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高二年級都在傳褚沐風的那句話,子憶想忽視都難。再者,這些傳言是關於雨竹的,他做不到毫不在乎。當他聽到他們說褚沐風快追到雨竹的時候,說不緊張是假的。他相信雨竹沒有二心,可至於褚沐風就讓人不放心了。雨竹心思單純,他可能耍個詭計就讓雨竹陷進去了。子憶認真想了想,決定還是要和雨竹說一下。只是他得想好,免得讓雨竹誤會自己不相信她。
不知不覺時間老人已經邁進了三月,萬物雖有一絲復甦跡象,卻依然春寒料峭。週五那天晚上竟然還飄起了雪,下得不小,柳絮般紛紛揚揚,到下自習時竟還未停。
那天晚上最後一個自習是英語,老師讓做英語報紙。雨竹做的閱讀理解全對了,完形填空也只錯了兩個,所以整個自習她都很興奮。下自習後她看見還在紛飛的大雪,心中更是喜悅。一路上她像只歡快的小鳥,牽着子憶的手,蹦蹦跳跳,聽踩雪發出的“嘎吱嘎吱”的好聽聲音。
她一個人樂了會兒,突然發現子憶情緒不太對。以往他會拉着自己一起踏雪,今天卻沒那麼主動。映照着燈光,她看了一眼身邊的男孩,側顏俊美,神色冷酷,雪花落在他卷長的睫毛上,像鑽石一樣閃爍着光。只是那眉眼沒有一點歡喜之色。雨竹心一緊,輕聲問他:“子憶,心情不好嗎?”
正在走神的子憶被雨竹一句話拉回來,他看了看雨竹,那雙美麗的眼睛中藏着擔憂,忙笑了笑:“不會,就是走神了。”
“你心裡有事。”雨竹能看懂他的心思,“告訴我怎麼了。”
“真的沒事。”子憶溫柔地摸了下雨竹冰冰的小臉,問,“是不是很冷?”
雨竹搖搖頭:“我不冷。你到底在想什麼呢?”
默了幾秒,子憶笑道:“也沒想什麼。就是想知道這幾天褚沐風在幹什麼,有沒有欺負你。”
“他沒有欺負我,你放心。這幾天他正常上課,沒做別的。”雨竹一五一十地說。
“正常上課?”子憶一下警覺起來,“還在課上睡覺嗎?”
“我擔心他是因爲我們才那樣子,所以就勸了勸他。他也聽我的勸,這幾天沒有再睡覺。他把我當做朋友,我覺得不能袖手旁觀。”雨竹直到現在也不知道褚沐風那麼做是故意的,還在爲他解釋。
子憶頓然停下腳步。原來這就是褚沐風的詭計!故意像初中一樣在雨竹面前“自暴自棄”,讓她監督自己,趁機和她拉近關係,等關係足夠近了就找合適的機會表白。呵!真無恥。子憶的臉上泛起慍色,真想打得褚沐風滿地找牙。
雨竹注意到子憶的怒氣,心想是不是自己做錯了。她小心翼翼地問子憶:“你是不是生氣了……”
“沒有。”子憶怕她擔心,用笑臉掩飾了一下,然後才說,“我只是覺得難以理解。如果說初中他上課睡覺是年少無知,那高中依然那樣就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不管是學習還是生活,如果只能靠別人督促,一點兒自制力沒有,那神仙也救不了他,更何況你我。”
雨竹低下了頭,揪着自己的衣襟,沒有說話。
子憶深情地凝望了她一眼,嘆了口氣:“而且,你對別人那麼上心,我會吃醋的。”
聽到這句話,雨竹立馬擡起了頭。看到子憶蹙起的眉,心中一陣酸澀,急忙說:“對不起……是我欠考慮了……”
子憶一把將雨竹摟進懷裡,用深沉而堅定的聲音說:“你只能是我的。任何人都不能把你搶走。”他看着遠處,眼裡閃着令人顫慄的光。
“沒有人能把我搶走。”雨竹緊緊地抱着他,“我的心在你這裡。”
子憶勾脣,低頭看着像只小貓一樣縮在自己懷裡的雨竹,心滿意足,彷彿擁抱了整個世界。他的頭越埋越低,緩緩吻住她的脣。雨竹身上的芬芳氣息瞬間侵入他的每個毛孔,讓他深陷其中,越吻越熱烈。橘色的燈光下,飛舞的雪花落在兩個熱吻的人肩頭,落在他們烏黑的發上,像一首詩,像一幅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