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
楚凌雲看着他，李寶連心中發悶，輕輕點頭：“在軍中聽說過。”
事實上是井藤曾經告訴過他，幸好軍事情報處的楚凌雲沒有在武漢，此人是他們日本情報部門的死敵。
也是最強大的對手。
上海特高課一直在找他，但沒能找到。
若是楚凌雲在武漢的話，井藤不敢這樣頻繁的接觸。
特高課對楚凌雲的重視，已經提到了最高級別。
“既然聽說過我的名字，也知道這是什麼地方，把我們想知道的說出來吧。”
楚凌雲輕聲說道，李寶連心裡一沉：“我沒有什麼你們想知道的，我是清白的，不要冤枉我。”
他不能承認，承認就是死，這點他很清楚。
楚凌雲笑了笑，事實上李寶方還沒有去抓，目前只有李寶連的證據，李寶方那一點也沒有。
李寶連是打定主意，死不承認，楚凌雲冷哼了聲，讓人綁起李寶連，帶到了刑訊室。
對朱青這個副手，楚凌雲很滿意。
楚凌雲給特高課帶來的損失太大，三井阿木也把找楚凌雲作爲了特高課第一要案。
“是，我來安排。”
處座則來到窗前，看着賀年開車相送，他倒是想主動去送楚凌雲，但不適合。
許義把謝子齊喊過去，讓他去抓人。
“正在說帝國的榮耀，等拿下武漢，看看能不能逼迫中國人投降。”
要是李寶方招了，他不招也沒用。
“行，大夥辛苦了，這次我在武漢爭取到一筆經費，回頭你給大家發個獎金，敵後不同於自己家，後勤方面必須要有保證。”
日本人對他非常重視，江騰空和石田小山都曾經彙報過，土原敬二對他下了必殺令，上海特高課最重要的任務就是找到他，並且除掉他。
日軍正在進攻徐州，但想那麼順利的打下來並沒有那麼容易，至於臺兒莊，會成爲日軍的一個噩夢。
“其他都是一些不重要的情報，剛纔各隊長已經彙報過了。”
升職升軍銜，這些可都是石原亨帶給他的。
處座回道，楚凌雲敬了個禮，離開他的辦公室。
“石原君，你們剛纔聊什麼呢，那麼激動。”
軍事情報處，楚凌雲來向處座告辭，內奸找到，這個案子結束，他沒必要繼續留在武漢。
“處座，卑職今天就回上海。”
王躍民用他們用上了癮，趁着楚凌雲沒在的這段時間，又把他們叫了過去。
朱青回道，他單獨來彙報不能公開說的那些，如今有多少個潛伏小組，成員都是誰，只有朱青知道的最清楚。
楚凌雲的解釋，處座並沒有懷疑。
處座點頭，他很想楚凌雲留下，但上海更需要楚凌雲。
客輪到港，緩緩靠近。
這個案子裡，情報科一直做着最累最苦的活，包括調查、監視等等，前期還因爲盯人差點沒捅簍子。
竹本原本不是做情報工作的，不過他在憲兵隊，哪怕不是專業特工也沒關係。
上海站收到了新的任務，有十人需要制裁。
聽說石原亨回來後，他第一個跑了過來。
李寶連招供了，處座很是高興，抓李寶連的時候，處座也有點忐忑。
李寶方還沒抓捕歸案，但已經盯住，包括電訊處主任，隨時可以抓人。
他這個市長，遲早要卸任。
李寶方是中尉，抓他不難。
他不能和王躍民撕破臉皮，乾脆不問，好在戰情組最近沒什麼大事，泥鰍和沈漢文留在上海站，沒有影響他們這邊的工作。
哪怕見了，人家也不一定會正眼看他，他的大腿只有一個，石原亨。
說起這點，泥鰍就像個小怨婦。
回來後，水城俊立刻問道，楚凌雲輕笑道：“談的不錯，賺了不少。”
現在把人交給白將軍，自然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這個人情白將軍要領。
處座笑呵呵點頭，看看，這就是會做人，換成陳樹，肯定自己獨吞。
對李寶連可以用刑，處座之前便打過了招呼。
“組長終於回來了。”
電訊處主任雖然沒有和他們同流合污，但收了不少好處，李寶方騙他是和商隊聯繫，允許他們私自使用電臺。
“行吧，給你們點任務，先忙起來，我會和老師去說明情況。”
他對石原商行的生意很用心，雖然幫不上忙，但石原亨賺的錢越多，以後他們文社的資金也就越足。
朱青繼續彙報，萬惡的良民證出現了，楚凌雲提前佈局，現在發放良民證是他的人，想用這些證明把他的人網出來，絕沒有可能。
處座知道石原亨，但不知道細川智孝也是楚凌雲。
“你放心，該走我肯定會走，回去吧，有任何情況及時和我聯繫。”
之前他以爲對方證據不足，所以將他軟禁，現在來看並非如此，對方玩的是先禮後兵。
說起這個，島倉立刻來了信心。
楚凌雲帶着楚原，先下了船。
“那些不急，要問過智孝和松本將軍的意見，再做裝飾。”
知道楚凌雲回來，兩人立刻要來接人，這次王躍民想攔也攔不住，更不能阻攔。
“那就好，石原君這麼精明，做生意肯定是無往不利。”
楚凌雲冷聲說道，李寶連低下了頭，沒有說話。
“日本人無孔不入，我們以後小心點就行。”
參謀部的工作很忙，但他每天堅持打電話給石原商行。
上海站有情報組長，也有行動組長，他們倆如今做了本該情報組和行動組做的事，那邊的人沒意見纔怪。
松本將軍也不是特工，不一樣乾的很好。
後續還會抓一些通日的漢奸，這些讓賀年和許義去做就行。
至於日軍進攻臺兒莊，楚凌雲真沒那麼擔心，熟悉歷史的他知道，這次日軍要在臺兒莊吃個大虧。
特高課，還有楚凌雲用日本身份創造的文社。
正說着，竹本也來了，進來後看到水城俊也在，主動打了個招呼。
還好楚凌雲沒讓他失望，成功找到了人，並且還順帶抓了幾名其他漢奸。
朱乃明確實不是漢奸，他沒有答應日本人的要求。
王躍民不再提留下他們的話，但卻一直不放人，王躍民不是陳樹，和他們組長的關係更不一般，兩人沒辦法強行離開。
李寶方已被他策反，雙方約定以後電臺聯絡，這樣他也能把最有用的情報，通過電臺及時傳遞出去。
“凌雲，乾的漂亮。”
楚凌雲輕輕點頭，好好的SH市，日本人非要起個什麼大道的名字，根本沒人認可。
“推演也是任務，帝國想在中國獲得勝利，離不開你們的努力。”
北平，天津，也有不少漢奸被殺，只是相對來說，沒有上海的數量多。
方士易很慶幸當初自己學了日語。
當初在西安，那麼危險的情況下，楚凌雲有走的機會也沒走，一直等着他，早已表現出了他的忠心。
他現在已經進入了參謀部，成爲了一名作戰參謀。
王躍民對上海站的人沒有任何信心，讓泥鰍和沈漢文去幫忙，兩人沒有辜負王躍民的期望，十人已制裁掉五人。
刑訊室和後面的小樓不一樣，帶給他的心理壓力也完全不同。
往小了說，他知道日本人聯繫了李寶連，卻沒有及時交代，犯了包庇罪，自己和日本人聯繫，又是犯錯，撤職查辦，甚至關個幾年絕不爲過。
他就知道，只要跟在組長身邊，不管去哪準少不了立功。
一開始沒帶他到這來，就是想給他個巨大的反差。
石原亨的商行絕對不能出任何的問題，否則以後文社沒有了資金來源，遲早要黃。
“不忙，我現在在參謀部，戰場不在上海，主要是在武漢那邊，我們除了推演，沒有那麼多任務。”
楚凌雲太忙，這些事全是他在負責。
但他的江湖義氣也害了他，好在他沒有答應，至少罪不至死。
楚凌雲回道，處座心裡有着點感動，這話換成別人去說，他會視爲馬屁，笑笑了之。
考慮到朱乃明是白將軍的人，罪不至死，就交給白將軍自己來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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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戰還沒開始，手下出一個通日的漢奸就已是丟人，要是兩個，白將軍估計沒臉見人了。
“在忙也不能忘掉石原君您啊。”
昏暗的刑訊室，讓李寶連心跳迅速加快。
僅僅一個石原亨便能帶給他們極大的好處，這個身份必須維持住。
事實上聽說是楚凌雲要抓人後，陳木土便明白，這件事八九不離十。
好在泥鰍懂事，主動示好，但時間長了也不是個法子，趁着這次楚凌雲回來，兩人打定主意是不往上海站跑了。
“走了。”
主要是處座也不可能想到，有人能接收別人的記憶。
“石原君有所不知，中國人是不少，但他們雜牌軍更多，這些雜牌軍缺乏訓練，武器彈藥也不足，彼此之間配合不默契。
上次盯漏了人，給謝子齊的打擊很大，甚至想着離開情報科，這次讓他抓人，順便給他恢復點信心。
楚凌雲倒好茶，竹本則坐直了身子：“我這次來就是想請教您，以後我的工作該怎麼開展，能讓松本將軍滿意？”
但他知道，楚凌雲是真心實意。
白將軍來到陳木土旁邊坐下，輕聲說道，老頭子告訴他，李寶連確確實實是漢奸，要正法來震懾其他漢奸。
“武漢這邊並不安全，您要注意，該走的時候就走，不要留在險地。”
楚凌雲最重視安全工作，寧可讓情報員蟄伏，也不會拿他們的生命去冒險。
“萬勝。”
識時務，懂分寸，從沒有想過搶功或者擅自做主，一直以來對楚凌雲的工作都是配合和支持。
確定沒有日本人盯在這邊，兩人才放心。
對此情況，朱青很是無奈。
“我沒有，你冤枉我。”
和他關係比較好的李將軍問道，白將軍嘆了口氣：“李寶連招了，日本人的確策反了他。”
石田，江騰都接到任務。
第一個來到石原商行的不是水城俊，而是島倉俊明。
水城俊自己坐下，主動拿起茶壺泡茶。
“白將軍，怎麼回事？”
軍事委員會，幾位大佬還沒回去，白將軍又被老頭子喊了過去。
“組長，您總算回來了。”
加上之前的表演，讓他誤以爲自己掌握了足夠的證據，這種情況下他的抵抗意識會降到最低。
現在不管是誰，只要做了漢奸敢囂張跋扈，到處蹦躂，便會迎來對他們的制裁。
他們的情報工作主要是對內，比如軍中，以及日本人之中可能出現的內奸和叛徒，不像特高課專業對外。
“島倉君先回去吧，工作重要。”
“用刑。”
“我聽說帝國在徐州的進展並不順利，能快速拿下嗎？”
文社最大的金主就是石原亨，這點他很清楚。
李寶連心裡一沉，急急說道，李寶方已被他策反，不然井藤不會給他密碼本。
兩個人如同被借走的佃戶，免費爲王躍民打工，早就歸心似箭。
特別是他現在跟上了松本將軍，在憲兵隊正火，很多人來巴結他，這段時間更是收到了不少厚禮。
不僅上海，各處日佔區皆是如此。
楚凌雲點頭道，王躍民用他的人，一次兩次沒事，多了也不行，上海站內部肯定會有意見。
楚凌雲爲人方面確實很有亮點，能夠做到這點，一個叛逆的私生子，給他十個心眼也不是楚凌雲的對手。
還好楚凌雲動用了心理戰，成功讓李寶連開口。
能抓到楚凌雲，不論死活，立刻提升他爲情報組長，並且晉升爲中佐。
現在楚凌雲把李寶方讓給了他們，至少讓他們喝點湯，有了單獨抓來的人。
“李寶方是你的堂弟，你對他肯定了解，他能扛的住刑罰嗎？”
市長蘇道文是個投機分子，很早便投靠了日本人，但他無論影響力還是威望都不足，日本人對他並不滿意。
這次制裁，可是兩人帶着自己戰情組的手下去執行的。
“我們兵力雖然不多，但這次爲了進攻武漢，我們會先攻下徐州，打通北方的屏障，徐州那邊的兵力通過鄭縣南下，兩軍匯合，一鼓作氣打下武漢。”
楚凌雲笑道，島倉則起身：“石原君，水城君，你們先聊，我不能出來太長的時間，最近徐州戰事比較緊，我要回去待命。”
兩人眉開眼笑，總算逃出來了，以後有理由拒絕王躍民的徵調。
楚凌雲點頭，潛伏工作沒那麼容易，而且非常的危險，除了潛伏小組外，還要給他們佈置聯絡員和安全員。
“情報處非常重要，你剛上任，要做出點成績給松本將軍看看。”
李寶連大聲慘叫，等皮鞭上沾上辣椒水他便支撐不住了。
楚凌雲舉起茶杯，心中卻在冷笑。
“卑職領命，凌雲，多謝了。”
這樣的功勞足夠，到時候總課長也不會說什麼，至於現任情報組長星野浩三，隨便找個職務將他打發了就行。
皮鞭招呼過去，這不是普通的鞭子，鞭子上佈滿了倒刺，每一鞭能讓人痛徹骨髓。
許義站直身子，後面小聲對楚凌雲說了句，隨即離開辦公室。
“是，我等您吩咐。”
“處座，李寶方讓許科長去抓吧。”
能在情報處也不錯，以前他不過是個隊長，哪想過這些處長的位置。
竹本的職務做出了調整，在楚凌雲的暗示，以及讓他送出大量松本喜歡的東西后，他終於調到了情報處做處長。
包括俞有福怎麼找到的他，又對他做出了什麼樣的承諾，以及需要他做什麼。
“肯定沒有問題，我們推演過，只要順利拿下臺兒莊，徐州之戰我們會快速獲勝。”
細川智孝對他並沒有懷疑，而且智孝這個人平時很內向，兩人以前在國內聯繫便不多，又那麼多年沒見，他利用套話的方式，問出了不少兩人的過往。
沒有裝飾的房間，是屬於細川智孝和松本的，至於幾個監聽室，泥鰍早就佈置妥善，所有器械全部安放到位。
各隊長彙報完自己的工作後，朱青單獨來到楚凌雲辦公室。
他知道證據不足，一旦李寶連死扛，被動的將會是他們。
“島倉君也在啊。”
“繼續保持，先讓三十個潛伏小組全部就位。”
島倉笑道，他們的推演中，獲勝的一直是帝國，爲此每個人都有着極大的信心。
以往可全是他跟在組長的身邊，結果這次因爲文社的事耽誤，讓楚原撿了個便宜。
別看楚凌雲年輕，卻有着和他年紀不符的穩重，沒有把握的事楚凌雲絕對不會幹。
水城俊低下頭，他夠不着細川智孝和松本將軍，至今沒有見過兩人。
“石原君，您終於回來了。”
水城俊聽到石原亨說賺錢，笑呵呵說道，他不知道賺了多少，但石原亨親自承認賺了錢，肯定不是小數。
“文社現在怎麼樣了？”
“組長，您趕緊給我們點任務吧，這次我要跟您回武漢，您不同意，帶了楚原，結果您湖南也沒去成，倒是在武漢抓起了人。”
“好，到了上海一切注意安全。”
這樣的人要是在軍中，升職也不會慢到哪去，情報部門則限制了他的發展。
“好，有錢拿，能提起這幫小子的熱情。”
竹本笑道，水城俊急忙往旁邊挪了挪，把最靠近石原亨的位置讓了出來。
朱青笑道，獎金是不少，但分到每個人的身上便沒那麼多了，而且不能人人均分，那樣的話多做事，多提供情報的人會不服氣。
這些漢奸沒幾個硬骨頭，撐不住刑罰。
“理是這樣，但上海站內部意見很大啊，王家樑找站長去說，結果被站長罵了出去，現在指不定多恨我們呢。”
“做的不錯，其他方面呢？”
“多做點事不好嗎，任務是你們完成的，這份功勞肯定會到你們的頭上。”
楚凌雲回來後，方士易一一給他們回覆，告訴他們石原亨回來的消息。
他們也需要策反一些爲日本人做事，或者日本人來給他們提供情報。
線索全斷了，只剩下一部沒有送出的密碼本，想找到被策反的漢奸難如登天。
泥鰍苦笑搖頭，他是戰情組的人，不屬於上海站。
而且是一薅便不撒手。
特別是王躍民曾經想要挖泥鰍去做副站長，王家樑肯定有意見。
洗清冤屈，進入參謀部這樣的部門，島倉非常滿意，對現在的生活和職務也格外的珍惜。
石原商行，楚凌雲第二天便回到了這裡。
查人的方式告訴了他們，順藤摸瓜，多調查點人就行。
在武漢的時候，泥鰍和沈漢文根本和王家樑搭不上話，人家那時候就是情報組長，結果現在倒好，王躍民事事找他們，自己的堂弟放在了一旁。
楚凌雲問道，水城俊立刻回道：“房子全部建好，院子也收拾好了，只差內部的裝修，我按您說的風格進行了裝飾，但有幾個關鍵的房間還沒有做佈置。”
處座曾經問過，怎麼把石原亨做的這麼像。
具體的情況白將軍沒有細說，手下出了敗類，不是什麼光榮的事。
楚凌雲不禁莞爾，王躍民這是抓住他們戰情組，薅起了羊毛。
不過他的反應倒是讓楚凌雲徹底安心，李寶方肯定涉案了，又是一個突破口。
楚凌雲微笑點頭，突然又現出憂色：“我聽說中國人這次做好了準備，足足有百萬大軍集結在武漢，帝國兵力不足，這次武漢之戰有勝算嗎？”
這次出去時間不短，商行內的事交給了他僱傭的一名經理，方士易則是輔助。
朱乃明的事，往大了說不小，雖然他沒有答應日本人，可卻私下和日本人聯繫多次，並且不上報，他這是想幹什麼？
老頭子的眼裡可進不得沙子，這樣的事肯定會殺一儆百。
可惜楚凌雲在情報部門，而且又做的那麼好。
沈漢文嘆道，泥鰍則跟着點頭：“再不回來，咱倆恐怕真要被留在上海站。”
“另外日本人要求十五歲以上的人全部更換身份證明，起了個更可笑的名字，叫良民證，我們有一組潛伏的人員就負責製作良民證，這個證明對我們沒有任何威脅。”
潛伏，刺探情報這些，不屬於他們的工作範疇。
水城俊這會到了，他不是每天打電話，但最遲兩天，必然會打個電話過來詢問。
“沒問題，許義，去抓人吧。”
方士易如今是石原亨的專屬秘書，理由是他是中國人裡面日語最好的一個，日本人日語是更好，但很多中國話說的並不好。
戰時情報組，所有隊長回來開會。
不過每個人至少也能分個幾十塊，相當於多了一個月的薪水。
身在後方，任何事都沒有之前方便，這筆錢要先換成大洋，然後再發下去。
陳木土安慰道，楚凌雲果然掌握了足夠的證據，找到了軍中隱藏的叛徒。
“石原君，這次生意談的如何？”
“他什麼都不知道，你們不要太過分。”
楚凌雲坐在首位，朱青在他左側的位置上。
“謝謝組長。”
泥鰍和沈漢文的配合非常好，調查清晰，出手果斷。
就這樣沒有引起細川智孝的懷疑，又因爲他的救命之恩，反而把他當成了關係最好的朋友。
這筆錢是讓戰情組的人安心做事，其中一半作爲獎金，一半留下來做以後的經費。
朱青應道，他明白楚凌雲對這些潛伏小組的重視，寧可慢點，不能着急。
朱青不行，朱青的資歷不如王躍民，更不用說兩人之前全是王躍民的老部下，王躍民打着關心老部下的名義，白嫖他們戰時情報組的資源。
但朱乃明沒有同流合污，不過他知情不報，犯了大錯。
賀年抓了幾個漢奸，早已立功，情報科卻沒什麼收穫。
數目不少，足足有十萬法幣。
等他回來的時候，臉色很是難看。
從紅黨報信到俞有福逃跑，這個案子經過了十來天，最終完全告破。
島倉急忙回道，他是懂得感恩的人，儘管石原亨說過，讓他以工作爲重，可有時間了，他一定要親自過來。
除了組長，沒人能把他們從上海站叫回去。
文社成立後，安排幾人進去，輪流錄音，便能得到所有想要的東西。
他找人很有方法，最終讓他找到了細川智孝，並且救下了細川智孝。
立功的機會都給了他們，上海站的那些人怎麼辦？
更何況王躍民整頓後，上海站那些人都是他的心腹，用着也順手。
楚凌雲的理由是，這個身份本就是在武漢從一個漢奸口裡問出來的，後來知道他是細川智孝的同學，楚凌雲便打起了這個關係的主意。
“島倉君，忙的話就不用來了。”
“石原君不用擔心，我們的勝算很大。”
但這份情報，必須上報。
上海碼頭，泥鰍和沈漢文早就到了地方，並且仔細觀察四周。
上海是中國最大城市，這裡又有外國的租界，人口多，繁華，很多漢奸最喜歡留在上海。
“你現在不是挺忙的，怎麼有空到我這來？”
“處座，李寶方涉案，需要儘快抓人。”
十人的制裁任務完成了一半，王躍民非常滿意。
三月下旬，天氣回暖。
陳木土笑了笑，楚凌雲做事果然夠穩，這件事不僅沒有得罪人，還讓人家欠他人情。
水城俊接到消息立刻趕來，沒想到自己不是第一個，島倉竟然比他還早。
“放心吧。”
情報處不是竹本最想去的部門，但比起其他一些小部門來說強上不少。
上了車，泥鰍立刻說起他們這段時間的遭遇，王躍民真沒拿他們當外人，事事都讓他們去做。
他不知道對方手中有多少的證據，哪怕井藤承認了，他也要說是誣陷，否則沒人救的了他。
楚凌雲的心理戰收到了奇效，以爲自己罪證全部敗露的他，不想受苦，老老實實交代出了一切。
他們不需要特別強的專業能力，能夠查案就行。
“組長，目前我們有十二個潛伏小組已經展開了工作，收集了不少情報，不過太重要的情報沒有，最重要的一條便是大道市政府可能要撤了。”
俞有福一死，當時處座也很悲觀。
這次回來，處座確實給楚凌雲特批了一筆錢。
“石原君。”
主要是怕麻煩，穿着軍裝的話，對他的檢查會更仔細，時間更長。
他是副手，做主的是楚凌雲，王躍民是楚凌雲的老師，天然大一級。
楚凌雲笑着回道，島倉沒穿軍裝，這是租界，一般來租界的時候他不會穿着軍裝進來。
“不倫不類，早就該撤。”
他的道謝，正是因爲此事。
楚凌雲說道，處座連連點頭：“馬上去抓，這個案子辦的漂亮，日諜死了，能把人找到很不容易。”
……
說起戰爭的事，島田頭頭是道。
島倉同樣舉杯，以茶代酒，兩人一口喝光。
楚凌雲沒有那麼多證據，純粹是誆他。
不管是誰，抓到楚凌雲就是大功，特別是石田，三井對他寄予了厚望。
兩人在一起很默契，比其他的副手要強。
“陳將軍，回頭幫我給楚凌雲傳個話，這次多謝了。”
“過分，你們兄弟投敵叛國就不過分？你以爲我們掌握的證據不夠嗎？井藤招供了，你堂弟招供，我們有你們多次見面的證據，你說白將軍是信這些證據，還是信你的詭辯？”
楚凌雲起身相送，島倉今天透漏出的情報很重要，不過有些之前已經獲得。
兩人正在東張西望，兩名陌生人走到他們身邊，聽到聲音他們這才知道，組長已經到了。
楚凌雲微笑說道，和他一起來彙報的許義，立刻投過去感激的眼神。
這樣才能顯示出他的誠意，特別是最初他對石原亨表現出了極大的不信任，人家不僅沒怪他，還幫了他這麼大忙，更讓他心裡難安。
“那太好了，帝國萬勝。”
“水城君，文社那邊你去一趟，監督下他們。”
楚凌雲看向水城俊，水城俊馬上起身告辭，他明白石原亨接下來的話不想讓他聽到。
出去之後，水城俊有點惆悵。
不管是島倉還是竹本，他們全部身居高位，目前已經能給石原亨起到反哺的作用，其他人也在往着好的方面發展，只有他在學校內，幫不上石原亨一點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