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洛婭·哈斯緹婭

順着脊樑不斷傳達而來的溫暖,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慢慢鬆開。

赫爾斯凝視着她清秀美麗的臉龐,悠然的嘆息道:“你要走了嗎?”

“……嗯”諾婭深抿着嘴脣,點着頭“我必須離開,繼續留在這裡是沒有未來的!”

赫爾斯遺憾地搖了搖頭,壓抑的眉頭緩緩舒展而來“那以後呢,我們還能夠再見面嗎?”

“會再見面的!”諾婭咬着牙,面色堅定地回答道:“我們絕對會再見的!”

“是嗎?”聽完,赫爾斯嘴角盪漾起了一絲意味不明的輕笑“看着你,彷彿又看到了曾經的凌月一樣,你們真的很像,而且還說着一模一樣的話語,呵呵~這是一切都早已註定的嗎,那所謂的諾婭計劃所造就而來的東西,不就是一直看在眼前的東西嗎?……多麼美好!”

諾婭的瞳孔猛地一縮,然後一臉微笑地答道:“……是,是啊!!”

“……沒有‘諾婭’……從來都沒有所謂的……‘諾婭’!”

聽完,赫爾斯的臉龐上流露出興奮和無比祥和的笑容,他緩緩的伸出手掌。

“那去吧……去吧……向着高處去吧…真正能夠阻擋你的東西根本不存在!!”

…………

諾婭面色陰沉地搖着頭,她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邁着無比沉重的步伐走了出去,她的心情也莫名的感到一絲壓抑,顯得極爲憂鬱,彷彿有種依依不捨的感覺深深纏繞着她,對於這個生活了一百多年的地方,總會會有些感觸,一旦做出了某項決定,往往都需要很大的勇氣,不爲別的,主要因爲自己。

“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說什麼也要貫徹到底,既然已經說了不後悔,任何的猶豫都是褻瀆!”

諾婭的瞳孔帶上的一絲堅決,咬着牙說道:“錯的不是我……是他們!!”

隨着諾婭很快來到外面,逐漸呼吸到來自外面的淡薄空氣,然後急忙加快的步伐朝着遠處走了過去,有些繁瑣的心情下意識的糾結起來,就在這個時候,視野裡出現一個藍色頭髮的少女。

神情一滯,諾婭緊緊的盯了過去,這次並沒有用烏鴉面具遮面,而是如往常的記憶中少女打扮,彷彿她不再是夜鴉,但是她的眼神依然暗淡無光,卻如死水一般緩緩蕩起波瀾,當目光在諾婭身上定格了數十秒的時間,下一刻,就好像某種不知名的東西破碎掉的聲音。

夜鴉頓時產生一絲牴觸的情緒,也許是愧疚,她下意識的咬着嘴脣並回避着她的目光,當她轉過身準備離開的時候卻發現她的身體瞬間僵硬了起來,沒辦法動彈,甚至連一根手指都無法動彈,淡淡的威壓在她心中不斷纏繞着,那擴散在脊樑的寒意,以及伴隨着那開始劇烈跳動着的心臟,她的意識深深的凝滯着,夜鴉的整個人的意識都快要被這種威壓給碾壓成碎片。

“我讓你走了吧!”好像閒庭興步一般,諾婭悠閒地踏着步伐走到夜鴉的面前,發出一絲愜意的微笑“原來你回來了啊……黛爾?!”

夜鴉臉色微微陰沉道:“我不叫黛爾,那不是我的名字,我是……夜鴉!”

“是哦!”諾婭一副理所當然的點着頭“你說過那只是你的假名而已,但是夜鴉應該也不是你的名字吧,那隻不過是你在神界的代號吧,你的真正名字是叫什麼,我很想知道呢!”

夜鴉冷聲道:“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

“是嗎,不告訴我的話,我就殺了你!”諾婭眼神中閃過一絲冷冽,便猛地擡腿踢向了她的腹部,伴隨着一聲慘叫,一絲鮮血從嘴角流出,夜鴉表情痛苦的捂着腹部蜷縮在了地上“現在可不是你跟我談條件的時候啊……說…你的名字是什麼?”

“說啊!說啊!快說啊!”諾婭表情猙獰地冷笑着,不停地用力踹着夜鴉毫無反抗的身軀,夾雜着無比淒涼的慘叫聲,她不斷承受着諾婭的肆意蹂虐,一抹鮮紅飛灑在諾婭的衣物上,而隨着那顯得有些沉悶的聲音,諾婭更加瘋狂的痛擊着夜鴉,很輕易的就擊碎了她幾塊骨骼。

就在這時,一道爆裂的綠色的龍捲風突然朝着一側轟了過來,同時夾雜着無數的碎石和瓦礫,然而那股看似恐怖的攻擊在臨近諾婭的一瞬間,就此化爲了虛無。

雖然沒有起什麼什麼作用,但也成功將諾婭的注意力強行轉移,而突然出現的夏洛克猛地抓住狼狽不堪的夜鴉,不斷退到了後方,咬着牙問道:“你到底……在做什麼?!”

“在做什麼?”諾婭撇了撇嘴,流露出猙獰的笑容“就像你剛纔看到的那樣!!”

夏洛克驚恐的問道:“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諾婭聽完冷笑道:“哪有這麼多的爲什麼,當然是想做就要做了,怎麼,你要阻止我嗎?”

說完,夏洛克將一隻手橫在胸前,而另一隻手則匯聚着無比狂暴的旋風“我會阻止你!”

“哼~就憑你!”諾婭冷哼了一聲,不經意的伸手劃過了虛空,帶起了一條晶瑩剔透的線條,咔擦~空間斷裂,一個難以想象的巨大重力從空中落下,緊緊的壓制住夏洛克。

“……什麼?!!”

身體立刻僵硬住了,連一絲一毫也沒辦法動彈,那股無比狂暴的壓力如山嶽一般浩蕩,彷彿瞬間要將他活生生勒死一般,夏洛克的瞳孔逐漸收縮到了極點,他臉色剎那間變得蒼白。

諾婭威脅着笑道:“別動啊,動一下……就會死!”

“不要動他!!”一旁的夜鴉拼命的站起來大叫着。

諾婭臉色驟變,卻又顯得驚喜和意外,他緩緩的走到夜鴉的跟前伸手一巴掌將她打倒在地“你究竟在幹什麼,老實說我真的是被你嚇了一跳,但你不會還沒把你的身份告訴他吧?”

“什麼?他不知道……你沒告訴他?爲什麼呢……還是說你本來就是那樣的個性呢?”諾婭輕聲嘆了口氣,然後突然想起了什麼,目光愉悅的望向了夏洛克“對了,你知道嗎,其實黛爾是夜……”

“夠了!!”夜鴉突然大喊着,她的眼神中帶着一絲祈求“不…別這樣,放過我好嗎?”

“放過你?”諾婭微微嘲諷地冷笑道:“不~我才應該求你放過我呢,當時的那副傲氣跑到哪裡去了?……不過算了,就像之前說好的那樣,把你真正的名字告訴我,我就放過你!”

“好,好的,我告訴你就是了!”夜鴉面色蒼白的低着頭,緩緩說道:“……幽蘭戴爾”

“幽蘭戴爾?”

“對!羅蘭是我的名字!”

聽完,諾婭微微歪着頭,裝作一副思考的模樣“有些好奇,但那是傳說中的某把神之劍的名字吧,而作爲他的使用者,你的名字難道是……羅蘭!”

“是的!”羅蘭緊緊的咬着牙,一臉沉重地答道:“同時那也是我的名字!”

“唔……好吧,我知道了,你的名字還真是古怪,不過我很喜歡……”諾婭微笑着,然後揮了揮手,將壓制在兩人身上的原力消散而去,兩人頓時如釋重負的喘着氣,而就在這個時候……

轟!!一聲巨響,彷彿是從不遠的某處傳來,沖天的黑色火焰如同一座巨塔般緩緩燃燒着,將周圍的一切都毀滅殆盡,耳邊迴盪起一陣陣悽慘的叫喊聲,十幾個身穿鎧甲的士兵無比狼狽地跑過來,渾身不斷流着鮮血,而他們的身後一個如夢魘般的身影不停追趕着。

諾婭微微一怔,驚訝道:“珀耳塞斯??太過火了吧!”

士兵們無比絕望地大喊着“不!!快……快逃啊!!”

他們所有人都像極了秋風中晃動的枯枝,蒼白而扭曲的的臉龐瘋狂的抽噎着,兩條眉毛被擰成了一條灰白直線,眼睛充血,目光狂亂,無限的絕望讓他們靈魂都久久的凝滯了。

猛地一聲摔在了地上,踉蹌地瘋狂爬起,看着珀耳塞斯那逐漸靠近的身影,渾身瘋狂的搖動着,然而當他們轉過身看到了諾婭之後,那份強烈的恐懼彷彿在瞬間收斂,一個個好像找到了救命稻草的一般,瘋狂的伸出手“大人……救……”

但迎接他們的是諾婭冰冷的目光,她無動於衷的看着他們,讓他們的希望再次跌落到了谷底,神情絕望的搖着頭,緊接着,在沒有任何反抗餘地的,他們被追過來的珀耳塞斯毫不留情的全部殺死。

隨着空氣中流淌起濃厚的血腥味,接着一道微風吹過,帶起淡淡的沙塵又逐漸瀰漫起來,珀耳塞斯欣喜若狂地大笑着,將沾染在手的血抹在了自己臉上“果然……這纔是最完美的!”

“破壞神珀耳塞斯!!”夏洛克無比驚恐地大叫着“他應該被關起來了纔對!!”

“嗯……怎麼還有人在?”珀耳塞斯一臉猙獰地轉過頭去,流露出無比嗜血的表情,而當她注意到諾婭也在這裡“搞什麼啊……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不是說你還有其他事要去做嗎?”

“……!!”黛爾和夏洛克頓時震驚地看向諾婭。

無視掉兩人異樣的目光,諾婭輕嘆了口氣,眼神冰冷地瞥了珀耳塞斯一眼說道:“我還想問你呢,動靜鬧的這麼大,一點分寸也沒有,你是想要把所有人都吸引過去是嗎!!”

珀耳塞斯不屑道:“反正早晚是要出手的,難不成你還會在意這些螻蟻的生命嗎?”

“……算了!”諾婭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後說道:“總之,你現在想要怎麼做隨你好了,但是節省點力氣,爲接下來做準備吧,別到時候一點忙都幫不上!”

“開玩笑!!我現在渾身力氣正多沒處使呢!”珀耳塞斯冷笑着,然後將目光轉向到羅蘭和夏洛克的身上“他們怎麼辦……要殺了他們嗎?”

“你先回去吧,有點分寸,剩下的我自己會處理的!”

“知道了!”珀耳塞斯點了點頭,便急忙朝着遠處離開了。

“……麻煩人物!”諾婭欣然鬆了口氣,當她緩緩地轉過身,毫不避嫌的迎面着兩人的目光,那是恐懼、震驚、失落和仇恨,面無波瀾地問道:“你們那是……什麼表情啊!”

夏洛克顫抖地大叫着“你到底在做什麼?!!”

“做什麼?你指的是……想要把叛離神界這件事嗎?”

“你瘋了嗎?!!”

諾婭輕搖着頭,一臉平靜的說道:“不,我現在很鎮定呢,甚至都有些鎮定過頭了,有些事,我真的是很期待它發生呢,我甚至都有些等不及了,真希望它能夠快點到來!”

諾婭流露出無比燦爛的微笑,那不像是原本的諾婭過於保守的性格,而是類似諾嵐無時無刻不充斥着張揚。

“不!不是這樣的!!”羅蘭突然大叫了起來,面色無比驚恐地望向諾婭“你……你不是諾婭,雖然外表一模一樣但是我知道你不是她,諾婭是絕對不會這樣做的!!”

說完,夏洛克也立刻意識了過來,面色緊張道:“說!你到底是誰!你把諾婭怎麼了?!”

“呵呵~”諾婭流露出無比清冷的微笑,然後無比鄭重地說道:“恭喜你……猜對了,我的確不再是諾婭了,因爲諾婭已經死了,現在的我是……”

“——洛婭·哈斯緹婭!!”

(取代自諾婭的諧音名以及諾嵐的姓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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