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
黎楚辭來找自己之後，自己明顯的發現戰祁衍的身子也少有的僵直了。
可見過去這些點點，多少是真實存在的。
……
黎楚辭清了清嗓子，緩緩地開口道：“當初，唐振國和唐慕晚的日子倒是還不錯……雖然黎瑞已經在外偷摸着另外組建了家庭，但是礙於唐振國還健在，不敢造次……”
黎楚辭對黎瑞的恨意不比黎歡少，所以對黎瑞和蘇豔也都是直呼其名的。
黎歡聞言抿脣，並未打斷黎夢姿的話。
“你知道戰祁衍是唐慕晚的學生吧？”
“……”
“當初戰祁衍轉到了唐慕晚的班上，然後求學，因爲是新來的轉校生，所以唐慕晚對戰祁衍很照顧，經常帶回唐家來輔導作業。”
“……”
“黎瑞說，你雖然那個時候只有七八歲，可是卻很喜歡跟戰祁衍一塊兒玩，喊他大哥哥，聽黎瑞說你們倆關係很好，當時唐振國看着戰祁衍優秀，還想着是不是以後把你嫁給他。”
“……”
怪不得自己跟戰祁衍一塊兒回到唐家的時候，總是可以感覺到許多場景都是熟悉的。
甚至許多路，都覺得似乎是似曾相識，自己曾經跟着戰祁衍一塊兒走過的。
看樣子……
是因爲自己跟戰祁衍真的走過。
只不過是因爲時間太久了，自己給忘了
不對……
自己現在的狀態根本不像是忘了一樣。
而像是失憶了，不記得了。
……
黎歡抿脣，目光落在黎楚辭的身上，顯然是在等着黎楚辭繼續開口。
黎楚辭則是脣角的笑意越來越得意，隨後緩緩地繼續道：“然後……這就是重頭戲了……這些都是戰祁衍的僞裝！”
黎歡：“……”
“當初戰祁衍不過是執行任務罷了，做唐慕晚的學生，進出唐家，都是爲了獲取證據……”
黎歡：“……”
“在戰祁衍轉校的一個月後，唐振國就因爲偷稅漏稅等諸多罪名被檢察院起訴，唐家遭受到了重創。”
“後來啊，據說唐振國因爲不敢相信被親密的人背叛……加上名譽受損等等，一病不起，聽說只活了三個月吧，就直接去世了。”
黎歡：“……”
這恐怕就是完整的故事結局了。
呵……
黎歡美眸顫動了幾分。
居然是這樣……
“黎歡……你知道嘛，可笑的是，一年後，才發現當初所有采集的證據都是假的，所以你外公是被戰祁衍扣了帽子啊……哈哈哈……你說可不可笑，諷刺不諷刺……但是那個時候，唐慕晚也已經開始病重了。”
“沒辦法，誰讓唐振國病倒了之後，黎瑞掌握了實權，自然是想着奪權了……順帶接我們母子四人登門，活活氣死你媽……你也知道蘇豔的手腕的……唐慕晚的戰鬥力在蘇豔面前，不堪一擊……重點是，黎瑞最喜歡的還是兒子……你不過是個女孩。”
“你在黎瑞眼中還是個眼中釘，畢竟按照法律上來說，你還算是唐氏的合法繼承人……”
黎歡：“……”
黎歡緊握住小手，指甲幾乎是要嵌入手心卻還不自知一般。
這真的是諷刺。
天大的諷刺啊……
黎歡忽然想要仰天大笑，上天到底跟自己開了個怎麼樣的玩笑。
是不是太過分了。
黎歡鳳眸落在黎楚辭的面前，再度將杯的水一飲而盡。
“說完了嘛？”
黎楚辭沒想到黎歡的反應這麼淡定。
在黎楚辭的概念裡，黎歡還是如風一般的女子，做事容易衝動，而不是像現在坐在自己面前十分淡定的女人一般。
黎楚辭臉上得意的表情有些垮臺。
“黎歡……你現在結婚的丈夫，就是害死你外公和媽媽的元兇……你居然還這麼淡定……”
“不淡定能怎麼辦？人死不能復生啊……”
說完，黎歡笑意淺淡而清麗。
“如果我不淡定……倒不是落了你的套了？你不就是希望看到我奔潰，然後你剛好更得意嘛……那我就偏不如你願啊。”
黎楚辭：“……”
這個該死的黎歡。
黎歡淡笑着說完之後，重新將杯子放在了桌子上，隨後站起身子，居高臨下的看向黎楚辭。
“二姐平日裡生活應該還挺忙的吧？這麼大老遠來跟蹤我，就爲了把當年這些個事兒跟我說一聲，還真的是謝謝了。”
“黎瑞讓你傳達給我的話，你傳達到了，我得跟你禮貌上表達下謝意……”
說完，黎歡便不再看向黎楚辭，徑直的向着咖啡廳門口走去。
事實上，黎歡已經覺得自己的雙腿有些哆嗦了。
黎歡是強忍住自己的心顫和異樣，才一步一步踩着格外的擲地有聲。
已然是這樣的結局了。
自己如果就這麼垮了，只會讓黎楚辭看笑話。
重點是，這些只是黎家人的一面之詞……
自己還需要戰祁衍給個解釋。
他欠了自己一個很重要的解釋。
黎楚辭見黎歡直接拋下自己徑直的離開，忍不住看着黎歡的背影厲聲道：“黎歡，你既然知道了當年的真相，就該有所作爲。”
“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泡沫，都是幻象，呵……說什麼人人羨慕的戰夫人，我看戰祁衍只是爲了贖罪，讓自己更好過一點，僅此而已。”
黎歡：“……”
如果可以的話，黎歡真想什麼都聽不到。
黎歡挺直身板，並未理睬黎楚辭的話，徑直離開。
……
黎歡走出咖啡廳之後，直接坐進了戰祁衍的車內，然後認真的將安全帶繫上，彷彿什麼事兒都未曾發生過一般。
戰祁衍蹙着眉，神色落在黎歡蒼白的小臉之上，帶着幾分關切。
戰祁衍還未開口，黎歡已經緩緩地開口道：“戰叔，開車吧……我剛剛本來想去探望朋友的……現在發現狀態不太好，還是別給人家添堵了。”
“回頭，我讓甜心單獨給她送個果籃吧，劇組裡的朋友，本來想介紹給你認識的。”
說這話的時候，黎歡脣角擠出一絲笑意，彷彿自己什麼事兒都未曾發生過一般。
戰祁衍眸光深邃，握緊手中的方向盤。
“好。”
剛剛戰祁衍並未直接衝進去找黎歡，給黎歡一個解釋。
也是因爲……
黎楚辭的出現告訴了自己……
有些事兒，單方面逃避是沒用的。
黎歡遲早會知道真相。
黎歡也有知道真相的權利……
……
一路上。
黎歡緩緩地閉上眸子休息，將心底的異樣壓下。
顯得雲淡風輕的模樣。
事實上，黎歡早已是心跳如雷了。
比任何時候，都要狂亂。
嗯……
黎歡發現根本沒有辦法讓自己鎮定下來，只能顫抖的伸出小手落在了腹部之上。
這裡孕育個小傢伙。
自己的情緒也會影響小傢伙的情緒。
算算日子，小傢伙也有三個月了，跟自己的聯繫更加緊密了。
爲了小傢伙……自己也該鎮定下來。
深呼吸一口氣，黎歡卻始終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手更加顫抖的厲害。
腹部隔着衣料都可以感覺到手心的顫抖。
本來，自己想要今天親口告訴戰祁衍這個小傢伙的存在的。
該死的。
爲什麼黎楚辭的出現打亂了這一切。
可能，這也是宿命的一種體現吧。
……
回到唐家老宅。
黎歡並未在客廳逗留，而是直接上了樓，進了書房。
林媽看着小倆口似乎是情況不太對，可是又不敢上前打擾。
只能在心底默默地希望平安無事。
……
戰祁衍迅速的尾隨而至，看着黎歡臉色蒼白的模樣，心疼的厲害。
聽着身後男人沉穩的腳步聲，黎歡脣角揚起一抹嘲弄，轉過身子，猛地擡手，狠狠地甩了戰祁衍一個耳光。
戰祁衍：“……”
黎歡雙手一直顫抖着，此時此刻重重的甩了戰祁衍一個耳光之後，才覺得自己手抖的情況好了那麼一些。
可是……
心卻疼了。
而且很心疼。
黎歡鳳眸泛紅，剛剛一直隱忍者自己的情緒，此時此刻彷彿是找到閘口之後，忍不住宣泄出來。
“戰祁衍，我需要你對當年的事兒，給我一個完整的解釋。”
戰祁衍：“……”
戰祁衍抿脣，眸光深邃，凝視着黎歡蒼白的小臉，緩緩地開口道：“好。”
黎歡：“……”
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黎歡扯脣，嘴角冷笑，跌坐在一旁的沙發上。
戰祁衍則是凝視着黎歡所在的方向，緩緩地開口道：“當初我爲了執行任務來到唐家，沒想到得到了錯誤的情報，間接導致了外公的去世，以及唐家的隕落。”
還包括唐慕晚和黎歡生活的一蹶不振。
總之，黎歡之所以後來叛逆成那般模樣，也是自己造成的。
黎歡：“……”
“抱歉。”
黎歡：“……”
一聲抱歉就可以了嘛？
黎歡美眸發顫，啞聲道：“爲什麼我對當年的事兒，怎麼都記不得了……”
“聽說當年我離開之後，你高燒不退……退燒之後，對於過去的事兒，就記憶很淡了。”
黎歡：“……”
原來是這樣。
“所以你見我第一次的時候，就認出來了對嘛？”
“嗯，你跟小的時候模樣變化不大。”
黎歡：“……”
“戰祁衍……那你娶我，也是爲了贖罪嘛？”
黎歡將贖罪這兩個字咬得格外的重
戰祁衍則是聽聞黎歡這句話，薄脣抿起，認真而篤定道：“不是。”
黎歡：“……”
“我當初就喜歡你了……”
黎歡：“……”
黎歡沒有半點感動，而是忍不住譏諷笑出聲。
“戰祁衍，你的話，真的是叫人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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