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鳳殞

周園的空間壁壘開始出現崩碎的徵兆。

這是這場戰鬥必然會帶來的影響。徐有容和南客,她們的血脈本源太過強大,此時燃燒生命摧發到極致,釋放出來的氣息早已超越了通幽境巔峰,達到了周園規則允許的上限。

當然,周園不會毀滅,因爲負責維持這個世界運行的規則會直接毀滅所有的威脅,也就是徐有容和南客的存在。

周園世界所使用的武器,便是那些碎裂的空間壁壘殘片。

那些空間壁壘殘片,離開夜空,化作流星,轟向暮峪峰頂

如果徐有容和南客不停止戰鬥,繼續提升自己的氣息,那麼她們肯定會死,會隨着這座暮峪一道,被無數顆流星變成粉末

她們會死。

南客很清楚這一點,先前她向徐有容刺出那道南十字劍時,便已經造成周園裡的空間開始扭曲,這讓她最終確認周園世界能夠容納的極限是什麼。她要做的事情,就是把自己的實力境界提升至極限,逼着徐有容同時提升至極限,然後超越周園能夠容納的極限

這就是她的戰法。

這代表着她絕然的戰意

爲什麼她的老師,那位算無遺策的魔族軍師黑袍,會把殺死徐有容的重任交付給她?就是因爲黑袍非常清楚她願意與徐有容一道去死。

她的命運因爲徐有容而確定,那麼她便邀請對方一起走向命運的終點,歡欣愉悅,因爲這代表着她也可以確定對方的命運。

所以,徐有容今夜在周園裡便一定會死。雖然人類少女肯定不想接受,但沒有辦法。如果她繼續燃燒天鳳真血,周園的世界便會降下無數道流星,帶來死亡,如果她停止,便會更快被南客殺死。

這是一場宿命的戰鬥,這是一場無法逃避的戰鬥,戰鬥的結局已經提前註定,是那樣的悲傷而令人心生惘然。

似乎沒有誰能夠改變這一切了。

但暮峪峰頂,一直都有位旁觀者。

彈琴老者沉默無言,觀戰到了此時,終於沒有辦法再忍下去。

他非常確定,南客殿下的戰法肯定得到了黑袍大人的同意,但他同時更加確定,這件事情魔君陛下毫不知情。

他沒辦法眼睜睜看着南客殿下在自己眼前死去,因爲他不想事後承受魔君的萬丈怒火,更不想在雪老城裡艱難生存至今的部落遺族,被魔君的怒火打進深淵裡,永世沉淪無法翻身。

於是他的手指落在了琴絃上,非常認真嚴肅地撥出了一個音。

聽着這聲琴音,南客漠然的眼神裡閃過一抹怒意,片刻後,才漸漸回覆尋常漠然——她與徐有容之間的這場戰鬥,不容他人插手。但此時她的所有精神與意志,都在徐有容處,沒有辦法阻止那名彈琴老者來幫助自己。

改變不了的事情,就只能接受。

讓她平靜的是,今夜還有件改變不了的事情,那就是徐有容一定會死。

琴聲淙淙響起,很溫和,然後卻暗含殺機。

琴聲入耳,徐有容臉色更加雪白,識海里掀起無數驚濤駭浪,竟險些無法握住孤桐長弓,讓南客的劍鋒斬到自己的身上。

那名來自燭陰巫部落的長老,精神力的攻擊非常強大可怕,她的心神要用來對抗更加可怕的南客,竟被一擊重傷

一道鮮血從她的脣角緩緩淌下。

與她握着長弓的手指溢出的鮮血不同,這道血不是來自於她的意志,並不是主動地燃燒生命,而受傷的後果。

她的眼神依然寧靜,神情依然專注,靜靜看着南客,看都沒有看那名彈琴老者一眼,左手破夜風而起,向着夜色裡落下。

不是隔空也能傷敵於無形的神奇道術,她只是把手拍向了夜色裡。

夜色裡什麼都沒有,她拍什麼?

下一刻,夜色裡忽然多了一張黑色的方盤。那張黑色方盤靜靜懸浮在她身旁的空中,彷彿一直都在這裡,只不過沒有人注意到。

這是徐有容的命星盤。

她的左手落在了命星盤的正中央。

沒有手指輕撥,這樣時刻,沒有時間去推演去計算自己的命運究竟什麼。

她要做的事情,能做的事情,只能是試圖掌握自己的命運。

她把自己默默積蓄了很長時間、準備覓機給南客致命一擊的雄渾真元,盡數通過這一拍,灌進了命星盤中

一聲沉悶的聲響

這聲響很像是銅鑼,更像是破鑼,聲音並不好聽,有些沉悶。

但依然響亮。

這是命星盤發出的聲音。

這是命運發出的強音。

峰頂勁風狂吹,命星盤閃耀光芒,那些除了她自己根本無人能夠看懂的星軌命線疾速地轉動起來,變成無數道令人眼暈的光絲。

淙淙如流水的琴聲,直接被這記破鑼聲打斷。

古琴上數根琴絃啪啪斷開。

彈琴老者臉色蒼白,如遭重擊,連連吐血。

將命運拍亂,將強敵重傷,徐有容這一記看似輕描淡寫,實際上強大到了難以想象的程度,但爲此她也付出了極大的代價。

南客稚聲再起,南十字劍再近三分

徐有容握着孤桐長弓的手劇烈地顫抖起來,眼神依然寧靜,卻不再如先前那般明亮,顯得有些黯淡。

最觸目驚心的是,她脣角溢出的鮮血變得越來越多。

彈琴老者催動雄渾至極的神識,強行壓制住識海里受的重創,把經脈裡狂暴的真元瞬間平伏,不顧傷勢,伴着一聲長嘯,再次出手

他從古琴畔飄離,雙手直落徐有容的頭頂,夜色裡,只見他的十指泛着幽幽的白光,竟似像是沒有了血肉,只剩下白骨一般。

徐有容的左手拍擊命星盤發出那聲強音後,順勢握住了命星盤的一角。

她不知道這名巫族長老的雙手有什麼古怪,想來肯定也有劇毒。她想也未想,手腕一翻,握着命星盤便向對方迎面砸了下去。

這一記砸看似簡單,就像是小孩子打架,但其實非常不簡單。

這是天道院的臨光劍,最後一式。

天道院的臨光劍以快速犀利著稱,而這最後一式則是快到難以想象的程度,唯因其快,所以觀之簡單至極。

徐有容的臨光劍,要比天道院任何一名學生都要學的更好。

她的這一拍比天道院任何學生的最後一式臨光劍都要快。

快到彈琴老者也沒能避開。

一聲沉悶的撞擊聲響起,彈琴老者沒能避開,直接用雙手與她手裡的命星盤直接對上,瞬間指斷骨裂,連退十餘丈,嘔血不止

徐有容同樣受到了這次撞擊的反震,眼神變得更加黯淡。

南客的眼神依然那般木訥漠然,但卻前所未有的明亮起來。

彈琴老者一招慘敗,但給她爭取到今夜最好的機會。

清稚的嘯聲再次響徹山崖。

南客的身形驟然虛化,劍屏收斂,理也不理那十餘枝梧箭,雙手相合,將南十字劍合爲一體,刺向徐有容

嗖嗖嗖嗖,梧箭破夜空而至

噗噗噗噗,十餘枝箭盡深射進她的身體

南客神情不變,彷彿根本感覺不到痛楚。

兩道明亮至極的劍光,彷彿兩道星河,斬向徐有容的面門。

摩擦聲響起,那是桐弓底端破開崖石的聲音。

最終,桐弓沒能抵禦住南十字劍的威力,離開了地面

離開地面的長弓,就像是沒有根的梧桐樹,瞬間微現萎態。

明亮的劍光破弓而入,斬在徐有容的左胸,暴出一道鮮血

縱然已經到了這樣的緊急關頭,徐有容的眼神依然寧靜,手腕一翻,橫執長弓將南客的劍格開,飄然向後急掠。白色祭服在夜風裡展開,上面染着鮮血,彷彿受傷的白鶴,依然清逸脫塵。

南客哪裡會給她離開的機會,隨之前掠,便如影子一般。

桐弓與南十字劍相交,在夜空裡斬出無數道湍流

南客渾身是血,眼睛卻更加明亮,雙手離開劍柄,閃電般向前探出

她的指尖泛着幽幽的綠芒

孔雀有一枝尾羽,世間最毒,最鋒利,最快。

這便是孔雀翎,真正的孔雀翎

南客的十指插進了徐有容的雙肩,深刻入骨

鮮血四濺,金色的光明卻彷彿多了很多黑色的斑痕

痛,好痛,真的很痛。

徐有容從來沒有這般痛過。

所以她很生氣,前所未有的生氣。

白色祭服伴着嘶啦聲響,碎成無數碎片。

無數道金光,隨着她手指的方向,擊打在了南客的身上。

沉悶的撞擊聲,密集地響起。

南客的身上出現了無數道指洞,斑瀾的鮮血不停噴涌

孔雀有翎。

鳳凰有羽。

這便是徐有容的萬道羽

所有的修爲都施展了。

所有的神器魔兵都用了。

所有的保命本領都用了。

所有的真元都消耗了。

所有的血都快流盡了。

這場戰鬥是這樣的慘烈,這樣的絕然。

暮峪峰頂一片安靜,崖間煙塵漸斂,那些灑落的鮮血卻還在燃燒着,熾烈的高溫與寒冷不停交融消彌,明亮至極

徐有容站在崖畔,臉色微白,衣上血點斑斑。

南客看着更慘,渾身都是傷口,血水不停地流着。

但她勝了。

一聲清嘯,在暮峪峰頂連綿不絕響起

她的聲音是那樣的稚嫩,卻又是那般的冷酷。

這聲清嘯寒冷驕傲霸道最後竟給人一種癲狂的感覺

雖然有些遺憾,但勝利纔是最重要的事情。

雖然有強者幫助,但死亡纔是勝負最公平的裁判。

她和徐有容都已經油盡燈枯,但下一刻,徐有容便會死去。

今夜,她終於戰勝了宿命的對手。

這意味着她戰勝了自己的命運。

越鳥之嘯,漸漸變低,然後停止。

南客回覆先前那般漠然的模樣,木訥說道:“我的血在你的身體裡,你的身後是萬丈深淵,所以你死定了。”

徐有容站在崖畔,夜風輕拂臉畔的髮絲。

她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是在想應該用怎樣的姿式來迎接死亡嗎?

“請把這份榮耀賜予我。”

南客看着她認真說道。

徐有容擡頭望向她,眼中出現一抹解脫與戲弄的意味,像看透世事,可以平靜迎接死亡的老人,又像是調皮的小女孩。

“爲什麼要讓你高興呢?”

她微笑着說完這句話,轉身走進懸崖裡的夜色中。

看着空無一人的崖畔,南客的眼裡出現了一抹惘然,愣愣說道:“你是個白癡嗎?以爲自己真是鳳凰?”

徐有容是天鳳轉世,並不是真正的鳳凰。

她沒有雙翼,也沒有到修行到從聖境界,自然不能自由飛翔。

她走進懸崖裡的夜中,自然要墜進死亡的深淵。

一片安靜,無論是崖上還是別處。

徐有容……天鳳轉世,即便在最近這十餘年野花盛開的年代,都是毫無疑問最美麗的那朵鮮花,被人類視爲將來的領袖,被魔族視爲將來最大威脅的少女就這樣在周園裡安安靜靜地死了嗎?

南客走到崖畔,看着下方漆黑的深淵,默然想着,就算死也不肯死在自己的手裡,這算是你最後的驕傲還是迴歸真我?

黑龍在雲端沉默無言,她不喜歡人類,大概就陳長生是個例外……尤其在周園裡感知到父親的英魂講述的那段往事之後,她對人類強者更是充滿了敵意,自然也包括徐有容這個有可能成爲最強者的人類少女。按道理來說,她不應該對徐有容的死亡有任何同情和悲傷的感覺,而且她記得很清楚,陳長生說過很多次,他並不喜歡這個未婚妻,可爲什麼她還是覺得有些惘然,甚至有些不安,如果讓陳長生知道自己親眼止睹了徐有容死亡的畫面,卻沒有做任何事情,會不會怪自己?

徐有容在死亡的深淵裡墜落,雙眼緊閉着,耳畔的風聲是那樣的遙遠,鮮血再次從脣角溢出,遇着夜風便開始燃燒,變成一串明亮的火漿向後方飄去,卻只能照亮身邊很小的地方,不足以照亮前路。

地面越來越近了吧?死亡也越來越近,只是周園裡的這座山怎麼如此之高,究竟要落多久,纔會獲得最後的安寧

不,死亡是終結,並不是安寧,那不是她修道追尋的彼岸星海

她從崖畔躍出,並不是去投奔死亡,只是不想死在那個打豬草的小姑娘手裡

只是怎麼才能不死呢?

她閉着眼睛,想着這個問題,又哪裡能有答案。

她墜落的越來越快,風越來越疾。

於是她越想越覺得寒冷,惘然無助。

忽然,她想起多年前離開京都的時候,聖後孃娘對她說過的一句話。

“鳳凰兒,怕疼可以,但不要怕死,尤其……是你。”

然後,她的眼睛睜開了。

(有存稿,就是這麼自信,寫的這麼平靜而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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