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庸覺得自己一定是有病。
抓日諜都沒有這麼興奮。但是搜刮日諜的錢財就興奮的不得了。
欲罷不能。
根本控制不住啊！
甭管有的沒的，首先掘地三尺。
找什麼機關入口，不存在的。就一個字，挖！
將能挖的地方全部挖開。所有秘密就出來了。
管你什麼機關。統統現形！
尤其是在小百合香子提供了準確的情報以後，就更加的來勁了。
張庸親自揮舞鋤頭。埋頭苦幹。
其他人也在挖。
一百多人，除了負責警戒的，所有人都在跟地面過不去。
一個個都是揮舞鋤頭的行家裡手……
沒辦法，日諜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一根小黃魚，30克那種，官方兌換價格是30個大洋。但是往往可以兌換40個大洋。如果是黑市，甚至能兌換50個大洋。一個金錠30公斤，足足一千條小黃魚啊！可以兌換四五萬大洋呢！
關鍵是，它是黃金啊！
比零零碎碎的大洋，容易攜帶多了。
咦？
等等。忽然興奮勁逐漸消退。
那麼大一個黃金，才兌換幾萬大洋？還以爲可以兌換幾十萬呢！
那……
好像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
五個金錠，價值二三十萬大洋，他張庸又不是沒有見過……
“組長！”
“組長！”
忽然有人叫道。
張庸走過去。神色一凜。
發現是挖出來的骸骨。相當多。集中填埋的。
皺眉。
居然還有死人？
日諜是在這裡大量殺人嗎？
骸骨這麼多？
粗略統計，可能有十幾個。
仔細看，會發現一部分骸骨是粉碎的。顯然是被砸碎的。
還有部分骸骨是斷裂的。裂口平整。顯然是被銳器砍斷。
好殘忍……
死者生前肯定遭受了相當殘酷的折磨。
聯想到日諜的冷酷殘忍，倒是不奇怪。
落入日諜的手中，後果絕對生不如死。
也不知道被害者是誰……
可能是一些抗日誌士？
仔細查找。在泥土裡面找到一些還沒完全損毀的證件。拿起來。仔細辨認。發現是英文？
也不知道當時的英國人護照是怎麼樣的……
“組長！”
“你看！”
正在疑惑間，旁邊有人找到了相對完好的證件。
查看。發現的確是英國護照。
樣式有點簡陋。肯定沒有後世的精緻。
咦？
感覺哪裡不對。
怎麼可能有英國護照？難道死者是英國人？
不太可能啊！
將護照和死人一起埋葬？
哦，也不奇怪。這個巢穴本來就非常秘密。外人根本不知道。
如果不是特高科的女人反水告密，他張庸就算是有地圖監控，估計也查找不到這裡來。所以，日諜根本不需要擔心泄密。將人殺了，直接埋葬在地下，然後就沒有人知道了。
“被殺的是英國人。”小百合香子說道。
張庸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她是專業人士。她說的應該是沒錯的。
“死亡時間，應該是四年左右。也就是上海衝突事件期間。”
“嗯？”
張庸立刻聞到了特別的氣息。
四年前？那就是1932年？一二八淞滬抗戰的時候？
小百合香子說的上海衝突事件，是日本人的說法。華夏的說法是一二八淞滬抗戰。
這段時間，上海發生過什麼事？或者說，滬寧杭這片經濟最發達的區域，發生過什麼事？哦，有個富戶劫案。是日本人乾的。當時搶掠到非常多的財貨。但是大部分都下落不明。
他張庸誤打誤撞，好像找回了一點點。但也僅僅是一點點。不足百分之一。還有大量的財貨下落不明。按照李伯齊的說法，這些財貨，都沒有公開。可能還被日諜私藏。但是隱藏在哪裡，就沒有外人知道了。
難道這段時間，居然有外國人失蹤？
不奇怪。
沒什麼是日寇不敢做的。
關鍵是，他們做了也不敢承認。還暗戳戳的栽贓嫁禍給華夏人。
當即拿出相機拍照。存檔備用。
“組長！”
“這邊還有。”
忽然又有人叫。
卻是在旁邊，又發現多具屍骸。
沒有證件。無法判斷身份。但是體格比較魁梧。不像是華夏人。
當然，這僅僅是猜測。沒有證據……
“這是美國人。”
小百合香子說道。
張庸：？？？
不會吧？這你都能看出來？
啥都沒有啊。都是屍骸。你又不是神仙。如何看得出來。
“他們是勞倫斯旅行團。”
“什麼？”
“勞倫斯旅行團。來自佛羅里達。一行十三人。在上海衝突事件期間，坐船到達上海。後來下落不明。”
“哦？”
張庸努力搜索記憶。
很遺憾。沒有這方面的記錄。完全沒有。
復興社特務處的資料庫裡面也沒有。說明華夏方面，可能根本不知道這件事。
“你們是不會知道的。他們剛剛下船就失蹤了。”
“所以，你們知道？”
“對。”
“好吧。”
張庸拿出小本本，將這件事記錄下來。
華夏自己這邊是不知道。但是，可以報告給美國人啊。美國人應該也有人在追查這件事。
失蹤了一個旅行團，不可能沒有人過問吧。
對，麥克法蘭。或許他需要這方面的情報。
可惜，這個日諜巢穴，是沒有電話的。他們本事再大，也不可能將電話線拉到郊區來。
但是，可以肯定，電臺一定是有的。而且，可能不止一部。
之前，在寶元寺，都找到三部電臺。在這裡，應該差不多。
“組長！”
“發現電臺！”
“三部！”
果然，很快有人前來報告。
張庸走過去。發現一個完整的地下室被掘開。
裡面發現三部嶄新的電臺。但都是備用的。沒有密碼本。也沒有報務員。
在地面上的廢墟當中，也找到一些電臺的零件。都被炸碎了。粉碎那種。
剛纔的火力太兇殘，所有的一切，都被撕碎。
拍照存檔。
標記位置。
可能之後還有美國人要來查看的。
“組長。”
在地窖裡面，還發現一些藥物。
都沒有標註。也不知道是什麼藥物。張庸打開聞了聞，沒聞出什麼來。
“這是陸軍自己研究的藥物。”
“自研？”
“對。他們在關東州，有幾個藥物研究部隊。不知道在研究什麼。”
“難道是731？”
張庸立刻想到了臭名昭著的731部隊。
但是無法確定。因爲小百合香子也不清楚。日寇陸軍也知道這些事不能曝光。所以，高度保密。
可惜了。沒有將記者叫來。否則，狠狠的曝光一番。
隨後又覺得幼稚。
如果記者有用的話，早就世界和平了。
曝光又如何？
日寇肯定是死不承認的。
別人拿它也沒有辦法。除非是將它滅了。
好像美麗國那樣，將東京全部變成熟人，用原子彈問候廣島和長崎……
“組長！”
“組長！”
這時候，又有人大聲叫喚。
張庸快步過去。以後又發現了屍骸。結果不是。
是挖出來四個鐵皮箱。
哦，是另外四個金錠找到了。
日寇特高科的情報的確是準確的，總共五個金錠。
都是從新京運來的。
可能在那邊，特高科這些美女間諜就知道了。
等它們來到上海灘以後，果斷的引導他張庸出面，將檀機關的老巢給挖了。將這些金錠全部繳獲。
也算是送給他張庸的一個大禮包。誘惑他叛變投敵。
你不是貪財嗎？
你不是好色嗎？
我們特高科有的是美女，有的是財富。
只要伱願意投靠我們，就有享用不盡的美女和黃金。就問你動不動心。
瑪德……
這羣美女蛇，不安好心。
幸好，他張庸意志堅定。
啥都可以幹。但絕對不會做漢奸。不能辱沒自己的祖宗……
當然，表面上的敷衍功夫還是要的。
糖衣吃掉。炮彈扔回去。
“我來！”
張庸親自上陣。
他將一個金錠從鐵皮箱裡面搬出來。
雖然說是三十公斤。體積也不大。但是，累的要命。一不小心，差點扭斷腰。
唉……
三十公斤的黃金啊！
金燦燦的。的確令人迷失。很多人都不願意收回目光。
然而……
高興的心情又漸漸冷卻。
卻是張庸意識到了一個致命的問題。
那麼多的黃金，他張庸吃不下。也沒有地方變現。
太引人矚目了。
這麼多人看着。肯定會有消息泄露出去的。
換言之，就是肯定會有外人知道。而五個大金錠這樣的話題，也太勁爆。
他兜不下。
別人如果知道他私吞那麼多的黃金，肯定有想法啊！
怎麼辦？
只能是拉回去龍華軍事基地。然後上貢。
上貢給誰？呵呵，保密……
於是命令將金錠重新裝回去鐵皮箱裡面。然後張庸親自用封條裝好。
但是還不能走。
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還得繼續掘地三尺。
這裡是日寇檀機關的巢穴。肯定有非常多有價值的東西。即使是被毀滅一部分。還有殘餘。
進攻發起是相當突然的，日諜完全沒有準備。日諜還沒完全反應過來，就已經被全部消滅。所以，很多秘密情報，應該都來不及銷燬。仔細找的話，應該能找到一部分。
首先要找的，就是往來的電報……
確實找到了一部分。可惜。張庸看了，沒發現什麼價值。
可能日諜檀機關沒有存檔的習慣。可能電報看完就銷燬了。這也是諜報機關的慣常操作。
在諜戰影視劇裡面，電報看完以後，基本上都會被燒掉。甚至連灰燼都會用水將其衝散。
目的就是要確保它無法復原。以免被第三者知道。
“組長！”
“組長！”
陸陸續續的有發現。
銀票是有的。但是隻有五千多。其中一部分還是破損的。
大洋也是有的。但是也只有三千多。
看完統計數字，張庸就一個感覺——檀機關可能不行了。
嚴重缺錢。
經費不足。
這裡是檀機關的總部巢穴啊！
銀票和大洋加起來，居然不到一萬。堂堂一個諜報機關，居然窮到這個份上。
難怪要從新京調來黃金。還是沒切割的。顯然是窮瘋了。
那些黃金需要切割成金幣，或者是兌換成大洋，才能發放下去啊。但是最多也就是三十萬。
於是，張庸總結出第二個結論。
槐機關和檀機關，一定嚴重不熟。沒有互通有無。
寶元寺，槐機關的總部巢穴，有那麼多的大洋，那麼多的錢財，比檀機關富裕多了。
但是檀機關卻無法從槐機關調派經費，反而得去新京尋求幫忙。
日寇各個諜報機關之間的矛盾，可見一斑。
“組長。”
“發現兩個彈藥庫。”
有人來報告。
張庸隨便進去看了看。不是很在意。
都是一般的武器。
駁殼槍、步槍、手榴彈。老三樣。
沒什麼新鮮的。應該都是繳獲東北軍的。然後被檀機關“徵用”。
甚至都沒有勃朗寧手槍。一把都沒有。
窮啊。檀機關真窮……
咋這麼窮呢？真失敗。
幸好有五個大金錠。三部電臺。否則，這一趟，收穫只能說是一般。
全部裝車。
收隊返回。
直接開車回來龍華空軍基地。
路上將小百合香子放下來，讓她到某個安全屋是等自己。那也是他和她的“溫馨小屋”……
嗯，演戲嘛！
共築愛巢……
他已經逐漸被她“誘惑了”……
一切安排妥當。
回到龍華機場。
警衛立正敬禮。
張庸舉手還禮。
進去。
“專員。”
“專員。”
不斷有人立正敬禮。
哪怕是軍銜比他高的。也得先敬禮。
因爲他是督察專員。
這邊也算是張庸的老巢之一。他兼任警衛處副處長的。
空軍的總部機關，都在金陵。
在龍華基地這邊，反而沒有大人物。於是……
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
他張庸就是最大的那個崽。
督察專員。
級別最高的那種。
全國才九個。
他不是最大的崽，誰纔是最大的崽？
笑死。
沐猴而冠……
直接開車回到情報三處辦公室。
那五個大金錠，是必須上貢的。
哪怕是處座，都不敢要。只有夫人可以罩得住。只有用航空委員會的名義，才能吃得下。
將人叫來。詢問基地的情況。
得知章平和楊麗初都在。於是立刻請他們過來。
然後用一塊紅綢布，將一個金錠抱起來。然後搬進來。重重的放在辦公桌上面。
辦公桌是實木的。非常堅固。三十公斤肯定頂得住。
很快，章平和楊麗初都來到了。
張庸朝兩人擺擺手，指着桌面上的紅綢布，示意他們過來看寶貝。
楊麗初疑惑，蹙眉，“你神秘兮兮的做什麼呢？”
“我剛剛抄了日寇檀機關的巢穴。你猜我繳獲到了什麼？”張庸故作玄虛。
“珊瑚？”
“再猜。”
“佛像？”
“再猜。”
“翡翠雕像？”
“再猜。”
“猜不到。”
“來，自己來揭開。”
“好。”
楊麗初懶得和他打啞謎，上來，將紅綢布拿走。
瞬間，她的眼睛就呆滯了。
章平也如此。
“天！”
“黃金？”
楊麗初驚叫出聲。
章平也是倒吸一口冷氣。
天！
黃金！
那麼大一坨！
“怎麼樣？”
張庸十分得意。顯擺成功。
既然自己無法私吞，那隻好用來顯擺顯擺了。
給她一點震撼是必須的。
果然……
足足三分鐘以後，楊麗初才逐漸恢復冷靜。
“你……”
“從日諜檀機關的總部巢穴搶回來的。準備上繳。”
“上繳？”
“不然呢？”
“上繳哪裡？”
“航空委員會啊！”
“呃……”
楊麗初隨即反應過來。
上繳航空委員會，那不就是上繳給……
那……
“要不，你先去打個電話？”
張庸提醒她。
楊麗初反應過來。連連點頭。
急急忙忙轉身出門去打電話。
“少龍，你真是……”章平感慨的說道，“你將日寇檀機關的巢穴抄了？”
“對。”張庸點點頭，“就在郊外。碰巧遇到。”
“碰巧遇到槐機關的巢穴。又碰巧遇到檀機關的巢穴。你還真的是太會碰巧了。”
“確實是碰巧。”
張庸當然不可能將小百合香子說出來。
這些女人雖然是美女蛇。但是，她們還有很大的利用價值。他得暫時養着她們。
日寇那麼多的諜報機關，每個月抄一個總部……
嘿嘿。其他的諜報機關總部，應該沒那麼窮吧？
窮點也沒事。
趕緊去找川島芳子救命。
反正川島芳子背後的滿洲國，有的是錢……
楊麗初風風火火的回來了。
“那邊說了，先放在龍華機場。先不用登記。”
“好的。你自己處理吧！”
“知道了。”
“剩下的，你們自己搬進來。”
“什麼？還有？”
“嗯，還有四個。我自己搬不動。”
“還有四個？”
“對。總共五個。”
“我……”
楊麗初急匆匆出門。
打開張庸的車子。果然，真的還有四大坨。
連紅綢布都沒有。直接扔在車尾箱。如果不是金光閃閃的，還以爲是四塊大石頭……
天！
這是黃金啊！
你這樣亂扔？
其實張庸是故意的。既然不能私吞。那當然是隨便扔了。反正不是自己的……
“你……”
“什麼？”
“我跟夫人說只有一個……”
“現在改口還來得及。”
“嗯……”
楊麗初又急急忙忙的去打電話去了。
張庸於是不管她。自己去忙自己事。
金錠已經回到龍華機場，任誰都搶不走的。後面的尾巴，都交給楊麗初處理。
“韋方銓。”
“到！”
“帶上你的行動組，跟我走。”
“是。”
韋方銓立刻集合隊伍。
十幾分鍾以後，張庸就帶着他們出發了。
前往租界。
在租界入口，給慄元青打電話。約好見面的地點。
進入租界。
找到慄元青。歸還重機槍和迫擊炮。
有借有還。再借不難。
“你……”
慄元青欲言又止。
張庸立刻誤會了。
“要不，我乾脆買下來？”
“送你吧！”
“不。按照市場價。三千大洋。”
“多了……”
“就這麼說定了。”
張庸拿出三千大洋的銀票塞給慄元青。
相信此時此刻的地下黨組織，是需要大量經費的。總比自己浪費掉好。
他現在有幾條美女蛇幫忙，挖錢有點過分順利。
一時高興，就忍不住到處撒錢。
“好吧……”
慄元青將銀票收下。
這個張庸，來錢太容易了。他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可惜，這個傢伙自身壞毛病太多。又不願意改正……
張庸又拿出一串翡翠項鍊。
“見過嗎？”
“給我看看。”
慄元青伸手接過去。仔細研究。
張庸非常期待。
如果慄元青能夠提供一些信息就好了。
從亨利提供的酬金來看，這個要尋找的美國人，絕對不是一般人。
說不定是某個大財團的成員。
張庸甚至都想到了洛克菲勒。
否則，誰會出那麼高的酬金呢？光是給他張庸就三萬啊！
按照過一手，再過一手的潛規則，給亨利的報酬，至少十萬美元。這可是十萬美元啊！就爲了找一個人！
可惜，慄元青仔細琢磨良久，緩緩搖頭，將翡翠項鍊還給張庸。
“看出什麼來了？”
“我只能說，這不是我們華夏人自己做的。”
“誰做的？”
“應該是緬甸那邊。當地人做的。”
“是嗎？”
“是。”
慄元青沒有詳細解釋。但是張庸已經相信。
這個慄元青，可是相當有學識的。至少甩他張庸十幾條街。別人是靠真沒本事做到探長的。
可惜，他後臺不行。想要繼續進步。有點難。
就看鮑勃……
嗯，想起郊區的事。
當即將發現屍骸的事情，原原本本和慄元青說了。
慄元青的神情，逐漸凝重。
張庸知道有戲。
“你也知道勞倫斯觀光團？”
“不。”
“那……”
“你說的遇害的英國人，可能是克魯克等人。”
“你認識？”
“我看過資料。他們就是四年前失蹤的。”
“那……”
“不過，克魯克不重要。重要的是，裡面有一個朱莉婭·南丁格爾……”
“啊？南丁格爾？”
張庸當然知道這個名字。居然和她有關係？
日本人到底做了什麼？連南丁格爾都敢殺？
“我要去現場。”
“可以。”
張庸滿口答應。
立刻吩咐韋方銓，和慄元青一起出發。
重新回到郊區。
依然是一片狼藉。沒有任何變化。
慄元青仔細的勘察。
良久，他才緩緩的說道：“是他們……”
“你回去以後，直接向鮑勃報告吧。越過影佐禎昭。”張庸提醒。
“我知道。”慄元青點點頭。神色凝重。
張庸於是告辭……
慄元青忽然擺擺手，示意其他人退下。
張庸於是等他說話。
結果……
慄元青沉默良久……
然後說道：“要不，你給英國首相發一封電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