檸姐，花姐的這種簽約模式是不是有點虧？照她那個算法，我一年最少賺七八千萬沒問題，上億也有可能，抽三成賺不到錢啊？”
“膚淺，她們那個境界在意早就不是藝人身上一點點分成了，藝人大火，參與的電影票房高，公司股票漲幅也會隨之升高，哪怕是漲幾毛，這麼多股民分攤下來就不是三五億的事。”
左右看了一眼，楊檸低聲道：“這也是許多公司不要命摟着刷票房的原因。”
還有一點她沒說，漏稅洗錢的也是用這一招，票房十億八億，真正的觀影人數只有他們自己知道，把錢左手換右手，變得乾乾淨淨。
“檸姐，現我們團隊人也不少，回頭你把他們組織起來開個會，重新分配一下工作。”
“要裁人嗎？”
“不裁，會有用得着的時候。”
人家願意和他一起跑出來，方景腦子進水才把人辭退，現在團隊人是多了點，接下來他的工作量減少，可能其他人會沒事幹。
好在一個月工資開銷不大，養着就是，以後籤幾個藝人就夠忙了。
……
張建明今天四十歲，人到中年的他上有老下有小，下班後難得看會電視娛樂一下，吃完飯，兩口子坐沙發上刷劇，笑着聊一些生活趣事。
“老公，你有沒有覺得兒子有點不對？放學到現在好像就出來吃了一頓飯，其他時間都待屋裡。”
“剛開學作業不少，可能是忙着做作業吧。”
“他什麼德行你不知道？做屁的作業，會不會躲着打遊戲？”張母擔憂，“現在有個遊戲挺害人的，前兩天開家長會老師再三強調不能讓孩子玩手機。”
“怎麼可能，一個老年機打什麼遊戲，早上我還查過套餐，沒開流量。”
“要不你還是看看，我有點不放心。”
“算了，快上高中的人老大不小，應該有自己的私人空間，我相信他會懂事。”
“你去不去？”張母眼睛一瞪，使出殺手鐗威脅，“不去晚上你就不要回房間，自己睡半個月沙發。”
“呵！女人。”
張建明心裡冷笑，勞資每天大把掉頭髮都是你害的，腰痠背痛樓梯都爬不了，早就想睡沙發緩幾天。
“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想什麼？你們單位那小狐狸挺漂亮啊，隔三差五發威信找你聊天，要不是我一直壓榨着你，指不定翻牆偷吃。”
張建明一身冷汗，肯定是手機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查了，男人嘛，逢場作戲聊幾句搔話很正常，加上那實習生長得也不錯，挺主動。
但天地良心，從頭到尾他沒想過外遇，孩子都快上高中了，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
“冤枉啊老婆，普通同事，你要不喜歡一會就刪好友，夫妻這麼多年感情還信不過我？”
“再說我每天家庭作業都做不完，哪還有功夫做課外作業。”
“真的？”
“真的，我什麼情況你不清楚嗎？”摸着倒退的髮際線，張建明欲哭無淚，“不聊這些，我去看看兒子有沒有打遊戲。”
“快去，我在房間等你。”
心底一顫，張建明咬牙點頭，走到門邊抄起掃把往兒子房間走去。“兔崽子，打遊戲就算了，爲什麼還連累你老子我？本來還想養幾天。”
門沒反鎖，輕輕一擰便開，牀上一個十五六男孩沒脫鞋，背對着門聚精會神趴牀上看書。
“看來是我錯怪他了。”見到此景張建明心軟，正準備悄悄退出去，瞥了一眼後書本後定住腳步。
“不對啊！語文書也沒這麼厚。”
張凡手裡的書厚度比得上兩三本語文了，看起來像是一本大部頭。
輕聲走過去，張建明想看清楚是什麼書。
“歸妹趨無妄、無妄趨同人、同人趨大有、甲轉丙，丙轉庚、庚轉癸、子醜之交、辰巳之交、午未之交、風雷是一變、山澤是一變、水火是一變……”
十五歲的張凡渾然不知背後有人，一邊低聲念着口訣一邊激動的揮起雙指比劃。
我靠！這好像是易經啊？張建明怔住了，我兒子這麼牛，小小年紀看得懂這麼高深東西？
頭杵到背後，看清楚上面的字後他嘴角一抽，“破刀式，破劍式，破掌式，破鞭式。”
“你個兔崽子！不好好睡覺看小說！我讓你破刀！”
張凡腿上捱了幾掃把，疼得他瞬間跳起來，“爸！別動手，我錯了。”
“笑傲江湖？”拿起書，看到書名後張建明滿頭黑線，虧他一開始還以爲是易經。
“很閒是吧？有功夫看小說，還騙你媽說睡覺了，你對得起我一番辛苦嗎？”
“爸，我只是偶爾打發時間，啊！說歸說別動手。”
“老子打兒子，天經地義。”
“爸，你別逼我？”
“怎麼，你還想打我？我抽死你，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吧？”
“我還手了！！獨孤九劍！！”
“嗚嗚嗚！我錯了，別打。”
幾秒鐘後，張凡眼淚汪汪抱着腿蹲地上，交手不到三個回合，他的腿上少說捱了四五棍，果然，一寸長一寸強。
“書我沒收了，以後不准你看這種東西。”
客廳裡，張母聞聲趕來，心疼道，“他幹啥了，你打這麼狠？”
“他看小說！”
“看就看吧，你打他幹嘛？你書架上還不是一大堆，我打你了嗎？”
“不一樣，我那是名著。”
“放屁，有什麼不一樣，今晚你不要回房間了！自己睡客廳！”
張建明：……
“唉！”
客廳，夜晚十二點，張建明嘆氣放下手機，揉了揉有些痠痛的眼睛。
之前他本來是看足球，看了沒幾分鐘就沒看了，太揪心，長夜漫漫，睡不着只能打遊戲，罵了幾回隊友後心情算是舒服了點。
眼睛瞥到茶几上的笑傲江湖，無聊隨手拿起來翻了翻，看到扉頁上寫著作者方景的時候手一頓。
“不會是同名吧？”
方景的歌他也喜歡，很多都挺正能量的，只不過幾十歲了，不像年輕人有追星那股勁。偶爾聽一下就算了。
打開第一頁，作者介紹下面寫着詳細資料，著名歌手，演員，網絡作家。
“還真是一個人！”
來了興趣，張建明從第一章開始看起。
他從小就是一個武俠迷，三俠五義，蜀山劍俠，聶隱娘，虯髯可傳……逮到什麼看什麼，只不過這些年養家餬口，業餘興趣慢慢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