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空屬實很奇妙,說是要下雨,可是戴黑色的雲朵在空中浮了又沉,浮了又沉,像稚嫩的小孩,哭了停停了哭,就是折磨着人,有多少人在這種折磨下寧願自己是孤獨的,戴黑色的雲有了足夠的情感,如剛剛那稚嫩的小孩一般哭,也有些許不同,小孩是靈動的哭泣,而云朵是生動的哭泣,但在這個青春歲月之中,無論哪一種哭泣,好像都不是很愉悅,好像都不是很深刻,對於陳蕭這個嚮往孤獨的靈魂而言,雨水是贈與陳蕭在這世間唯獨的自然情調,這和人類給予的情調不同,沒有施捨的感覺。
“蕭蕭,你沒有帶雨傘嗎?怎麼不走呀。”王海傑對看雨這個無聊的行爲表示無比的疑惑。
“沒,我只是喜歡這雨水給我的感覺,很舒服。”
“那我先走了,我家長在前面等我呢!”王海傑根本沒有迴應陳蕭對看雨的感覺,反而用了一個更讓她傷感的詞語打傷了她,這個詞語便是家長,對於陳蕭來說她沒有情感上的家長。
陳蕭沒有拿出雨傘,只是拿着雨傘在雨中行走着,突然間,一把雨傘在她溼噠噠的頭髮上停留着,陳蕭第一次見到有人這麼在意她,不是因爲雨傘而讓陳蕭覺得心靈有被感動到,而是那種重獲的存在感讓陳蕭覺得現在沒在下雨,反而陽光明媚,這一刻陳蕭不想浸泡在孤獨中了。
“謝謝。”陳蕭從靈魂深處擠出了這一句話,也是自打長大後第一次說出這樣的話。
徐航沒有說一句話,在徐航心裡陳蕭是一個人極其享受孤獨感的女孩,但是也需要熱情,所以徐航給予了陽光也適當的給予一定的孤獨。
他們一路什麼都沒有聊,但是徐航一路上都看着陳蕭,想說一些話又怕太快了,便收回了要說的話,自己一半部分的衣服被雨水淋溼,但那份想要保護着她的心一點也沒被這雨水澆滅。
“我要在這裡等公交,你.....是不是有...家人要來接你呀。”
“不,我也是坐公交回家。”徐航笑着和他說。
“好巧。”兩人異口同聲的說出這個這個微妙的詞語,足夠讓陳蕭害羞,足夠讓徐航整夜睡不着覺。
他們上了車,徐航原是要幫她付錢的,但是想到了沒有一個獨孤的靈魂喜歡欠別人的感覺,徐航只是對着陳蕭笑了一下,但他們選了靠的很近的位置。
車開了有一會兒,陳蕭離家也近了,但是對於她而言跟師傅說自己要下站很尷尬......
“師傅前面有下!”徐航在陳蕭正準備要說點什麼的時候突然說道。
陳蕭很驚訝但是什麼也沒說,也不知道該怎麼問,他只能下車,所有的疑問只能放到明天問,但是她不知道明天他們還會有交集嗎,還會說話嗎?
陳蕭站在出租屋前,知道自己又要回到那個令人無奈的房間,不知怎的有點失落,連陳蕭自己都覺得很奇怪,以前的自己反而享受這孤獨感,但是現在卻有些失落,可能是學校裡的人潛移默化的影響了她。
“楊倩霞!楊倩霞!”陳蕭明明知道她肯定不會在的,但是就是習慣的喊了下,確定她不在,自己好認真的開始學習認真的獨處。
陳蕭過着這讓她心靈平靜的時刻,這時楊倩霞回來了。
“蕭蕭!蕭蕭!我今天掙得比昨天多,我給你打包了吃的,快下來吃。”
“嗯”陳蕭也就只有嗯這個詞語可以跟這個生理上的母親說了。
“不會有事你們吃的剩菜剩飯吧!”
“不是,我給你帶吃了你還挑呀。”
陳蕭不希望自己和她吵的不可開交,坐下來吃着那些好像從其他地方施捨來的東西,心裡很酸,眼淚從眼角落下,淚水進入嘴巴,比飯菜可口多了。
“吃完了。”
陳蕭想馬上離開餐桌,離開這個有她在的地方,陳蕭總覺得楊倩霞不懂她,不懂她在學校過的怎麼樣,不懂她的錢夠不夠用,不懂她心裡到底在想什麼,對於楊倩霞而言只要不讓陳蕭死了就行,只要付這個責任就行了。
陳蕭關上自己的房門,但是這個破舊的門沒辦法給她安全感,沒辦法上鎖,沒辦法完全隔絕她們。
夜深了,世間所有亮麗的事物都棲息去了,花淡去了色彩,天空脫去了衣服,陳蕭真正的進入了孤獨的世界,楊倩霞在這種孤獨下出了門,繼續她夜晚那些不乾淨的工作,一切好像都不那麼美好,但是在牀上的徐航卻覺得自己今天擁抱了一整片晚霞,心裡甜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