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抹了一把臉，竟感覺到滿臉的溼潤，他眨了眨眼，終究還是一個字一個字艱難地開了口，“歡歡，離婚協議我已經擬好，有空……我們見個面吧。”
“好。”
那邊依舊應答得很快，依舊乾脆利索。
red再也無法控制情緒，瞬間就按掉了電話，這應該是他第一次掛秦歡的電話吧，或許……也是最後一次，他們離婚了，估計就……再也沒有交集了，他連再給她打電話的理由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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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歡聽着耳邊急促的嘟嘟聲，只是錯愣了幾秒，才緩緩地把電話放下。
她不是聽不出red聲音裡的不對勁，可是此刻，她卻什麼都無法說，red選擇了對自己解脫，她其實爲他高興的。
這段沉重的罪孽，他已經陪了她五年，他有多悔恨，他有多愧疚，她全部看在了眼裡，已經足夠了……他可以開始自己新的人生了，不要再陪着她束縛在這片痛苦的天地。
她站了起來，緩步走出了院子，遲恆的墓碑已經移到了她的後院，她走近，坐在了墓碑旁邊，看着那上面的照片，因爲被那泥石流衝擊，照片已經泛畫，上面還站着污漬，變得有點模糊，她纖細的手指輕柔地滑過他的臉頰，脣角輕彎，“恆，我要放過red了，你不會怪我吧，這些年，他所承受的一切，其實也夠了，不，已經超額了，對不對，所以，你也會贊同我的做法，對嗎？”
她忽地輕笑，“我知道的，無論我說什麼做什麼，你從來不會說不。真好，現在就只剩下我們了，我已經讓人收拾了以前的房子，等我和red離婚，我們再搬回去，一切都和，從前一樣。”
就當這五年，只是一場華麗的噩夢，睜開眼，就什麼都沒有了。
只是……她內心的那一點點惆悵，小腹處的那一絲絲疼痛，卻依舊存在着……這場噩夢，哪怕消除，卻依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傷痕，在她的生命裡，刻下最深刻的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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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擬一個離婚協議，red都花了一個多星期，原因就是他讓律師修改了又修改，各種修改，讓那律師焦頭爛額，見到red就頭疼。
一個個方案被否定重修，實在是太侮辱他專業律師的水平了！他都不得不懷疑自家少爺到底是不是真心想離婚的。
“少爺，如果這樣還不行，我真的是……。”
red一個厲眼射過來，律師乖乖地把請您另謀高就的話給吞了回去，顫顫巍巍地把徹夜通宵趕出來的方案遞到了他的面前。
red隨意地掃了幾眼，重重地拍回了桌子上，律師渾身一震，一臉的苦逼。
得了，又不滿意！
“重寫！”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讓律師亞歷山大，這已經是被否定的第三十個方案了，那財產分割，從二分之一到三分之二到五分之四到n分之n-1，他大爺還是不滿意。
別懷疑，那n分之n-1是屬於秦歡的份。也就是說，red已經將他名下所有的資產，不動產動產全部要割給秦歡，從此以後，秦歡就是做着吃，躺着吃，啥事不幹，都能安安穩穩地大吃大喝到下輩子下下輩子下下下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