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勃朗寧？”
“好像是……”
“12.7毫米口徑？”
“是。”
“趕緊拿來。”
“說了。只有槍，沒有彈。”
“爲什麼？”
“槍和彈是分離走私進來的。我只查獲到槍。子彈沒查到。也有可能是沉入海水裡面去了。”
慄元青試圖努力解釋。
租界是個非常複雜的地方。三教九流，龍蛇混雜。
蛇有蛇路，鼠有鼠路。
只要有足夠的利益，他們能想出各種辦法。
弄一挺勃朗寧重機槍進來算什麼？連迫擊炮都可以。甚至還有更猛的武器。
“我能搞到子彈。”
張庸悄悄查找彈藥倉庫。的確有。
勃朗寧M2HB重機槍子彈。規格是12.7*99毫米。有五千多發。
數量確實一般。如果是大規模的戰鬥，肯定不夠用。但是用來攻擊一個地主大院，消滅十幾個日諜，足夠。
“好吧……”
慄元青只好答應了。
然後開車去拿重機槍。他藏在了其他地方。
“這個傢伙……”
張庸闇暗琢磨着。
租界還真是臥虎藏龍。高手衆多。
居然有人可以將重機槍和迫擊炮都運輸進來。或許自己可以和他們聯繫？
只要價格不是太貴的話，搞一點特殊武器試試。
比如說12.7毫米重機槍。專業拆樓。又快又好。
如果是有20毫米機關炮就更好了。
拆樓、打坦克，爽歪歪。
機關炮的彈藥比較貴，國軍都不捨得使用。可是，他張庸有免費的彈藥啊！
既然迫擊炮彈都有，想必20毫米機關炮彈也有。
他的隨身彈藥倉庫，比隨身空間還神奇。就是一個個的格子。每格一種彈藥。種類似乎沒有限制。
換言之，就是他張庸可能用得上的彈藥，系統都可以提供。
理論上，155毫米炮彈都能供應。
就是數量不多。也無法自主控制。
有就能用。如果沒有，只能看着。
萬一這邊用完了，那邊又沒補充，就只有乾瞪眼的份……
忽然，地圖有提示。一個白點靠近。
查看。發現是阿芙蘿。就是馬迭爾旅館裡面的那個白俄姑娘。
靜悄悄的隱藏起來。
發現阿芙蘿從附近路過。行色匆匆。
她要去做什麼？
她的真實身份到底是什麼？
好奇……
但是沒有跟蹤。
他現在還有要事。需要等慄元青回來。
繼續等待。
忽然地圖又有提示。查看。發現是娜塔莎。暗暗皺眉。她怎麼跑出來了？
暗中觀察。發現娜塔莎好像是在尋找什麼人。
漫無目的的到處亂跑。
皺眉。
她是怎麼了？
怎麼一個人跑出來了？
靜悄悄的出現在她身邊。將她拽住。
“誰？”
“是你？”
娜塔莎下意識的掙扎，隨即發現是張庸。
她頓時滿臉驚喜。然後臉頰彷彿炸開來。
高興的。
很激動。
眼睛裡面似乎都在閃光。
“我破譯出來了！”
“我破譯出來了！”
“我破譯出來了！”
她興奮的大喊大叫。
好像是生怕張庸聽不見，反覆的叫喊。聲音穿透力極強。
張庸：……
哇塞！
這是九十分貝的聲音啊！
服了。
別叫。
再叫我就要耳聾了。
這裡是租界……
很多人在看着。
急忙捂住對方的嘴巴。
好不容易的，終於是讓她冷靜下來了。
“我破譯出來了……”
“什麼內容？”
“貝當路二十號。”
“嗯？”
張庸狐疑。
又是貝當路20號？
難道那裡是日寇的大本營？
他之前試圖靠近那裡，但是被驅逐出來了。
有蹊蹺……
正要說話，慄元青回來了。
看到娜塔莎在張庸身邊，他的神情變得有些古怪。
“你先回去。我回頭找你。”
“好。”
娜塔莎高高興興的去了。
她出來就是找張庸的。她不敢打電話。於是到處亂竄。
卻忘記了。這裡是租界。有很多的眼線。說不定有人認識他。比如說，眼前的慄元青，似乎就認識娜塔莎。
慄元青的記憶力極強。甚至連哪些房子的主人是誰，都記得清清楚楚。如果他知道那娜塔莎是誰，肯定會牢記。娜塔莎的身份特殊，是北方“老大哥”派來的。卻是幫果黨做事的。這個關係就太複雜了。
“重機槍呢？”張庸將慄元青的注意力拉回來。
“車上。”慄元青回答。
“謝謝。”張庸於是自己來找。
果然，在後備箱裡面，找到分解的勃朗寧重機槍。
拆的很散。大大小小的零部件有十幾個。但是沒有三腳架。可能是覺得它太沉重。太礙事。
完蛋了……
這個東西，需要專業組裝啊！
問題是，他張庸不懂。沒接觸過。他手下那些中山裝暴徒，可能也不會。
而且，作爲大口徑重機槍。沒有三腳架，怎麼用？
轉頭。發現慄元青還在走神。
難得。這個傢伙居然走神了。
說明娜塔莎的出現，對他產生了極大的影響。
“三腳架呢？”張庸徑直問道。
“沒有。”慄元青將思緒收回。
“沒有？”
“繳獲的時候就沒有。”
“那怎麼用？”
“隨便找個東西架起來。”
“能行嗎？”
“行。”
“好。”
張庸歪着腦袋想了想。
事已至此，也只能這樣了。用木頭或者石頭架起來。
反正又不需要十分高的精度。就是一個橫掃。火力覆蓋。出現一些比較大的偏差也沒問題的。
說不定跟他的隨緣槍法一樣。瞄準身體打中腿。瞄準腿打中身體。
於是一個個零件的全部搬到自己的車上。
告辭。
走人。
開車到沒人的地方。將彈藥釋放出來。
十發81毫米迫擊炮彈。三千發12.7毫米子彈。全部都裝在車上。
回到旅館。接小百合香子。然後趕往郊外。
順利的回到郊外。發現情況並沒有變化。裡面的日諜並沒察覺到已經被盯上。
“陳海。”
“到。”
“架炮！”
“是。”
陳海立刻帶人將迫擊炮和炮彈搬下車。
找地方組裝。然後架炮。嘗試着瞄準。
他們會用迫擊炮。
“呂海。”
“到。”
“把那挺大口徑重機槍搬下來。”
“好。”
呂海帶人將重機槍零部件，還有子彈，都搬下車。
然而，和張庸判斷的一模一樣。他們不懂組裝。之前沒有接觸過這樣的武器。也不敢輕易嘗試。怕搞壞了。
一個個都是面面相覷的。不知道如何擺弄？
怎麼辦？
只能是張庸親自上陣。
反正，弄壞也是他自己負責。最多雙倍賠償。
摸索着組裝……
結果，意外的順利。
幾分鐘以後，所有的零部件都裝完。
似乎沒發現哪裡有問題。
各個零部件都是不同樣的。不會搞錯。組裝難度也不大。嘗試幾次就搞定。
最多耗費點力氣。而中山裝暴徒最不缺力氣。
“咔嚓！”
“啪！”
將彈鏈壓入槍膛。合上蓋板。
搞定。
接下來就是……
試槍？
射擊？
最終的檢驗手段就是射擊啊！
如果能夠順利射擊的話，說明沒有裝錯。但是如果無法射擊，或者炸膛……
找來一塊木頭當底座。將重機槍壓在木頭上。
感覺應該是沒問題的。
問題是，朝哪裡射擊？
槍一響，地主大院裡面的日諜就會察覺。
那……
“準備攻擊。”
“是。”
命令下達。
所有人做好準備。
如果重機槍響了，迫擊炮跟着發射。
同時，那個唯一的炸藥包也會被用來炸開圍牆的西南一角。那邊是直射火力無法觸及的。
雖然是一個小小的地主大院。張庸也開始琢磨戰術部署。
說不定以後會經常用到。
他初來乍到的，什麼都不懂。只能是慢慢的學。
深呼吸。
將重機槍瞄準地主大院的門口。
大門是用很厚的木板做成的。估計一般的步槍子彈可能打不穿。後面還有影壁。
這個影壁正好將門口的射擊角度完全堵死。按照陳海等人的判斷，這個影壁，應該是青磚砌成的。很堅固。
普通的毛瑟步槍彈是不可能打穿的。
看看四周。
都已經準備就緒。
那就……
張庸扣動扳機。
槍身立刻劇烈顫動。幾乎把握不住。
“嗒嗒嗒……”
“嗒嗒嗒……”
槍口噴射火舌。
同時震耳欲聾。
聲音十分低沉。十分雄厚有力。
不愧是12.7毫米口徑。光聽發射的聲音，就知道威力恐怖。
咦？
好像組裝正確？
然而……
糟糕……
沒打中……
子彈都打在旁邊的圍牆上。
偏差很大。幾乎差了十多米。根本沒有打中門口。
汗……
想要調整射擊角度，卻發現槍管很沉。
可能是沒適應。他用力過大。死死的壓着槍身，都忘記左右搖擺掃射了。
結果……
“嗤嗤嗤……”
“嗤嗤嗤……”
那一段圍牆似乎都被打出火花了。
雨點般的子彈落在上面。
忽然……
“轟……”
圍牆坍塌了。
高高的圍牆，直接垮塌一大片。
張庸：……
擦！
好厲害！
這就是12.7毫米重機槍的威力啊！
一般的磚牆怎麼可能抵擋得住？哪怕是全部青磚，厚度三十釐米，都會被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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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徑7.62毫米毛瑟步槍彈的動能，往往是3000多焦耳。而12.7毫米子彈的動能，往往是20000多焦耳。足足是好幾倍。坦克鋼板都能擊穿，何況是一般的磚牆。
歪打正着……
直接將圍牆打碎。等於是打開了缺口。
那就繼續！
“嗒嗒嗒……”
“嗒嗒嗒……”
對着圍牆瘋狂掃射。
嘗試着開始左右掃射。果然有效果。
圍牆缺口不斷的擴大。
子彈似乎還一直向前飛，將裡面的建築物一起打爆。
好像還有日諜被直接打碎……
“哐！”
同時，迫擊炮也開始轟炸。
裡面的日諜還沒察覺到發生什麼事，就已經被擊倒。
“轟……”
炮彈爆炸。
裡面的建築物一片狼藉。
“轟隆隆……”
炸藥包也爆炸了。
西南角的圍牆，同樣是被炸開一個大缺口。
紅點消失……
紅點消失……
很快，地圖上只剩下五個紅點。
嗯，火力果然兇殘。一下子就幹掉了十二個日諜。
繼續……
“嗒嗒嗒……”
“嗤嗤嗤……”
感覺好厲害。似乎天照大神來了都能打爆。
碰到就死。捱到就亡。
忽然，機槍停止射擊。
咦？
哦，沒有子彈了。
一條彈鏈250發，已經全部打完。
同時，槍管暗紅暗紅的，冒着白氣，顯然是滾燙的不行了。
哦……
自己射擊太兇了。
他根本不懂如何操控重機槍。
一個勁兒的扣着扳機不放手。
事實上，這種風冷機槍，都是需要打打停停的。
需要給時間槍管冷卻。
你一口氣將250發子彈全部打光，槍管肯定受不了。暗紅狀態就是極限。
爲什麼彈鏈被設計成250發？
就是擔心射手會瘋狂的連續射擊。然後直接報廢槍管。
鬆開手。
沒事了。
圍牆已經坍塌。不用繼續拆樓了。
留下人看守着重機槍。張庸帶人上去。小百合香子當然也帶上。
張庸可不敢讓她留在重機槍旁邊。
萬一她霸佔重機槍射擊。悲劇的就是他張庸了。
這時候，一羣中山裝暴徒早就衝進去。清剿殘存的日諜。直接擊斃。
張庸隨着人流進入大院。
啪！
啪！
零散的槍聲傳來。
一個紅點消失……
又一個紅點消失……
呃，最後，全部的紅點都消失了。
哦，日諜被全部幹掉了。
沒有了圍牆的掩護，日諜當然不是對手。
被迫擊炮炸死……
被重機槍炸死……
還有炸藥包……
完全就是殺雞用牛刀啊！簡單省事，方便快捷……
放眼四周。一片狼藉。
已經沒有任何完好的建築物。唯有殘垣斷壁。
試圖辨認日諜屍體。
結果毫無發現。都殘缺不全。沒有一個是臉頰完好的。
剛纔那麼一瞬間，火力超級兇殘。日諜根本沒有剩的。
“陳海。”
“到。”
“炮彈都打光了？”
“打光了。”
“哦。”
張庸點點頭。
就知道這幫傢伙是不會吝嗇彈藥的。
給他十發炮彈，肯定全部打光。你給他一百發炮彈，也是全部打光。
剛纔衝進來的時候，湯姆森衝鋒槍也是一個勁兒的掃射。那個猛烈。
日諜的確是被打死了。但是彈藥消耗……
算了，不說這個。
反正自己隨時能補充彈藥。還是免費的……
“搜！”
張庸迅速找到第一個黃金標誌。
因爲建築物都已經被全部摧毀。所以，查找起來，格外的容易。
很快，一個陶罐從地下挖掘出來。
打開，裡面都是金條。
還都是大金條。
張庸眼前發亮。親自點數。
結果，足足有二十七根。每一根都是沉甸甸的。
笑死！
檀機關，果然有油水。
繼續挖。
第二個黃金標誌也被找到。
也是一個陶罐。裡面有一百多根小金條。張庸笑的見牙不見眼了。
好，好，好。都是我張庸的。
繼續！
繼續！
小百合香子嫋嫋上前來。
蹙眉。
“不止這麼些的。還有。”
“還有？”
“對。檀機關剛剛從新京運來的。都是大塊的金錠。還沒切割的。”
“哦？”
張庸頓時眼神閃亮。
金錠？不是金條？還沒切割的？哇塞……
一個金錠有多重？
“每個金錠三十公斤。”
“多少？”
“三十公斤。”
“呃……”
張庸震驚了。
真的。
三十公斤！一個金錠！
額的神。一條大黃魚，才300多克啊！
你一個金錠，居然有30000多克？那豈不是相當於一百條大黃魚？
愛了愛了……
特高科這些女人，真是不得了！
她們將這麼機密的信息泄露出來。日寇陸軍肯定得瘋。得生剮了她們。
都說日寇陸軍馬鹿和海軍馬鹿斗的水火不容。怎麼日寇陸軍和警視廳也內訌到這樣的地步？
哦，在二二六事變中，日寇警視廳也死了不少人……
挖！
趕緊挖！
趕緊將金錠挖出來！
掘地三尺……
結果……
“嘭！”
終於是有所發現。
挖到一個鐵皮箱。
將其扒拉出來。打開。頓時金光閃閃。
金錠！
真的就是金錠！
天啊！
真的是大塊大塊的黃金啊！還沒切割的。
那麼大，絕對有三十公斤！
狂喜。這波發了。
買飛機的錢又有了。真的。
但是小百合香子上來看了看，居然蹙眉。
“不止一個。還有。”
“還有？”
“對。至少有三個。可能是五個。”
“那……”
張庸解開中山裝的扣子。
特孃的。今天不活了。都給我挖。我親自挖！
必須挖到全部的金錠！
少一個，老子今晚都睡不着！
挖！
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