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楊超月，方景笑道：“唱得一般般，這首歌不適合你。”
心裡涼了半截，楊超月眼圈頓時一紅，這下全完了。
“你是哪兒人？”
“鹽城農村的。”癟這嘴，楊超月道：“我是我們全村人的希望。”
見她這幅委屈模樣，方景笑了：“這麼說你還是你們村的村花了？巧了，我也是我們村的村草。”
“你爲什麼想着來參加這個節目，之前不是打工好好的嗎？”
“啊！”楊超月愣住，她的資料上可沒寫之前的人生經歷，方景怎麼知道她是打工的？
“兩年前，食品公司，咱倆還合照過，你不記得了？”
“記得記得！”
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楊超月心裡提不起半點高興，她沒想到方景記憶力這麼好，兩年前隨便見過的人都還記得。
變態！不是人！
原本她準備好的哭慘詞是爲了唱歌中學輟學，四處漂流，現在好了，這些話說不出口，方景好像知道她的老底。
只有坦白了。
“我……我爲了三千塊的通告費！”
啥？
幾個導師愣住，來這就爲了三千塊通告費，夢想呢，藝術呢，當明星造福全人類呢？
“這丫頭，可真實誠！”楊蜜哭笑不得。
“其實她很有舞臺天賦的。”方景認真道：“我剛出道那會去過一個食品公司跑場，當時她還在上面表演過跳舞，一點不怯場。”
“說起來我和她挺有緣，同樣是十七快十八出道，同樣是爲了幾千塊錢上節目，只不過我比她幸運一點。”
“你那可不是幸運一點。”陸菲菲笑道：“每年參加選秀節目的人如過江之鯽，數都數不清，但最後能出頭的可沒多少。”
楊超月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卻是和方景有共同之處，但她沒有方景的才華和歌喉。
哪怕是妖孽如方景，他一路走到今天都很不容易。
沒有機遇，沒有實力，沒有貴人扶持，楊超月註定會平凡下去，成爲追星夢大軍中的一員，和方景根本不能比較。
“幾位導師不太看好你，我恰好相反，我覺得你將來會紅。”方景認真道：“但說實話，你的表現相比前面那些人還差一點。”
“不過你也有你的優點，不怯場，觀衆緣不錯，給你一次機會，期待你下一場的表現。”
什麼意思啊？
楊超月呆住，轉頭看向主持人，過了還是沒過？
“恭喜楊超月成爲方景隊的第一位隊員！”主持人詫異，反應過來後快速說道。
誰也沒想到眼高於頂的方景居然選了十七歲的楊超月，怎麼想都不合理。
論唱功這位簡直是平平無奇，論外形也談不上傾國傾城，和前面的人相比差多了，不科學。
“我過了？”張大嘴巴，楊超月一臉不可思議，她都做好走了的準備了。
“好了，楊超月請先下臺，下一位選手繼續……”
“你爲什麼選她，走後門了？”沈浩關掉麥輕聲問道。
“她觀衆緣好！”方景淡淡道：“你入圈時間不短了，應該知道一個紅不紅其實和實力關係不是很大。”
“有實力的人多了去，民間和音樂學院一抓一大把，那些音樂節目拿冠軍的人也不少，但出頭的有幾個？”
據不完全統計，這十年的音樂綜藝節目少說五六十檔，哪一次參賽選手不是過萬？這麼多年下來進入前十的人有多少？
現在混到二線明星的有多少？一線的鳳毛麟角，大部分都是三線徘徊，還有的風光一時，紅了想和公司扳手腕，最後泯然衆人。
方景輕鬆道：“你還別不信，將來她混得比你好信不信？”
“真的假的？”沈浩半點都不信，他能走到今天花了多少功夫只有他自己知道，並沒外界說得那麼一帆風順。
楊超月一個農村女孩，要才華沒才華，要胸沒胸，要錢沒錢，怎麼可能混得比他好。
“世事無常，誰又說得清楚。”
搖了搖頭，方景不再言語。
娛樂圈紅的條件不一定是實力，現在成天霸佔這頭條熱搜的明星有幾個有實力的？都是靠炒。
只要外形不錯，人設到位，後面經紀公司給力，要捧出一個三線明星還是很簡單的。
但這些都不是最重要，最重要的是有觀衆緣，並不是帥哥美女才吃香，有時候長得讓人看了舒服也是一大優勢。
八九十年代的女星就很有特色，沒一個重樣的，觀衆看了賞心悅目。
楊超月外形上不算驚豔，但她有自己的特點，年紀小，不整容，不做作，看了不讓人討厭。
前世她的星途跟開掛一樣，比方景還猛，怪就怪在除了一首會喊一句燃燒我的卡路里彷彿就沒有其他代表作。
但偏偏在流量明星這塊碾壓大部分人，101綜藝還沒結束就收到二十二份代言，這就是命！羨慕不來。
“又到了節目休息時間，多謝飛白洗衣服對本節目大力支持，廣告之後……”
還剩最後兩位選手，主持人突然宣佈進入休息時間，這讓臺上的方景四人一臉懵。
差你這幾分尿尿時間？趕緊錄完走人不好嗎？
“幾位老師，請跟我來一下，有點事商量！”
策劃把方景幾個引到後臺，搓手爲難道：“是這樣的，原來定的八十位選手有一位不來了，現在臨時增加一位，那個……臺裡的意思是希望方老師把人收下。”
方景皺眉，“沈浩他們不行嗎？”
“這個……副臺交代的，而且人家各方面都打點到位了，點名要的你。”
“不過你放心，這位唱功還是不錯的，比大部分人都好，就是想借節目轉型。”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心裡暗罵幾句，方景不情願點頭。
十分鐘後，節目開始錄製，兩位選手過去，“最後”一位選手出場。
天王蓋地虎！
小雞燉蘑菇！
看着這位選手，方景腦海裡不自覺冒出這句話。
來人正是鯊魚平臺一姐，九百萬粉絲的馮提墨。
身高不高，一米六，額，穿上高跟鞋後。
對於她的身高一直是個謎，今天方景算是了卻前世一大心願，沒網友說的一米五那麼誇張，也就一米五六，五七樣子。
“請允許我塵埃落定”
“用沉默埋葬了過去”
“滿身風雨我從海上來”
“才隱居在這沙漠裡”
“該隱瞞的事總清晰”
“千言萬語只能無語”
“愛是天時地利的迷信”
“哦，原來你也在這裡”
……
馮提墨唱的是一首老歌，名字叫“原來你也在這裡”，策劃說得沒錯，這個女孩的唱功確實不算差，不像外界說的離開百萬調音生就活不下去。
鯊魚平臺家大業大，有的是錢，這次本來他們公司參賽的是另外一個主播，但知道方景是導師後臨時開會，把馮提墨換上來。
從去年末開始馮提墨就走上轉型之路，好幾個綜藝都能看到她的身影，隱隱約約有半隻腳踏入娛樂圈意思。
爲了上綜藝，常年爲伴，風雨無阻的直播都停過好幾次。
“若不是你渴望眼睛”
“若不是我救贖心情”
“在千山萬水人海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