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337章：母女反目
盧勝利其實早就厭煩程素英，畢竟程素英又不是十幾二十歲的大姑娘，她已經老了。
不僅人老了，心也大了，不像以前那麼善解人意，從不給他惹麻煩。
很久之前，程素英就告訴過他，說秦珍珠是他的種。
可是盧勝利並不想承認。
他兒子女兒一大堆，又怎麼看得上蠢笨如豬還毀了名聲的秦珍珠？
別說他不相信程素英的話，就算秦珍珠真是他的種，他也不會認！
他的子孫後代，以後可都是要進城當工人，吃國家糧的！
只有這樣的後代，才能給盧家光宗耀祖。
至於秦珍珠……管她是誰的種，反正他不認！
今天晚上，程素英又拿秦珍珠說事，想讓他給這個“女兒”找個好婆家。
盧勝利正當煩着呢，秦珍珠就闖了進來。
正抱做一堆的兩個人頓時嚇到了，再聽到秦珍珠的威脅後，程素英呆住，盧勝利憤怒！
他怒極反笑，用看臭蟲的眼神看着秦珍珠，“嫁給我家老幺？我看你是瘋了！”
“盧勝利，你信不信，只要我大聲一喊，你的名聲就完了！到時候，有個耍流氓坐牢的爹，你以爲你的兒子能找到什麼好對象？”到了這一步，秦珍珠也算是破罐子破摔，乾脆把盧勝利得罪到底。
至於姦夫淫婦中的另一個女主角是她媽這回事，她暫時考慮不到。
又或者說，是她不想去考慮。反正她媽那麼疼她，爲了她的婚事都快愁白了頭髮。要是能利用她媽和盧勝利偷情這件事解決婚事，想必她媽也是高興的。
程素英高興嗎？
她快氣瘋了！
不只是被秦珍珠的威脅給氣瘋了，還因爲……秦珍珠是盧勝利的種啊！她怎麼能嫁給盧勝利的兒子？
這是亂L啊！要遭天打雷劈的啊！
程素英被秦珍珠氣得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她大口地喘着粗氣，指着秦珍珠罵道：“珍珠，還不趕快離開這裡，你先回去！回去！”
她用了兩個“回去”，眼裡除了憤怒，還有哀求。
就算程素英再不要臉，可被自己女兒捉姦在牀，她還是覺得特別難堪。
她扯過被子蓋住自己，催秦珍珠離開。
秦珍珠好不容易抓住盧勝利的把柄，能夠以此爲要挾，讓自己嫁給比董靳煜強百倍的男人，她哪裡肯聽程素英的話？
“媽，你是不是被盧勝利逼迫的？你不用怕，媽，盧勝利以後不敢再逼你了。”其實程素英是不是被逼迫的，秦珍珠哪裡看不出來？她只是維持着最後的遮羞布而已，她還想嫁到盧家，掌控盧家呢！
她不耐煩地瞪着盧勝利，眼裡閃爍着精明和算計的光芒：“盧勝利，你想好沒有？要是沒想好，那我就不客氣了！”
“嘖嘖，程素英啊程素英，看看你的寶貝閨女，爲了她的目的，連你的臉面都不要了！這種閨女，剛生下來就該掐死她！還想嫁到盧家，真是做夢！我就是讓老幺打光棍，也不會娶她這種自私自利又不自愛的女人回家，免得敗壞我盧家的風氣！”盧勝利撇撇嘴，語氣輕蔑。
他掀開鋪蓋下牀，也不怕被秦珍珠看光，一點羞恥的感覺都沒有。
秦珍珠本來就不是什麼單純少女，她也不怕長針眼，就那麼直直地盯着盧勝利那裡看。
看完之後，她眼神一閃，怪不得她媽要出來找野男人呢，確實是個有“資本”的男人。
見此，程素英差點被氣暈！
“秦珍珠，你出去！”哪有姑娘家死死盯着男人那裡看得？到底知不知羞？
“出去？我幹啥出去？你做得，難道我還看不得了？”秦珍珠冷笑一聲。
自從親眼看到她媽跟野男人偷情後，秦珍珠對她媽的態度就不怎麼尊重了。
周圍的閒言碎語，秦珍珠聽得多了，心裡正是恨得慌。可被拐賣又不是她的錯，她又沒有主動出去找野男人，這些女人憑什麼罵她？
要罵，也該罵她媽纔對，她媽纔是真正的“破鞋”！
不過，秦珍珠再蠢也知道，她還得靠她媽生活。因此，她絕不會爲了心裡的那點怨氣，就跑出去亂傳她媽的八卦。
到時候，不僅會觸怒她媽，讓她失去現在依靠，也對自己的名聲不利。
要是別人知道她媽也是破鞋，肯定會認爲，她跟她媽一樣，骨子裡就是賤的，愛勾引男人。到時候，她的處境就會更加惡劣。
她受夠了這個貧窮落後的小山村，也受夠了愚昧無知的老農民！她要嫁人！她要嫁給盧勝利的小兒子，她要進城，當城裡人！
秦珍珠站在門背後，雙手背在身後作出開門的姿勢，“盧勝利，考慮好沒有？我知道你看不上我，不過，我原本也是受害者，之前發生的那些事都不是我自願的。如果你不同意，很快你的名聲就會比我還差，到時候，你兒子的工作恐怕也要丟吧？一個流氓犯的兒子，人家單位會要嗎？”
秦珍珠句句威脅，盧勝利氣得肝腸寸斷！
難道，真的要讓秦珍珠這麼個賤女人嫁給他的老幺？
不，絕對不行！
他的老幺現在已經是城裡人，是工人！怎麼能娶秦珍珠這隻破鞋？
盧勝利黑着一張臉，眼裡閃過一抹狠色，“程素英，好好管管你的女兒。她要是真把人喊來，我不好過，你的下場也絕對不會好！”
程素英剛想說什麼，就被秦珍珠打斷：“怕什麼！我媽是被你逼迫的，她也是受害者！盧勝利，我要去革委會舉報你，讓他們狠狠地批D你！”
現在，城裡批D之風盛起，她雖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但也聽秦有田和程素英提起過。
以前她一直提心吊膽，生怕自己那些黑暗的歷史被有心人翻出來。正因如此，她最近一段時間纔會低調沉默，不敢鬧什麼幺蛾子。
要不是今天運氣好，她還找不到盧勝利的把柄！
真是天助她也！
“秦珍珠！你不能嫁給盧老幺，他是你……”程素英剛一開口，就被旁邊的盧勝利捂住嘴巴。
“賤人！到現在你還想讓我當這個冤大頭？做夢！”盧勝利將光溜溜的程素英一把拉下牀，用腳踩在她臉上，眼神陰惻惻的，“既然你這麼想讓秦有田當烏龜王八蛋，我就成全你。”
“秦珍珠，你想嫁給我兒子，那是不可能的事。至於原因，哼，你問你媽。”盧勝利本來不想承認秦珍珠是自己的種，畢竟，程素英的私生活那麼亂，誰知道秦珍珠是哪個野男人的種？
不過，他轉念一想，只要他承認秦珍珠是他的種，那秦珍珠就不可能再死纏着要嫁給他家老幺。
既然如此，他還不如直接承認算了，反正這個“便宜女兒”又不用他來養。
他穿好衣服走到一邊，冷冷地看着程素英。
程素英趴在地上，見秦珍珠站在原地並未上前扶她，她立馬罵道：“還不趕緊扶我一把？”
“先別慌，你跟盧勝利打什麼啞謎？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爲啥我不能嫁給他兒子？”秦珍珠哪裡管得着程素英，她現在只關心一件事——嫁人，嫁給一個比董靳煜更好的男人！
其他事，都不在她眼裡。
“爲啥？因爲你不是秦有田的種，你是他的種！”程素英被秦珍珠的態度刺激到了，語氣極其不好。
別看秦珍珠沒什麼腦子，可她卻懂得討好人。在家裡的時候，程素英是一家之主，掌控着全家人的經濟大權和分配大權。
只有哄好程素英，她的日子才能好過。
甜言蜜語誰不會說？但也得看對象。
可自從家裡遭了賊，秦大牛一家有徹底分出去後，家裡的伙食一落千丈，她的待遇也跟以前差了十萬八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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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珍珠哪裡曉得家裡的錢全部被偷光了，她只以爲程素英嫌棄她了。
隨着周圍的閒言碎語越來越多，越來越厲害，秦珍珠對程素英的怨氣也越來越濃。
她媽不是無所不能嗎？爲什麼就不能替她解決掉這個小麻煩呢？
其實，更讓秦珍珠憤恨不已的是，當她失蹤後，程素英竟然沒有第一時間找到她！
最後害得她被賣掉，又遭了那麼多的罪。
她被賣去那種地方，好不容易逃出來，又討口回家，還懷了孽種。她媽不說憐惜她，卻一天到晚想着將她嫁出去。
嫁出去也行，只要男人好，她不介意嫁出去。
可她爲什麼找不到好男人，爲什麼嫁不出去呢？
還不是因爲她媽開始嫌棄她，不願意出高額嫁妝！
她就不相信，要是家裡願意給她出高於別家好幾倍的嫁妝，她還能嫁不出去？
說來說去，還不是程素英吝嗇？
既然程素英不把她當女兒看，她爲什麼要把程素英當媽對待？
因此，在發現程素英和盧勝利偷情的第一時間，她纔會想到以此來威脅盧勝利，而不是替她媽遮掩。
可她沒想到，直到現在，程素英還是不肯幫她。
“你說啥？我是盧勝利他的……女兒？”秦珍珠瞪大眼睛，手指着盧勝利，“不可能，你騙人！”
她斜睨着程素英，面露鄙夷：“看來，你還挺維護這個野男人的嘛！爲了他，你連自己的家都不要了。他兒子又不是你生的，你幹啥爲他兒子着想？”
“好了，你們也別想騙我，我是不會相信的。”秦珍珠一副“你們在撒謊”的表情，視線不停在盧勝利和程素英之間轉換。
她倒不是不願意接受現實，她是真的不相信，只以爲這是程素英和盧勝利兩個狗男女找的藉口，就想借此打消她想加入盧家的決心。
此時此刻，秦珍珠覺得，她媽真是太蠢了！
要是程素英真那麼喜歡盧勝利，離不開這個野男人，就更應該站在她這邊，勸盧勝利接受她的提議啊！
等兩人成了親家，到時候偷情的機會豈不是更多？還更刺激？
她這麼想，也就這麼說。
程素英差點氣得吐血！
“你，你這個孽障！你是不是要氣死我啊！”程素英只覺呼吸困難，胸悶腦脹，渾身僵硬，動都動不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剛想說什麼，就見秦珍珠轉過身，作勢要開門。
“你要幹啥？”程素英和盧勝利異口同聲。
程素英動不了，盧勝利手腳快，急忙上前幾步，想要抓住秦珍珠。
“幹啥？哼，當然是喊人來看看你們在幹啥！”就這麼兩秒鐘的功夫，秦珍珠已經打開門。
盧勝利速度再快，但他距離門口有點距離，沒法趕在秦珍珠開門之前阻止她。
秦珍珠站在外面喊了兩聲：“快來看啊！這裡有對野鴛鴦！”
她的聲音不高不低，控制在一個比較合理的範圍。
這個地方，就在山腳下到大隊的路上，離秦大牛和董家都不遠，是盧勝利一個遠方親戚的房子。
這戶人家早就在城裡買了房子安了家，進山大隊的老房子，平時也沒人住，就讓盧家幫忙看着。
以秦珍珠的音量，要是外面有人經過，那絕對能聽到。但住在周圍的鄰居，卻絕對聽不到什麼聲音。
秦珍珠來的時候就看過了，這附近沒有人。再說，現在天都黑了，要是真有人經過，也能看到光。
她之所以出門喊人，也是爲了嚇唬盧勝利，逼他做決定。
可就是這麼巧，秦珍珠開口喊叫的時候，剛從外地回來的陸悠和秦建國，正經過這裡。
兩人的視力很好，藉着月光，完全能看清楚路。就算看不清，這路線他們也熟，壓根兒就用不上手電筒或者火把。
更何況，他們也不想用。
不能讓人發現，他們隨身攜帶的行李究竟有多少，免得讓人從中發現蛛絲馬跡。
所以，他們每次出門，都選在天還沒亮的時候；每次回家，都是天黑纔到家。
秦珍珠一喊，兩人頓時一驚，也沒聽清秦珍珠的聲音，跟着就走了過來。
“秦珍珠，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你不想活，我成全你！”盧勝利一個健步衝上去，“啪”地一聲，狠狠將秦珍珠扇倒在地上。
隨即，趁這賤人還沒反應過來，他一不做二不休，乾脆扒了她的衣服，看她還敢不敢亂叫！
陸悠和秦建國打開電筒衝進院子裡，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