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金珠心裡鬆了一口氣,嘴裡卻仍不自覺的追問。
“真的。”連東看着金珠,輕聲道:“金珠,我連東什麼時候騙過你?相信我,如果你兩年前真是一個青色饅頭臉,我保證,現在沒有一個人還能認出你。”
聽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金珠的心裡卻沒由來的發酸,縮在椅子裡半響沒有說話。
“東子,你說金珠怎麼了?”成樂一臉不解的看着連東,他和秋河正在店上忙着,硬是被連東拉回府裡,半路遇見匆匆趕過來的仇良,讓他覺察到事情有些不簡單。
迎着仇良詢問的目光,連東皺着眉頭把金珠來的事說了一遍,末了道:“那夥人也許沒有認出金珠,但金珠肯定認識他們中的某一個。瞧她現在的模樣,兩年前那人肯定是傷害過她。”
“誰?究竟是誰傷害了金珠,看我不活劈了他。”成樂怒目圓瞪,捲起袖子就想往外跑:“東子,那夥人是從哪個城門出去的?”
秋河沒有說話,紅着眼睛轉身就跟成樂往外跑去。
“站住,事情沒弄清楚,你們先別急着找人算賬。等問清楚金珠後,要怎麼做咱們再商量。”仇良的臉陰沉得可怕,金珠對他已經不僅僅是生意上的夥伴,他們之間的關係更像是兄妹。
知道可能有人傷害了自己的妹妹,他腦門上的青筋直跳,之所以沒有和成樂秋河他們一樣衝動,緣於他對金珠的瞭解。連東說金珠只是害怕被人認出,那最有可能發生的情況是兩年前那個男人並沒有得手,只是讓當時的金珠嚇壞了,今天重新遇見纔會讓她如此的害怕。 шωш ¤тт κan ¤C○
“良子,這事要問你去問。我和秋河出城去跟着他們,如果沒什麼事,你發信號我們自然就會回來,如果真有什麼事情,哼哼,讓他們嚐嚐我成大爺的厲害。”成樂一臉暴戾的奸笑着,雙手的拳頭握得咯咯作響。
秋河站在他身邊連連點頭。
“東子,你怎麼說?”仇良對成樂的提議沒有異議,不過親眼見過金珠異狀和那夥人的是連東,他的意見會更加中肯。
“還是先聽聽金珠怎麼說再做決定。”
連東也弄不清楚金珠的狀況。他匆忙把仇良他們找來,只是想把事情弄清楚,至於要不要替金珠報仇的事。連東相信以金珠的性格,不等他們說只要有可能她自己就會先提出來,她可不是一個被人欺負了還不手的人。
“嗯,那好,咱們先一起去問問金珠再說。”仇良看了一眼還想往外走的成樂和秋河:“問句話用不了多少時間。以其在這裡瞎琢磨浪費時間,還不如快點去找金珠問清楚。”
成樂和秋河對視一眼點點頭,爭先恐後的朝金珠發呆的屋裡跑去,連東和仇良緊跟其後。
“金珠,你說,究竟是哪個男人得罪了你?”成樂衝到金珠面前張口就問。
“得罪我?什麼意思?”發呆中的金珠被驚醒。莫名其妙的看着成樂。
“你不用隱瞞,東子把一切都告訴我們了,你放心。不論是誰曾經得罪了你,我成樂第一個不放過他,管他是什麼身份什麼來頭。”
別看成樂平日裡嘻嘻哈哈沒個正經,關鍵的時候說話懂得怎樣把握分寸,用‘得罪’一詞的目的是不想讓金珠尷尬。沒想到卻反而使金珠摸不着頭腦。
突然四個人都出現在自己面前,金珠只一愣後就明白了事情的始末。成樂的話讓她非常感動,這個表面和她最不對路的人,其實內心並不是這樣。
“這事我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你們讓我想一想。”金珠皺着眉頭看着仇良四人,內心正激烈的做着思想鬥爭,王府的事情她從沒對外人說起,包括趙永健也不知道。
如果不是今天的事發突然,她根本就沒想過要把這事告訴其他人,偏偏天不遂人願讓她情急之下求助連東,以他們關心自己的程度和本事,如果不瞭解事情的始末,說不定反而會壞事。
到底是說還是不說呢?
金珠的臉色變幻不定,仇良的心裡也琢磨不停,事情看來並不是像連東所說的那樣,幸好制止了成樂和秋河,沒有讓他們莽撞行事。
“金珠,如果事情不方便就不用說了。”仇良笑着制止了成樂,接着道:“你只要知道,不論你有什麼事情,只要是我們能幫上忙,你儘管開口。”
“對。”連東立刻明白了仇良的意思,也點頭道:“金珠,你還不知道咱們特情部現在發展到什麼地步吧?呵呵,別的事我不敢說,暗中打聽消息或者給誰使個絆子,縣城附近沒咱們特情部辦不了的人。”
“那麼厲害?”金珠瞪大了眼睛,不過短短的幾個月,特情部的發展太出乎她的預料。
“當然,有我成樂在,開福花的生意是蒸蒸日上,有了錢連東那小子還不把普安縣折騰個夠纔怪。”提到特情部,成樂拍着胸口哈哈大笑,儼然一副財神爺的模樣。
“東子老早就有類似的計劃,以前因爲沒錢事情才一直沒有開展。【回頭聚】剛開的那陣,東子就曾經想開展起來,不過因爲【回頭聚】的收益不大,事情縱然能做起來也無法做大,只能忍疼放棄。”
仇良笑着向金珠解釋:“特情部的提議正合東子的心意,加上你又想出了開福花生錢的主意,讓樂子和東子兩個如魚得水,他們兩個一個賺錢一個做事,不過幾個月的時間,咱們特情部跺跺腳已經能讓普安縣抖三抖了。”
難怪成樂一副想殺人的模樣,原來是有這樣的依仗。金珠吃驚的看着眼前的四人,對自己當初的決定感到萬分的欽佩,果然是搞黑社會的人才,還好沒有浪費。
“那個、那個開福花是什麼意思?”找不到合適的語言,金珠眨巴下眼睛,隨口找了個話題。
“不就是你之前說的請福彩,不過我稍微改動了下,讓它更簡單更刺激更容易來錢。”說到自己做的事情,成樂完全忘了自己剛纔想要教訓人的事,滔滔不絕的衝着金珠把怎樣買花,怎麼玩,怎麼吃紅等事情,說了個明明白白。
“哦哦!”金珠實在是太佩服成樂了,這小子簡直就是一個福彩天才,從自己說的主意中提取精華的部分,再結合市面上流行的賭博方式,弄出了一個開福花的福彩新模式。
“這幾個月你究竟賺了多少?”瞧着成樂一臉的得意勁,金珠都有想買一把的衝動。
“不知道。”成樂老實的搖了搖頭:“錢是良子管着,不過基本上收了多少都被東子拿去用了,我還真不知道究竟賺了多少錢,可能不少吧。”
成樂最後一幅傻了吧唧的模樣,差點讓金珠笑瘋了,這人比自己還迷糊,只知道拼命賺錢,連賺了多少都不知道。
瞧見金珠終於展開了眉間,仇良笑着拍了成樂一掌:“這小子是個財神爺,東子那小子卻是個無底洞,別瞧這幾個月生意紅火,兩相一抵消荷包裡沒多出一文錢,呵呵!”
“賺錢本來就是爲了花嘛!”成樂不以爲然的聳了聳肩,一點都不介意賺來的錢被連東花了。
“呵呵,金珠,你可別被樂子這小子給騙了,他心裡的賬比誰都清楚,你只看看下面那些人見了他那副樣子就知道,這小子是花錢當爺。”連東一點沒給成樂留面子,把他的老底給揭開了。
“花了錢還不能當爺,那還花錢幹什麼,不如扔進水裡還能聽個響。”金珠在這點上和成樂一致,幫着成樂還擊連東。
“瞧瞧,還是金珠瞭解我啊!人生難得一知己,能得金珠你這一句話,我樂子上刀山下火海都不皺下眉頭。”成樂豪情萬丈的拍着胸口,“金珠,只要你一句話,讓我砍誰就砍誰,那夥人纔出城不久,現在追上去還不遲。”
成樂把話又繞了回來,讓金珠正高興的臉一下子又沉了下來。
“樂子,你到底會不會說話呢?”連東不悅的瞪着成樂,轉臉輕聲安慰金珠:“金珠,你別聽樂子胡說,今天的事情你想說就說,不想說咱們全當不知道。”
“你這不是自欺欺人嘛,”成樂回瞪了連東一眼:“金珠,你也別怪我多嘴,雖然你的事情輪不到我來管,可最好別被我知道,知道了就不是那麼回事,今天的事如果鬧不清楚,我心裡一直都會不痛快,以其憋着難受還不如直接問你。你說吧,究竟是怎麼回事?”
連東和秋河都沒有開口,兩人的眼睛卻直勾勾的望着金珠,就連一直很鎮靜的仇良也選擇了沉默。
金珠擡頭望着四人,糾結的心情一直難以平復,他們已經向她揭示了自己底牌和態度,接下來只等自己開口。
“我今天來,其實是爲了另外一件事情,”金珠知道自己該怎麼做,笑道:“很湊巧,剛好和那夥出城的人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