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鋒未走出多遠,迎面走來一名嘴角帶有絲絲邪笑的男子,他走起路來都有些晃動,雙手插在口袋,如果有人這時從後面給他來上一腳,相信他一定會摔個狗吃屎。
這名男子徑直走到姜鋒身前,給了姜鋒一個大大的擁抱。
“好久不見。”男子嘴角還是有些絲絲邪笑,但臉上卻是少有的隆重。
姜鋒也給了他一個擁抱。
“好久不見。”他輕輕道。
確實好久不見,自從上一次他接完任務就消失後,已經將近三個月的時間了,直到上一次在雨夜裡,那把黑傘下的那道身影。
綠葉點綴着美麗景色,紅色、白色的花朵昂首挺立着,搖曳在微風中,做着它們最美的姿態,這是一幅很和諧的畫面,很美好。
他們在一個花園裡沿着一條小徑慢慢走着。
“消失了這麼長時間,怎麼忽然決定又出來了?”邪笑男子對着姜鋒問道,他不解,以他這種脾氣,認定一件事後就是死也不會回頭,何況,他的處境也有些不妙。
“原本我以爲我能夠做到,但是,現在我發現我做不到,那就只好做些自己能夠做到的事了。”姜鋒說着唯有他們兩個才能夠聽得懂的話,同時,他在心裡默默道:何況我的時間也不多了。
“所以你殺了頸虎會的老大。”邪笑男子接道。
姜鋒點頭,因爲他做了一件讓我很憤怒的事。
邪笑男子深深吸了一口氣,道:“既然你出來了,那麼,我就還是你的經紀人,掌管你的所有行動,如果以後你有什麼行動,能不能先支會一聲啊,不要每一次都搞得我這麼被動,你應該沒意見吧?”他期待姜鋒的回答,這幾年來,只有他們最合得來,因爲自己懂他。
姜鋒沒有回答,而這似乎也是他們的一種默契。
邪笑男子嘆了口氣,他,還是這臭脾氣。
“挑戰者是誰?”姜鋒問出自己關心的問題。
邪笑男子聽到這話後滿臉凝重,看來那人來頭不小。
“我也是剛知道的,所以今天一早就給你打電話提醒你一下,這個人你應該也聽說過,是一名歐洲人,有着血色美酒之稱的菲爾。”邪笑男子緩慢吐出這些字。
血色美酒?菲爾?
姜鋒低頭冥想了一會,他知道這個人,菲爾,生於歐洲,從小便對血液有着極大的興趣,在他十六歲那一年,他殺死了自己的父母正式走入黑暗之中的殺手界。
進入殺手界的菲爾開始慢慢嶄露頭角,最主要的是,他每殺死一個人都會喝下那人的血液,用他的話來說:這就是最極品的紅酒。
有些變態,有些瘋魔。
不過,不可否認的是,他確實很有資本,從他出道以來,從未聽過他失手,任務完成率百分之百。
你要知道,這是殺手界,每一項任務都不是那麼簡單的,那些看似不起眼的小任務都有可能讓一名殺手失去寶貴的生命。
所以,菲爾代表的是整個殺手界的頂層。
那麼,也代表他有着非凡的身手。
姜鋒不知道他爲什麼找上自己,不過,現在的關鍵是自己要先打敗他,是,打敗他,姜鋒對自己很自信,你也可以說是自大,不可否認的是,如果一個人連自信都沒有,那麼,他還有什麼呢?
“地點,時間。”姜鋒知道,既然是他挑戰的自己,那麼,自己只需等着就是了。
邪笑男子說出幾個字。
姜鋒狠狠地用鼻子吸了一口氣,有些陶醉。
“這花很好聞。”姜鋒湊近一朵盛開着的野花,花瓣裂開,正中間的花芯吸引着嗡嗡的花蝶,不過,這裡又怎麼會長些野花呢?
邪笑男子原本還笑着的面容消失,因爲他嗅到了危險的氣息,他全身繃緊,雖說他只是一個殺手界的經紀人,但是,也是有些身手的。
一陣小風吹來,異常涼爽。
這裡的空氣彷彿靜止了一般,停止一切流動,到處瀰漫出怪異的氣息。
終於,暗處那人不再隱藏身影,從一處陰影下走了出來。
“哈哈,沒想到殺手界赫赫威名的幽靈竟然會喜歡幾朵野花,有趣,有趣,實在有趣的很吶。”走出的那道身影是一名身材有些肥胖的中年男子,他的頭髮有些稀疏,頂部已經空處一片,亮堂堂。
邪笑男子對着姜鋒看了一眼,眼神盡是對不起,他不知道這人如何得知今天自己將會和姜鋒在這裡見面的,況且,這只是自己今天打電話時才告訴姜鋒的。
姜鋒走到他身邊說道:“不怪你,他是找我的。”
姜鋒走近中年肥胖男人,盯着他,冷聲道:“你知道跟蹤我的下場。”
中年男人彷彿早就知道他會這麼說,既然知道他就是幽靈,當然知道他的一些事情和習慣,中年男人面不改色,說道:“當然。”
“很好。”姜鋒沒有多說些什麼,他想聽聽這名中年男人的下話。
中年男人理了理他那並不濃稠的頭髮,露出一個微笑道:“其實,我也是想挑戰你的,只不過,在我還未發出邀請前便被人搶先了,這讓我很苦惱,所以,我還是想見見你。
所以,我來了。
就在剛纔,我就已經知道結果了,我輸了,我承認我打不過你。”
因爲他藏在暗處,但是他發現自己竟然沒有絲毫的出手機會,眼前這個男子好像隨時都準備着出手,眼神凌厲,對於危機的觸感異常敏感。
當他說出‘這花很好聞’時,有些禿頂的肥胖中年男人就知道自己失敗了,就連自己和他一戰的資格都沒有了,這讓他很是頹廢,感到無比的挫敗。
他苦笑一聲,對着姜鋒說道:“幽靈,說實話,我很期待你和他的對決,我會等着。”他毫不掩飾自己對他們那一戰的期待,相信很多人都是這般。
“再見。”中年男人揮手離去。
邪笑男子看着這名中年男人的離去,臉上有些不高興,這年頭,什麼阿貓阿狗都敢跳出來,不知死活。
“他很強。”在中年男人離去後姜鋒說出這麼一句。
邪笑男子張大嘴巴‘呃’着,我怎麼沒看出來?
“好了,不管他了,鋒子,我相信你,一定能夠打敗那個血色美酒的傢伙,揍的他連他爸媽是誰都不知道。”邪笑男子揮舞着自己的拳頭,很厲害的樣子。
“他爸媽早已經被他親手殺死了。”姜鋒卻來了這麼一句。
“呃?”邪笑男子愕然,緊接着又道:“那這種人就更應該暴揍一頓了,太他媽的沒有人性了。”他很憤然,當然,該死的傢伙。
“好了,我該走了,新子。”姜鋒看了眼那名中年男人離去的方向,對着身邊這名有些不正經的經紀人說道。
邪笑男子有些驚愕,半天沒有回過來神,等他回過神後,姜鋒早已離去。
邪笑男子笑着搖搖頭,這傢伙,總是給你來偷襲。
原來,邪笑男子名作賀永遠,小名才叫做新子,唯有兒時玩伴才知曉這個小名,記得自己有一次喝醉酒後偶爾和他提起過一次,而誰又知道,他就記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