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沒事幹。
找個地方吃飯。犒勞犒勞自己。
今天的收穫不錯。值得犒勞一下。也順便等汪繼昌出來。
五十五個保險櫃，絕對是有問題的。
正常情況下，一個人怎麼可能需要那麼多保險櫃？是準備分給五十五個人？
還提那麼大一個藤條箱。莫非裡面都是銀票？
想想又覺得不可能。
如果藤條箱裡面真的是值錢的東西，汪繼昌不可能不帶槍。也不可能不帶保鏢。
肯定是哪裡有什麼古怪……
吃飯。
耐心的等。
對方都戴着頭套。只能看到兩隻眼睛。其他什麼都看不到。
一看這個架勢，就感覺不是好惹的。
“知道了。”
酒足飯飽，繼續幹活。
慣例，先打個電話回去馬迭爾旅館。
奇怪，到底會是誰呢？找自己做什麼？
“你是……”
“喂……”
然而，並不是林小妍的聲音。是一個陌生女子的。
“我知道你的手上，還有bf109戰鬥機的圖紙。我出錢，全部買下來。伱意下如何？”
也罷，暫時記住這件事。以後有線索再說。
汪繼昌租下那麼多的保險櫃，肯定是有用處的。他又不是腦子有病。
卻也不敢太暴怒。以免被打死。
林小姐？林小妍？
她是要跟自己說黑島龍丈的情況嗎？
但是好像，黑島龍丈已經被自己提前捕捉到了。接下來一段時間，要讓黑島龍丈活躍一段時間。
等片刻，又拿起話筒。開始撥號。
“對。我想和你談談大雷雨計劃。”
“有一位林小姐，請你回電話……”
張庸擺擺手。
終於，汪繼昌出來了。
“張先生，又有您的訊息呢！”阿芙蘿的聲音嫋嫋的傳來。
那邊有人接電話了。
幾個人一擁而上，將汪繼昌按住。
“我們做生意，爲什麼一定要知道對方是誰呢？”
“嘟嘟……”
“林夫人？”
“萬一你是別人派來的臥底，想要裝我入坑呢？”
張庸放下話筒。
汪繼昌着急的叫道。
蒙面。
立刻行動。
可以肯定，之前自己從來都沒有聽過這個聲音。也就是說，這是一個新人。和自己沒有任何交集。
“說吧。”張庸十分期待。
將藤條箱打開。
“你們要做什麼？”
“你到底是誰？”
果然，裡面是空的。什麼都沒有。
“你到底是誰？”
看來，這件事背後肯定有蹊蹺。
“你可以叫我林夫人。”
“滾！”
“你們是誰？”
“一萬。”
“什麼？”
“每張圖紙一萬。”
“美元？”
“英鎊。”
“哦？”
張庸眼前一亮。
一萬英鎊？不是一萬美元？
哇塞！
好誘惑！
但是，他堅決拒絕。
主要是覺得這個價格太不靠譜。給的太多了。
雖然，他張庸的確是非常貪財。但是，沒有把握的財富，他是不敢要的。搞不好會送命。
這年頭的一萬英鎊，幾乎相當於四萬多美元。
不得不說，這個匯率是非常恐怖的。英鎊極其值錢。美元完全無法與之相比。
所以說，鮑勃的收入，真的是從天堂掉入地獄。
有錢也得有命花。
在沒有搞清楚對方身份的情況下，貿貿然答應，是非常危險的事。
想了想，張庸說道：“我們當面談。”
“不好意思。”林夫人卻迴應，“情報買賣的規矩，是不可能見面的。”
“那算了。”張庸掛掉了電話。
他還得想想。
得先看一看。
好像他這樣的菜鳥，隨時會被國際大鱷吃的渣都不剩。
不過，話說回來，bf109的技術圖紙，真的有那麼值錢嗎？一張一萬英鎊？不可能。絕對是噱頭。
這年頭的飛機，其實並沒有那麼貴。和後世的噴氣式遠遠無法相比。
後世洛克希德生產的那些怪胎，動不動就是多少億美元的。螺旋槳戰鬥機，一般都是幾萬美元。
P-51野馬什麼的，造價也就是四萬美元左右。
當然，德國人的戰鬥機可能會貴一點。可是，技術真的沒有那麼值錢。
所以，張庸的判斷是，對方估計開高價，然後引誘自己上鉤。
或者是利用高價，將自己吊住，阻止自己和其他人交易。最終導致自己錯過交易機會。
片刻之後，張庸又打電話回去雞鵝巷總部。
看看李伯齊回來沒有。
這位李大站長，感覺好像是越來越神秘了。
報上自己的名字。
“張組長，李站長正到處找你呢。”
“李站長回來沒有？”
“剛回來。”
“幫我轉接過去。謝謝。”
“好的。”
電話很快轉接過去。
張庸闇暗狐疑。李伯齊終於是回來了？
之前到底是去做什麼了？
這算不算是曠工？
嘿嘿……
“喂……”
李伯齊的聲音傳來。
果然，他是回來了。
“組長，是我。”
“有事說事。我沒空。”
“你不是有事找我嗎？”
“是空籌部有事找你。你自己回電話空籌部。”
“哦……”
張庸已經想到是什麼事了。
肯定是有關那五十架意大利飛機的事情。空籌部要找自己決定。
這件事，速度要快。晚了可能會有變故。
可是，這畢竟是價值五十萬美元的交易啊！夫人也不可能那麼草率。
所以，親自和自己瞭解清楚，是非常有必要的。
楊麗初居中傳話，可能有遺漏。
“等等！”
張庸忽然又想起一件事。
然而，李伯齊已經將電話掛了。主打一個無情。
張庸：……
這老傢伙！
還真是秒掛！跟火燒屁股似的。
行！
回頭再找你！
只要你還在雞鵝巷總部，我就天天煩你！
一天找你八百次！
等等……
李伯齊跑外面去，不是故意躲開自己吧？
哈哈！
話說，自己有那麼討人嫌嗎？
笑死……
轉頭打電話給空籌部。
表面身份。說明來意。
電話很快就轉接到閔副部長那裡。
“少龍，這件事，需要一份保證。”閔副部長緩緩的說道，“我們不能草率……”
“這樣吧，閔部長，如果這五十萬美元損失了。我負責賠償。”張庸難得慷慨大方，“如果交易成功，你們再酌情給我一份獎勵。你看怎麼樣？”
他的確很想促成此事。
雖然只有五十架飛機。那也是相當不錯的空中力量。
明年，中日就要全面開戰，如果現在就能將飛機運過來，高遠航他們，還有一年的時間來訓練。無論如何，都可以給日寇造成更大的損失。
同時，這一批BA-65鷹式戰鬥機，對地攻擊能力也是不錯的。可以幫助淞滬戰場。
“你用什麼保證？”
“宋子瑜賬戶裡面有五十萬美元。”
張庸也不隱瞞。
這件事，遲早夫人是會知道的。
既然如此，不如早點告知。也好讓夫人吃個定心丸。
很多時候，錢就是膽。
哪怕大人物也是如此。
只要有錢，做決定的時候，就不用擔心犯錯。
因爲即使犯錯，也依然還有捲土重來的機會。
所以，富人試錯的機會，永遠都要比窮人多得多。窮人只有一次機會。一旦選錯，就是萬劫不復。
“好！”
閔副部長沒有再說什麼。
既然有張庸兜底。那這筆交易就可以立刻提上議程了。
他也知道必須要快。
必須讓那些飛機立刻裝船。然後出海。
什麼？
飛機裝船？
不是直接飛過來？
唔，一般都是裝船。到了華夏再組裝。
當然，如果是有足夠的航空母艦，也可以直接運輸過來。但是沒有。
所以，從運輸到重新組裝，是需要時間的。
這些事，就和張庸無關了。
他只需要負責兜底。
“唉……”
“奇怪，明明是我出錢了，怎麼感覺還有點小激動？”
張庸掛掉電話。
感覺渾身血液似乎有點沸騰。
是因爲自己的努力，讓華夏有機會增加五十架戰鬥機？
是吧？
應該是……
也算是爲國家做貢獻了。
嗯，感覺挺好。
終究還是那句話，有國纔有家啊！
繼續閒逛。
一個有標註的白點進入地圖邊緣。
哦？
居然是唐勝明？
張庸心思一動。正好。可以和唐勝明聊聊。
操辦銀行的事，確實可行。未來十年，確實是可以撈到很多油水的……
於是帶着隊伍靠近唐勝明。
忽然間，有四個白點從西南方靠近。有武器標誌。
地圖顯示有汽車的輪廓。他們是開車來的。並且，車子前進的方向，似乎正好和唐勝明成夾角。
難道是衝着唐勝明來的？
話說，在上海灘，有誰試圖對唐勝明不利？
肯定不是杜月笙和黃金榮。他們倆是知道唐勝明的背景的。張嘯林也清楚。
沒有十二萬分的必要，他們是不可能對唐勝明下手的。否則，他們自己也完蛋。無論是出於什麼角度，老蔣都必須“震怒”，然後下令清剿兩人。在國軍面前，他們倆就是蚱蜢。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
擺擺手。
帶着隊伍故意橫在前面的街口。
刺客想要靠近唐勝明，首先就要從他張庸的面前經過。
他準備了一堆湯姆森等候對方。
果然，汽車氣勢洶洶的衝過來。
張庸舉起望遠鏡。仔細甄別。發現都是不認識的人。
從來都沒見過。
也不知道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最近上海灘似乎來了很多陌生人？都是過江的猛龍？
發現街口被汽車攔截，刺客立刻掉轉方向，試圖從旁邊的岔路里面竄出去。但是操作水平一般。
司機顯然是不太熟悉上海灘的道路。轉彎的時候，速度過快。
沒有翻車。但是車子撞到了旁邊的牆壁。撞入了商鋪裡面。嘩啦啦一陣亂響，一片狼藉。
車裡面的四個人倒也頑強，沒有昏迷，而是掙扎着爬起來。
可是，他們很快發現不對。
周圍都是黑洞洞的槍口。無聲無息。令人窒息。
沒有人說話。
只有黑色的頭套。還有冷酷的眼睛。
最終，四個人都是默默的舉起了雙手。隨即，武器被收繳。人也被捆綁起來。帶到張庸的面前。
張庸看了看他們的武器。七把駁殼槍。有三個人用的都是雙槍。
駁殼槍的質量一般。應該是國產的。共同的特性，都是磨掉了準星。槍管都是光禿禿的。
“誰指使你們做的？”張庸平靜的問道。
“五阿哥。”一個刺客回答。
“五阿哥是做什麼的？”
“就是五阿哥啊！”
“他給你們多少錢？”
“是我們給他。不是他給我們。”
“嗯？”
張庸發現不對。
指使刺客來刺殺唐勝明？還要刺客給錢？
哦，可能是自己搞錯了。他們可能根本不是刺客。可能是自己誤會了。以爲是衝着唐勝明來的。
他們才四個人啊。用的都是駁殼槍。想要刺殺唐勝明，開玩笑呢！
唐勝明的身邊也是有一堆保鏢的。
你說用步槍什麼的，較遠距離射擊，有可能。但是四個人，七把駁殼槍，就想幹掉唐勝明，確實兒戲了。
如果這麼簡單就能刺殺成功，唐家的三少爺早就死幾百次了。
“那你們是要去做什麼？”
“搶劫。”
“搶誰？”
“太平布莊。”
“哦。”
張庸確信自己是搞錯了。
這幾個傢伙，確實是過江的猛龍，想要在這邊弄點錢花花。
然後一個叫做五阿哥的傢伙，給他們指引了一個目標，就是太平布莊。然後，他們就奔着太平布莊來了。
恰好，太平布莊就在附近。和唐勝明一個方向。於是張庸就誤會了。
“你們是哪裡來的？”
“關中。”
“哪裡？”
“你問那麼多做什麼？”
“你們從關中來的？那邊距離這裡很遠哦！你們是怎麼過來的？”
“就一路走來的。有時候扒火車。有時候扒輪船。走着走着就到了。”
“是嗎？”
張庸仔細觀察他們四個。
要說聰明吧，似乎又不是很聰明。但是好像身體素質還行。
負責回答的這個刺客，哦，不對，是劫匪。哦，也不對。是犯罪中止的劫匪。似乎也不懂得“偷奸耍滑”。
不對……
他們多半不是劫匪。
真正的土匪，哪裡有這樣的。感覺有點單純了。
倒是另外一個身份比較合適。
什麼身份？逃兵。
在軍營呆久了，人也變的麻木了。
“你們是哪個部隊的？”
“什麼？”
“你們是哪個部隊的？你們的長官是誰？”
“我，我們沒有當過兵……”
“你們的額頭上有一圈印記，是長期戴軍帽造成的。你們的胳肢窩，還有虎口，都有很厚的老繭，那是長期摸槍造成的……”
“我們……”
四個人沉默了。
張庸就知道自己威壓成功了。
其實，長期戴軍帽，是不是額頭真的會有印記，他不清楚。
這些鑑別辦法，都是從網上看來的。不知道真假。但是現在用來忽悠人，好像真的忽悠成功了。
眼前的這四個傢伙，還真的是逃兵。很有可能就是陝軍。
說話沒有東北口音。應該不是東北軍。但是也有可能是東北軍在當地招募的士兵。
“現在，我給你們一個選擇。”
“什麼？”
“你們是逃兵。如果送去警備司令部的話，二話不說，直接槍斃。”
“我們不是……”
“那你們想去警備司令部嗎？”
“我們……”
四個人最終沉默。
等於是默認自己逃兵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