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雕興許是吃煥姨精心弄的食物習慣了,又或者是這麼久沒能看到它的主人了,吃得總是不太多,這會兒就已經搖着身子慢慢往長椅那兒走了。
到了長椅邊上,很自然的坐下,只扭頭看了許南一眼,又繼續安靜的坐着。
許南忽然會想起軍隊裡的軍犬,金雕一點都不比軍犬差,人情、機敏樣樣都很精,就是最近精神不夠了。
他走了過去,微微帶着笑意對着金雕:
“放心吧,你的主人,或許過不了幾天就回來了。”
也正好,別墅客廳的等亮了,遊墨炎知道許南進來了,放了大衣,捏了捏眉心,已經往後園走了,果然看到金雕依舊那個動作,安靜的坐在那兒,和它的主人一樣那股靜然。
他很自然的走到了長椅上坐了下來,也問着許南:
“怎麼樣,有什麼要說的。”
這意思就是,今天真是累了,沒有要說的,他就要去休息了。
許南也不磨蹭,半蹲着摸着金雕的身子站了起來說着:
“余天一早已經離開G市,唐潮留下處理這邊林奇扔過去的攤子……”
聽到這裡,許南看到他擡手捏了捏眉心,淡淡的低沉的聲音傳出:
“重點。”
他笑了笑,知道他會問,但也得有個先來後到,先查的什麼就先彙報什麼,按部就班嘛,聽他這麼問了,他才接着道:
“地址已經查到了,也明確了,號碼也就錯不了了。”
許南也沒問他什麼時候想過去看,知道他想過去了,自己就會去,他還不用幹涉這些。
所以只從自己的衣袋了拿了一張紙片遞了過去。
上面就是她的明確住址,也不用他說明了。
遊墨炎接過紙片,順勢起身,看似很隨意的將紙片夾在修長的之間,只是昏暗的光線裡,性感的薄脣一角,卻帶着微微的弧度,忽然問了一句:
“你見到她了?”
許南微點頭肯定,他卻又不問了。
看他進了別墅,許南又一次看了看金雕,才轉身往前園走,出了別墅區。
進了客廳的遊墨炎卻藉着燈光,第一件事是看清住址,然後才關了客廳的等,一雙長腿邁着矯健的步伐,輕快的往樓上走。
照常是進了主臥,照常解着身上的衣服,準備洗浴,不過就是多了嘴角那一抹弧度,一直沒有消散,有着一絲得逞,還有着一絲欣喜。
現在,他就只等着這個總是忽視他
心意的女人表明態度了,給她個機會。當然,不表示也沒關係,他要抓她回來,容易得很!
想着余天這會兒忙得焦頭爛額,根本沒空理她,他心裡無比痛快。想動他的女人?哼。
不過他似乎是要有些失望了,余天被弄去法國這麼多天,公司的業務的確忙的一團糟,安撫職員不是一件簡單的事,這邊的遊墨炎還繼續施壓,余天和她直接沒了聯繫,不想她問起。
因此,也就沒見這小女人有什麼動靜。
他不禁蹙眉,難道余天還真是沒有告訴她一絲一毫,他對他的手段?
他對她的靠近,就真的只是因爲對她有情?
遊墨炎坐在後園,過了一天,難得的自己給自己弄了一杯咖啡,是照着林妙人曾經遺落的筆記來的,不過,這味道,難喝得他直皺眉,不知那小女人到底怎麼弄出來的。
想着余天真的可能對她有情的可能,不僅是咖啡的苦,他的眉皺得更深了些,反倒希望余天的靠近是別有所圖,他纔好辦。
如果不是,他會如何?
還真是不知道呢,余天好歹也算安分,沒有對聖朝覬覦,雖然處事精明,時而也陰狠,卻也算有一種嚮往安寧的追求。
他不再想,只倒了手裡的咖啡,放好了杯子,今晚是大年夜,不知道遊家大宅裡的人有多企盼他帶着她回去?
真假先不論,他不能辜負了他們這份心不是?至於孩子……他又一次微微蹙眉,對,她心底對他的怨,也是因爲那個流產的孩子,是他的忽視,是他的不夠關心。
但他一定會讓她再有,屬於他們的孩子。
想到這裡,心底微微泛酸,也定着步子往臥室換了一身衣服,然後快步出了別墅,前往那個他已經耐着一天沒有去看的燝源小區。
許南知道他今天沒有到公司,而是呆在別墅,這會兒看到他出了別墅,也知道是去哪了,不過沒有接到他的話,也就說明不用跟着去了。
按着許南說的地址,遊墨炎一路找過去,找到地方的時候,確實覺得有些坳徑,實屬不易找,看來余天煞費了一番苦心了。
捏着紙片到了許南寫的門牌前,他頓了會兒,似乎是還沒想好,要以什麼樣的情緒去面對這個,讓他不見一天都念得慌女人,見了卻又燎得慌,也是剛剛還讓他心疼着的女人。
而鍾戀芙這兩天都安靜的呆在家裡,淑嫺安逸,腳上的傷養得也幾乎沒了痛感,只要不劇烈運動就很好,這會兒還沒到做晚餐的時間,只是一
個人抱着雜誌依舊窩在沙發上,因爲過於溫暖,過於舒服,她都幾乎要睡過去了。
她想,今晚是大年夜,到這個時候都沒有見到余天,估計是回不來了吧。還真別說,一個人看着外面的年味深濃,的確有那麼一點落寞呢,或許是因爲他說了趕回來,給過希望的緣故,不過看這樣子,今晚估計是她一個人了。
她索性把書放在了茶几上,想着要眯一會兒,反正是一個人,年夜也不用準備什麼豐盛的晚餐,怎麼舒服怎麼來。
可是她剛要眯上眼,卻聽到了敲門的聲音,門鈴只輕輕響了一聲,一如余天每次前來時的習慣,只按一下,便沒了動靜。
她很自然的以爲是余天趕回來了,嘴角微微勾起,沒有過多欣喜,但對於他還想着她,到還是有感動的。
所以她忍着腳上的微痛,快了些步伐走到門邊,順手拿了男士拖鞋,因爲篤定,也就沒有從貓眼裡去看站在門外的是誰,便直接開了門。
但打開門的瞬間,看到那張冷峻的臉,她卻全然愣住,嘴角那一點淡淡的笑意完全沒處安放,只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人,手裡提着的拖鞋悄然落地。
鞋子落地的聲響,她微微回神,卻蹙眉,爲什麼會是遊墨炎,不應該是余天麼?他爲什麼會找到這裡?她明明沒有用任何自己的證件。
她腦子裡有些空,但卻真實的看着眼前的人,依舊那麼英俊的五官,比兩天前的晚上,在酒店看到的還要清晰,劍挑的眉宇安靜的看着她的臉,線條依舊那麼堅毅,那麼迷人。
可是她的心卻止不住的鎖緊,幾乎讓她忘了呼吸,只覺得心口生生的疼痛,他不該出現在這裡的,在她決定向前走之後,不該再給她帶來痛苦了。
遊墨炎也不說話,只看着她的臉上微微帶着的笑意,在看到他的瞬間隱藏。他知道她會驚愕,也並不在意,只看着她這種依舊精緻,依舊令他止不住深情的小臉。
看她終於有了反應,卻要關上門的瞬間,他先一步用高大偉岸的身體攔了門,順勢滑了進去,然後反手替她關好,站在她面前,目光低垂,一直沒有離開她的臉,一直看着她的表情變化。
纔想到,是余天接走她的,她開門的瞬間臉上的那一絲淺笑是給誰?他微微蹙了眉,她是在等人麼?
想着,他才轉目,深邃的眼眸在捕捉到她腳邊,剛剛應該是從手上掉落的男士拖鞋時,眼裡蒙上了一層墨色,黑得發沉,剛剛那一絲心疼,那一絲溫和悄然不再,只有微微的酸澀上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