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小玲當然知道,上次她來駐地,這個名叫宋明顏的女人送給她的東西比雪花膏貴多了!
她用過雪花膏,在這之前,她一直認爲,市裡百貨大樓賣的雪花膏最貴,聽說要好幾塊一瓶!
直到宋明顏送了她一瓶一看就很高檔的雪花膏,她才知道,原來還有更貴的。
她雖然唸了高中,但成績並不好。宋明顏送她的那瓶類似雪花膏的東西,瓶身上印的都是外文,她根本看不懂,也不知道叫啥。
她心想,都是用來塗臉的,叫雪花膏也沒錯。
但她知道,這東西肯定比雪花膏貴多了,聞起來用起來,效果完全不一樣。
可就在剛剛,宋明顏那種高高在上的語氣,讓蔣小玲特別難堪!
她不明白,宋明顏不是喜歡她哥嗎?
喜歡一個男人,難道不該對他的家人好嗎?就像她嫂子張翠華一樣,爲了她哥蔣志文,張翠華就跟蔣家的奴隸一樣,任打任罵。
可要說對她不好,宋明顏隨手送她的東西,又全都是高檔物品。就像這瓶通體橙色的香水,蔣小玲偷偷看了價格,要一百塊!
一百塊,她哥一個月的津貼都沒這麼高!
蔣小玲緊抿着脣,臉上的笑容特別勉強。
宋明顏把東西丟在櫃檯上,就轉過身挑選其他東西,壓根沒注意到蔣小玲的臉色。
蔣小玲捏了捏拳頭,她很想直接扭頭就走,但她捨不得那瓶一看就很貴的香水,更不敢得罪宋明顏。
她聽她哥說過,宋明顏有個師級幹部爹,還有個團長大哥。
宋明顏她爸沒什麼實權,可她哥很牛!
連蔣志文都要好好哄着的女人,依靠蔣志文生活的蔣小玲,又怎麼敢得罪她?
蔣小玲拿起那瓶香水,鼻息間盡是迷人的甜香,將她心底的陰鬱吹散了一點。
可下一秒,她剛剛平復的心情又起了波瀾。
“請問一下,這種奶粉,男同志可以喝嗎?”陸悠指着玻璃櫥櫃,問營業員。
“這是成人奶粉,男女都可以喝。”華僑商店的營業員態度要比其他櫃檯的營業員態度更好,她盡責地解釋了各種奶粉的營養和功效。
陸悠聽完後,笑着說了聲“謝謝”,然後又去看其他商品。
“陸悠同志,真巧啊!你要在這裡買東西?”蔣小玲狀似驚詫地捂住嘴,她走近陸悠,用特別誠懇的語氣說道,“你可能不知道,這裡的商品,光有錢買不到的。”
“而且,這裡的東西都很貴。比如我手裡拿的這瓶香水,建國哥一個月的津貼,也就只能買一瓶。”
陸悠用看神經病一樣的眼神看着她,隨即偏過頭,又去看手錶。
見陸悠並不搭理自己,蔣小玲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宋明顏不搭理自己,那是因爲她家境優越,有個牛逼的大哥!
陸悠有什麼?不就有個當隊長的丈夫嗎?
血緣關係無法割捨,可夫妻關係,隨時都可能解除!
蔣小玲看着陸悠怡然自得的態度,心底那股怨氣直衝腦海。
陸悠憑什麼傲?還不是靠男人?
她倒想看看,如果沒了那個男人,陸悠還能不能傲得起來!
陸悠並未搭理以破壞別人家庭爲目標的蔣小玲,她實在無法理解這種人的腦回路和三觀!
在明知對方有家室的情況下,還能鍥而不捨地糾纏下去。這種人的道德底線之低,完全可與末世相比。
當然,她也明白,蔣小玲對秦建國也許並沒有多深的感情。之所以想要糾纏他,究其緣由,主要還是看上了秦建國的社會地位。
一個自身能力強,又極受領導賞識的男人,必定前途無量。僅憑這一點,就能吸引無數人。
但是,對於一個從小自立自主,養家餬口的女同志來說。她可能永遠也無法理解,一個好手好腳四肢健全,心眼也多的女性,爲什麼一天到晚都想着靠男人而活?
她不明白蔣小玲爲何想要不勞而獲,她更不明白的是,旁邊那個疑似宋解放妹妹的女人,竟然跟蔣志文有點關係!
雖然宋明顏並未多說,但從她說話的語氣和內容分析,她對蔣志文確實有好感。
而蔣志文對宋明顏,陸悠壓根不用猜,能代替妹妹接受女方貴重禮物的男人,他即使沒有真心愛上宋明顏,也肯定對她有所圖謀。
不過,宋明顏會不會遇到渣男,跟她可沒有任何關係。
她其實還有個陰暗的想法,要是宋明顏跟蔣志文在一起……以後的日子,就很精彩了。
至於宋明顏會不會不知道蔣志文已婚?
張翠華隨軍兩年了,作爲宋家千金,宋明顏不可能不知道。
看了一場好戲,發現了一個重磅消息,陸悠的心情特別好。
等到即將離開的時候,蔣小玲突然叫住陸悠,陰陽怪氣地說道:“陸悠同志這就要走了?既然不買,幹嘛還要進來呢?人家營業員同志也很辛苦的好不好?”
“蔣小玲,你是不是把我當成你嫂子那個蠢貨?我看起來很好欺負嗎?”陸悠目光一厲,冷冷地盯着她,“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你說要是張翠華知道,你在中間給她男人拉皮條,她會怎麼對你?”
陸悠輕哼了一聲,在蔣小玲震驚的目光中,施施然地走了。
花了不少時間把東西都買好,陸悠現買了幾個編織口袋,將東西全裝進去。
經過這幾個月的鍛鍊,她的身體素質已經好了很多。再加上她每天食用能量食物,頻繁使用異能,她各方面的素質較之前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幾個編織袋裡面的東西加起來也就一百來斤,以前的陸悠肯定扛不起。現在嘛,輕輕鬆鬆。
到了碼頭,船還沒來,陸悠把東西寄存在門崗處。她又去了軍區醫院,準備去看看喬老孃。
熟門熟路地到了病房門口,她正準備敲門,就聽裡面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蘇喬,你婆婆她,人怎麼樣?你別看她對你好不好,三十多年沒見,再不好,剛見面也不會表現出來。你就看她爲人處事,到底怎麼樣?”
“媽!”蘇喬的聲音有點無奈,“不管好不好,那都是淼淼哥唸了三十多年的母親!我跟他走到現在,槍林彈雨都走過,還能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嗎?更何況……”
“我這婆婆,是真好。”
“她好,那是因爲她不知道……她不知道你的事,要是知道了,我就怕她影響你跟淼淼的感情。唉,雖說你是爲了淼淼才受的傷,可不能生育這是事實。做婆婆的,即使嘴上不說,這心裡也有疙瘩!”
蘇喬沉默了幾秒才說:“這事還沒跟她說,讓淼淼哥去說吧。媽,不是我說你,身爲女人,你這覺悟還不如男同志。淼淼哥以前就說過,婦女雖然擁有生育的權利,但並不是生育的工具。”
“我這不是擔心你嗎?你還說起來我來了!真是好心沒好報。那我不說了,等你婆婆鬧起來,我看你怎麼辦!”蘇喬的母親生氣地說道。
“媽,我錯了,我不該這樣講你。”蘇喬好聲好氣地哄着母親。
不小心聽了幾句,陸悠正打算離開,就見喬老孃扶着宋解放走過來。
看到陸悠,喬老孃面露欣喜:“閨女,你咋來了?”
“我今天出來買點東西,正好過來看看你。”陸悠又問宋解放,“宋大哥身體怎樣了,什麼時候出院?”
宋解放還沒開口,就聽喬老孃用輕快的語氣搶在前面說:“快啦!就這兩天!大夫都說了,淼淼這病不用住院,回家修養也是一樣的。回家好,醫院再方便,哪有在家養着好?”
“是這個理!”陸悠點點頭,見喬老孃雙手不空,她趕緊幫忙打開門,也跟着進去,“宋大哥,你跟蘇喬姐都有口福了。大娘做飯的手藝,真的是……差點引來一火車的人!”
“去,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喬老孃點了點陸悠的額頭,看到坐在病房裡的另外兩人,她趕緊給陸悠介紹,“這位是你蘇喬姐的母親,你叫她楊姨。”
“楊姨您好!”陸悠趕緊叫人。
蘇喬的母親楊惠蘭今年六十歲,和喬老孃同年。楊惠蘭年輕的時候就是戰地衛生員,跟着上過戰場。
這些年,她一直在軍區醫院工作。她的兒女,連帶着孫子,都是軍醫,算得上軍醫之家。
楊惠蘭看起來比較嚴肅,笑起來也沒有溫和的感覺。看到陸悠,她點點頭,微微抿脣,說:“你好。”
喬老孃見楊惠蘭的情緒似乎不對,她不由多看了兩眼,又不好意思問。
在門口不小心聽了一耳朵的陸悠卻知道,楊惠蘭到底在愁什麼。
其實,以陸悠對喬老孃有限的理解,她並不認爲喬老孃會因爲蘇喬不能生育而嫌棄對方。
更別說,蘇喬之所以受傷,是爲了救回中彈的宋解放。在喬老孃的心裡,那沒影子的孫子肯定比不過宋解放。
人家救了她兒子的命,她還要因此去嫌棄人家。以喬老孃的爲人,估計也做不出這種事來。
宋解放是一個沉默寡言的男人,除非必要,他很少發言。但這並不代表他爲人冷漠,相反,陸悠發現他特別細心。
比如,喬老孃說話的時候,他會默默地聽着,在合適的時候,附和一句,然後不着痕跡的將話題遞給蘇喬。在蘇喬說完之後,他又會不着痕跡將話遞給喬老孃。
然後,兩個女人因爲有了共同話題,聊得特別開心。
楊惠蘭只坐了一會兒就要走了,臨走之前,她擔憂地看了蘇喬一眼,然後才向陸悠點點頭,起身離開。
“陸悠,我聽說你們島上風景不錯,家屬院都建在海邊。”蘇喬去洗了幾個水果,遞給陸悠,“怎麼樣,你在那邊住着還習慣嗎?”
“挺好的,島上除了出行不方便,其他都很好。”陸悠接過蘋果放在手裡,繼續說,“風景確實美,從家屬院走出去,沒幾分鐘就是海邊。沒事的時候,還能去撈點海鮮,這都是不要錢的。”
“噗哧!”蘇喬捂嘴笑了笑,她以爲陸悠是在開玩笑。要是海鮮真這麼好撈,那大家都不用買肉,每頓光吃海鮮得了!
“咳咳,蘇喬姐別笑,我說真的!你哪天要是有空,就跟大娘一起,到我們那住幾天,海鮮管夠!”陸悠揚了揚下巴,信心爆棚地說,“別看我長得弱,其實我很強!以前在家的時候,我就愛去河裡捉魚,每次都比別人捉得多。”
“閨女這是水性好!不過也要注意安全,別去太深的地方。寧願不吃那口肉,也別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喬老孃語重心長地說道。
陸悠點點頭,表示虛心受教,“好的,我聽大娘的話。”
“誒!等淼淼出院了,我就去你那看看!”喬老孃笑眯眯地說道。
一直沉默的宋解放這時候纔開口:“娘,再過三天就可以。”
“三天?哎喲!再過三天就能出院啦?”喬老孃頓時高興得語無倫次,她快步走到牀頭,將放在下面的蛇皮袋拉出來,“閨女,我這還有一瓶多餘的肉醬,你拿回去吃!”
這年頭,哪有什麼多餘的吃食?也是爲了讓陸悠安心接受,才故意這麼說。
陸悠不敢要,她連忙擺手:“大娘,我不要,你們自己吃,家裡啥都有呢!”
“你這孩子,跟我客氣啥?”喬老孃抱着一個瓦罐走過來,滿臉不高興地說,“本來昨天就該給你的,我一高興就給忘了。這個你拿去,跟在火車上吃的味道不一樣,你嚐嚐哪個好吃。”
“陸悠,你趕緊拿着吧!要不然,等你宋大哥出院,我們都不好意思上你家門!”蘇喬也勸。
喬老孃拍拍蘇喬的手背,對這個兒媳婦特別滿意。
“是啊,蘇喬說得對。你連一罐肉醬都不肯收,我們咋好意思去你家吃飯?”她看着陸悠,眼裡的笑意快要溢出來。
這幾天,是她最歡喜的幾天。雖然宋穆雲和鍾舒讓她意識到當年的事另有隱情,但兒子說了,這件事不讓她管,他有辦法幫她出氣。
其實,出不出氣什麼的,她並不是很在意。當然,不在意並不代表她不生氣。她只是擔心,跟宋穆雲和鍾舒鬧翻了,對淼淼不好。
三十多年都過去了,再深的感情也被時間沖淡了。就算再氣,失去的光陰也永遠回不來了。
淼淼還記得她,並且一直念着她,這已經是最大的幸運。她來一趟長生市,值了!
淼淼不讓她管,她就不管了。淼淼說宋穆雲影響不到他,她就相信。
這一生,她已別無所求。
“那我就厚着臉皮接受了……”陸悠接過瓦罐,不好意思地說道,“大娘,蘇喬姐,等宋大哥出院了,你們可一定要來島上找我啊!提前給我打電話,我出來接你們。”
“好!你等着吧,過幾天就來!”蘇喬跟宋解放對視一眼,眼裡的含義只有兩人能懂。
陸悠和喬老孃只當蘇喬說的是客氣話,畢竟宋解放出院了,也不能到處走,最好在家修養一段時間。
在醫院待了一段時間,陸悠就走了。
等陸悠走後,蘇喬問宋解放:“你確定了嗎?”
“嗯,已經辦好了。”宋解放閉着眼睛,再睜開時,眼底劃過一道冷光。
見他意已決,蘇喬也不反對,只說:“我也辦好了。”
宋解放看着她,眼底的冷意漸漸消散,只餘淡淡的笑意,“蘇喬同志,請你幫我辦一下出院手續。”
“現在……好。”蘇喬本想問“現在就辦嗎”,可隨即就反應過來,他這是有話要跟喬老孃說。
她走出房間,跟正在外面晾衣服的喬老孃說了一聲,這才轉身下了樓。
喬老孃端着搪瓷盆走進來,疑惑地問:“淼淼,今天就要出院啊?”
“不是,娘,您坐下,我有點事要跟您說。”宋解放坐起身,背靠在牀頭。
見宋解放一臉正色,喬老孃趕緊擦了擦手,坐在病牀前,“有啥事你就說吧,娘受得住。”
人老成精,喬老孃又不傻,咋能看不出楊惠蘭的情緒不對,也看不出兒子剛纔只是支走蘇喬呢?
她拍拍宋解放的手,嘆了口氣才說:“淼淼,你要記住,你媳婦兒跟你是一家人。就算是娘,也不比你媳婦跟你親。”
“別拿你爹比,你爹那是個例。”喬老孃摸了摸兒子的頭,笑容慈愛和藹,“娘肯定比你走得早,這輩子能陪你到白頭的,只有你媳婦兒。以後,有什麼話不要避着她,她跟咱們是一家人。”
“娘!”宋解放看着頭髮花白的喬老孃,眼眶微紅。
這就是他娘,善良了一輩子的娘。即使跟丈夫兒子走散,即使孤獨到老,即使猜到殘酷真相,也仍舊善良的娘。
這些年,娘離了宋穆雲是對的,要是跟着他,娘或許活得不如現在。
“娘,兒子不孝!”宋解放突然跪在牀上,朝喬老孃磕了個頭。
“淼淼,你這是做啥?”喬老孃驚了一下,她趕緊扶他起來,摸着他的臉,顫聲說道,“兒子,你有啥苦,都跟娘講,娘會理解,娘能理解。”
“娘,我……這輩子都沒法讓您抱孫子!”宋解放面露哀色,他看着喬老孃,眼裡盡是歉意和愧疚,“去年,我受了重傷。等傷好之後,醫生纔跟說,我……當時傷得太重,以後無法生育。”
讓一個大男人親口承認自己無法生育的事實,真的有點艱難。
可宋解放並不覺得難以啓齒,他只是愧疚。
聽到這個消息,喬老孃先是一愣,隨即嘆了口氣,眼淚跟着就流了下來。
“淼淼,我的兒啊,你受苦了!”她抱着宋解放,不停地撫摸着他的背,就像小時候那樣安慰他,“淼淼,還痛嗎?”
她是在問,他當時受了那麼重的傷,現在還痛嗎?
宋解放嘴脣微顫,他用力抱着喬老孃,將腦袋埋在她的頸窩處,聲音哽咽道:“不痛,現在不痛了。”
喬老孃只關心兒子受了傷痛不痛,至於其他的……去了戰場還能活着回來,就已經是上天的恩賜,別的不能強求。
“嗚嗚嗚……”房門外,蘇喬緊緊捂着嘴,淚流滿面。
她搖着頭,很想衝進去告訴喬老孃,不是宋解放的問題,是她,是她有問題!
但她不能,她不能破壞丈夫的一片好意。
她轉過身,背靠在牆上,無聲流淚,臉上卻帶着笑容。
她永遠都不會告訴宋解放,真正不能生育的那個人,是他。就像宋解放不會告訴喬老孃,不能生育的那個人其實是她一樣。
坐在船上的陸悠並不知道,她不小心偷聽到的那件事,已經被宋解放完美解決。
這次她選了個靠前的位置,遠離了張翠華和蔣小玲這對奇葩姑嫂。
空氣中傳來濃郁的甜香味,那位懷孕的軍嫂忍不住又吐了,她這次就坐在陸悠後面的位置,陸悠甚至能聽到她小聲嘟噥:“這是什麼味兒啊,嘔……”
陸悠:……好吧,其實,她也覺得好難聞!
幸虧這艘船不是密封的,四面透氣,那股香味一上來就被吹散了許多。要不然,陸悠也不能保證她不會吐出來。
剛得了一瓶一百多塊的香水,蔣小玲恨不得從頭噴到腳,把自己變成香妃。
見船上好多軍嫂捂着鼻子,嘴裡吐槽:“什麼味道,好難聞!”
蔣小玲暗自翻了個白眼,心裡罵道:“一幫土包子!”
陸悠憋着氣,等船一靠岸,她立馬拎着編織口袋衝了出去。
不只是她,其他軍嫂也跟着衝了出去,邊跑邊吐口水。
陸悠聞了聞手臂,感覺她身上也沾了不少香水味,她真的很不喜歡這個味道。
等回到家裡,就聽秦建國問:“什麼味道?”
“建國,這麼早回來啦?”陸悠將東西放在客廳,擡腳走進廚房。“我今天買了不少菜,你看看,咱們哪天請客?”
“媳婦兒,你身上這是啥味道?咋那麼……”秦建國想說刺鼻,但又怕說錯話,只好換了個說辭,“那麼濃?”
“你嗅覺靈敏,所以覺得濃,我這都是不小心沾上的。你要是坐在船上,能把你薰死!”陸悠把蔣小玲的事都說給秦建國聽。
當聽到宋明顏和蔣志文的事時,秦建國眉頭一皺,臉色驟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