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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
心痛！
非常的痛！
即是被史密斯的做法，給刺激痛的，更是因爲江秘書對他的刻意隱瞞，讓他覺得心痛。
表情複雜的坐回座位，眼神渙散的望着翻倒的茶杯，絲毫沒有想要收拾的想法。
完成了楚乾坤交代的任務，吳映潔心中嘆息一聲，她很理解赫伯特此時的心情。
默然起身，走到他的身邊，把地上的茶杯撿了起來，換了一副新的茶具，重新給他泡了一杯茶。
赫伯特喝的是紅茶，相對於綠茶，紅茶的脾性更加的溫和。
“赫伯特，你也不用過度的自責，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生活。江秘書早就是成年人了，他自己的生活，自己會去承擔的。至於他爲什麼不告訴你實情，恐怕也是不想讓你過於擔心吧。”
從赫伯特的表現來看，江秘書確實對他了解，很明顯已經想到赫伯特的情緒，所以纔會一直瞞着他。
赫伯特都已經離開了東方之珠，離開了查打，把實情告訴他又能如何，除了徒增煩惱外，毫無益處。
“是我對不起他啊。”赫伯特深深嘆息，搖着頭：“看以後有沒有機會補償他吧。”
“赫伯特，你對史密斯這個人，怎麼看？”
此刻的赫伯特，在楚乾坤眼裡，完全不像是一個外國人，更像是一位華夏的長者。
“史密斯嗎？奸詐的小人。”
赫伯特端起吳映潔給他泡的新茶，雙手緊緊的抱着，彷彿要通過雙手，給冰冷的心，增加一點溫度。
競爭行長落敗後，史赫伯特對自身做了檢討和反省。
他想要搞清楚，爲什麼在形式一片大好的時候，在大家都一致看好他的時候，他會陰溝裡翻船，會輸給史密斯。
從自身的角度，把所有的事情都梳理了一遍，卻並沒有發現明顯的疏漏。
而對比於史密斯，他的優勢確實是十分明顯的，怎麼可能輸的那麼的突兀。
久尋原因不得，他開始把原因往不好的方面思考，更是開始了一些調查。
不過，花費了一些精力，卻查無所獲。
最後，還是他在總部任職時，關係比較好的一位同事，告訴了他一些隱秘。
原來，史密斯行賄了總行的兩位董事，讓他們動用關係，把赫伯特打壓了下去，把史密斯扶上了行長的寶座。
這麼隱秘的事情，赫伯特的這位同事按理是不知道的，只能說是機緣巧合。
原來有一次，史密斯邀請那兩位總行的董事，乘坐豪華遊艇，出海遊玩。
這種與大自然親密接觸的活動，肯定是要帶有顏色，不然色彩不夠飽滿，激情不夠盪漾。
史密斯爲了徹底搞定兩位董事，也是花重金邀請了好幾位交際花上艇，陪他們好好的暢遊大海。
這幾位交際花中，有一位是赫伯特同事的相好。
據她上岸後，告訴赫伯特的同事，其中一位董事在喝醉酒之後，對她們幾個女人大吹牛皮，說是史密斯給了他們一些錢，想請他們幫一個忙。
醉意八分，說的也不是特別的明白。
赫伯特的同事一開始聽到這個消息，也不怎麼爲意，畢竟真假難辨，更何況他相好提供的消息裡面，並沒有提到赫伯特。
抱着事不關己的心態，他也就沒有去在意。
直到後來，赫伯特在和史密斯的行長競爭中，突然落敗，才讓他朋友驚醒，猜疑史密斯請兩位董事幫忙，會否就是這件事情。
後來他又發現，赫伯特竟然在調查史密斯到總行來的一些行蹤，於是趕緊阻攔下來。
把他知道的隱秘，以及一些猜測分析，告訴了赫伯特。
並勸慰他，不要在繼續調查了，查出實情對他也毫無意義。
都是銀行內的專業人士，那點錢早就被他們洗的雪白了，能查出來的可能性，無限接近於零。
總不能靠猜測，同時舉報總行兩位重量級的董事吧？
也正是這件事情，開啓了赫伯特的半年度假之旅，接着進一步讓他考慮跳出查打的體系。
心冷了。
只是，這種事情，他是不會說出來的，甚至連他的老婆特蕾莎都瞞着。
表面上表現的，僅僅是對失去行長職務的心灰意冷。
楚乾坤眼睛微睜，眉毛微挑：“看樣子，你對史密斯的恨意不小啊！赫伯特，我對史密斯的做法，也是十分的不贊同，對他的人品……呵呵，實在是不好怎麼評價。”
“史密斯的做法，實在不是君子所爲，我都爲他感到羞恥。”
即是對史密斯使用賄賂這種招數，奪去了原本屬於他的行長之職的憤怒，也是對史密斯如此打壓他原本手下的憤慨。
“既然這麼恨他，那你想沒想過噁心他一下，出一口惡氣？”楚乾坤淡淡的說道，默默的喝着茶。
終於把球發出去了，接下里就看赫伯特接不接球了。
憤憤不平的赫伯特一愣，擡眼驚詫的看着楚乾坤，不敢肯定的問道：“楚先生是說……”
“我也看不慣史密斯，所以他算是我們的共同敵人。我手裡現在有一個機會，不一定能把他怎樣，但肯定能讓他喝一壺。”
楚乾坤拿着水壺，比劃了一下。
好嘛，赫伯特雖然在東方之珠生活了多年，對華夏文化有一定的瞭解和認知，但是如此接地氣的比喻，還是理解不了的。
好在吳映潔用他聽的明白的話語，給他重新解釋了一番。
明白了其中意味的赫伯特，也學着楚乾坤的樣子，把水壺拎到了桌子的中央，真誠的問道：“真能讓他喝一壺？怎麼喝？”
“是這樣的，我在查打東方之珠分行，有十幾億華夏幣的存款，這個你應該清楚的吧？”
楚乾坤笑着拎起水壺，給自己和赫伯特加了加水，然後把空水壺遞給吳映潔，讓她再燒點水。
心裡也是感覺怪異的很，在英倫半島，在一位地道的英倫人士家裡，竟然讓他感覺是在華裔人士家裡一般。
“當然知道，當初還是我指示吳，幫你特辦的。”赫伯特肯定的回答道。
那段時間，楚乾坤是大出風頭，他也跟着好好的漲了漲人氣，這件事情，他怎麼可能會忘記。
楚乾坤繼續說道：“半個月前，我讓吳映潔通知銀行，讓他們幫我把這十億華夏幣，兌換成米金，並匯到我制定的賬戶上。結果，你猜怎樣？”
赫伯特迷茫的猜道：“嗯，是這筆資金出了差錯，沒有及時到賬嗎？”
“呵，要只是沒及時到賬，我也不可能計較。”時至今日，楚乾坤還有些哭笑不得：“你肯定想不到，他們竟然一直尋找各種理由推脫，一直不給我辦理這筆業務。你說好笑不好笑。”
楚乾坤感嘆的搖着頭，嘆着氣，一個VIP用戶，一個在銀行單一賬戶上，就存有十億華夏幣的頂級客戶。
竟然會被這麼針對，會讓他享受如此的VIP服務，實在是讓人無法理解。
簡直就是小孩子做遊戲，太不認真，太不專業，針對意味太明顯了。
楚乾坤的話，把赫伯特刺激的不輕，半天沒有反應過來，甚至在某一刻，都懷疑楚乾坤是不是在開玩笑。
堂堂查打銀行，怎麼可能發生這樣的事情，完全不合乎情理，完全違背了銀行的職業操守。
但以楚乾坤的身份，他相信對方不會撒謊，這也就是城府深的，不然早就鬧的不可開交了。
這要是真鬧起來，查打銀行的名聲立馬會爛大街，一個不好出現擠兌風潮，那查打東方之珠分行，必死無疑。
這根本就是自己找死啊！
赫伯特對查打銀行還是有很深感情的，所以在詫異不可理解中，還帶着一縷僥倖：“知道具體是什麼原因嗎？系統故障，還是其他什麼原因？”
“赫伯特先生，什麼原因都不是，是有人故意這麼做的。只是因爲我老闆，當初是你的貴客，你曾藉助過他的成績。所以，史密斯把他也當成了你這邊的人，故意讓下面的員工刁難的。”裝水回來的吳映潔開口說道。
“是史密斯安排的？他瘋了嗎，他難道不知道這樣做，會讓查打的聲譽遭受巨大打擊的嗎？”
赫伯特呼吸加快，實在是理解不了史密斯的做法。
真懷疑，他是不是別家銀行派來的臥底，目的就是整垮查打。
否則，這麼做，實在是太無厘頭了，他都已經坐上了行長的位置，赫伯特都已經離開了查打銀行。
史密斯如此做法，未免心眼太小，未免太不拿查打的制度當一回事，太所肆意妄爲了。
突然，憤憤不平的赫伯特眼睛一亮，略帶疑惑的問楚乾坤：“你的意思是，想利用這件事情，打擊一下史密斯？”
楚乾坤嘴角一翹，微微點頭：“正是，總不能讓我吃啞巴虧吧。說實話，就史密斯這樣的脾性，遲早要出問題，也不知道查打高層是怎麼想的，當初竟然會不選你，而選他？”
這裡面的原因，赫伯特當然清楚了，只是不能明說而已。
“這倒確實是個機會，用你們華夏的老話說，不死也要讓他脫一層皮。”赫伯特咬着牙說道。
只是很快，他的眉頭就深深的揪了起來，伸手擺着，口中念道：“不行，這樣不行。利用這件事情，雖然可以搞死史密斯，但同時也可能搞死查打。”
以赫伯特對查打銀行的感情，他是不願意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笨啊。”真是當局者迷，楚乾坤伸手指了指赫伯特，繼續說道：“要不是考慮到會給查打銀行帶來困擾，考慮到你的心情，我怎麼會來找你，直接找媒體爆料不是更方便。”
楚乾坤說的其實只是一方面原因，還有更主要的原因，就是他怕麻煩，一旦和媒體攪合在一起，事情會變得複雜，會變得沒完沒了。
對他自身的形象，也沒有好處，所以，他纔會把機會留給赫伯特。
楚乾坤的話，還是頗有道理的，赫伯特請教般的問道：“那我們應該怎麼做？”
“你別忘了你以前的身份，你可是查打出來的人。這種事情，你找下你原先的上級，把事情如實告知就行了。都不需要添油加醋，該怎麼做，難道他們會不知道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