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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晏淮過得*苦短,濃情蜜意。

而錦繡則是腰痠背疼、四肢乏力,雖然昨夜睡的不早,可鬧得太過,以至於錦繡第二日一早,便沒有什麼精神的睜開了眼睛。

她身子剛剛一動,晏淮也睜開了眼睛,一臉饜足的抱住了錦繡,手掌放在她的腰上輕輕的揉着。

“起開!”

錦繡咬牙沒好氣的翻了一個白眼。

而晏淮這會兒真是饜足心情好的很,自是溫言軟語:“媳婦,別這樣,咱兩不是說好要好好過嗎!”

“過你個頭!”

錦繡這會兒真有一種羊入虎口的感覺,真的好想休夫。

但猶豫了許久,她還是沒有把這話說出口,她只是伸出自己的小手,貼在了晏淮的手上上方揪住了他手背的肉,恨恨道:“起開!”

“……媳婦。”

錦繡這揪人的勁兒,到沒有因爲她這會兒有些虛榮的身體而下降,揪的晏淮只吸冷氣卻也不敢反抗,唯恐自己一不小心用勁過度傷到錦繡。

而錦繡看着晏淮這副樣子,只覺得身上痠疼的腰與乏力的身體總算好轉了一點。

這老房子着火,果然夠嗆,錦繡想着,自己今後一定要和晏淮約法三章了纔好,不然這夜夜笙歌,自己精力還不得給晏淮給榨光了。

錦繡這邊正暗自打着小主意,誰料到,一陣天旋地轉,她手上突然失力,等到她反應過來,她又被晏淮壓在了身下。

“你……”

錦繡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敢置信。

而晏淮卻是連連解釋:“媳婦,我絕對沒有不軌之心,只是手上疼的厲害……”

說到這裡,晏淮還委屈的嘟了一下嘴巴,模樣瞧着,竟有幾分可愛。

可愛……

錦繡覺得自己是瘋了纔會有這種錯覺。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好險沒讓自己怒火失控:“你給我起開!”

“媳婦……娘子……錦繡寶貝……”

晏淮笑嘻嘻,一臉耍賴皮的模樣。

“你起不起!”

錦繡咬牙齧齒。

“那你保證不掐我!”

晏淮惶恐又小心的試探着。

“行!”

錦繡憋着氣,應了。

而晏淮乖乖的從錦繡身上翻身睡在了一邊,正想伸手去抱住錦繡手,突然手背上又是一陣刺痛。

“嘶……媳婦你怎麼說話不算數呢!疼疼疼,媳婦快鬆手!”

“對你這樣的,根本不用講誠信……”

錦繡一手掐着晏淮的手背,尤覺得不夠解氣,乾脆爬上了晏淮的身子,另一隻手,往晏淮的臉頰上招呼了過去。

“嗚嗚……”

晏淮叫的可憐,而錦繡恨不得叉腰狂笑,她正得意的時候,突然又是一陣天翻地覆,等到她再次反應過來,得了,當家作主,又是換了人做。

“……”

錦繡擡起頭,罵人的話,還沒開口說呢,雙手卻是被晏淮控制住了,而這可惡的傢伙,卻是笑眯眯的看着錦繡,一臉得意道:“媳婦,我說你,怎麼就學不乖呢!”

輪體力,錦繡哪裡是他的對手,所以只能夠一次又一次的被反壓,當然,晏淮倒也不是回回都能夠佔上風,這又要小心翼翼控制住力道,不致於讓媳婦受傷,又得把握住分寸,點到即止,以免小媳婦和他生氣,晏淮也費勁的很。

偏生這又是費力氣又是費腦子的幼稚事兒,這二人卻是玩的不亦樂乎,在牀上玩一會兒,直到錦繡累的氣喘吁吁,身體是真的支撐不住了,晏淮這才停下手,抱着錦繡抱着她的腰輕聲道:“乖了乖了,別鬧了,你再睡一會兒,待會兒還得進宮去請安,別虧了身體。”

“你給我唱歌!”

錦繡覺得,方纔那一番鬧騰中,自己又給晏淮佔去了不少的便宜,就這麼輕輕鬆鬆的算了,自己估計要睡不着,得讓他給她好好表現一番才行。

“唱歌就算了吧,你又不知道你相公我五音不全!”

晏淮連連求饒,一副可憐樣子。

而錦繡枕着晏淮手臂的腦袋,調整了一下位置,擡頭看向了晏淮,開口甜言蜜語道:“相公,給我唱歌唄,不然我睡不着!”

“灌*湯也沒用,你相公我唱歌鬼哭狼嚎,我怕外邊守着的人聽了,還以爲你這個做王妃的把我怎麼了!”

晏淮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笑的不懷好意,惹得錦繡又是無語的捶了一記他的胸膛。

“那你說,我睡不着該怎麼辦?”

錦繡不滿意讓晏淮這麼含糊混過去,所以一邊拉扯着晏淮的頭髮,一邊開口撒嬌着。

“嗯……”

晏淮想了想,開口道:“正好有一事兒,忘記與你說道說道,也免得你進宮的時候,會手忙腳亂。”

“什麼?”錦繡開口問道。

而晏淮輕嘆了一口氣,開口道:“你如今嫁給我了,雖然不必替我在外張羅着,可宮裡的一些事情,你還是得知道。”

“對。”

錦繡一聽也打起了精神,她也差點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其實早在當初她成爲燕親王妃的旨意下來之前,柳氏和夏立齊,便有意無意的開始給她點撥起了宮中還有皇家的那點事情,連朝廷上的事情,有的時候也會與她說,只是,到底柳氏和夏立齊能力有效,所知也甚少,柳氏當初便感嘆,讓錦繡嫁進燕親王府的時候,自己機靈些,多探聽些東西出來,雖不至於讓她在其中做什麼,但至少也不至於傻傻的搞不清楚情況,讓人給利用了。

錦繡深以爲然,但她可沒打算和柳氏所說的那般,自己沒頭沒腦去摸索,既然有晏淮這麼一個現成的百科書在,她幹嘛不省事些呢。

如今晏淮主動提及要給她科普,錦繡自然樂得自在了。

“宮中的情形,還是比較簡單,如今皇上的後宮無子無女,你所需要注意的,除了太后便是皇后,而那些個妃嬪倒沒什麼,不過你也要小心她們的拉攏或者陷害,畢竟後宮中盤根錯節,難保有心人不會利用那些個妃嬪做什麼。”

“對了,我家那邊……”

“你孃家,你和我纔是一家的。”

錦繡的話沒說完,晏淮便義正言辭打斷了錦繡的話,糾正着。

“……”

錦繡回了一個“你真無聊”的白眼給晏淮,又繼續道:“那個,我爹好像有個同父異母的妹妹也在後宮……”

若不是晏淮主動提及後宮妃嬪的事情,錦繡還真有些記不起這茬,主要是,這一位姑姑,她的印象實在是太淺了,還不如已逝的楚玉兒的母親來的顯眼。

錦繡出生之前,她便已經被送進宮裡,這些年來,勇誠伯府沒給這位姑姑提供過任何的幫助,而這位姑姑,在宮裡也彷彿沒有任何的音訊。

“你這姑姑,好像現在是在常在位置上。但她也無關緊要,你若想結交也無妨,但估計也沒什麼好深交的。”

晏淮對於這一位夏常在,還是隱隱有點印象的,不過印象不是在這一世,而是在上一世,這一位,可是真正的老實人,上一世在他登上那個位置之前,從頭至尾都沒有出來過,當然可能也與她在宮中無子無女、且無寵無位份有點干係。後來他坐上了那個位置,又封了錦繡皇貴妃的位置,這一位,也沒有想過出來攀附錦繡。

後來是差點太妃要被遣送到一處安置的時候,錦繡在名單上無意間看到了,才記了起來。

這一位夏常在,是先勇誠候夫人送給勇誠伯的丫鬟所生,但生母早亡,勇誠伯夫人又因着她的身份對她並不喜,所以在勇誠伯府裡,一直都是無聲無息的長大,據說日子過得可能還不如得寵的丫鬟。她也從來不會想着去改變自己的生活,或者去親近自己其他的兄弟,原本最好的結局也不過是,到了年紀配人家,恰好遇到一個好人家。

只是,誰知道,隨着勇誠伯府日漸西下,勇誠伯倒是打起了歪腦筋,加上有之前自己妹妹的事情在,恰好又趕上宮裡選秀,勇誠伯便把這庶女也送進了宮裡去。

這位夏常在雖不算是花容月貌,卻也算是清秀麗人,加上那一年,趕上皇上大肆往後宮添人,她就被選上了,但入宮後的日子,她過得其實和勇誠伯府裡的差不多便是了。

這樣一個和錦繡家無恩無怨的人,又有那麼一點子的血緣關係,晏淮那會兒正心愧不能夠把皇后的位置給錦繡,所以乾脆大筆一揮,封了對方做了貴太妃。這一位說來還真是夠木訥的,尋常人見到上邊遞了橄欖枝過來,還不得上趕着去湊,但這一位不,只讓宮女送了自己親自抄的一手佛經過來後,便關起門來又過起了自己的小日子。

至此,到宮變那一日,被叛軍誤殺,作爲唯一的貴太妃,幾乎可以仗着錦繡這個榮寵的皇貴妃侄女和太后分庭對抗之人,竟然從沒有在宮裡露過一次臉。

說的好聽一些,這一位是與世無爭、安分守己,說的不好聽一些,則是爛泥扶不上牆。

錦繡雖然不知道其中的緣由,但她對於自己父親這邊的親戚,沒一個好印象,聽了晏淮的話,便有些頭疼的搖了搖頭,開口道:“算了,算了,我可不想浪費精力在應付這些事情上。”

“也對,咱們家錦繡看着我一人便足夠了!”

晏淮笑眯眯又得意洋洋,惹得錦繡又是拋了一個白眼。

“太后呢,可能會爲難你一些,不過你也不用怕,你相公我會保護你的。皇后,你多注意一些,她看着面慈心善,好像長着一副慈悲心腸,對誰都好,但心裡的算盤多着呢,畢竟是郭家女,而且不叫的狗最兇,這一位,若不是膝下無子,只怕也不會這麼安靜。”

晏淮提到皇后的時候,面色倒是嚴肅了一些。

而錦繡則是有些疑惑:“皇后,我感覺她好像沒太后厲害。”

錦繡這話也是自己的直觀感受,這一位當今國母,過得生活可是十分的清心寡慾,錦繡被叫進宮裡請安過多次,可也只見到過這位國母沒幾回,每一回,這一位國母穿的都是十分素淡,身上有濃濃的檀香味兒。而且對誰都是面帶溫和笑容,說話柔柔和和,對着太后呢,又是唯唯諾諾的。

不過,晏淮這般說,一定是有他的道理。

“真是一個小笨蛋,太后雖然做事張牙舞爪了一點,可你要想,太后這輩子,過得還算如意了,有子如今又有地位,處事張狂點也沒什麼。這位皇后,雖然是皇后,而且是靠着太后照拂坐在了這個位置上,但不可避免,又要一直被太后壓着,加上她沒有兒子,日後皇位,則是和她一點血緣關係都沒有的侄子坐着,對她來說,這樣的生活,可是一點盼頭都沒有。”

“……那也沒辦法!”

錦繡雖然被晏淮的形容太后那一句張牙舞爪給逗樂了,可又馬上給晏淮之後提到的話給吸引住了。

“是啊,她是沒有辦法啊!對於太后而言,太后扶持我和晏澤坐上那個位置,區別不大,畢竟我和晏澤都是她的親孫子,而且她一個兒子,已經坐在了那個位置上,兒子如今還算年富力強,她保養再好,終究年紀擺在那裡,她能不能等到皇位更替那一日還不一定。所以對於她來說,她會做的,頂多是起點小心思,真正出人意料的大事卻不會去做。但皇后,難保逼急了就劍走偏鋒了!”

“我還是不明白。”

錦繡想不出一個皇后既然沒有兒子,難道還能夠想出別的辦法來讓她日後生活有點盼頭。

“想不明白,現在便不用想了!”

晏淮瞧見錦繡這副迷迷糊糊的樣子,笑了起來,這事兒若不是他有前世的記憶,如何會想到自己這位名義上的養母,背後會有這麼深的心思,打着這般離經叛道的心思。

當然如今這位母后倒是不足爲患,有太后壓着,更重要的是,皇上還健在,她想起什麼心思,如今也只能夠生生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