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凱柱見狀,也坐上炕,伸手把田笛的身子給放正,讓她趴在炕上,大手輕輕按着她的背。
大手所過之處,就像是有魔力一樣,田笛也不說疼了,倒是覺得蘇蘇麻麻的,還有點發熱,拉過被子將臉埋在裡面,如果她沒搞錯,這是害羞的吧?
可下一秒,她就黑臉了,把被子一個勁兒的往外推,這是成凱柱的屋子,被子是他的被子,她還能感受到自己背上的大手微頓……好尷尬啊!
上好了藥,成凱柱就出了門,院子得收拾收拾,然後又到了晚上吃飯的時間了。
全年下來,也就幹農活的時候能一天吃三頓,那是體力需要。
田笛躺了一會兒,突然下地穿鞋,她把小雞仔給忘了!
成凱柱正要出門挑水,就看見田笛風風火火的往出跑,然後蹲在雞籠子旁邊,認真添食,那是胡大姐給弄好的。
其實他想告訴她,不用做得那麼細緻,可到嘴邊的話沒說出口,隨她高興吧。
吃過晚飯,因爲白天受了傷,田笛早早的就睡了,還趁着成凱柱沒注意,將編草鞋的草和半隻成品藏了起來,她想給他個驚喜,算是禮物吧,得她弄好了才能給他。
昨兒打人打手痠了,今兒是被欺負了渾身都疼,田笛幾乎上炕就睡着了。
半夜醒的時候,是被外面的雷聲給震醒的,直聽到外面嘩嘩的下雨聲,田笛突然想起院子裡還有雞仔呢!
這會兒胡大姐是不能來提醒她,田笛披着衣裳就往外跑,然後看着剛被淋了雨的可憐雞仔,幫它們蓋上棚子,也不知道明兒能不能活了。
做好這一切,田笛渾身淋了個半溼,剛進門外面一個閃電,把眼前都給照亮了,讓她渾身一個哆嗦,接下來就是一聲咔嚓雷響。
田笛捂着耳朵往自己屋子跑,身後的門都忘記關了。
不管身上還溼着,田笛就上了炕,閉上眼蒙着被子,是看不見閃電了,可雷聲太大,好像在自己耳邊炸開一樣,好可怕!
曾經
田笛小時候就害怕打雷,每到下雨打雷的時候,她能徹夜難眠,等沒有雷了纔敢睡。
如今就更怕了,連她穿越到這裡都成了事實,還有什麼不可能的?這段時間以來,也下過雨,但沒打過雷啊!
接連十幾個響雷,田笛實在受不了了,捂着耳朵離開自己屋子,進了成凱柱屋子,不矜持就不矜持吧,反正他們還是夫妻關係呢,這會兒她怕死了,必須跟個人一起。
可進了成凱柱的屋子,田笛藉着閃電的光,卻沒看見本該在炕上的男人,頓時站在原地僵硬住了,這更讓人害怕!
恰逢此時,一個響雷炸開,嚇得田笛直接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的頭,太可怕了,成凱柱去哪兒了?
“三丫?”
成凱柱身上還穿着黑衣,進院子後,就看見大開的門,加快了腳步進屋,所有門都是大開了,然後就看見蹲在自己屋子的小身影,細弱的哽咽夾雜在暴雨聲中,只有可憐兩個字能夠形容。
田笛聽到聲音一哆嗦,確定了是成凱柱,纔起來轉身,直接抱着他胳臂就不放手,“成凱柱,你去哪兒了?我……我和你一個屋,我害怕,我怕打雷!”
“我去茅房。”成凱柱隨口編了個理由,看着她半溼的衣裳和頭髮,一邊拿乾毛巾一邊問,“你咋弄成這樣?”
田笛撇撇嘴,一雙手抓着他的手臂,他去哪兒她就跟在哪兒,“我想起雞仔了,出去蓋上棚子,不過還是給淋了雨,不知道明天能不能活成。”
雞仔?成凱柱無語的看了看可憐兮兮的小丫頭片子,他覺得她倒是挺像小雞仔的,瞧她這樣子,比小雞仔都慘。
幫她擦了擦,成凱柱去關了門,再把她的被子拿過來鋪好,“睡吧,我在呢,不用怕。”
田笛這才上了炕,沒那麼害怕了,藉着閃電的光亮,突然意識到他現在穿着黑衣,渾身都溼了,正在擦頭髮,“你咋成這樣了?”
“雨淋的。”成凱柱沒多做解釋,“快睡,不然回你自己屋去。”
田笛蒙着腦袋,她纔不要,會嚇死人的!這麼想着,外面又一道響雷,或許是有人陪着,這會兒倒是沒有剛纔那麼害怕了。
等成凱柱也收拾妥當上了炕,田笛纔開始準備睡覺,這回是踏實了。
次日一早,雨早就停了,空氣清新,田笛潛意識裡惦記着那十幾只雞仔,成凱柱做早飯的時候,她就醒了。
顧不得洗漱,就來到雞棚前,裡面有食了,應該是成凱柱一早弄的,數了數,和昨天一樣還是十五隻,毛都幹了,除了個別幾個蔫蔫的,都很正常。
成凱柱端着早飯從廚房出來,衝着她喊道,“三丫,吃飯。”
“誒!來了!”
雞仔沒事,她莫名的高興,蹦蹦跳跳的回了屋,在門檻的地方得意忘形,哎呦一聲就往地上趴。
好在成凱柱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扶住了,“小心點。”這丫頭走路也不好好走,要他說什麼好?
“嘿嘿,小雞仔還在,高興呀!”
那麼弱的雞仔淋了雨,還沒事纔怪,他一早就去胡大姐家換了幾個要不行的,還不是怕這丫頭到時候哭鼻子。
成凱柱將剝好皮的雞蛋放進她碗裡,“還疼麼?要是再受傷,遭罪的還是你自己。”
田笛就摸摸自己的後背,再摸摸頭,“不疼了!你的藥真管用。”
成凱柱看着她就默默嘆氣,他覺得自己不是娶回來個媳婦,是認了個閨女回來養的。
關於換雞仔的事,田笛還真沒有成凱柱所想的那樣,要真是因此死了幾隻,她也不會難過,最多就是可惜一下,畢竟她以前也是養死過的。
上午,田笛一個人在家,開始她的草鞋大計,如果這點事都做不好,以後可咋辦?
胡大姐進來的時候,先是看了看籠子裡的雞仔,又看看那塊兒地,然後纔來到她身邊,“三丫,地裡的種子再弄弄,怕是昨天暴雨沖走了不少。”
田笛手上一頓,隨後滿臉怨念的看向那塊兒地,“那昨天不是白種了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