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暖見着,這才鬆了一口氣,淡淡的笑着走向了人羣中。身後,跟着走出來的江琳勾脣冷笑,眼底裡劃過一絲的狠意,隨即就跟着蘇暖的方向走了過去。
宴會的人很多,蘇暖走到人羣中時才發現竟然找不到了慕深的人影。她不由的皺着眉頭,就走進人羣中。
人羣中也有不少的人是認識蘇暖的,因爲慕深的關係,一些夫人還是走上前跟着她攀談。蘇暖也不喜歡這樣的交談,但礙於慕深的面子,只能勉強着笑着。
好不容易纔從那些夫人那裡走了出來,她覺得喉嚨有些發喝,就想着取一杯飲料。結果轉了一圈竟然發現宴會上擺着的都是名貴的紅酒,她不由的嘆了一口氣。跟在蘇暖身後的江琳自然是瞧出了她的意思,轉過身對着一名服務生要了一杯果汁,然後背對着人羣,從自己包裡撈出了什麼東西,全數的倒進了果汁裡,手指輕搖着就被。脣角里掛着陰森的笑。
另一道方向處,一道身姿挺拔的身影將這不爲人知的一幕盡收眼底。
蘇暖正有些氣餒,就見着江琳端着一杯果汁,款款的走了過來。蘇暖本想着轉身就離開,卻是那江琳加快了腳步,橫身就擋住了她的去路。
“慕太太,我知道剛纔的事是我不對,我也想通了,有情人本就是該終成眷屬。你說的話,我很是受益。這杯果汁就當是我向你賠罪。還請你不要將這件事告訴給慕先生。”江琳笑的一臉無害,伸手將手中的果汁遞到了蘇暖面前。
蘇暖面上微微一鄂,這個女人到底是在耍什麼把戲。
見着蘇暖沒有動靜,江琳又輕笑着開口,“慕太太難道還真是記仇了,放心,你喝了這杯果汁就當是原諒我了,見着慕太太原諒我,我也能安心的走了。這婚禮,我待不下去了。”
蘇暖看着她的表情,很是認真。如果她真的離開這裡,那對於上官沐來說最好不過。想着這,蘇暖的胳膊動了動,擡手就伸了過去。
將杯子接了過來,蘇暖擡手就送到了自己脣邊,正準備張口時,手中的被子卻是被人給迅速的抽走。
蘇暖回頭,就見着一臉陰冷到了極點的慕深。
“慕深。”蘇暖站起了身,慕深一般以平和示人,很少露出這樣的表情,除非是有人惹到了他,難道這杯果汁裡面……
但在下一刻,慕深就用行動給蘇暖證明出了答案,慕深薄脣一勾,語調低沉冷曼:“江小姐,有一句話是這麼說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
“你什麼意思?”江琳心下一慌,但卻穩住了情緒,趾高氣揚的看向慕深。沒有憑證的東西,無論他怎麼說都是沒有用的東西。
慕深語氣照舊,把果汁遞給了江琳:“我沒什麼意思,就是想請江小姐喝杯果汁。”
那果汁,江琳不接,這是她親手放進去的,怎麼能喝呢?江琳的臉上立馬就堆滿了笑容,說:“這杯果汁是我請你太太喝的,我平時不喝果汁的,你還是給你太太喝吧。”說着,江琳用手擋住了慕深遞過來的果汁。
慕深眼眸半眯,緊接着道:“我可沒有聽別人說起過你不能喝果汁這件事情,既然是你請我太太的,那我請你就是了,江小姐還望不要客氣纔是。”很明顯,慕深這是跟江琳杆上了。
江琳見好話行不通,就只能硬下語氣:“慕先生,古語有‘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道理,慕太太既然不想喝的話大可把果汁倒掉就是,何必來爲難我一個不喝果汁的人。你要知道,人的喜好是不同的,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我不喜歡喝果汁,再怎麼勉強就是沒有用的。”
“這句話你該說你自己纔對,我剛纔怎麼好像看到了江小姐往這杯果汁裡面放了東西了呢?不喝的話,那我就可以說你用藥謀害別人把你送到警察局去,要知道,一個姑娘家的要是進了警察局的話可就什麼都毀了,更何況你還是個富家千金呢,嗯?”慕深有意拉長了語調,卻是道不盡的嘲諷。
江琳心被緊緊的揪住了,慕深是什麼樣的人她不知道,但如果他真的說到做到的話,那她就真的毀掉了。但同時骨子裡面的傲氣卻是不能讓她妥協,她擡眸直視着慕深,言語淡漠嘲諷:“那也是你太太侮辱我在先,我在那裡跟我的同學敘舊她跑上來胡亂說我,你說我能不能嚥下這口氣?”
“我太太不是平白無故就詆譭別人的人,定是你有哪些地方讓她生氣了。”慕深沉斂了眸子,聲音太冷。
聞言,江琳冷笑了一聲,慕深倒是和寧誠一樣,長情,護女人。蘇暖的爲人她不知道,但上官沐她卻清楚,她譏嘲道:“我是在說我老同學的事情又不關你太太的事情,是你太太硬要上前的能怪我?”
“胡說,你明明就是在說阿沐的壞話。”蘇暖也是惱了,眼前的這個女人怎能如此的顛倒黑白?
“我胡說?不信的話你就去問問上官沐問她是不是被別人穿過的破鞋——”
“夠了。”慕深厲聲的打斷了江琳的話,江琳根本不顧慕深的神情,緊接着道:“我說的又沒有絲毫的錯誤,想她上官沐當時在別人的牀上跟別人翻雲覆雨……”
慕深緊緊的扣住了江琳的手腕,尋到她的靜脈下方,用了幾分力量,江琳吃痛的哀叫出聲。雖是打斷了江琳要說的那些話,但江琳的聲音太大,還是有少許的賓客聽見了,原本他們是想着有一事不如少一事,但偏生裡面有個是嫉妒寧震天的。
那人突然高呵一聲:“真不知道,寧家大少爺娶的還是個水性楊花的人啊。”
上官沐心下一慌,寧誠卻緊了緊她的手,給她安慰,但他的薄脣卻是緊緊的抿住。
寧震天沉下了眉頭,目光冷冷的對上那人:“lucas,如果你是來鬧事的話那你可以走了,這裡不歡迎你。”寧震天沒有想到好端端的婚禮場上居然會鬧了這麼一出,若是婚禮平安的繼續下去還好,但若不能繼續下去的話,他必定不會放過這人!
lucas笑了笑,聳了聳肩膀:“我也是別人的口中聽說的,那人好像是姓江,我這麼說不過是想要看看你們知不知道而已。若是知道了,那當我什麼都沒有說過,若沒有的話,我正好給你提個醒。”
lucas正這麼說着的時候,慕深扣住江琳的手往偏處走,慕深對她厲聲警告着:“江琳,你收起你那點小心思,就算你把事情都捅了出去你以爲你會落的一點的好處嗎?”慕深不能對江琳有所作爲,只是因爲,自從韓伊雪的那次事件之後,慕深就再也不接觸除蘇暖以爲的女人。
但慕深的警告對江琳不起作用,江琳重重的在慕深手上咬了一口,慕深吃疼的皺起了眉頭,直接的甩開了江琳,而跟隨在慕深身後的蘇暖看到你這樣的一幕,連忙的抓住了慕深的手腕,焦急的問:“慕深,你沒事吧?”
“沒事。”慕深搖了搖頭,又道:“我們還是快點跟上江琳吧,不然她要是鬧出點什麼事情還真的是……”
是什麼,慕深沒有往下說下去了,但蘇暖卻很明白,這婚禮,不能讓江琳搞糟了。
於是,慕深和蘇暖便匆匆的朝着江琳剛纔跑過去的方向追去,但是他們忽略了江琳的本事了,江琳這個人,平時心高氣傲,如今見到上官沐嫁給了寧誠,還舉辦了這麼大的排場她又怎能會善擺甘休呢?
她因爲嫉妒,再加上慕深剛纔對她說的那些,她路過有人的地方就說上官沐以前的過往,大聲叫喊,想不讓人聽見都難。因爲江琳的這些話,婚禮場上都安靜了下來,隨後自然而然的就傳到了寧震天和樑月華的耳朵裡面。
想要阻止的慕深和蘇暖看到已經發生的一幕,臉上的表情好不過哪裡去。
寧震天抿着脣,面色冰冷,樑月華卻是難看到了極點,上官沐手心微微出汗,內心慌亂不安,寧誠看向江琳的神情,卻是陰霾無比。寧震天還算鎮定,問:“江小姐,你說話可要有憑證,沒有憑證的東西可不要亂說。”
“你們要是不相信,問問上官沐的本人不就知道了嗎?”寧誠的神情她注意到了,江琳笑的時候,眼眶澀疼的厲害。
上官沐張開了嘴脣,想要說話,但卻被寧誠緊了緊自己的手,而這個細微的舉動被樑月華給看見了。她活了這麼久,一些事情不可能看不明白。但卻沒有說話,而是站在了寧震天的旁邊笑看衆人:“小孩子開玩笑的一些話當不得真,江琳,你父親和我們家事交好的,別在這裡丟你父親的顏面。”這話,樑月華說的是中文。
這是警告,江琳不可能聽不出來。
江琳低下了頭,沒有說話,寧震天繼續道:“婚禮照舊舉行,大家盡興。”
賓客表面上不說,但內心都在腹側,在婚禮結束之後,有這樣的消息傳了出去:寧家大少爺娶的女子竟是個水性楊花,之前還有過男人。這種事情在國外是常見,但在中國卻是比較傳統的。
當這個消息傳到寧震天和樑月華的耳裡面時,卻是氣憤之極,樑月華輕拍着寧震天的後背,幫他順着氣,語氣冷然:“我不知道江琳那孩子說的那些話是真還是假,但是我卻知道無風不起浪,上官沐,你親自告訴我這事是不是真的?”
這場鬧劇若不是真的話,他們寧家只是損失了一點小顏面,但若是真的話,那麼整場婚禮就是成就了一個笑話。
上官沐剛要開口說話,就被寧誠厲聲打斷了:“你先上樓去。”
上官沐站在原地不爲所動,她知道,這事一定是造成了一些影響,她明白,這場婚姻因爲她的原因讓寧家變成了一個笑話。她知道,寧誠此時此刻是在爲她好,但她又怎麼能夠在這個重要的關頭離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