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冊封新後!

湛王看着那個有些眼熟的背影,好一會兒沒有回過神來。

他很確定,他並不曾見過那名女子,可是她的背影,爲何看起來如此熟悉呢?

李傾月回到公主府,對於如何讓自己能夠暫時地擺脫這個公主的身分,自然是十分頭疼。

之前是在庵堂之中,一直有人假扮,倒也沒有什麼大礙,反正一年到頭,也見不了幾個人。

可是現在到了公主府,再加上因爲深愛皇寵,這一來二往的應酬,總會有的。

時日長了,這假扮之人,定然是會露出馬腳的。

李傾月因爲這事兒有些鬱悶,所以,也便一直不肯出門了。

華姑姑過來請安,“啓稟公主,二公主與湛王爺的婚事訂下了,德妃娘娘命人在宮裡擺了筵席,也算是二公主成親前的最後一次同聚了。所以,特意差人來請公主進宮。”

二公主李樂要成親了,她這個堂妹自然是不能假裝不知的。

“知道了,本宮一定會去。”

湛王抵達上京,這隨行也帶了不少的金銀珠寶,綾羅綢緞,甚至還有一些胭脂水粉。

這樣大的陣仗,雖然湛王的名聲不佳,可是至少,也算是給足了李樂兒面子,同時,又得知湛王是一個身形俊朗之人,總的來說,李樂對這樁婚事,還是很滿意的。

對方在北漠,那絕對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可見其尊貴程度。

再者,李樂兒雖然是聽說了湛王之前的那些令人髮指的壯舉,可是自從偷偷地見過了他一面之後,便潛意識裡,開始爲他正名了。

總覺得就是有人不甘心,在故意敗壞人家的名聲。

看起來,明明就是那樣儒雅尊貴之人,怎麼可能會是行爲那樣惡劣的人?

一定就是他的敵人對其不滿,或者是想要嫁給他,卻又得不到他一片真心相待的女子,在故意抹黑他。

總之,她自己的心裡頭,就是認定了湛王是一個很溫柔,也很霸氣的男人。

退一萬步講,就算是湛王真的是如外界所傳那般,那也是因爲他們一直沒有相遇!

在李樂看來,她就是湛王的真命天女,只要她將來嫁過去了,就一定會得到他的真心,得到他最溫柔的對待。

最起碼,她是蒼溟高貴的公主。

湛王的膽子再大,也不可能真的就敢將一國公主凌虐至死吧?

當然了,這些都只是李樂的一廂情願。

而安王雖然對於妹妹的這種花癡行爲很是不滿,不過,在這個時候,她的這種花癡,反倒是能爲其帶來更爲豐厚的利益。

比如說,如果得到了北漠的支持,那麼,他將來問鼎寶座的機會,自然要比靖王更大一些。

明知湛王是一個什麼樣兒的男人,可是爲了自己的前途和利益,仍然是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矇蔽和欺瞞自己的妹妹,這種事情,還真是令人心底發寒!

李傾月得知這一切的時候,也只是略有些同情地搖了搖頭。

在她的理解中,每個人都有每個人不同的命運走向。

就算李樂兒身爲公主,不能左右自己的婚姻大事,可是許多的細節,還是可以由她自己來決定的。

是要選擇完全的沉淪,還是能活得更像自己,更有尊嚴一些,這顯然是不同的。

而就目前李樂兒這種花癡且自大的心性,她將來的結局,似乎是已經可以預見了。

真的以爲她是尊貴的公主,湛王就不能奈她如何了?

簡直就是愚蠢!

嫁入了北漠,她就是北漠皇室的媳婦,就算是蒼溟的國力再強大,也不可能會顧及一個小小的公主的安危。

所以說,到了這個時候,李樂仍然看不明白,她到底是處於了一種什麼樣的境地。

不僅不想着如何爲自己打算,如何爲自己謀求後路,反倒是沾沾自喜,自以爲尋到了一名如意郎君,還真是讓人既可憐,又鄙夷。

李傾月到了指定的宮殿時,才發現,今日的宮宴上,不僅僅是有女眷。

一眼便瞥到了那個向來囂張跋扈的湛王,李傾月迅速地別開了臉。

今天的宴會,在李傾月看來是極其無聊且浪費時間的,所以,她並沒有過分地注重自己的妝容,而且進入了大殿之後,她便敏銳地感覺到了許多貴女們懊惱的眼神。

一開始,李傾月還以爲她們是在嫉妒二公主找到了這樣的良配,後來,纔算是看明白了,原來,她們來之前,和她一樣,並不知道今日的宮宴會有男眷,所以,個個打扮地花枝招展。

等到了這裡之後,又看到了湛王,個個兒都嚇得花容失色。

這個宮宴的目的,可不僅僅只是爲了慶賀湛王與李樂的婚事。

更是有意要選出幾名貴女,一同嫁入北漠。

到了這個時候,若是還看不出皇上和德妃的用意,那她們也就太蠢了些。

李傾月微微一笑,這種事情,應該是與她無關的。

北漠的一個湛王,嫁給他一個真正的公主也便罷了,皇上不可能會同時許配給他兩位公主的。

更何況,李傾月很確定,至少皇上不會將她嫁過去。

這種莫名地安心感,其實是讓李傾月有些惶恐的。

她不應該對這位皇上有什麼信心的!

至少,不應該從他的身上,能感覺到什麼善意的。

覺到什麼善意的。

李傾月害怕!

害怕若是這種感覺長而久之的存在,會讓她忘記了他曾經帶給自己的刻骨的痛!

忘記了她父皇和母后的深仇大恨!

好在,李傾月是一個很小心,也很仔細的人。

只要是發現了一點點的苗頭,她便開始注意着自己的情緒。

當年的慘事,皇上就算是做出任何的贖罪舉動,她都是不能原諒的。

李傾月就這樣,呆呆地坐在了自己的席位上,一遍又一遍地告誡着自己,絕對不能心軟!

絕對不能!

直到感覺到了一抹讓人不舒服的視線投射過來,李傾月才輕輕地掃了過去,竟然是二公主李樂。

李傾月蹙眉,貌似自己並未得罪她吧?

“公主,剛剛湛王殿下一直在盯着您看,八成是引得二公主不悅了。”

李傾月擰眉,湛王?

爲何自己剛剛並沒有感覺到呢?

“算了,咱們只要稍坐一會兒,等到皇上一退席,我們也便離開就是了。”

綠袖點點頭,她也十分贊同,這種地方,各種各樣的眼神打量過來,實在是讓人不舒服。

“榮華妹妹這是怎麼了?魂不守舍的?”

李傾月眸光微沉,這個李樂,就不能讓她清靜一會兒嗎?

“沒什麼,不過是不太喜歡這樣的場合罷了。”

李樂和德妃皆是一怔,對於能夠有資格出席這樣的宮宴,那對於任何一名女子來說,都是一種榮耀。

可是現在這個不喜歡出門的榮華公主,竟然就如此直接地說出了她不喜歡這樣的場合。

德妃是這次宴會的籌措者,聽到這話,面上微微閃過一抹不悅,很快又揚了揚脣角,“榮華公主素來喜靜,這裡太過熱鬧,也難怪公主不喜歡了。”

李傾月的眉眼不動,對於德妃的話,似乎是不曾聽到,也壓根兒沒有要理會她的意思。

李樂兒看到了德妃的尷尬,面上淺笑,這個德妃雖然是一直以來在宮裡的名聲不錯,可是如今母后死了,她便代替了母后來行使後宮的權力,縱然沒有一個皇后的身分,可是這權力,卻是實打實的。

如今看到了德妃吃癟,李樂兒自然樂見其成,反正只要是讓德妃不舒心,她心裡頭也就暢快了。

這就是那種典型的,我不好過,你也不能好過的心理了。

李傾月沒有興趣繼續滿足那位二公主的變態心理,始終低着頭,以實際行動來表示,她討厭這樣的場合。

好在德妃也知道這位榮華公主是個什麼性子的人,也就不再理會她,繼續與一旁的賢妃、淑妃說着話。

如今雖然是她在主理後宮,可是她知道,自己並無皇子,這也是皇上願意讓她來攝理六宮的主要原因。

如今但凡是有皇子公主的,哪一個不是巴着她?

就連之前被捧得那般高的淑妃,此時,也不得不對她更爲和顏悅色一些,所以說,權力,這個東西,還真是好,至少,能讓你感覺以了從未有過的滿足感。

低着頭的李傾月,可並非就真的是隻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之中了。

她敏銳地感覺到了有數道視線向自己射過來,其中一道,讓她本能地很反感的,應該就是湛王了。

李傾月心中隱隱有些不妙的感覺,總覺得那位湛王如此看着自己,只怕,不僅僅是因爲自己的相貌,更擔心他會看出,自己與嶽傾這個身分之間的關係了。

好在不多時,皇上到了,期間,嶽傾又來過一次,衆目睽睽之下,自然不會有人懷疑到了,嶽傾,就是李傾月!

湛王倒是看着嶽傾的背影,若有所思,不多時,便又轉了頭,將視線放在了李傾月的身上。

良久,他才又恢復了常態,開始與旁人說笑起來。

皇上在這裡喝了不過三盞酒,不過看樣子卻是很興奮。

“難得今日大家高興,朕今日也有一件喜事宣佈。”

皇上一開口,大殿內自然是安靜若素,人人都是屏心靜氣,豎起了耳朵聽。

這樣重要的場合,梅文成自然也在。

小心地看了安王和李樂兒一眼,梅文成又快速地低下了頭,只盼着,千萬不要是立淑妃或者是賢妃爲後纔好。

要知道,這兩個女人,那可是都有皇子的。

一旦兩人中有一人被立爲後,那麼,其中的一個皇子,必然就將成爲新的嫡子,而安王現在,只是一個身分尷尬的皇長子了。

“宮中後位一直空懸,這六宮事宜,也一直都是由德妃代爲打理,倒是辛苦愛妃了。”

德妃連忙誠惶誠恐地起身,“能爲皇上分憂,是臣妾分內之事。”

說這話的同時,心裡頭卻是撲通撲通地直響。

“愛妃免禮,你這些日子辛苦了,朕也看在眼裡,以後,仍然要好生打理六宮事宜。”

德妃的心跳就更快了,難不成,皇上竟是有意立她爲後?

一提到了這後位,淑妃和賢妃二人的眼神也同時亮了亮,這個時候,若是自己能再往前跨一步,那可就真是太好了。

“朕思慮良久,決定晉蘇貴妃爲後。蘇貴妃自進宮後,一直與人無爭,且爲人寬厚善良,也頗有母儀天下之風範。另,晉淑妃爲貴妃。”

“謝皇上!”淑妃連忙起身謝恩,雖然只是晉爲了貴妃

晉爲了貴妃,可是至少,她是所有的皇子之中,母妃的身分最高的一個。

子憑母貴,現在,她的靖王,已然是所有的皇子中最有身分的一個,縱然沒有一個後位做支撐,可是那個蘇貴妃根本就無子,她又有什麼好擔心的?

“皇上萬歲萬萬歲!”

若說這樣的大事,以前或許梅文成還能說上兩句。

可是現在,梅家的處境太過尷尬,樑公不出頭,宋華生就當是什麼也沒聽到,其它的幾位老臣也都是一副與己無關,高高掛起的態度,旁人,自然是更不敢出這個頭了。

“三皇子李慶的功課也是日漸進步,朕心甚慰。可見婉婕妤,也是功不可沒。”

李傾月擡眼望去,只見婉婕妤表情平靜地起身,對皇上的話,顯然是一點兒也不意外。

垂下了眼瞼,看來,有些事情,還真是超出了自己的預料呢。

“婉婕妤教子有方,功不可沒,晉爲淑妃。”

“謝皇上。”

李傾月嘴角微勾,這下子,朝堂上可是熱鬧了。

李慶的母親現在也是正經的妃位了。

就算是不能與劉貴妃硬拼,可是至少,也算是相差不大了!

安王李奇,靖王李錚,三皇子李慶,這下子,倒是成了一個比較令人深思的局面了。

李傾月的眉眼往賢妃的身上掃了掃,似乎,還漏了一個呢。

皇上這一招兒,還真是狠!

分明就是想着看這幾方爭地頭破血流,隔岸觀火了!

只是,安王的野心和籌謀,三皇子李慶,怕是根本就不是對手。

李傾月直到今日,也摸不準皇上所屬意的繼承人到底是誰。

倒不是李傾月不上心,實在是皇上將這一心思隱藏的太深,只怕就連何公公也不一定就能說得準。

這幾年,他的帝王之術,果然是愈發地熟練順手了。

李傾月不無嘲諷地想着,當今皇上當年從她父皇的手上奪走了皇位,殺人無數,現在,是不是也在盼着自己的兒子也這樣做?

他就不怕自己的兒子們都死絕了,將來反倒是無人繼承了?

他到底是不是一個當父親的?對李樂的婚事如此,對自己的兒子,竟然也是如此地漠然嗎?

皇上宣佈完了好消息,又坐了一會兒,便離開了。

李傾月見皇上一走,頓時也覺得無趣,如今大殿內所有人都在朝着劉貴妃及其家人道賀,當然,宋華青也沒忘了恭賀一下宋淑妃。

沒有了好戲可看,李傾月還是起身離開了。

湛王眼睛的餘光掃到了她離開的身影,又與身旁的人一起喝了一杯,這纔跟了出去。

湛王是二公主李樂的未婚夫了,他的一舉一動,李樂自然都十分的上心,眼瞅着湛王追了出去,心底如何能忍?

二話不說,提裙便也追了出去。

她這麼一出去,梅夫人使了個眼色,梅沁瑤也只能跟了出去。

在參加這次宮宴之前,梅沁瑤大概就明白了自己今日爲何會出現在此了。

之前梅夫人與謝氏三番兩次地與她敘話,又是源源不斷地將好東西送到她的跟前,一開始,梅沁瑤還是受寵若驚,真以爲自己是得了她們的喜歡。

只是後來,在梅煥朝的提醒下,她才醒過味兒來,她們哪裡是看重自己?

不過是想着讓她以藤妾的身分,嫁入北漠罷了。

梅沁瑤心中頓感失望,原來,她所渴盼的親情,從一開始,就是那般的可笑。

想想也是,就她這樣的身分,還能指望有誰能真正地在意她嗎?

此刻看到二公主氣沖沖地追了出去,梅沁瑤哪裡還有不明白的?

只怕二公主這是懷疑榮華公主與湛王之間有不清白了,也只能硬着頭皮跟了出去。

“你們在這裡做什麼?”李樂一臉捉姦在牀的表情,十分憤恨道。

李傾月回頭看了她一眼,對於她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追出來,還是比較滿意的,至少,她可以輕鬆地擺脫湛王了。

“你沒長眼睛?不就是站在這裡說話?”李傾月毫不客氣地回諷了一句,無論是在宮內宮外,她李傾月從來就不是一個怕事的人。

反正現在自己是尊貴的公主,利用這一身分,來狠狠地打擊一下皇叔的好女兒,也還是不錯的。

至少,心裡頭的那股暢快,此時已是讓她有些按捺不住了。

“你?放肆!”

李傾月身邊的綠袖福了身,“還請二公主慎言。您現在不過是皇上的庶女,這嫡庶之分,還請您能記的。”

“你是個什麼東西?也敢這般與本宮說話?來人,掌嘴!”

二公主身後的宮人閃身出來,作勢就要打。

湛王則是始終不發一言,倒是雙臂環胸,直接就在一旁看起了熱鬧。

李傾月的眸光一沉,低聲喝道:“你敢?”

“我有何不敢?我告訴你李傾月,我忍你很久了。不過就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女,你有什麼好炫耀的?你就是個小煞星,是個小災星!”

李傾月的眼神更冷了一分,如果不是因爲湛王在這裡,她不便露出武功,只怕會直接上前,一巴掌將這個不知所謂的二公主給拍飛了。

“公主息怒!”梅沁瑤這才追出去,就聽到了哪些駭人的話,饒是她有了充分的心理準備,心裡還

備,心裡還是有些害怕。

那榮華公主,豈是二公主可以招惹的?

“還請榮華公主恕罪,剛剛二公主也不過是一時酒後失言,許是酒飲的多了,所以纔會無狀,還請榮華公主息怒。”

二公主一聽,轉身一看是自己的一個庶表妹,怒道:“你的眼睛瞎了?你沒看到這個不知廉恥的榮華在做什麼嗎?你還敢說是我做錯了,梅沁瑤,你以爲你是個什麼東西?”

梅沁瑤的臉一白,她自然知道,自己的身分與榮華公主比起來,那簡直就是雲泥之別,可是沒辦法,這樣的事情,她既然看到了,就必須有一個態度,否則,招惹了榮華公主,皇上那一關,只怕二公主和梅家都會有麻煩。

“二公主,當着湛王爺的面兒,還請您注意自己的儀態。”小聲地提醒了一句,二公主這纔想到一旁還站着一個湛王呢。

再一想到自己剛剛囂張跋扈的樣子,難免也覺得有幾分丟臉,心裡頭正忐忑着,眼睛卻是狠狠地挖了李傾月一眼。

在她看來,這一切都是李傾月的錯,如果不是她,那麼自己剛剛也就不會失態了。

“湛王爺,您剛剛問及的事情,回頭,本宮自然是會再問過皇叔的。若是沒有其它事,那本宮就先告辭了。”

李傾月故意來了這麼一句,二公主和梅沁瑤都給嚇傻了!

其實,湛王這纔剛剛追出來,就只問了李傾月一聲好,其它什麼話也還沒說呢,二公主就追了出來,所以,哪裡有什麼事情?

二公主和梅沁瑤不約而同地都想到了,她只怕很快就要去求見皇上了,若是再將今日之事說出來?

二公主不由得就打了個哆嗦,對於那位向來嚴肅的父皇,她自然是怕到了極點的。

特別是得知母后竟然被他一貶再貶,最後竟然連葬入皇陵的資格都沒有,她對這個父皇,就更多了幾分的畏懼。

湛王的反應快,笑着點頭應了,“那就辛苦榮華公主了。”

李傾月看他竟然樂得配合自己,倒也省了她的事兒,福了身,離開了。

看着如此婀娜多姿的背景,湛王爺不禁又想起了那日,自己在大街上所看到的背影,還真是一模一樣的美麗,連背影都如此讓人着迷,李傾月,你還真是讓本王掛念呢。

回頭,鄙夷地看了一眼這位二公主,再看向了那位姑娘,似乎是不記得她叫什麼了,隨口又是一問,“你是梅家的小姐?”

“回王爺,民女正是。”

“名字?”

梅沁瑤愣了一下,隨後又快速地低下頭,“回王爺,民女梅沁瑤。”

湛王點了點頭,手扶着下巴,心情看起來也不是那麼糟糕了,“梅沁瑤?好名字。行了,不是裡面還在擺宴嗎?你們不進去?”

二公主聽到這一句,這才紅着臉擡起頭來,含情脈脈地看着眼前的美男子,極其溫柔道:“王爺,您不進去嗎?”

這前後簡直就是判若兩哪!

湛王的眼中滑過一抹微不可見的不屑,笑道:“自然是要進去的。美酒佳餚,還有美人相伴,豈可錯過?”

不過是一句調笑的話,二公主的臉立馬就紅了,極不好意思地低了頭,然後亦步亦趨地跟在了後面,滿腦子成空地跟着進去了。

走在最後面的梅沁瑤則是脣角浮上了一抹苦澀,原來,他便是湛王爺麼?

想想當初在街上偶然一瞥,事至今日,他早已不記得自己了吧?

自從那一眼後,自己曾經多少次的午夜夢迴,都有他俊朗的身影,雖然上天給了他們再見面的機會,只是這身分,懸殊只怕也太大了些。

不過,他剛剛有問過自己的名字,想來,對自己的印象,應該也不是太差吧?

若是真的跟着他去了北漠,或許,也還不錯,至少,可以遠離了梅家的那幾個瘟神,不至於再想着算計自己了吧?

李傾月出了宮門,綠袖扶她上了早已備好的馬車,一掀簾子,便聞到了清淡的薰香味兒。

看着歪坐在那裡的顧白,李傾月的臉色黑了黑,“你怎麼在這兒?”

“不然呢?卿卿以爲我該在何處?”

綠袖幾人識趣地上了後面的一輛馬車,走之前,還不忘了偷笑一聲。

李傾月有些懊惱地橫了他一眼,“你連避嫌都省了?”

“卿卿,我想了又想,還是覺得你應該給我一個名分的好。”

李傾月正端着一盞茶要入口,一聽這話,手一哆嗦,險些就要灑了出來。

顧白連忙扶住她略有些不穩的手,看着他那又修長且骨骼分明的手,李傾月一時竟然看晃了眼。

不過是一雙手,有那麼好看嗎?

略有些不自在地低了頭,然後悶悶地問了一句,“你是不是想多了?你是國師,我是榮華公主,你以爲,皇上會允許我們兩個在一起?皇上爲了他的帝位穩固,能讓我活着就已經很不錯了,你別指着他能再允我一門好的親事了。”

顧白的一雙藍眸,因着她的這一句話,竟然染上了一層不太明顯地暗色,“若是他不應,我自然有法子。”

李傾月一怔,隨後快速地搖搖頭,“不成!顧白,你千萬不能亂來。”

顧白的脣角含笑,慢慢悠悠地伸出另一隻手,將她手中的茶盞放下,然後稍一用力,美人兒便已被強行擁入了他的懷裡。

的懷裡。

李傾月的臉色緋紅,嬌嗔一聲,“你做什麼?”

不想,顧白竟然笑得有幾分地壞,“我做什麼?那日你對我做了什麼,可是不記得了?”

李傾月一怔,想到了那次自己被梅煥志算計中了媚藥的事。

“顧白,那次不算。我又不是故意的。”

哪知道顧白的臉色竟然一黑,語氣中還頗有些威脅的意味,“你的意思是,那天的事情就算了?”

李傾月被這樣的顧白嚇得有些慌,不由得縮了縮脖子,“那個,你知道的,我不是這個意思。倒是你,你真的喜歡我?”

問出這句話,李傾月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舒暢了不少。

隨之而來的,又是無比的忐忑,她不知道她等到的答案會是什麼樣兒的,若是他根本就不喜歡自己,只是單純地想要爲自己負責呢?

李傾月的心情一下子由剛開始的放鬆、期盼,跌到了低谷。

“你說我喜不喜歡你?丫頭,我將自己畢生所學,都毫無保留地傳授於你。我幫你組建了蒼溟最大的黑暗勢力,你說,我到底是圖你什麼?”

李傾月眨眨眼,這個問題,她以前也想過。

剛開始的時候,自動理解爲顧白對她的可憐,再後來,就是師父對徒兒的維護。

現在嘛,再想想,似乎是不那麼單純呢。

李傾月忽地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可是那個時候我還那麼小,你不會是從那個時候就開始喜歡我了吧?”

顧白笑而不語,只是那湛藍色的眸子,此刻看起來竟然是格外的明亮耀眼。

“我明白了,你有戀童癖!”

一句話說出來,顧白臉上的笑僵了僵,那麼一瞬間,他真的就有了要掐死這個丫頭的衝動了。

“死丫頭,你再說一句?”

聽着他咬牙切齒的聲音,李傾月知道將這個傢伙給惹毛了,尷尬地笑了笑,“那個,我就是隨口說說而已,別當真。”

不料,顧白反而一笑,好看的鳳眸竟然微微往上挑着,還帶了那麼一絲的邪氣,絕對與他平時那謫仙一般的氣質,是不搭邊兒的。

“當然得當真了!我的小卿卿說的話,豈能不當真?必須當真!”

“那個,我錯了還不成嗎?”李傾月是知道他的手段的,自己就算是從他身上學了不少的東西,可是畢竟有着年齡的差距,也有着天分的差距,她可從不認爲,自己有朝一日,真的能打敗他。

爲了避免一會兒受刑,還是乖乖認錯的好。

“護國公府的宋喬傻了,這是你的手筆?”

李傾月點了點頭,“我只是沒想到,那人竟然如此厲害,還在護國公府埋下了眼線,而且,還是一個讓人容易忽視的眼線。”

那人?

看到顧白挑眉,李傾月自動地將嘴巴湊了過去,在他耳邊,小聲地說了幾句。

顧白點點頭,臉色微凝,“那你可要小心了。此人多年來竟然隱藏地如此之深,這一次,宋喬的事情敗露,只怕,她行事,定然是會更加地小心的。”

“你放心,我明白。倒是那個宋嬌,讓我有些頭疼,你說當如何是好?”

“宋嬌是個腦子愚笨之人,除了被人利用,似乎也沒有什麼價值,既然宋喬當初能利用她,你又爲何不能?”

一句話,倒是點醒了李傾月。

“不錯!有道理。我明白了。”

李傾月沒有將湛王當回事兒,因爲在他看來,湛王的一雙眼睛,無非就是看中了她的這張臉,如今他既然已經與李樂訂下了婚事,自然不可能再迎娶一位公主回去。

只是,李傾月沒有想到的是,湛王,竟然真的將她放在了心裡。

驛館之中,湛王看着自己纔剛剛畫畢的一張畫像,不免有些懊惱,畫了這麼多張,可是沒有一張的李傾月,能讓他滿意。

再次將紙團做一團,胡亂地丟棄在地上,身子往後一靠,腦海中又浮現出了嶽傾的那張臉。

湛王的腦子有些亂,心裡也是莫名地煩燥。

再次見到嶽傾,他發現自己對他的那種佔有慾,仍然還在!

想想自從上次見識過了那位嶽大總管的美貌之後,他有多久沒有碰過女人了?

不想要麼?

倒也不完全是!

直到前不久,他在來上京的路上,直接在馬車裡寵幸了一名婢女的時候,他才發現,他仍然是一個有慾望的男人,只是,他不想再看到她們的臉。

除非,那張臉,能換成了嶽傾的。

可是自從那天在街上見到了那抹婀娜的背影后,他心底最原始的慾望似乎是又被重新喚起了。

而後在宮宴上,他看到了那個在上京被傳得神乎其神的榮華公主,他是真的有些驚豔到了。

奈何,此時,他已經與李樂訂下了婚事。

身爲王爺的他自然知道,皇上是不可能同時嫁兩個公主過去和親的。

哪怕是一個極爲不受寵的公主,也不可能。

古往今來,就沒有這樣的規矩!

同嫁兩位公主,那是對該朝極大的侮辱。

越是如此,湛王對於李傾月的那張臉,就越是難以忘懷。

他甚至想着,若是能將這個女人帶在身邊,那麼,自己將來,是不是就能真的一心一意,只對她一個人好了?

湛王好色,這是人

色,這是人盡皆知之事。

他的手段狠戾、殘暴,這亦是衆人皆知之事。

可是他位高權重,相貌俊美,也是衆所周知。哪怕是他惡名在外,仍然能引得不少女子對他傾心。

至於爲什麼?

就像是那位高傲的二公主李樂一樣,每一個女人的心底裡頭似乎是都住了一位女神一般,總以爲自己就是能帶給別人救贖的那個菩薩,卻總是會忽略,自己到底有沒有那麼大的本事。

關於陪嫁藤妾的人選,湛王已經選定了。

就是那天在宮裡遇到的那個梅沁瑤,聽聞此女雖爲庶女,可是各方面的表現,還是極爲不錯的。

一想到了自己與李樂的大婚在即,自己馬上就要離開上京,準備相關的成親事宜,而蒼溟的送親隊伍,也在籌備當中,湛王的心裡頭就有些憋悶。

如果不是因爲考慮到這裡是蒼溟,而非北漠,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就直接欺上門去,將那個女人給強了,如此,除了做他的女人,還有什麼別的出路嗎?

想到了對方的身分,湛王還是很快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身爲一國公主,若是真的被歹人污了清白,除了嫁給那人之外,最大的一種可能,便是以死謝罪。

哪怕這一切並不是她的錯,身爲皇室公主,她仍然是沒有別的選擇的。

一切,都將以皇室的尊嚴爲先。

湛王在屋子裡不停地踱着步子,越是得不到那個李傾月,他這心裡就越是有些癢癢的,總覺得,冥冥之中,那個女人就是自己命中註定的,若是得不到她,只怕自己這一輩子,都會睡不安穩了。

在此之前,無論是遇上多麼美貌的女子,他從未有過這種感覺。

縱然李傾月生得很美,可是閱女無數的湛王,又豈會不知,這天下最不缺的,便是各色的美人兒了。

不行,一定要想個辦法!

雖然覺得爲了一個女人,他如此地不能安穩下來,是有些不妥的。可是隻要他閉上眼,腦海裡就會忍不住浮現出那樣嬌美的一張臉。

難道,越是得不到的,才越是讓人掛念着?

湛王搖搖頭,很顯然,並不是因爲如此。

因爲他很清楚,他不喜歡李樂,而且是很不喜歡。

可是對方是公主,他不可能真的像是對待其它的女人一樣隨便。

如果將新娘子換成了李傾月,那倒是可以接受。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湛王的眼睛刷地一下子就亮了。

沒錯,就算是皇上不可能再更改旨意了,可是如果他們自己送親,送錯了人呢?

想到此,湛王的脣角總算是有了那麼一點點的笑意,至於那個李樂,是哭是笑,是死是活,壓根兒就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而此時遠在公主府的李傾月,壓根兒就不知道,她從來沒有想到過的一種危險,正在慢慢地向她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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