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景算是看出來了，楊檸這分明就是沒錢買歌想壓榨他，事關自己利益，不同意還不行。
“檸姐，我看日程上還有我老家的演唱會，什麼時候開始？”
“那邊隨時都可以，你這幾天把代言的事忙完就準備吧，我讓文靜聯繫場地。”
對於方景人生中第一個演唱會，楊檸安排很隨意，只是讓一個助理去租場地就搞定。
說是演唱會其實還不如說是見面會，楊檸根本沒想從這個地方賺錢，只不過是想借此拉點人氣，立人設罷了。
方景愣了，“靜姐一個人忙得過來嗎？主辦方，門票，還有音響設備，這些可不是一個人的活。”
楊檸冷笑，“我們就是主辦方，音響設備縣城租一套就行，門票網售。”
“你就是去唱幾首歌，聊聊天，幾個小時就完事，怎麼！你該不會以爲我要給你找幾個助唱嘉賓吧？”
“還主辦方，在一線城市差不多有人投，你們家那邊不賺錢，主辦方不得虧跳樓。”
“那門票多少錢一張？”
“十八！”
“十八？”方景像雞鴨扯着嗓子差點跳起來，滿臉不可思議，“你是不是少說了一個零？有那麼廉價嗎？”
雖然蓉城不是二三線城市，但也沒那麼窮，十八塊也就兩包煙錢，大部分人都付得起。
可是這特麼是演唱會啊！誰家演唱會門票賣十八塊錢？沈浩現在出場費都是八萬八呢。
“知足吧你，要不是考慮到工作人員要發工資和報銷路費，原本我想的還是免費。”
“對了，這筆門票錢你就自己揣着吧，回頭結束記得把他們去的人車費住宿伙食結了。”
……
“帶什麼音響師，不要，化妝師也免了，大晚上誰看得見，安保，安保也不要，洪哥一個人就夠了。”
“還有服裝不要租，我自己帶幾套衣服過去換就行，我看看還差什麼……”
“設備，音響設備！”肖文靜提醒。
“對，音響設備也不要，我去學校借……”一拍腦門，方景恍然大悟，“學校有音響，場地也大，你跟縣一中校領導聯繫一下，我們借用他們場地，這樣場地錢也省了。”
“哈哈哈！我發現自己真的是天才，節下來多少錢了？”
肖文靜不忍直視，第一次遇到這麼摳明星，方景從辦公室出來就直奔她這，大刀闊斧的節省錢。
他說他沒有錢，能省一點是一點，打死她都不信。
“原本預算二十萬，現在按你這個算就我，你，洪哥三個人的來回車票。”
“就這麼辦！”方景打了一個響指，“對了，去了那邊你和洪哥就住我家吧，房間有的是。”
“早餐我們路邊吃，油條豆漿管飽，中餐和晚餐去學校食堂，他們應該不好意思收……”
“方景，你夠了！”肖文靜眼角直跳，有股想打人的衝動，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人？
……
次日，方景來到魔都一條商業街，今天他要代言的是雷花啤酒，十幾年老牌子，值得信賴。
這方面楊檸做得很細心，凡是關係到吃的代言和廣告，一律先查清楚，不然出了事對藝人形象很不好。
拍攝組爲了拍攝順利進行，好說歹說封了半條街，還找了幾個路人當羣演。
他需要做的就是扮演一個外賣小哥送啤酒，然後說幾句臺詞就完事。
“方景來了，各組準備。”
一個拍攝組長迎來上來，笑眯眯道：“這是衣服，方景老師先換上吧，一會我先把您的拍攝路線跑一遍，您照着跑就行。”
“叫我方景就好，老師不敢當，聽你們安排。”
“那好，您詞記住了吧，咱們先對一遍，你就當是正式拍攝時候念。”
“雷花啤酒，暢飲繽紛夏日，雷花，勇闖天涯！”
“不行！”拍攝組長搖頭，“表情不對，我要的是一種享受和崇拜，不能是傻笑。”
“還有詞也有問題，重音應該放在啤字，夏字，涯字上面，文似看山不喜平，詞也一樣，不能平平淡淡，要有感情。”
“謝謝老師，我記住了，我重新來一遍您在看看。”
方景沒有裝大尾巴狼，不會就是不會，沒什麼好丟人的，他之前拍的廣告屬於小商，人家只要名氣，其他不管。
但雷花是大品牌，在廣告這方面做得很細緻，幾乎就是精益求精地步。
接下來的一個多小時，方景全程都在NG，十幾秒廣告拍了兩個小時才拍完，一點也不比拍戲輕鬆。
一連三天，他都是在這樣的日子中度過，直到廣告拍完，出去商演的時候。
雖然累是累了點，但從中學習到了很多東西，方景很知足。
五天後，方景悄無聲息回到蓉城，肖文靜因爲手頭上還有事，要過兩天才過來。
答應寫給劉維的歌來前就已經交給了她，現在無事一身輕，只需要耐心等待演唱會到來。
“哥，你就不能洗碗嗎？我還要做作業呢。”
方茴卷着袖子在廚房洗碗，看着客廳側躺在沙發上充電玩手機身影，憤憤不平。
“我纔不上你的當，我出錢你出力，這是吃之前說好的，現在吃完了就說做作業，你當我傻？”
“可是你把乾媽樓上的碗拿過來幹嘛？”
“看你有點閒，找點事做。”
方茴：……
老哥不在家的時候她盼星星盼月亮希望回來，一回來她就想把方景扔出去。
之前買魚的時候她偷偷挪用公款兩塊錢買辣條，現在等待她的就是三十多個碗，明明有的就是乾淨的，方景故意針對她。
眼珠子一轉，方茴躡手躡腳起身，貓着腰把廚房門輕輕關上，二話不說拿起碗就對着水龍頭衝。
三秒鐘一個，賊呼快，不到兩分鐘時間，一大堆碗全部清洗碗。
回頭，門縫中死亡凝視，一對眼珠子盯着她。
方茴手一僵，強笑道：“我……一般都是洗三遍，後面還要洗的。”
方景：“是嗎？那你趕緊的，還有，這門就別關了。”
……
“是不是，每種感情都不容沉溺放肆”
“交心淡如君子”
“只道是那些無關風花雪月的相思”
“說來幾人能知”
歡瑞世界大樓，看着桌上的紙，劉維嘴裡輕輕哼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