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那邊的聲音清冷如斯。
red深深吸了口氣，儘量用平靜地聲音開口，“是我。”
“嗯。”
秦歡淡淡應了聲，聲音似乎頓了頓，才緩慢道：“你身體好點了嗎？”
這樣類似於問候的話，聽在red的耳中，真的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這五年，她對他不管不顧，避之不及，僅僅這些很平常很平常的問候都沒有過，哪怕他工作累的暈倒，哪怕他喝酒喝得胃出血，哪怕他和人打架打得皮青臉腫，都從來沒有收過她的一句問候，別說問候，就是提一句，她都不會提。在外面，別人叫她言太太她從來不應，她只認她是秦歡，所以那時候，她寧願花心思去接近景言，也不願接着他的名聲進入編劇圈。
red現在才知道，原來秦歡在他心裡的惡行那樣多，真的很多，多到他都數不清了……現在，他們兩個人，總算要做一個了斷了，他應該高興的不是嗎？可是爲什麼，他現在只想掛電話，然後消失，哪怕僅僅讓他掛一個秦歡老公的名號他都甘之如飴？
但……不行。
他已經讓秦歡失望太多次，他已經糾纏她太久，他已經霸佔她太長時間了，他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不是你的，真的無法強求，即使強求來，那依舊不是你的，他花了五年，才懂得了這個道理。
“我已經好了。”他再次深深呼吸，似乎是花了很多力氣才壓抑住內心的哽咽，“你呢？你有沒有哪裡傷到？”
那時候他被送到醫院，是和秦歡分開治療的，但她一直沒有來看他，他也僅僅是從white口中得知，她僅僅是一些皮外傷，第二天就出院了。而他們的病房，只是相隔一堵牆，她也沒有過來看他一下，足夠證明她的態度了。
“我沒事。”
一如既往的簡練乾脆。
red低聲呢喃着，“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又是一陣窒息的沉默，他們的電話大部分都是沉默，可很多時候，秦歡會在下一秒掛斷，毫不客氣，絲毫不留一絲餘地，而這一次，他們之間沉默了將近五分鐘，她依舊沒有掛電話，當然，那邊太安靜，red也是看了手機界面才知道她沒有掛電話的，他禁不住自嘲地勾了勾脣角。
他現在可不敢自作多情覺得秦歡不掛電話是什麼他歡喜的理由，她估計……是在等他說離婚的事情吧，所以……才這麼有耐心……
也對，red，是個男子漢你就乾脆一點，別婆婆媽媽的拖了，而且拖也沒有用，拖了秦歡也不會回心轉意，也不會愛你，反倒增添了她的討厭，他已經夠讓秦歡討厭了，別再討厭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