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說着話的同時,張邯也擡起頭,仔細的打量着他們。
這二人的樣子看起來有點眼熟,張邯想到,估計是他昨天見過的。
其中一人體型稍胖,皮膚黝黑,還有一張憨厚的面孔,但是他小小的眼睛中卻時不時的射出精光,給人的感覺很機靈。他旁邊的另一個年輕人體型消瘦,膚色白皙,猛的一看,長的還真是挺帥,頗有點韓省奶油小生的味道,張邯忍不住多看了這人幾眼。
這兩個人一胖一瘦,一黑一白,站在一起,反差極大,實在是很能吸引別人的眼球。
聽到張邯的問話,那黑臉胖子當先笑道:“哈哈哈,這位兄弟,你叫張邯,對麼?我叫謝德志,本來是在煤礦做工人的!”
原來如此!張邯笑着點了點頭,心道這人不愧是在煤礦幹活的,看這膚色,比起煤球來也差不了多少。
謝德志指着旁邊的年輕人又道:“這個是我妹妹,她叫謝彤。”
妹妹!?張邯一臉驚訝,忍不住又仔細的打量了一番這個名叫謝彤的年輕人……不,年輕姑娘。
……怎麼可能是女的嘛?張邯在心裡嘟囔着,絲毫沒意識到自己正在長時間的注視着一個貌似男人的女人,連眼都看直了,這是很沒禮貌的行爲。
謝彤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張邯一眼,但她卻能感受到注視着自己的目光,幾秒鐘後,她忍不住哼了一聲,往遠處走了幾步。
張邯有點尷尬,自嘲的笑了笑,然後朝她開口道:“不好意思啊……姑娘,我沒認出你是個女生,剛纔失禮了,莫怪。”
“別叫我姑娘!”謝彤冷冷的聲音傳來。
這人吃了槍藥了?張邯摸摸鼻子,覺得有點不知所措,識趣的沒再說話。
謝德志見狀打了哈哈,對張邯道:“我這妹妹就是這麼個性子,你多擔待,別拿她當女人。”
估計她是個性別方面的變態吧,張邯以前也見過不少這樣的女人,所以他理解的點了點頭。
這個時候,任彥青卻突然站起來,走向天台的另一邊,在臨走之前,他看了張邯一眼,似乎是想表達什麼。
張邯知道他應該是有話要對自己說,所以也就拍拍屁股站起來,跟着他走了過去。
在天台的另一邊,任彥青眼睛看着遠處的天空,嘴裡卻對着張邯說道:“邯兄,那兩個人不簡單,你要提防着點。”
“哦?怎麼個不簡單?”張邯回頭看了一眼,好奇的問道。
“那個謝德志,是個玩炸藥的高手,你剛纔上來的時候應該看到下邊被炸塌的樓梯了吧?那就是昨天晚上我們遇險的時候,他用炸藥炸的,那底下埋了一隻爬行者。我到現在都不知道,他的炸藥是怎麼帶進來的,難道他沒有被人搜身?你想想,這樣的人,會是一個普通的煤礦工人?他在騙我們。”
爬行者?張邯猜到,這應該是他們給剛纔那種多手怪物起的名字吧,看來這種玩意不止一隻啊……不過他也沒有糾結這個問題,而是仔細的琢磨着任彥青說的話。
張邯許久未回話,任彥青看了看他,又道:“還有他那個妹妹,更是讓人感覺不可思議。”
“那女的?她咋了?”張邯不解。
任彥青吞了口唾沫,回答道:“她有一種奇異的能力,昨天晚上,謝德志朝下面扔了一個自制的雷管炸藥包,但是沒有點燃,這個時候,謝彤就緊緊的盯着炸藥包,凝視了幾秒鐘,那包炸藥就燃燒了起來!然後下面就被炸塌了。我當時看了看她的眼睛,發現裡面閃着火紅色的光芒!”
這也太扯了,張邯撇撇嘴,對他道:“當時不是爆炸了麼?也許是她的眼睛反射了火光呢?你看錯了吧?”
“我不可能看錯,還沒爆炸的時候我就看到了。”
任彥青語氣堅定,明顯不像是在胡說八道,當然,以他的性格,也絕對不可能胡說八道。
這麼一來,張邯確實是有點懵逼了。帶着炸藥進來,雖然很難,但起碼還有點可能,但是這個……凝視一會就能隔空點燃物體的能力,實在是讓他無法理解。
如果說這話的人不是任彥青,那張邯絕對會把此事當成個笑話來聽。
“總之,邯兄,對這兩個人,你一定要小心,我一直都有一種能力,那就是通過眼睛來感受一個人對自己有沒有敵意和威脅,上次你帶來你那個名叫王兆維的同學,我的感覺很不好,但是後來他失蹤了,我也就沒有再多考慮,現在這對謝家兄妹,也給我那種不舒服的感覺,所以還是小心爲妙。”
說完,任彥青繼續望向遠方,恢復了以往的淡漠表情。
“嗯。”張邯重重點頭,他明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即便任彥青的感覺不準,謹慎一點也沒有壞處。
這個時候,胖胡也走了過來,他問道:“你們兩個,鬼鬼祟祟的幹嘛呢?有啥跟胖爺我分享一下不?”
“呵呵,胖子,我們在說那兩個新來的……”張邯一邊回答,一邊看了看任彥青。
任彥青知道張邯的眼神是什麼意思,他點點頭道:“該交待的,我早就已經跟他們兩個說了,你放心吧。”
“那就好……胖子,我那半盒煙呢?是不是你拿着?還有沒有了?”
張邯伸手向胖胡要煙,他想抽兩口緩解一下手臂上的疼痛。
“有啊……胖爺我的存貨不少呢……”
胖胡摸了半天,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皺巴巴的煙盒,扔給了張邯。
趕緊讓菸草發揮點藥用價值吧!張邯趕緊點了一根,煙霧繚繞之間,他的神經終於鬆弛下來。
胖胡給任彥青遞煙,結果後者不要,他就走回去,給其他幾人每人都發了一根,沒想到的是,謝彤這個女生居然也會抽菸,她接過煙之後熟練的聞了一下,看那樣子還是個老煙槍。
值得一提的是,謝彤點菸並不需要打火機,她把煙叼在嘴裡,然後兩眼盯着菸頭處,差不多過了兩三秒的時間,張邯就看到,她的煙着了,那詭異的場景,就像是有個隱形的打火機在給她點菸一樣。
“真是見了鬼了……”張邯第一次見識到這種匪夷所思的本事,他覺得自己的世界觀受到了不小的衝擊,那感覺,就跟他小時候第一次看到魔術表演似的,整個人處於懵逼狀態。
“不要再用那種眼神看我,這是我第二次原諒你,我保證,沒有第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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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彤吐出一口菸圈,冷冷的開口,她沒有看任何人,但張邯知道,她是在對自己說話。
“不好意思。”張邯說了一句,就將視線轉向別處,他可不想招惹這種變態女子,倒不是因爲怕,而是因爲他這個人比較傳統和封建,所以對謝彤這種女人比較厭惡。
不知是不是因爲謝彤這個女人的氣場太過強大,其他人居然都安靜下來,氣氛顯得有點沉悶,就這樣過了一會兒,還是怪立仁首先憋不住了,他繼續拉着謝德志給他講述自己以前的傳奇經歷,牛逼吹的震天響。
怪立仁的一張嘴,簡直比機關槍還要厲害,他說起話來,旁人想插嘴都難。他能把活人說死,把死人說活,嘴皮子溜到這個份兒,也算是個本事了。
他說個沒完沒了,從軍事扯到生活,又從生活扯到金融,好像哪個領域他都是行家,其餘人聽不下去,甚至都想捂起耳朵,而謝德志卻認真的聽着,時不時還附和幾句,憨厚的笑笑。
果然不簡單,這份定力就不同尋常!張邯看着謝德志,在心中給了他一個更高的評價。
就在怪立仁說的過癮,唾沫橫飛之際,謝彤突然又用那種冷冷的語氣說道:“我對你剛纔那種爬牆的功夫比較感興趣,聽那個胖子說,你的手掌可以產生一種吸力?”
怪立仁被她打斷,有點尷尬,望向了張邯。
沒錯,謝彤雖然誰都沒看,但大家都知道,她是在跟張邯說話。
張邯笑了笑,回答道:“沒錯。”
謝彤終於看了他一眼,繼續問道:“從小就有的能力?”
“那倒不是。”張邯搖了搖頭,大體跟她說明了一下當初發現這種異能的時間和過程。
說完後,張邯忍不住自己內心的好奇,向她問道:“你居然能通過凝視就點燃物體?這種異能……真是……無法理解。看來你應該是經歷了某種變異吧?咱們兩很像。我的異能……”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謝彤打斷:“少拿你自己和我比!你那點本事在我看來不過是垃圾罷了。”
“你。。。”張邯被她噎的說不出話來,心頭有點火起,卻不知該如何發泄,最後只能安慰自己,好男不跟女鬥,好男不跟女鬥……
張邯能忍,但胖胡可忍不了,他早就受夠了這個謝彤的囂張姿態,跳起來就破口大罵:“你是個什麼玩意兒?說誰垃圾呢?胖爺我看你不順眼很久了,你要不是個女的,今天爺非把你的屎打出來不可!”
既然胖胡已經替自己出頭了,那張邯也不能再慫,但他又怕把事情鬧大,所以就對謝彤說:“改改你的脾氣!咱們現在是隊友,有緣才能在一起,就不能相處融洽點?”
但他們還是低估了謝彤這個姑娘的脾氣。
張邯話音剛落,他就看到謝彤開始盯着胖胡,眼睛裡發出火光。
不好!沒等張邯反應過來,胖胡的衣服就已經開始燃燒。
“你他媽來真的?”張邯驚叫,其餘人也都傻了眼,趕緊上去拍打着胖胡身上的火苗。
謝德志憤怒的喊到:“小彤!夠了!停下!”
但謝彤不爲所動,依舊緊緊盯着胖胡,將他燒的慘叫連連。
張邯手忙腳亂的拍打着胖胡身上的火苗,但是他發現這火根本就拍不滅,情急之下,他拔出身後的彎刀,朝謝彤衝了過去。
“你敢傷我兄弟,我讓你碎屍萬段!”
此時的張邯已經徹底狂怒,他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會如此毒辣,說出手就出手,這等戾氣,實在是讓他無法理解。
不過,無所謂!殺了她,胖胡就沒事了!
張邯此時只有這一個念頭,他殺心一起,眸中閃過一抹血紅之色,謝彤注意到他的眼神,暗道一聲不好。
毫不猶豫,謝彤收回胖胡身上的目光,轉而凝視着撲過來的張邯。
張邯突然覺得胸口有點發熱,然後,他的上衣幾乎整個燒了起來,看起來就像點燃了一堆柴火,比剛纔胖胡身上的火勢還要誇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