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個月，曹操金融內部風氣大改，浮躁之風開始逐漸消退。
陳東成作爲旁觀者，能清楚的看出員工精神面貌的變化。
陳總滿意的點點頭，這纔是他希望看到的一幕。
各個部門運轉流暢，腳踏實地的做實事。
谷守義爲陳東成操辦的那筆十億美金的銀團貸款，早已經到賬，賬上資金不缺。
陳總稍微一琢磨，把兩億美金分配到曹操金融賬上，徹底打消公司對融資的急切情緒。
最近陳東成迷上書法，親手寫了四個字，送給朱子敬。
朱子敬鄭重的裱好以後，掛在自己辦公室，時刻警醒自己。
“內練苦功”。
朱子敬明白陳東成的意思，把心態放平穩。
他是公司的大腦，他沉穩了，其他人自然就不急躁了。
不過涉及到關乎曹操信用體系的事，朱子敬不敢擅自決定，過來徵求下陳東成的意見。
陳東成聽完以後，沒急着說話，而是在仔細思索這件事的利弊。
曹操支付信用體系初步構建後，朱子敬便想着能不能找機會取代目前上面批准的八家做着個人徵信業務的機構。
像藤訊，阿狸這種，肯定不用去想，上面肯定不會同意。
但這八家裡面，也不是沒有實力一般的。
比如貝卡拉旗下的海拉信用，就是其一。
朱子敬的理由比較充分，海拉信用口碑一直不好。
甚至被曝光私自調取用戶個人身份信息，違規售賣之類的操作。
要是抓住這點，未嘗不能把對方的名額打掉。
陳東成在想的是，打掉貝卡拉的名額不難。
空出的名額，會順利的落入曹操金融手中嗎？
會不會被其他人坐收漁翁之利？
這都是需要他提前想好的，總不能廢了不少功夫，最後便宜其他人。
陳東成開口問道：“最近魔都上面領導，有沒有行程有空的，看看能不能來我們這邊視察一下工作？”
朱子敬領會到陳東成的意思，想了想：“我聽說三號最近考察不少家魔都互聯網公司，似乎在調研。”
“那就跟領導的秘書做好溝通，我們這邊隨時歡迎領導蒞臨。”
陳東成說完這件事，又道：“你去找一些海拉信用的黑料，讓抖音把這件事炒熱。”
以抖音的能力，把這件事炒熱，再容易不過。
涉及到侵犯公民隱私，這種事分分鐘上熱搜。
朱子敬點頭離去，忙着去跟兩邊溝通。
通過抖音，是先把海拉信用弄臭，讓上面對他們不滿。
通過三號，是讓魔都上面幫着說句話，最大程度的將這個名額撈入自己手中。
陳東成記得很清楚，個人徵信業務到底是還是上面決定自己做。
不過目前這八個機構，都可都獲得入股資格。
只要成爲股東，自然能得到外人想象不到的用處。
……
捧火一個人很難，但想要搞臭他，再容易不過。
在商場上，同樣如此。
海拉信用本就見不得光，這些之前都是有前科的。
想要弄到他們的黑料，不要太容易。
抖音忽然出現幾條關於海拉信用不經用戶允許，非法提供身份證返照查詢數千萬次，謀利幾千萬的視頻忽然火了。
火的沒有任何徵兆，突兀的被推薦在不少用戶眼前。
這還了得？
幾乎瞬間公衆的怒火被點燃，視頻下面充斥着大家的憤怒。
“草，老子的信息被私自調用，老子竟然都不知道！”
“MMP，沒見過這麼噁心的徵信公司。”
“我已經報警了，絕對讓他們吃不了兜着走。”
“身邊朋友就因爲欠了錢還不上，身份證照片被PS成靈堂照片發給我們，嚇死個人。”
“樓上是沒見過P成日本女星的，那才叫噁心。”
……
再加上有不少親身體驗過被暴力催收的描述，憤怒值爆表的人羣衝向微博。
在貝卡拉官方微博下面，瘋狂怒罵評論。
貝卡拉那邊是非常懵逼的，這什麼情況？
他們完全措手不及，等到弄清緣由，貝卡拉一邊穩住微博憤怒的羣衆，一邊聯繫抖音官方。
貝卡拉的CEO孫偉然託朋友打聽，也沒弄清抖音，或者說曹操集團針對他的目的。
別說孫偉然了，就連抖音的CEO洪軍都不清楚大老闆的目的。
不過大老闆發話了，無論如何都得執行。
抖音的熱度越來越高，月活用戶過億的抖音，製造熱度的能力非常強。
貝卡拉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任由陳東成炮製。
……
陳東成的公用手機響了，能知道這個號碼的，都是有些能力的人。
對他們而言，彼此的手機號不是秘密。
謝靖宇接起來，禮貌問道：“您好，請問您哪位？”
“我是小米的雷俊，想跟陳總聊兩句。”
“雷總？”
謝靖宇有些意外，不過還是禮貌說道：“請您稍等，我這就幫您轉接陳總。”
“陳總，小米的雷總想跟您通話。”
謝靖宇捂着話筒，對陳東成小聲說道：“雷總是貝卡拉的天使投資人，目前仍持股超過1%。”
陳東成點點頭，接過電話笑道：“雷總，我是陳東成，您找我有事？”
“陳總，我也是受人之託，您是不是跟貝卡拉有什麼誤會？”
“我看不如我找個地方，讓貝卡拉的孫總跟您親自道歉，您覺得怎麼樣？”
雷俊語氣很是客氣，他要不是礙於還持有貝卡拉的股份，也不會特意給陳東成打這個電話。
“電話裡不方便，等我到京城再談。”
“好，我一定掃榻相迎。”
雷俊爽朗笑道：“那陳總您看，抖音上面的熱度？”
“我會讓人暫時降降，微博可不歸我管。”
陳東成笑着回道。
“微博不用陳總費心，我會親自搞定的。”
雷俊得到滿意答案，約好京城見面時間才掛斷電話。
謝靖宇接過手機，問道：“陳總，您是下午的飛機，咱們現在出發？”
“嗯，先讓洪軍把熱度降一將，讓朱子敬做好接待三號的準備，不着痕跡的提一下個人徵信業務的事。”
陳東成交代完，便下樓上車，直奔虹橋機場。
……
京城，和木私廚。
陳東成低調的下車後直奔餐廳，在服務員的帶領下走進一間包廂。
包廂內坐着兩個男人，一胖一瘦。
瘦的那個非常眼熟，小米的雷俊。
胖的那個，滿臉討好，就是貝卡拉的孫偉然。
“陳總，真是抱歉，特意麻煩您大老遠的跑一趟。”
孫偉然殷勤的給陳東成拉開凳子，爲陳總斟茶。
雷俊看在眼裡，沒說什麼，饒有興趣的打量陳東成。
“陳總，這算是我們第一次見面？”
陳東成笑着點頭：“是第一次，對雷總神交已久。”
“陳總纔是讓我們自愧不如，我們在陳總這個年紀，成就可沒您萬分之一。”
雷俊笑起來非常儒雅，給人的感官非常好。
孫偉然叫來服務員，難爲他這年近五十的人，還得給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點頭哈腰。
孫偉然笑着問道：“陳總，要是您不介意，我就替您選了？”
陳東成笑着搖頭：“客隨主便。”
孫偉然對服務員道：“我們要3888一位的套餐，紅酒自帶了，麻煩你們幫着醒一下。”
雷俊笑呵呵道：“孫總對陳總的誠意還是很足的，我之前跟孫總吃過幾次飯，可沒見孫總捨得點3888的套餐。”
孫偉然順着雷俊的話，繼續拍陳總的馬屁。
“陳總肯定不一樣，陳總可是我的貴客。”
“陳總，要我說咱們這個圈子，就沒有真正的敵人，只有賺不完的錢，您覺得呢？”
孫偉然笑眯眯的看向陳東成。
陳東成笑着點頭：“孫總說的沒錯，我們這個圈子，起爭執的確是因爲利益。
只要把利益協商好了，爭執自然不復存在。”
“那不知道陳總可否幫老孫我解解惑，我們之間到底是因爲什麼起了爭執？”
孫偉然最近着實沒少爲這事上火。
最關鍵他壓根猜不出曹操集團針對自己是圖什麼。
被一頓收拾，還不知道原因，讓孫偉然沒少憋屈。
陳東成淡笑說道：“海拉信用有我要的東西。”
“海拉信用？”
孫偉然愣了下，不解道：“您做您的第三方支付，我做我的收單業務，我們似乎互不影響吧？”
倒是雷俊眼睛忽的一眯，一針見血指出：“陳總是要海拉信用的個人徵信業務資格？”
孫偉然聽雷俊這麼一說，頓時回過味來，前段時間他就聽說曹操金融招兵買馬的風聲。
想到這，孫偉然差點哭出來。
媽的，陳總您要這個業務，您乾脆說出來就好了。
何必搞這麼一下子，差點讓貝卡拉的上市徹底沒戲了。
貝卡拉爲了上市，不知道嘗試多少次，都沒能成功。
現在海拉信用出了這麼一檔事，更是讓貝卡拉的上市蒙上一層陰影。
孫偉然知道原因了，心裡倒是鬆了口氣。
要是有可能，他真心不想輕易招惹陳東成。
無他，現在的曹操集團太恐怖了。
光那個曹操金融，就是貝卡拉只能仰望的存在。
據說有不少投資機構開出80億美金的估值。
孫偉然做夢都不敢想自己的貝卡拉能有這個估值。
能有其一半，他做夢都能笑醒。
更別提抖音一直沒有拆分，並沒有對外融資的意思。
光一個抖音，差點把貝卡拉搞殘，孫偉然是真的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