我感覺到幾分煩悶，彷彿我領地被四郎介入了！”李承幹說道，“我感覺這般想法是不對，但卻始終會忍不住這般的思考。”
李綱沉默一會兒，道，“越王可做事，能成事，但爲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衆星共之。越王縱然有才，也不過是那圍繞着北辰之星的其他星辰。”
李承幹聽到李綱的話，爲什麼鬆了一口氣，笑着道：“謝李少師解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