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含笑轉身,揚起得體的笑容,只是長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來,錦好的笑容裡多了幾縷熱度,再不是剛剛面對謝明佑和葉若謙那種流於表面的客氣。

“大公子,好久不見。”

環視文華詩社裡一圈,心裡對文華詩社背後的力量再次感嘆一聲。

能將這麼一羣貴公子齊聚一堂。

這文華詩社背後的主子到底是什麼人?

錦好忽然對自己接下來的計劃,充滿了期待,若是今兒個她對上那對聯,會是什麼樣的結果呢?

生面孔總是會引人注目,尤其是錦好這般輕靈如夢的少女,一出現便吸引了衆多的目光,朱二小姐朱丹妮耳邊聽着錦好與葉若銘的應答,目中幽光一閃:大公子?她居然如此親暱的稱呼,連她這個快要成親的未婚妻,也都要客氣的稱呼他爲葉大公子。

更讓她奇怪的是,葉若銘居然會一口氣說這麼多話出來,他們二人定親以來,這人加起來與自己說的話,也不會超過十句,而這十句中還有一半以上是嗯,啊,等單音節。

“莫五小姐,一起坐。”親切如鄰家姐姐,笑容柔和,雙眼卻是微眯,多打量了錦好一番:人很纖細……臉上猶帶稚氣……皮膚肉能細膩……眉眼彎彎,看上去有股靈秀之氣,一雙杏眼清澈如泉水一般,透着一股子慧黠……紅脣淺淺,勾勒出弧度,猶如菱角般的微微翹了起來,看起來,就讓人心裡透着一絲喜歡。

錦好聞言,隨即一怔:朱二小姐什麼時候如此平易近人了?

目光微動,掃過葉若銘時,心中有所悟,隨即淡笑着走了過去,坦然落座。

錦好剛剛落下,就聽一聲譏誚聲響起:“怎麼着,這文華詩社的規矩改了,什麼時候遲到了,也不用罰了?”聲音尖刻,帶着一種高高在上的凌厲之氣。

錦好眉頭幾不可見的蹙了蹙,轉頭,凝目望去,卻不由得讚歎了一聲,好一個美人。

說話之人,一身碧綠的翠煙衫,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煙紗,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肌若凝脂氣若幽蘭,嬌媚無骨入豔三分,卻又沒有那種豔俗,反而流出一種明豔尊貴。

只是,錦好有些不明,她不記得什麼時候得罪過這等美人。

雖然初次見面,但是美人身上所流『露』出來的敵意,卻能讓錦好一眼看穿。

不由得苦笑一聲,最近她這是怎麼了,走到哪裡,都惹人厭棄,而且還都是美人,

朱二小姐細聲爲錦好解釋:“這位是清華公主。”

錦好聞言,也只是點了點頭,並不行禮,:文華詩社不拘身份,入了詩社不提身份,只以才情論英雄,所以她這般作爲倒也無可厚非。

“罰什麼?”聲音淡淡,似乎絲毫不以爲然的模樣。

清華公主神『色』犀利,隱隱有薄冰浮現:“文華詩社的規矩,莫五小姐不知曉嗎?遲到之人要罰做詩詞,若是才學不夠,也可以,只管自罰三杯。”

三杯?

清華公主想到那盛酒的,如同大碗一般的酒杯,別說三杯,只要一杯,就錦好這小身板,絕對抗不了,到時候在衆目睽睽之下,一個大家閨秀做出些不雅的事情,那可是極爲丟臉的。

“罰酒啊!”錦好拖長了聲音,似是選擇了罰酒,清華公主心中越發認定了錦好不過是個漂亮的瓷瓶,長公主的賞花宴不過是一個嚎頭,只怕這位莫五小姐不過是個會兩首詩,附庸風雅的。

隨即叫了一旁伺候的人,準備了大的離譜的白玉酒盞,錦好含笑而坐,姿態挺立,如同寒冬中毅然綻放的寒梅,當白玉酒盞盛滿了陳年的美酒時,錦好嘴邊的笑意更加的濃烈,接過大的離譜的酒盞,放在櫻脣邊:總是遇到這些莫名其妙的女人,卻再也不肯委屈自己半分,錦好仰頭,一飲而盡——烈酒如火,又怎麼抵得上烈焰焚身。

謝明佑眉頭微皺:不會吧,莫錦好居然會認罰,她可是名動京城的莫家五小姐,曲曲作詩一首,怎麼會難住她?

謝明佑的雙眸死死的盯着錦好,注意她的一舉一動,想要從她細微的舉動中看出分毫來,不可否認,莫錦好雖然年幼,可是飲酒的動作卻很優美,白皙纖長的脖頸,微微的揚起,有種無法掩飾的灑脫,兩頰因爲烈酒而顯得酡紅一片,美眸微微的眯起,少了往日的冷靜和銳利,多了一份柔媚。

柔媚?

謝明佑爲自己的用詞一驚,他怎麼會將柔媚這樣女『性』化的詞用在莫錦好的身上,她不過是個十歲的少女,還未成年。

但是,不可置否,此時的莫錦好就要此等絕豔風骨,等到他年成熟之時,不知道又是怎麼樣絕豔天下,風華絕代。

雖說自罰三杯,傲氣仍在,可是終於是弱了才女的名頭,這一刻謝明佑居然有種說不出的失望:眼前的少女不該是這等模樣啊。

錦好很是豪氣的連飲了三大杯之後,整個人已經有些頭重腳輕,醉眸微微睜着,如同一隻慵懶無害的小貓咪,看着得意洋洋的清華公主道:“我遲到,自然要認罰,來了文華詩社,怎麼能錯過這狀元紅,錦好不才,卻也想一嘗心願,多謝公主成全。”

隨即淺笑,聲如碎冰,有了淺淺的寒意:“只是文華詩社的規矩,今兒個,我想要破壞一下,我的詩,剛剛已經做過,季先生那裡已經存了,再作詩,也無法樂趣,不如今兒個我就勉力一試,對一對那副詩社門口的對聯吧!”

話音落地,文華詩社頓時鴉雀無聲:詩社門口的對聯?

不就是那第一任社長留下的至今無人對上的絕對嗎?

瞧這位莫五小姐年紀輕輕,怎麼會有這等自信,那可是難遍天下文豪的絕對啊!

只見少女聲音婉轉低沉:“一樓何奇?杜少陵五言絕唱,範希文兩字關情,滕子京百廢俱興,呂純陽三過必醉,詩耶?吏耶?儒耶?仙耶?前不見古人,使我悵然涕下。”

『吟』着的女子,聲音婉轉如黃鸝,而她的眼神,依然美麗神秘如星辰,只是在這暗夜寂寞的星辰中,『蕩』漾着別人不能看懂的冷清和孤傲。

輕輕的笑了聲,繼續道:“諸君試看,洞庭湖南極瀟湘,楊子江北通巫峽,巴陵山西來爽氣,嶽州城東道巖疆,渚者?流者?峙者?鎮者?此中有真意,問誰領會得來?”

說完之後,僅僅是對衆人躬身一禮,恭聲道:“今日文華詩社盛會,莫錦好已醉,不能久留,在此道一聲歉,小女先告辭了。”

清華公主看了一眼面『色』從容的錦好,眼中的得意漸漸被惱怒代替,嘴裡卻冷哼一聲,道:“要走,就走,哪個留你?”

即使她這個不擅長對對的,都能聽出來莫錦好這對子對的絕妙,可謂絕世妙對。

“小女告辭。”錦好不看落針可聞的文華詩社一眼,轉身用手背抹了脣角處的酒痕,頭也不回的朝着文華詩社的大門走去,只是長眼睛的,多能看出來她腳下虛浮,顯得整個人搖搖晃晃。

“果然有才!”謝明佑看着錦好搖搖晃晃的背影,妖魅的眼線微勾,『露』出一股子意味莫名的笑意。

葉若謙眼底的『迷』戀越發的深刻:驚採絕豔,這般女子,若是錯過了,只怕要令人抱憾終身。

“九皇妹。”謝明覃壞壞的笑容一旦,站起身子,直視謝明佑,眼神冷漠,如深潭井水,極緩極慢,道:“你果然很好,真的很好……”

熟悉謝明覃的人,都知道這是他怒道極頂的表現,清華公主臉『色』一變,僵着嘴角,看着謝明覃轉身追了莫錦好而且,之留給她一道修長的背影。

而葉若銘也只是輕輕冷哼了一聲,隨即亦踏步離去。

“葉大公子,請等一等……等等……”轉身對着衆人告罪了一聲:“各位……我先告辭……”同樣麻利的提着裙襬,追了葉若銘而去。

剛剛這裡的情況,衆人看得清清楚楚,見錦好四人從這裡出去,到處一片竊竊私語,不過衆人談論的話題,可不是什麼風花雪月,而是圍繞着錦好留下的絕對。

文華詩社很是熱鬧,但是外面卻顯得有些清靜,因爲文華詩社是處雅緻的地方,這周圍自然沒什麼行人,不過門前卻又一輛輛的馬車停靠在路邊,是在此候着自家的主子。

錦好剛剛是僱了馬車而來,在一片馬車之間,尋起僱來的馬車,倒也不費勁,世家名門不缺銀子,所以馬車多爲奢華,一羣紅花之中,找一片綠葉不是太困難的事情。

錦好跨出文華詩社的大門,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夏末的風,吹在人的身上,讓人越發的覺得燥熱,不過,外頭那烈日如火,靠在她的身上,似要將人融化,這份炎熱,倒也讓她的發昏的腦袋,清醒了一些。

此時的錦好,胃中一陣陣的翻滾,而喉嚨間也是一陣陣的辛辣,提醒着錦好,她剛剛飲了多少的烈酒,而腳下輕飄飄的步子,讓她覺得整個人都漂浮了起來。

錦好心裡明白,剛剛有謝明覃和葉若銘在,她是根本不用喝那三杯酒的,只是她既然想要對出那對聯,卻又一時搞不清文華詩社背後之人的態度,唯有這般借酒裝醉,若是文華詩社背後之人不想讓她接任文華詩社,她自然可以用醉酒來解決。

而若是願意,那她……

當然,還有一個很單純的目的,她不想給葉若銘和謝明覃再惹麻煩了。

他們照顧她的地方,已經太多。

人這一輩子,總不能總靠着別人,而她,亦不喜歡靠別人。

瞧了一眼那一片華麗中顯得樸素的馬車,那是她僱來的馬車,錦好擡腳欲走過去,卻忘了文華詩社的門檻實在不是普通的高,腳下漂浮,意外的一腳碰在了門檻上,整個人頓時就朝前面撲去,眼看着就要與地面來個親密接觸,忽然身後一道身影一閃,傳來一股子力道,將她撈了回來,總算挽救了她挺直的俏鼻。

“嘔……”錦好打了一個酒嗝,一陣濃酸的味道,從口中吐了出來,這麼一摔一扶,那濃烈的醉意浮了上來,整個天翻地覆,像一邊倒下,爲了穩住自個兒的身子,錦好不由得朝着穩住自個兒身子的身影依去。

錦好的腦袋腫脹,眼前那笑得壞壞的臉蛋越放越大,隨後就聽到一道醇厚如大提琴的嗓音響起,靡『蕩』得令人心尖發癢的聲音傳來:“瞧你今兒個這豪邁的,一大杯的酒,一飲而盡,果然爽快……”不知道是不是酒醉了,她似乎聽到磨牙的聲音。

背後那寬大的胸懷,淡淡的香氣瞬間若有弱的鑽入她的弊端,瞬間她將包圍,或許是因爲她醉了,身體越發的受控制,就是她那聰慧的腦袋,一時間也有些控制不了自個兒的嘴巴。

她嘀咕了一句:“文華詩社這般有名,爲何它的酒卻那麼難喝?都是寶刀贈英雄,美酒配名士,看來古人誠然欺我。”

謝明覃一首扶住錦好,讓她半依着自己的身體,剛剛還緊抿着的脣,這時聽她用軟軟柔柔的嗓音,緩緩地抱怨着,此時漸漸弟舒展了開來。

對着那邊自個兒的車伕遞了一個眼神,那車伕立時會意的將馬車趕了過來,謝明覃正要扶着錦好上了馬車,就聽得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接着便聽着葉若銘低沉中,無一絲波動的聲音響起:“你送她回去?”

“有何不可?”謝明覃雙目微調。

“她不會喜歡。”依舊是沉靜無波,卻是最堅定不過。

朱丹妮追了出來,幹站在葉若銘的身邊,卻發現自己無一絲立足之地,不管是謝明覃還是葉若銘,誰的眼裡都沒有她的存在。

這兩個人,就立在那裡,旁若無人的討論着,她愣愣地看着葉若銘,見他一向無波的眸子裡似有火花閃過,咬了咬脣,道:“葉大公子……”待葉若銘終於撥空看向她的時候,她才擠出一抹強笑,道:“男女授受不親,莫五小姐醉了,兩位若是放心的話,不若將她交給我,還不若我送她回去?”

說着,朱丹妮故作熟悉的走了過去,很自然的伸手,想要幫忙攙扶,實現自個兒送錦好回去的話。

哪個知道,一向很好說話的謝明覃,今兒個卻半點面子都不給她,想也不想,就隔開了朱丹妮的魔掌,連錦好袖子的邊,都沒讓她碰到幾許。

就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卻讓葉若銘那冷漠無波的臉上,多了一絲動容,不過或許衆人迎着太陽,從而錯過了他臉上的表情。

只是朱丹妮與他站在一起,又全心全意傾心於他,他的每一個動作都不曾錯過,自然不會錯過剛剛他的表情,心裡一沉,再瞧向錦好那慵懶醉酒的模樣,心裡愈發的沉重起來:他是她從小就傾慕的男子,雖然他不待見她,可是她卻熟悉他每一個情緒。

從山古鎮回來之後,朱丹妮就發現葉若銘行蹤入如『迷』,而且即使再見面後,她也發現她越來越難靠近了。

她是女人,自然明白這代表了什麼,葉若銘以前對她不過可有可無,現在卻是極爲抗拒,除了他心中有了別人的影子,根本沒有第二個可能。

而她不但是女人,還是個非常聰明的女人,自然有手段搞清楚那個女人——是莫錦好,一個不過十歲之齡的少女。

朱丹妮呆呆的發愣,葉大公子對莫錦好動心了?所以這一刻,他才失去了冷靜,嫉妒溢滿了朱丹妮的眼眸,這個莫錦好有什麼好?

八皇子相護,二皇子看重,葉二公子傾心,聽說還有一個全心全意爲他的金家公子,現在連她的未婚夫都不能躲開嗎?

錦好此時,腦袋雖然很暈,但是身邊發生的事情卻是還有幾分明白,聽見葉若銘如此說話,心裡倒是百分百的認同,神智有些清醒,對着葉若銘『露』出一個感激的笑容,伸手想要推開扶住自己的手臂,忍着頭暈,輕輕地說道:“多謝殿下援手,否則剛剛我非要摔倒在地不可。”

一個身份驟然變化的金翰林,就已經讓她的腦袋變斗大,她想要女官之位,是爲了日後生活的更好,而不是想要攪進這些渾水中去。

她這番話可謂是專門說給朱丹妮聽的,或者是那些隱藏在暗處的耳朵聽的,她可不想明日就聽到別人指着她,竊竊私語了。

不過,她這番心思可算是白費了,因爲不管她怎麼用力,那扶住她的那手臂,怎麼着都不肯鬆開。

葉若銘瞧着兩人之間的動作,臉上的表情越加的冷漠,朱丹妮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牽強,到最後,甚至有些蒼白,第一次見到錦好的那種不妙的感覺,再次涌上了心頭。

不,葉大公子是她的未婚夫,他們是皇上賜婚的天作之合,決不能讓誰破壞了她的幸福,誰也不行:嫁給他,是她這輩子最大的幸福,她半步不退。

這般一想,朱丹妮聲音越發的柔和起來:“莫五小姐,你要不要緊?是不是很難受?五小姐,既然你不善飲酒,下次就莫要如此逞強了,這酒最是傷胃,女兒家的身子最是嬌貴,你這年紀甚小,身子還沒張開,最是受不了這酒了,看你,現在只怕連站都站不穩了吧!”

說罷,又伸手去扶,謝明覃自然再次讓她無功而返,而錦好被這二人的動作,搖來搖去,酒氣升騰,腦袋越發的沉重,越是想站好,可是天暈地轉的,只能依靠在謝明覃的身上。

葉若銘瞧着她眉頭緊蹙,往日裡那雙明燦如星辰的眸子,此時因爲酒醉,而變得盈盈如水,那細細的腰肢,如柔柳扶風,不堪一握,就是酒醉的連站穩都變得奢侈,可是她那背,依舊挺立得筆直而雍容,但是整個人卻依舊如往昔一般,有着無法掩飾的脆弱的身形,總讓他的心,一次又一次被引是跳動。

可不知爲什麼,他每每想再上一步,她清冷幽深的眸底,便會有一種冷漠,將他拒之門外:這是個驕傲的少女啊,她要的從來都是一心一意。

此刻,看着她依靠在其他男人的身上,他恨不得將她立時脫離那人的懷抱,哪怕那個人是他生死與共的兄弟。

公平?哪裡還有什麼公平,眼看着成親的日子越來越近,而他心裡的煩躁也越來越盛。

嘴角苦澀一笑:他連靠近她的機會,都沒有嘛?他不甘心。

錦好的胃裡越發的翻滾,見着二人居然還像個鬥雞眼一般,頓時心裡升起了一股無名之火,腦子一衝,狠狠地在謝明覃的手上,掐了一下:“放開,我要回家……”

哪知道,她這麼一下子下去,謝明覃對上她那惱羞成怒的眼睛,感受到她滿身的抗拒,不但沒有鬆手,反而壞笑着道:“我正好要去找你大哥,一起吧!”

“不要,大哥不在家,我自個兒回去……我僱了馬車……”因爲她依靠在他的身上,說話時吹出的熱氣,暖暖的,帶着溫香,在謝明覃的臉上,頸間飄拂。

她酒後的醉語,也宛如春風,輕輕一觸便分開。

謝明覃怔怔的看着錦好,緩緩地一笑,那絕美的臉便如霞光四『射』,華美難言:原來酒醉後的她,是如此的可人。

如癡似醉,這一刻,謝明覃發現自個兒纔是酒醉的那一個。

而這一切落在葉若銘的眼裡,更是晦澀難辨。

一時間,氣氛有些怪異,突然謝明覃覺得眼前一暗,似是被什麼人擋住了光線。

他回過頭去,這麼一回頭,就對上一道清冷而孤傲面孔,坐在一輛極爲普通馬車上的金翰林,此時,他的視線,正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的手——扶住錦好的手。

“表妹,咱們回去!”

穩步的下了馬車,謝明覃感受到那咄咄『逼』人的目光,卻是凜然一笑,毫不退讓:“金公子,我和我這親親表弟已經答應送莫五小姐回去了。”

三個各具特『色』的男子呈三國鼎立之勢,面面相視,從彼此的眼中都看出了四個字:勢在必得!

不少世家名門的車伕,都盯着這邊的熱鬧,這三位少年,皆是絕世風華,無形中吸引了太多的目光,可是這三人的目光都盯在那個似是醉酒的少女身上,明明是個未曾張開的少女,可是那白瓷般的肌膚,在酒氣的薰染下,顯得暈紅,即使此刻酒醉,但是那雙眸子,依舊是水汪汪的,翩躚宛然,雍容自在得讓人不敢輕視的風姿,凡是看了一眼,就忍不住看第二眼。

也是,只有這樣的妙人兒,才能得到三位絕世少年的注目。

“不用……不用……我和表哥……回去……”錦好搖頭拒絕,比起這兩位的麻煩來,金家表哥還可靠點。

金翰林得了這話,頓時幾步上前,不顧謝明覃笑得越發燦爛的笑臉,彎腰,一下子就將人抱了起來,身體騰空,錦好的腦袋又是一陣眩暈,難受的連掙扎都忘了,只能緊貼着金翰林的胸前低低的『吟』着,聽着他晴朗卻帶着寒氣的話:“表妹身子不適,我就此送她回府,兩位,告辭了。”

金翰林抱着人上了馬車,葉若銘和謝明覃站在門前,一直目送着馬車,待到車子沒入街角,才轉身再次入了文華詩社。

而一直,將此目睹的朱丹妮,瞧了眼馬車離去的方向,眼簾微垂,緊緊的咬住了下脣,亦跟了回去。

只是,回首時,再次忍不住回望了了那馬車離去的方向,眼裡是一股強烈的怨毒厭惡之氣,流轉其中。

------題外話------

塵,左眼有些模糊,醫生說不能對着電腦,要休息,昨兒個去醫院,折騰了一個小手術,難受,所以斷更,讓朋友上網留言,居然給塵忘了。

今兒個文,關於那段三位美男相見不太滿意,明天重修文吧!親們,明天十點後,一定重看,先這樣吧,不滿意今天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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