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出聲。
一把將她轉過來,皇甫玦目光深沉地逼視着她的眼睛。
“回答我!”
“沒錯。”甘瑗吃力開口,每一字彷彿都要用盡她的全部氣力,“如你所見,我並不是什麼好女人,我手上沾着許多人的血……還做過許多好女孩子不會做的事情。”
垂下臉,她擡手將襯衫重新攏上肩膀。
“如果你現在要走的話,車鑰匙……就在桌子上……”
話未說完,已經被他再次拉過來,擡手捧着她的臉,他滿眼不敢相信的神色。
“那段時間,你……一直在跟着我?”
六年前。
她走之後不久,他在歐洲參加十國峰會,在海上游輪參加宴會時,曾經遇到恐怖襲擊。
峰會現場一片混亂,曾經有一個人替他擋了一顆子彈,那是一顆偷襲的子彈,從背後射過來,目標是他的後心。
如果沒有那個人幫他擋住子彈的話,那天他不死也要重創。
他只記得,對方從後面將他推開,身子撞到他的背上,憑着感覺可以判斷出是一個女人,只是那時現場一片昏暗,他沒有看清對方的臉。
後來,他查遍當時的名單,從與會者到保鏢,無論是傷者還是屍體……卻沒有半點關於那個幫他擋子彈的女人的記錄。
皇甫玦記得很清楚,當時那個人中彈的位置就是左肩——和她相同的位置。
怪不得,那段時間他一直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彷彿是有人在什麼地方悄悄向他窺視。
如果不是一直跟着他,她跟本不可能恰好與他一起出現在峰會,恰好在那時出現在他身邊。
擡起她的臉與他對視,男人語氣深沉。
“回答!”
她抿了抿脣,蒼白的臉上染上紅暈。
“我……只是想多看你幾眼。”
在巴黎他的莊園裡,二人春風一度,第二天清晨醒來的時候,她才知道他真正的身份。
公爵!
王子!
未來的國王!
……
他太耀眼,耀眼得像太陽,她跟本沒有辦法靠近。
知道他們不可能,她狠心離開,卻發現心裡跟本放不下,那個男人彷彿有一種魔力,吸引着她情不自禁地向他靠近。
他在巴黎四處找她,她就悄悄地在遠處跟着他,一路從巴黎跟到意大利,再到德國……兩個多月的時間,她就這樣追着他滿世界跑,就是爲了遠遠地看看他。
每次都說這是最後一次,可是每一次都是不自覺地跟上他的腳步。
直到那天在船上,眼看着他危險,她衝出來保護他受傷。
找到醫生爲她處理傷口的時候,她才知道,她已經不再是一個人——她懷孕了。
認識他不到半年的時間,她從女孩變成女人,再到準媽媽……
知道懷孕之後,她認真地考慮了整整三天,原本是想做掉這個孩子,重新回到她原來的生活。
在醫院做檢查的時候,她第一次聽到那孩子的心跳,思考三天的決定在那個瞬間逆轉——她要留下這個孩子。
從此,顛沛流離!
^
^
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