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還是非常脆弱的，運動會增加心臟的負擔，就像是明明有一個傷口，你每天卻故意去牽拉他，肯定會影響到傷口的癒合的。所以……運動的事情還是等到完全恢復之後，我們會跟據他的情況爲他制訂出運動計劃的。”
“好的，我知道了。”
向醫生道過謝，甘瑗再一次走進病房，行到摩西牀側，她彎下身來坐到他的身側。
“摩西哥，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
“我有分寸的。”摩西微笑着打斷她的話，“不會有事。”
不用問，也知道是傑西卡向她告他的狀，摩西知道她想要說什麼。
“摩西哥！”甘瑗擡手按住他的手臂，“可是萬一呢，萬一真得出什麼事，到時候你後悔都來不及。”
“gaia。”摩西笑着注視着她的眼睛，“如果讓我變成一個廢人的話，我活着與死了又有什麼區別呢？”
他當然也知道危險，但是有些事情總是非做不可。
下半生像一個瓷人一樣，跑不跑，跳不跳，那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可是……”
“我知道。”摩西擡起右手，在半空中展開，“就算是我什麼也不做，醫生也同樣沒有辦法確定我到底可以活多久，既然生命就是未知的，爲什麼我要被一顆心臟支配呢？”
甘瑗皺着眉，“我不管，我要你聽醫生的話，我要你活着。”
“我現在就是在努力地活着，而且，不僅僅要活着，我要以後的生命更加精彩。我答應過小棠，會陪他打馬球，我不能食言。”
甘瑗氣罵出聲，“你這是固執！你就沒有想到萬一，萬一你出事，小棠難道不會難過嗎，還有我呢，還有傑西卡、管家、阿玦……我們所有人都會難過的……”
一對手掌扶住她的肩膀，甘瑗轉過臉，只見皇甫玦不知何時已經走到她身後。
手指在她的肩膀上緊了緊，皇甫玦輕聲開口。
“我和他談談。”
注意到自己的情緒有些激動，甘瑗輕吸口氣，點點頭。
將她送到門外，皇甫玦關上病房的門，重新回到摩西的牀前。
摩西平靜地靠在枕頭上，“如果你也是來勸我，以後做一個廢人的話，就不必開口了。”
“我沒有那個意思。”皇甫玦掃一眼桌上的礦泉水瓶，“我只是覺得，你需要一個專業的健身教練。”
摩西驚訝地擡起臉，黑眸移過來對上他的眼睛，男人的藍眸裡目光深沉，絕不是在開玩笑。
與他對視，皇甫玦繼續開口。
“不過，不是現在，而是在你的心臟完全恢復之後。”
摩西一笑，“說到底，你還是來勸我的！”
心臟完全恢復，要多久？
一個月、一年……
到時候，他的肌肉已經變得鬆馳無力，想要再找回以前的自己，將是無比困難的事情。
皇甫玦挑挑眉尖，“如果你連這點自信都沒有，那我就看錯你了。”
摩西表情淡淡的，“激將法對我沒用。”
皇甫玦擡起兩手插進衣袋，“你的命是你的，別人無權決定。我只是想提醒你一句，如果你把自己玩死了，我絕對不會讓小瑗和小棠出席你的葬禮！”
……
……
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