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你們會被傲嘯大人撕成碎片的！”
“你們根本不知道自己要面對的是什麼，那是狼族有史以來，唯一覺醒天狼血脈的偉大存在！”
“殺了我！”
“殺了我啊！”
被羣山團團包裹的山谷中，生澀的人言，不斷咆哮。
到得後來，已是最爲純正的狼嚎之聲。
羅塵盤膝虛空，安靜的看着它。
半晌，才吐出兩個字。
“聒噪！”
隨後，他手上蓄勢已久的靈訣緩緩啓動。
四面八方，頓時出現一面面巨大的水鏡。
水鏡中，一道道仿若謫仙的女子身影，正在輕歌曼舞，不斷扭動腰肢。
此正是全力施爲之下的鏡花水月。
看着那些水鏡，三階的灰葉狼王眼神有一瞬迷茫，隨後猛然搖頭，就要掙脫出來。
然而隨着羅塵靈訣繼續打出，法力洶涌疊加之下。
鏡中似有了渾圓的滿月。
灰葉狼王對着那滿月，情不自禁的輕嘯出聲。
輕歌曼舞的仙女，不斷變幻，最後化作了沁人心脾的花朵。
狼王伸出指尖，觸碰那些花朵。
花散，水波盪漾，滿月破碎。
狼王大怒！
就要咆哮。
然而新的鏡中花、水中月連綿不絕，又將它安撫了下來。
幻術！
深陷其中，便是無窮無盡！
羅塵竭力維持着這道幻術，分心調出屬性面板，看着熟練度終於緩緩提升了一個。
他知道，自己的路子，走對了！
……
散發着清新香氣的嶄新宮殿內，羅塵安靜聽着邢宗翰彙報前線情況。
距離上次前線大敗，已經過去了半年。
吃了敗仗，落雲宗一方反而並沒有氣急敗壞，大規模反攻。
而是有條不紊的調度四方修士，不再試圖進攻傲嘯狼庭的核心地帶，反其道而行之，去挨個挨個清剿嘯月山脈其他地方大小靈脈之地。
但凡有妖獸盤踞的地方，都受到了掃蕩。
哪怕那些金丹大宗目標是三階靈脈，在這等調度下，也不得不服從。
據說是落雲宗的程衍上人，小小改動了規矩，不再以誰打下來就歸誰爲標準，而是等定鼎新域後，論功行賞，以功勞分地盤。
有人不滿，可在五宗戰敗，執劍堂損失慘重的前車之鑑下，不滿的聲音也被壓了下去。
羅塵聽見這個情報後，露出了若有所思之意。
這是走“農村包圍城市”的法子啊！
先把小的地盤吞併了，再集中優勢，消滅傲嘯狼庭的核心力量。
這跟之前橫推嘯月的雷霆征服戰略，截然不同了。
在這種策略下，修士傷亡人數總算控制了下來。
哪怕傲嘯狼庭那邊，懂得了人類軍團作戰的智慧，可戰線拉長了，他們的絕對力量不如人類這一邊，也只能眼睜睜看着被蠶食。
“期間，傲嘯狼庭那邊派出了數支以妖王爲首，二階妖獸爲核心的部隊進行支援。但都被我們這邊的伺候提前發現，或是狙擊，或是分而剿之……”
這就是圍點打援了。
一般用在重要目標地盤上。
既然傲嘯狼庭敢用誘敵深入的計策，那落雲宗這邊，自然也可以用圍點打援，消滅有生力量的戰術。
“一次次戰鬥下來，前線戰場上着實涌現出了不少強者。”
“但基本上都是宗門強者！”
“如那玉鼎劍宗的林青玄，就曾單人獨劍，殺一傷一。又譬如摩天崖的魏無崖上人，帶隊攔截一支三階後期狼王組成的大軍，他親自出手，掌斃後期狼王一頭。他也被韓瞻真人親自贊許，百年內必然結嬰！”
“對了，還有以合歡宗名義參戰的百花宮。那位久不露面的桃花老祖，也出手了。那一戰，我親自見證了。漫天桃花繽紛，香氣如麝如血，妖狼嗅之既迷，觸之既亡，端端無比詭異！”
聽着這一個個情報，羅塵心中也漸漸安定了下來。
他問了一下岑秋生等人的情況。
得到的答案也是好消息。
岑秋生雖然在一次戰鬥中，受了傷，但也僅僅是輕傷。
麾下的羅天聯盟修士，有一些傷亡，但也在可接受範圍之內。
唯一令人可惜的是，羅天宗的一位後起之秀，不幸隕落在了其中。
羅塵依稀記得那人姓名，但卻不怎麼熟悉。
蓋因爲那位門人，是他在閉關結丹那段時間築基的，與他沒什麼接觸。
“繼續關注前線情報吧！”
“是！”
待邢宗翰離去後，羅塵心中那急迫心情，總算緩了緩。
落雲宗不再蠻幹，這是個好消息。
至少修士傷亡率可以控制下來。
三年後，他再上戰場的話，想必已經奠定了絕對優勢。
到時候，去走個過場便是。
放鬆下來後，羅塵的修行並沒有停下。
在一個月前，他的身體徹底習慣了隱爲陣，如此，他又可以滿狀態修煉了。
在這之前，不管是施展法術，還是吞吐靈氣，都要小心翼翼，生怕壞了陣紋的融入。
這也是他爲什麼之前早早離開拍賣會的原因。
實在不想參與什麼無謂的爭鬥。
那種狀態下，也不可能大打出手。
回到洞府中。
羅塵盤膝而坐，先看了一眼屬性面板。
鏡花水月的進度，漲了足足一百點，距離大圓滿就只差四百個熟練度不到了。
這都多虧了那頭三階狼王的陪練啊！
“這一百萬靈石花得很值！”
“不僅是極好的陪練對象，如果我能將其馴服，再用《萬獸經》將其奴役，羅天宗還能添一頭護山靈獸。”
“不過，被我那般用幻術折磨，灰葉狼王的神智已經極爲衰弱，只怕實力會大降。”
羅塵搖了搖頭，不去深究此事。
掐了了《燃木真功》的靈訣，體內法力運轉，產生一股極大的吸力，開始大肆吞吐外界的天地靈氣。
……
三月後。
一道遁光，自雪狼坪羅天大殿騰空而起。
一個盤旋後，便直奔破月仙城方向而去。
萬寶樓那邊傳來了消息。
他的法寶飛行羽翼，煉製成功了！
……
“試試？”
“待我先祭煉一二吧！”
“用不着那般麻煩的，直接滴血認主便是。”
“血煉之法？”
“滴血認主可不是什麼旁門左道的血煉之法，你這對羽翼，本就要裝在身上，以氣血催動。滴血認主不僅不會損傷法寶品階和潛力，還能讓伱和它聯繫更加緊密。如此，才能做到如臂指使，如虎添翼！”
羅塵有些意外，沒想到還有這種說法。
呼延灼也不在意他不知道這種常識，很多非宗門修士都不知道這些淺顯的道理。
他順便解釋了一番。
“實際上，本命法寶都可以進行三重祭煉。滴血認主，法力淬鍊，神魂蘊養。如此，纔可以做到萬無一失，在戰鬥中不被人輕易抹掉與主人的聯繫。”
“倒是普通法寶，容易被毀，掌握到一定程度就好，過分祭煉，反而容易反噬己身。”
羅塵恍然大悟！
果然，和這些有傳承的宗門修士交流，總是時不時的可以收穫一些小竅門。
當即他就在對方見證下，擠出一滴精血，認主了這對展開足有三丈長的巨大羽翼。
他一邊認主，呼延灼在旁一邊介紹具體的法寶信息。
“這是常態大小，認主之後，便可運轉如意陣，讓其縮小。”
“我知道你修行了類妖之變，因此這件法寶尺寸還可以變得更大，讓你在變身後，也能如臂指使。”
“按照你的要求，此寶整體以火屬性材料鑄造，功能也比較單一。除了極速之外，只附帶了一式漫天火羽的殺招。”
“本來按照我們的傳統，像這樣的法寶，至少還得在爐中蘊養五年纔算大功告成。但你要得急，所以後續的蘊養步驟，就只能勞煩你自己了。”
羅塵認真聽着這絮叨聲。
直到這對紅中帶黑的羽翼和他有了一絲聯繫之後，他才舒了口氣。
“待我試一試，就結尾款！”
呼延灼笑眯眯的點了點頭，也有些迫不及待的樣子。
相比當年安裝烈雲翼，還要痛苦的割開雙肋不同，這件法寶級別的飛行羽翼，就沒那麼麻煩了。
羅塵心念一動，兩隻翅膀就鑲嵌在了他背上。
隨後縱身一躍，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了破月仙城上空。
強大的破風聲，在剎那間於虛空發出爆鳴。
巨大的爆鳴，頓時惹來不少修士注目。
呼延灼捋了捋鬍鬚，臉上露出得意之色。
這等寶物，若是修士運用得當，必將名震修仙界。
說出去，他呼延灼大師又多了一件得意之作！
不一會兒。
一襲白衣獵獵作響的道人，就一臉興奮的降落在了萬寶樓上空。
收起雙翼，道人直入樓中。
“大師，此寶可有名字？”
“自然！”呼延灼無比得意的說道：“此寶名字很簡單，破月！”
“破月羽翼？”
羅塵喃喃了兩聲，也覺得極爲契合。
不管是產自破月仙城，還是那彷彿可以承載修士穿雲破月的速度，破月二字都很契合。
剛纔一番試驗之下，讓他的飛行速度近乎暴漲五成。
這還是沒有使用全力。
若是在氣血之上，再附着法力，幾乎可以翻倍。
如果再展開天鵬真身的話，羅塵甚至感覺等閒金丹中期修士都追趕不上他。
不過他沒有見識過金丹後期修士的遁速，還不知道孰強孰弱。
總之，有此寶在，羅塵底氣陡然暴漲數倍，大有一種山海界之大，皆可縱橫來去的豪情壯志。
“很滿意吧？”呼延灼笑眯眯的問道。
羅塵點頭，“自然滿意，不愧是名傳東荒修仙界的鑄器大師之傑作，這次多謝道友了！”
“謝就不必了！”呼延灼大手一揮，“在商言商的事情，何須道謝。”
羅塵一愣，小心翼翼的問道：“這價格……”
呼延灼又大手一揮。
只不過，這一次大手豎在了羅塵面前。
五個粗糙的手指，豎在他面前。
羅塵大眼一瞪，“五十萬！你怎麼不去搶！這他媽只是一件下品法寶！！！”
“咳咳，道友言語有些粗魯了。”
“抱歉！”羅塵深吸一口氣，他剛纔着實小小破防了一波。
無關乎養氣功夫，實在這價格，超出他預期太多太多了。
甚至跟市面上的價格，都完全不統一。
當年天瀾仙城拍賣會上，出現一件中品法寶，也才三十五萬價格成交而已。
現在區區一件下品法寶，哪怕他很滿意，但賣他五十萬，實在太過分了。
“你且聽我跟你細細道來。”
呼延灼眼睛都快笑得眯了起來。
他板着手指細數道：“首先，這是一件奇門法寶，本就會比普通法寶溢價。”
羅塵眉頭一皺。
“其次，爲了煉製此寶，八個月時間，失敗了三次。其中耗費的材料和人工，不該讓我承擔吧！”
羅塵眉頭皺得更深了，快形成一個川字。
“再說了，這可是定製任務，我特意爲你量身打造的。就好像別人特意請你單獨煉製一種陌生的丹藥，你不會拿市面上的價格去衡量出手酬金吧！”
羅塵眉頭紓解了三分，好像是這個道理？
“另外，你體驗了此寶，應該也發現了其中妙處吧！此寶，潛力極強，完全是可以當做本命法寶來培養的，後續也是可以升階的那種好胚子。” 羅塵情不自禁點了點頭，這也是爲什麼他剛纔回來的時候，會那般興奮的原因。
破月羽翼品質之高，遠在他手上三件法寶之上。
甚至說，他手上那件殘缺的尚書釜，在完整狀態下，只怕也比不上這對羽翼。
不過轉念一想，羅塵臉色又沉了下去。
這呼延灼，明顯是在慷他人之慨，用羅塵提供的資金，打磨自己的鑄器術啊！
他記得很清楚，自己最初的要求，僅僅是一件法寶品級的飛行羽翼，讓他可以施展九萬里而已。
現在打造出來的破月羽翼，已經完全超標了。
這中間，少不得有呼延灼控制不住成本，只爲打造出讓他本人滿意的作品來的因素！
見羅塵臉色時好時壞，呼延灼眼睛一睜。
“哦對了，現在還是開闢戰爭時期，物價漲一點也是很正常的吧！要知道你這破月羽翼的原材料，可是來自獄炎黑鳳，蘊含一絲鳳凰之力，這成本嘛……”
羅塵齜了齜牙。
修仙界中，帶“鳳”字的妖獸多了去了，總不能誰都帶有一絲鳳凰之力吧！
鳳凰那可是真靈級的存在，哪有那般廉價。
呼延灼也不管他信不信，雙手揹負在後。
“最後，我呼延灼的名聲，怎麼也值不少靈石吧！”
羅塵張了張嘴，最後只能頹然點頭。
他算是發現了！
外界都說呼延灼脾氣古怪，現在看來，古不古怪不好說，但論及談生意那真的是頭頭是道，經驗豐富。
說好的是一心鑽研鑄器術的科研人員呢？
“唉，其實道友也不必這麼勉強。你要是真心嫌貴，退貨就是。區區滴血認主，我有的是法子解決，到時候拿到拍賣會上……”
“行了，我付賬便是！”
羅塵一臉無奈，從儲物戒裡面開始往外取靈石。
之前給了五萬定金，接下來再付四十五萬便可。
不過！
在要交付靈石的時候，他手忽然一頓。
呼延灼一愣，“還有問題嗎？”
羅塵試着問道：“你老之前說失敗了三次，可有還堪使用的殘次品留下？”
老人家傻眼了。
那等邊角料，你這赫赫有名的煉丹大師都還惦記着啊！
……
“師尊，你老人家一出手，就是厲害啊！這筆交易，放在我天帆城下品法寶售賣歷史上，也足以排進前三了吧！”
仁貴興奮的在旁邊恭維。
呼延灼品着仙茗，一臉自得。
“我可沒宰人啊！”
“那破月羽翼，即便不值五十萬，怎麼也得值三四十萬，不比等閒中品法寶差，而且潛力巨大。”
“至於以後能達到什麼程度，就看丹塵子願意花多少精力蘊養它了。”
仁貴連連點頭，一副你老說得對的樣子。
放下茶杯。
呼延灼咂了咂嘴，“說起來，這丹塵子身家是真的殷實。別人結丹後，往往兜裡比臉還乾淨。他倒好，又是收集本命法寶材料，又是大肆建設宗門靈地。”
“師尊，不久之前，他還在仙城拍賣會上，花了一百萬靈石拍了一頭三階狼王！”
呼延灼嘖嘖讚歎道：“是啊，身家這麼豐厚的金丹修士，着實少見，也就那些金丹後期的大修士，才勉強可與其相比了。仁貴，你說煉丹師真的有那麼賺錢嗎？”
仁貴撓了撓頭，“也不都是吧！就好像師尊你，八個月就賺了五十萬，如果加上順帶完成的其他任務，一年不到收益就有近兩百萬。我們鑄器師，賺得也不少啊！”
呼延灼搖搖頭，“傻孩子，這是在發戰爭財，平常哪有這麼賺啊！”
想了想，他也不糾結此事了。
接下來，就等羅塵使用破月羽翼打出名堂來。
到時候，他這位“破月羽翼之父”，名頭必然比之前更加響亮。
並且，還可以用五十萬一件下品法寶的事情，把他的身價擡得更高。
以後別人想找他定製法寶，他也可以好好拿捏一番。
……
出了萬寶樓，羅塵一臉肉痛。
又去了五十萬！
上次拍下三階狼王，去了一百萬！
這些年在宗門福地上，他也自掏腰包，投入了不少。
再加上江雨隕落，岑秋生離去，他丹藥成本缺口上每年就得多掏十萬塊。
哦，之前購置本命法寶所需的材料，也花出去了幾十萬塊靈石。
不知不覺間，原本有着近千萬流動資金的他，現在兜裡就剩下三百萬了。
還全都是上品和中品靈石，不捨得當做貨幣花出去的戰略資源。
有點慌了！
如果他這個想法，被其他金丹修士知道，只怕會破口大罵。
等閒金丹修士，全身上下的靈石加起來，有沒有百萬都不好說。
你擱這兒還剩三百萬之巨，就慌了？
“接下來，除了丹藥煉製需要掏老本投入之外，應該就沒啥別的需求了。”
“混元鼎所需的火靈鑽，留一筆預算就行。”
“還好，財政還穩得住！”
飛行在天空上，羅塵不斷安慰着自己。
實在不行，他把手上囤積的那批妖丹出售，也能回血不少。
等回了羅天聯盟，羅塵沒有直接回洞府，而是傳音曾一龍，把他叫了過來。
“師叔，喚弟子有事嗎？”
“沒啥大事，你師父閉關好幾年了，我替他檢查一下你的修行進度。”
在曾一龍忐忑之時，羅塵放出神識仔細檢查了一下曾一龍的體魄強度。
半晌，他才滿意的收回神識。
“不錯，進境雖然有些快，但根基還是很紮實的。”
“如此一來，你倒是可以修行那門三階飛行法術了。”
曾一龍猶豫道：“是我師父提過的那門名爲九萬里的飛行法術嗎？”
“對，嚴格意義上來說，它其實算體術。”
“可是修煉那門法術，不是需要先修行《天鵬變》嗎？”
羅塵笑着搖了搖頭，“哪有那般嚴苛，修行此術真正的限制不過是一對合適的飛行羽翼而已。你瞧，這是什麼！”
說話間，羅塵手腕一翻。
一對巴掌大小的赤紅羽翼，就出現在了曾一龍面前。
“極品法器，我將其命名爲……”羅塵看了一眼曾一龍，“就叫升龍翼吧！”
曾一龍先是一愣，隨後大喜。
當即跪倒在地。
“多謝師叔賜寶！”
……
接下來，羅塵先是指點了幾天曾一龍入門《九萬里》這門三階法術。
確認對方稍微摸到點門路後，才讓其自行修煉，自己又進入了先前的規律生活。
羅天聯盟後山的小山谷中，狼嚎之聲不絕於耳，但隨着時間流逝，漸漸變得微弱。
到得後來，已是嗚嗚之聲。
兩年後。
洞府中，羅塵緩緩睜開了眼。
身上的法力波動，澎湃而躁動。
“沒想到，寄以厚望的法術還未大成，境界就先突破了。”
“金丹二層！”
“一百二十歲，自當年一層出關，歷時十年，終於向前邁了一小步。”
呼……
羅塵長舒了一口氣。
這一小步，邁得太過艱難了。
尤其是前面那段時間，簡直跟無頭蒼蠅一樣，哪怕計劃做得再好，但總是迫切又無力。
後面那幾年，本來預估的三四年破境，結果又因爲要鐫刻陣法在身上，導致多花了一年。
不過，好歹是突破了！
羅塵閉上雙眼，內視己身。
氣海之中，五色金丹熠熠生輝，體積肉眼可見的比之前壯大了一倍。
金丹之下，一簇青色小火苗隨着法力流轉，搖曳擺動，正是他煉化的枯榮火。
吞噬了許多妖獸生機，此火也明顯壯大了不少，甚至有了一絲靈性的感覺。
初始四階的品級，確實不凡！
除此之外，氣海中還有一道羽翼，正隨着法力涌動起起伏伏，好似一隻隨風飛翔的小鳥一樣。
對於這件花了他巨大代價的法寶，羅塵明顯更加重視。
就連玄火劍、天月紫金輪都不配進入氣海日夜祭煉，但破月羽翼就有這待遇。
雖然因爲汲取法力，會拖累羅塵部分修煉速度，但呼延灼的話，羅塵還是聽進去了。
這件法寶，很有潛力！
既然都花錢買了，那還是投入一定資源，好生蘊養蘊養吧！
簡單內視一下自身狀態，羅塵又點開屬性面板看了一眼。
壽元上限果然有了變化。
從之前的402，變成了422！
“金丹期之後，每提升一個小境界，漲二十年上限嗎？”
“那這樣說，我要是修煉到金丹期大圓滿，豈不是能有近六百年的壽元？”
羅塵有些驚訝。
他還以爲會和築基期一樣，一個小境界漲十年呢。
那這麼說的話，他未來的壽元極限，要比正常金丹修士，多出足足一百年！
“長生有望啊！”
羅塵喜笑顏開，少見的情不能自已。
有關長生大道的事情，的確很難保持淡然心境。
視線掃到法術那一欄，看着【鏡花水月宗師997/1000】的時候，他嘴角又忍不住上揚了些許弧度。
有些時候，禍不單行。
但有些時候，也總會好事成雙！
結丹之後，多方奔波勞碌，日夜殫精竭慮，如今也總算是全方面收穫的時候了。
掐了個靈訣。
“啓！”
羅塵身上浮現淡淡黑線，隨即隱沒下去。
而他那因剛剛突破境界，而變得躁動不堪的法力波動，也被遮掩住了。
若從外人角度看去，羅塵現在顯露出來的，還是和之前一樣的金丹一層境界。
這便是三階隱爲陣的厲害之處了！
尤其羅塵將其鐫刻在身上後，收發由心，就更加方便了。
收斂好法力波動後，羅塵再次去了後山。
打開陣法之後，一道匍匐在地上的巨大身影，瞬間映入眼簾。
而察覺到來者的灰葉狼王，竟然像溫順的小狗一樣，嗚嗚叫了兩聲。
看見這模樣，羅塵忍不住撇撇嘴。
“第五奇還說爾等和我輩一樣是大道同行者，如今看來，茹毛飲血披毛帶甲之畜，何談同行大道。”
嘀咕了一句，羅塵也不與它多言。
熟門熟路的施展起了幻術。
看得出來灰葉狼王很抗拒此術，但在羅塵施展出鏡花水月後，它又很快沉迷了進去。
甚至在那迷幻夢境中，時不時還舒展身姿，彷彿又找到了身爲一方之王的威風。
這一次，羅塵沒有如之前那樣，一天只全力施展一次鏡花水月。
而是在一次結束之後，又緊接着施展下一次。
他要一氣呵成，把鏡花水月修行到大圓滿！
當日落西山，冷月高懸之時。
屬性面板上，有關鏡花水月的詞條，略微一顫，最終歸於了平靜。
“呼，耗時多年，終於成了！”
羅塵微微一笑，看向九天之上的那輪滿月，心情說不出的舒暢。
但是看着看着，他的笑容就消失了。
兩行血淚，自眼眶順流而下。
熟悉的景象，自冗雜的記憶中，追溯而回。
羅塵猛然抱住了雙眼，發出低沉的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