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男人？？”阿毅一臉驚恐。
紛亂的光影中，一雙水藍色的瞳孔看着阿毅，面色潮紅地說：“不是哦。”
“不是？”阿毅根本不信，指着剛纔摸到的神秘物體問，“那你這是什麼！”
女人的笑容，變得更加曖昧：“跟你想的一樣，可拆卸式的棒棒哦！這可是高檔貨，記憶金屬，會隨着荷爾蒙分泌水平自動改變大小和形態，還能自適應環境，很舒服哦，想不想試試？”
“？？”阿毅當時就覺得自己腦子打結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確實是女人，但是你花很多錢給自己造了根高科技棒棒，在你想當男人的時候，就可以當男人？”
“不對，你都當男人了，不應該去勾搭女人嗎？找我幹嘛？”
“爲什麼這麼嚴肅呢？”女人舔了舔紫色的下脣，伸手點着阿毅的胸前說，“性別都是表象，外相皆是束縛，只有歡樂最真實，何不放開無謂的自我限制，擁抱最真實的本能呢？”
“最真實的本能？”舞廳的環境太過吵鬧，嚴重影響了阿毅的思維，“你的意思是，我最真實的渴求……是被你用高科技棒棒捅菊花？”
“你踏馬？！”
腦子終於轉過彎的阿毅瞬間大怒！
但對面的女人——姑且繼續稱爲女子吧，聞言卻再次搖了搖頭：“不要被那些過時的觀念束縛。”
阿毅：“？”
“你也可以變成女人的。”女人微笑着建議。
阿毅：“？？？”
水友們瞬間笑翻了天：
“快選吧，是撅起屁股還是擡起腰？我建議你選屁股！”
“這妹子真好看，要是真的，也不是不能考慮！”
“夜郎呢？快叫他過來啊！”
“之前在阿美莉卡，還有人抱怨林遊不尊重少數性別羣體，他們是瞎了嗎？看看這牛逼的義體，這纔是真正的性別流體！”
“其實也沒什麼新奇吧？之前我就看有人說過，和自己老婆一起用[變性藥劑]幹那事兒，說是爲了換位思考，共同進步。”
“神特麼共同進步！”
“這麼說的話，讓好兄弟變性，再締結情侶契約，豈不是就可以……？”
“你這反射弧也太長了，早就有人這麼玩過了！這個藍毛女人，也就新鮮在她可以雌雄同體，還能借助高科技的力量助興——不過有一說一，這個確實挺稀罕的。”
“扶她控狂喜！”
……
阿毅忍住了罵孃的衝動，掏出手機和這位虛擬妹子加上好友，並加上“藍毛”的備註。
“什麼時候你不想當男人了，再聯繫我。”
面對水友們的問號攻勢，阿毅面不改色地解釋說：“等回頭有空了，我再好好批判教育一下她。”
水友們要求他現在就教育。
阿毅只當沒看到，打算離開這吵雜的環境，去外面看看。
但他前腳剛離開舞廳大門，後腳就被幾個大漢按在了地上，冰冷的合金手臂死死箍着他的脖子，將他塞進停在路邊的加長豪車。
一個叼着雪茄的中年男人正在等着他，左眼眶裡的電子義眼閃着微弱的紅光，將他渾身上下掃描了一遍。
“還行，底子不算乾淨，但跟幫派沒有關係，可以扔過去試試。”
“就你了。”
“什麼意思？什麼就我了？”阿毅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組織最近遇到點問題。”大佬點點頭，自然地開始講起他的任務，“出家的小弟有點多，我感覺有點不對勁兒。”
“但不管派誰去查，最後都會出家——只要進入無量至善渡世佛寺的大門，短則三天，長則一週，最後都會出家。”
“而且‘皈依’之後，他們立刻就會斷開一切聯繫躲進廟裡，再也不出來。”
“我懷疑有人在針對我們，所以想找個沒有幫派背景的局外人去廟裡調查一下。”
“這幫和尚在給人洗腦？”阿毅猜測。
但大佬搖搖頭：“我派人試過，只邁進寺廟大門一步，然後立刻就退出來，全程沒有接觸任何一個人，但四天後還是出家了。”
“啊？那你還讓我去？”這已經是玄學了，阿毅頓時心生退意。
中年男人呲笑一聲，拿起雪茄吐出一大口煙霧，“小子，你不會以爲碰了我的女兒，可以什麼代價都不付吧？”
“你女兒？”阿毅愣了一下，“那特麼是你女兒？！”
你女兒這麼變態，你都不管管嗎？
他現在回憶一下，舞廳裡好像確實沒人理會那個藍髮女人——明明她的身材和容貌在舞廳裡都是最頂級的一批。
“所以……不去不行嗎？”阿毅還想先逛逛這座賽博城市呢。
那個藍毛女人強而有力地激發了他對這座城市的好奇心。
“不去也行。”中年男人點點頭，“我只會切你一隻胳膊，但是別擔心，我還會送你一隻更好的，變異灰葉猴的胳膊怎麼樣？”
“額……那我還是去吧。”阿毅立刻服軟。
——但沒有完全服軟：“這麼危險的事，你總得給點實質性的獎勵吧？”
中年男人扔給他一個口香糖大小的長方形設備，“拿着這個，進入佛寺的大門呆上超過一個小時，以後你和我女兒之間的事情，我就不管了。”
阿毅愣了一下，“你擱這兒空手套白狼呢？來點實際的！”
幫派頭子滿不在乎地揮揮手中的雪茄，“要麼去幹，幹好了回來拿錢，要麼跟你的胳膊說再見。”
“有錢早說嘛！任務這麼危險，是不是先預支我一半？”阿毅纔不怕，繼續討價還價。
對面的男人終於耗盡了耐心，把手一揮，阿毅就被一隻鐵胳膊拽下了車。
一張卡隨後飛出，被他一把抓在手裡，往手腕上一貼，電子腦立刻彈出通知：賬戶裡轉入了五萬塊。
“摳門。”阿毅掙開束縛，吐槽了一句。
不過吐槽歸吐槽，他還是行動起來，攔了輛無人出租去那個什麼至善佛寺看情況。
倒不是爲了錢。
他確實很好奇：在這樣一個科技明顯已經飛躍的時代裡，宗教是如何容身的？
賽博大佛對他的吸引力，實際上比那個雌雄同體的藍毛要大多了！
出租車沒有自己開車那麼快，不緊不慢地開了二十多分鐘，才抵達目的地。
阿毅邁過寺廟的大門，正式踏入無量至善渡世佛的領地。
進門的瞬間，直播間的水友們立刻就沸騰起來！
因爲他們看到了一個應該已經死掉的人！
——【公司僱員】開局的水花，正在調查投保人[潘]的死亡原因，大家都看到了投保人的照片和資料。
但現在，這個本該已經死掉、家人都在等着賠償的人，居然和阿毅擦肩而過，離開了寺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