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五天時間,我算是體會到了什麼叫登門賓客絡繹不絕,我真是沒有想到家裡檔口下的人會有這麼多。
從爺爺那代開始,山西各地區就都有了檔口,一直經營到現在有三四十年的歷史,人員的累積也就多了,當然,這些都是各地區檔口的主要負責人,剩下沒見的還不知要有多少。
胖子來了以後揮出了最大作用,他最喜歡結交朋友,一桌飯能吃到沒人,全都讓他給喝到地上,估計有了這次胖子的款待,明天的“年會”會少來不少人。
用胖子的話來說,“酒逢知己千杯少,這才哪到哪?”
我就這樣硬生生的把這五天過了下去,胖子完全就是醉生夢死的五天,吃完喝完倒頭倒頭就睡,一覺起來就又開始了,胖子說這種生活他願意天天如此,我則是多一天都不想再下去。
結束了所謂的“年會”後,按照我爹說的,二叔會和我聯繫,我和胖子又在農家樂裡呆了有三四天的時間,始終不見二叔聯繫我,我都甚至懷疑我爹是不是誆了我,讓我去給他頂這幾天。
到了第五天的時候,農家樂老闆給我打電話來,說有人給我留了字條,讓我去取。
我一路直奔過去,字條是二叔留給我的,上面只有一行地址,“南肖牆124號,賈老闆。”
胖子還在熟睡,我沒有叫他,二叔聯繫我的話,肯定有事情和我說,讓胖子一同前去難免不太方便。
我坐了一個小時的車後,到了南肖牆124號,那是一處準備拆遷的拆遷區,人員複雜,地方混亂。
來回找了好多次後,在一家小二層居民家的門上,我看到門牌號,南肖牆124號,我看了手中字條上的地址,確認無誤,上去敲了門。
“賈老闆在嗎?賈老闆?”我在門外敲門叫着。
沒一會兒,一個女人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一口太原話:“麼看到門上寫的拆,還敲個甚門了,賈老闆賈老闆的,他又麼欠哈你錢。”
開門出現的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婦女,一頭卷,不知什麼時候起,卷就與中年婦女連在了一起,在看那女人的那張臉,就像是別人欠他錢一樣,面相上應該稱之爲“吊像”或者“黴像。”
就是中年女人的態度這麼不友好,我也還是得忍住,要擱胖子身上,那榮她這般撒野,早罵了起來。
我朝中年女人問:“賈老闆在嗎?我找賈老闆。”
“早不知道死在什麼地方了,去醫院找去吧。”說完“匡”的一聲就把門關上了。
我心裡千萬個草泥馬啊,還有這樣說話的?二叔這寫的是什麼地方,我真是越不明瞭。
南肖牆這路段馬上就要拆遷了,大多數都搬走了,剩下還在堅守的,就是“釘子戶”,多半是拆遷款沒有談妥,看着女人的面相也不是個善茬,不用想也知道要想拆了她的房,不出幾倍的價錢是很難的。
我沒有辦法,二叔寫的地址就這一個地方,我又再次敲了門,“大姐,大姐,我真的找賈老闆有事,他在嗎?”
裡面再也沒傳出聲音來,不管我怎麼說,再也沒回話,可能這個賈老闆真的不在。
我在街上找了一家小飯店,盯着這124號。
聽飯店老闆說這女的是附近有名的潑婦,賈老闆常年也不在家中,我要想找這人,恐怕得費些功夫。
我一聽情況要比我想象的遭了許多,對付這種女人,來軟的怕是不行了,爲了虛張聲勢,我給周圍幾個道上的朋友通了電話,讓他們連夜帶人過來,不來點狠的怕是很難知道這個賈老闆去了哪裡。
等待天黑以後,道上的兩個朋友帶了兩車人過來,都是社會小青年,有十幾個人,事先跟他們商量好,只是嚇唬,不能傷人,怕的是這女的要真有個三長兩短,能訛我一輩子。
十幾個人在夜色下一通亂敲,因爲是拆遷區,治安也比較亂,十幾號人圍在南肖牆124號也沒人敢問。
有兩個生猛的夥計,直接把大門破壞,一腳踹了進去,十幾個人一口氣就衝進了屋中,提溜住那中年婦女,就開始恐嚇。
言語有些暴力,不便多說,要說這女人也是見過世面的,一羣人硬是沒嚇住她,把脖子伸出來,讓我們砍,嚷嚷着:“有本事就砍了老孃。”
身邊的人一看就要上手,我急忙制止了下來,朝中年女人說:“大姐,你的命不值錢,我要找的是賈老闆,開個條件吧。”
女人張口就是十萬,我心裡那個氣啊,還真是個不怕死的主,“十萬?我看你是想錢想瘋了吧。”
我也是被氣昏了頭,好話說不進,只能來硬的了,一羣人朝女人直接上了手,其餘人在她家裡翻了個亂七八糟去找這個賈老闆的信息,最後從女人的手機裡找出賈老闆的電話,賈連躍,這是這人的名字。
整個二層小院狼狽不堪,基本不用再收拾了,可以直接去拆遷了,我這也算是爲政府工作大力相助,女人也被打的受了些傷,都不打緊,特意交代過只是皮外傷而已。
我拿到了聯繫方式,就準備離開了,是在不想再看到女人的那副嘴臉,臨走時我給她扔下了三千塊錢,算是醫療費和精神補償。
二叔讓我去找的賈老闆賈連躍,是要幹什麼呢?
我遣散了一干人等,拿起電話就打了過去,三遍之後纔有一個男人的聲音接了電話,賈連躍遠比這個女人好說話了許多,通話裡我知道了賈連躍也是倒手文物的,這段時間他倒手了一件國家文物被警察通緝,在外面避風頭,他再三確認了安全後,約我視頻通話,要看我是不是本人,二叔有話留給了他。
我不知道二叔怎麼找了這樣的一個人去聯絡的,他和我視頻確實無誤後,就說出了二叔留給他的話。
二叔在一個多月前告訴了賈連躍一個地址,是二叔所在的地方,除非是我來找他,誰都不能說出去。
事情很簡單,但聽起來還是有一定保密方式,二叔爲自己的行蹤做了安全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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