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靈雖然氣息相當於新晉大妖王或大儒，但力量殘缺，沒有頭腦，真實實力不過是巔峰大學士層次。
前方的灰霧瘋狂翻騰，隨後就見灰霧收斂，凝聚成一頭半透明的巨牛，體表同樣灰霧環繞，身體同樣透明如水晶，身體內部同樣有聖氣骨。
不同的是，這頭陰霧兇靈的靈骸相對完整，僅僅是缺了一條左後腿和尾骨。
三面猿有些失望，對於四境的古妖來說，完整的靈骸才能入眼，而且即便殺死陰霧兇靈，也未必一定能得到其全部的靈骸。
四境古妖王對二境兇靈勝負立判，但兇靈吸收聖氣多年，並不太弱，雙方足足戰鬥十餘息後，三面猿才擊殺這頭二境陰霧兇靈。
陰霧兇靈一死，全身骨骼潰散，不成靈骸。
三面猿看着滿地聖氣骨低吼一聲，一塊聖氣骨都不撿，繼續前行。
三人慢慢深入陰靈原，見到許多月地與日地，但從未見到星地。
脾氣有些急躁的三面猿漸漸不耐煩，偶爾罵罵咧咧。
過了半天，三面猿道：“貪風，你說你被強大的陰霧兇靈打傷，現在我們三人若聯手，有沒有勝算？”
貪風無奈道：“兇靈也好生靈也罷，一旦晉升五境，會獲得一種強大的天賦，這就導致極少數聖靈兇靈甚至比他們生前鼎盛期都強大。我遇到的那頭五境陰霧兇靈，不僅控制三百多殘靈，還有‘回靈’之能，不然我不至於受那麼重的傷。”
三面猿瞪大眼睛，道：“回靈？那算了，還是不要招惹這種有強大天賦的兇靈。”
方運輕輕點頭，所謂“回靈”，是那頭陰霧兇靈能夠不斷復活殘靈，少數殘靈不算什麼，但一頭擁有三百殘靈的五境兇靈，絕對是頂尖的五境靈骸，必然能力敵各族五境天才。
那頭五境兇靈死後若保留靈骸，靈骸必然會具備回靈的能力，可以操控大量殘靈，是極佳的幫手，在一些險地有巨大的作用。
“不過……那頭陰霧兇靈所在的地方，有整整兩株聖人指。”貪風猶豫數息後還是說了出來。
方運和三面猿同時看向貪風，方運還好一些，三面猿則雙眼發光，他早就無法忍耐。
“我們乾脆搶了聖人指就跑。一路上我們儘量選擇日地逃跑，陰霧兇靈遇到日地必然會實力下降，總會被我們甩掉。”三面猿道。
方運輕輕搖頭，道：“不妥。聖人指因吸收聖氣而成形，本身就能散發最低層次的聖威，摘取時十分兇險，要消耗大量聖氣。若在摘取的時候與五境兇靈對戰，即便我們有三個人，也很難做到全身而退。”
三面猿微笑道：“我們不是三個，而是五個！有你的兩具四境靈骸在，我們完全可以創造摘取聖人指的機會。”
方運沒有說話，只是盯着三面猿，面色格外平靜。
貪風猶豫道：“兩具四境靈骸是不弱，但若想摘取聖人指，要承受五境兇靈的攻擊，至少會損失一具，甚至可能全部損失掉。”
三面猿道：“方虛聖可是人族虛聖，在人族地位崇高，剛進入葬聖谷就得到如此多靈骸，就算在戰鬥中損失掉也不算什麼，想必很快也能找到新的代替。”
方運微微一笑，道：“你倒是喜歡慷他人之慨。”
三面猿道：“話不能這麼說，我們三人聯手，自然要有力出力。你損失了區區四境靈骸，但功勞最大，可以選品相最好的聖人指。我若是出力不如你，心甘情願選更差的。”
“對現在的我來說，四境靈骸比聖人指更重要。”方運道。
之前和狼淵王戰鬥的時候方運就已經看出來，自己一開始能擋住狼淵王是憑藉自己的本事，但後面能一直保證不敗，四境大儒靈骸至少佔一半的功勞。
貪風看到方運不願意犧牲四境靈骸，道：“三面，我看還是算了，即便有兩具四境靈骸，我們摘取聖人指的勝算也很小。”
三面猿無奈道：“不是我想看着他的靈骸損毀，而是這陰靈原危機重重，聖人指本來就是稀世寶物，很難找到，很可能會遇到危險，不僅是兇靈，也可能是妖蠻皇者！現在明知道有聖人指的地方卻不去，等於在親手葬送自己的性命。方虛聖，你應該懂這個道理吧。”
方運沒有回答。若是跟田松石或夜鴻羽等熟悉的好友來陰靈原，方運不會有任何猶豫，四境靈骸沒了無所謂，但這兩位都是古妖，自己的四境靈骸萬一全部損毀，稍有差池便會萬劫不復。
這裡是葬聖谷。
連人族大儒都能背叛，更不用說剛見過一面的三面猿。
貪風無奈嘆了口氣，過了好一會兒，道：“我看不如折中一下。葬聖谷中時間寶貴，我們不能一直把時間花在陰靈原。我們以三天爲限，三天內若能找到三株聖人指，我們就不去那裡，若找不足三株聖人指，就去五境兇靈那裡試試，怎麼樣？”
“好，我支持這個做法。”三面猿立刻大聲道。
方運微微皺眉，並不答話。
三面猿面色一沉，不悅道：“既然聯手，就要有聯手的樣子！我們兩個境界高，自然是憑藉自身出力，你境界低，但靈骸強大，自然要靠靈骸。難道你不想使用靈骸，僅僅是跟着我們兩個？那不叫聯手，那叫乞討！”
“小心禍從口出！”方運毫不客氣回敬。
三面猿冷冷一笑，道：“貪風，你也看到了，方運就是隻想要聖人指卻不想出力，還需要我說什麼嗎？”
貪風無奈道：“這也不能怪方運，畢竟他只是一境大儒，太需要靈骸防身。”
“我難道不怕五境兇靈？我也怕，但爲了聖人指，我必須要冒險！方運，你若是不敢，可以自行離開。”三面猿道。
貪風道：“方虛聖，我看不如這樣，你與三面猿各退一步，我們立下四天的期限。四天若找不到聖人指，我們就去五境兇靈那裡試試，怎麼樣？”
“四天……好。”方運輕輕點了一下頭。
三面猿大笑道：“早答應不就好了。其實我也不想挑戰五境兇靈，希望四天內能湊足三株聖人指。”
三人繼續尋找聖人指。
一天，兩天，三天……
到了第四天，三人沒有找到一株聖人指，倒是得到兩具三境靈骸，三面猿藉口自己和貪風功勞大而且方運已經有了，兩個古妖一人分了一具靈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