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謝儀

傅玉站在原地沉吟片刻,拍拍手上的塵土,轉身向洞裡走去。

第二天一早,當傅玉跳進谷口的木圍牆後,發現谷內有人進入過的痕跡。不用想,肯定是那位少女星巫,趁着他昨晚沒在,偷偷溜了進來。

他心裡暗笑,接着開始了每天必做的功課,打坐。大約是一個小時,如今他已經摸到了一些門竅,雖然不是每次都成功,但入定的次數明顯多了起來。他也漸漸感受到修練所帶來的不同。就如同武俠小說描寫的那樣,他的身體隱隱有一種氣感,彷彿有一股能量在那裡流動。

可惜這股能量太過稀少,幾乎感覺不到。不過他相信,只要自己堅持下去,這股能量會越來越強,最後像徐觀那樣,能夠飛天遁地,遨遊九天。

打坐完後,他開始按照單兵訓練程序擬定的訓練計劃開始進行鍛鍊,這個程序擬定的訓練計劃一天一變,就沒有兩次是相同的。

但有一點,他的運動量一天比一天多。第一天的時候,還很輕鬆,做完整個訓練,只是略微氣喘。據被他取名叫小柔的單兵訓練模擬程序的引導智腦說,這是先將他的身體活動開來,以免受傷。

果然,到了現在,每次訓練,都在挑戰他的極限。每次在榨乾他的最後一點體力後,還要他咬牙堅持,直到突破了自己的極限爲止。

每次訓練完,他都以爲自己會死過去。整個人都散架了,身體彷彿不是自己的。但每次智腦都有辦法讓他快速恢復過來。

智腦用各種水果和材料,調製出一種體能恢復劑。天知道他是怎麼研究出配方的,反正每次傅玉訓練完,快要連站都站不穩時,喝下一瓶恢復劑,總能迅速回復過來,非常神奇。

一天兩次的訓練,被傅玉視爲地獄。若不是智腦在一旁鞭策,又用美好的前景刺激他,自小就沒受過什麼苦的傅玉,無論如何也是堅持不下來。

不過,苦頭不是白吃的,他的體能以一個極爲驚人的速度在提高着。就拿負重深蹲來說,同樣的重量,現在的他能做的次數是最開始的三倍。這才過半個月,就有這樣的成績。這也是他能堅持下去的重要原因之一。

吃得苦中苦,方爲人上人。傅玉從未像現在這樣,深刻地理解這句話。

訓練的時間一般爲兩個小時,接下來就是他的空閒時間,記錄了一下實驗植物與動物的狀況。接着格山就來了,兩人一起出去。格山會帶他到蠻荒的各個好玩的地方。

沒有他帶路,傅玉自己可不敢在蠻荒裡四處亂闖,這裡實在隱藏着太多的危險。

一路上,傅玉會留心各種植物和動物,看到合適的,就記錄下來,等返回的時候,將它帶到自己的實驗園。

到了下午三四點的時候,傅玉會準時回到山洞裡,進行第二次鍛鍊,完了再記錄一次實驗園的動植物。有時他會在這裡過夜,有時則回家。在這裡過夜的話,在午夜,打坐完,他會再記錄一次實驗園動植物的情況。

大約十天之後,珍寶齋最後一次來紅山村運星石,順便帶來了欠下的七千金。傅玉從火小姐手中接過三個沉甸甸的箱子,笑道,“現在財貨兩清了,合作愉快。”

“若是可以的話,我真不想跟您做生意了。”火小姐用一種幽怨的語氣道。

傅玉哈哈一笑,這個變相的恭維,讓他頗爲受用,“這筆買賣,你們珍寶齋賺得比我多十倍不止。”

“話可不是這麼說,我們要擔的風險,可比您多得多了。”火小姐辨解道。頓了一下,她又道,“您託我們購的書藉半個月後就能運到大勝集,到時我會派人送過來。”

傅玉喜道,“那可太好了,貴商行效率真高,我以爲還要等一陣呢。”

“這批書藉算是我們珍寶齋贈送給您的,不另算錢。”火小姐又道。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傅玉微微一笑,也不推辭,這就是貴賓待遇。他受得心安理得。

一萬金到手,距與少女約定的一個月期限,還有七天時間。傅玉心情頗爲愉快。當天晚上,提着一隻精緻的箱子,送到了鐵虎家裡。說是感謝他這次幫忙。

等傅玉離開後,鐵虎與妻子將箱子打開,一看,兩人都驚呆了,裡面整整齊齊碼着二十根金條。正好兩百金。

鐵虎妻子捂着嘴巴,激動得語無倫次,“這……這……我們……我們發財了……”

鐵虎從震驚中清醒過來,猛地站起,“不行,這太多了,我們不能收。”說完合上箱子,往外走去。

“不要——”鐵虎妻子尖叫一聲,拉住自己的丈夫,苦苦哀求道,“你不能送回去,我們的田,我們的房子。”

鐵虎不爲所動,“我沒幫上什麼忙,怎麼能收這麼多錢。這份謝禮太重了,我不能收。”傅玉當日說會給他奉上一份謝儀,但他怎麼也沒到,這份謝議會這麼重。整整兩百金,他們家十年不吃不喝,也未必能存下這樣一筆鉅款。

“爹,娘。”房間內,聽到吵架聲,鐵虎的兒子走出來,倚在門前,怯怯地看着自己的父母。

回頭看見自己的兒子,鐵虎怕嚇着他,神情一緩。

鐵虎妻子趁機道,“你不爲自己想,也要爲孩子想,有了這筆錢,就能將山兒送到巨木鎮的私塾裡,識得字後。山兒就不用再像我們一樣,一輩子窩在山裡。能到鎮上,做一個體麪人。”

鐵虎臉色一滯,望向自己的兒子,是啊,如果自己的兒子不用再做獵人,該有多好。

鐵虎妻子又道,“阿根兄弟送這些錢來,也是一翻好意。他得到山神點化,與我們這些凡人不同。這點錢,對他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你若鹵莽地還回去,說不定他還會不高興。”

鐵虎默默地想着,良久,才長長嘆了一口氣。

他妻子大喜,知道丈夫已經被自己說動了。

“就按,你說的辦吧。”鐵虎說完這句話,像是解脫了一般,將兒子拉過來,嚴肅地道,“金兒,日後如果你真能成爲鎮上的體面人,你一定要記住,這一切,都是你阿根叔叔所賜。你絕不能忘本,知道了嗎。”

“知道了。”小小的鐵金,認真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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