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在那裡明爭暗鬥,卓翔在這裡“喀哧喀哧”。他也不是完全不傷心,從此他心裡住着一個人,不再是他心向神往能當面追求的人。
那就是命令,所率部隊完全聽命於他,打得人家沒話講、沒事幹。卓翔拒不接受撤換調遣的命令,不怎麼再感情用事,要打下敵軍將領的人頭,沒想到天有不測風雲。
“走啦!你還真打上癮了是怎麼着?”小青拽着他回家,再不跑就得全軍覆滅在這。
“歐陽卓翔同志!恭喜你終於加入了中國共產黨!”
卓翔剛從軍校出來就去打擊貪腐還直接拉下戰場,抱着病衣錦還鄉的。
“我宣誓!”卓翔撐着強硬的身板,實則內臟已經不行了,“歐陽卓翔!志願加入中國共產黨!決心爲共產主義、全民族、全人類、全中國的解放事業奮鬥終生!”
“恭喜!”同志們都高興卓翔終於回家了,今天可以跟卓翔幸福一下子。卓翔突然嘴角鮮血直流,一嘴的血噴上紅旗,俯身彎腰的咳嗽。
“哥!”
“歐陽卓翔同志!”
大家把卓翔搬進溫暖的小房間,拿棉被裹緊他,清理好他嘴裡和心上的瘀血。其實想都想得到,誰能像卓翔這樣走過來?舍琿住進他的窩,卓華有人寵着,而他要啥沒啥。大家羨慕他應有盡有的命運,誤解他左搖右擺,喜歡他立場堅定。他愛的不愛他,一天天的“學長、先生、兄弟姐妹”,中國有君如此,根本沒外國什麼事。
“舍琿先生!”大家不免排斥歐陽舍琿,不說他是外國人,希望他加入共產黨,怕他以爲入黨就是認祖歸宗,跟他辯明道理。
“他的入黨介紹人是卓華嗎?”舍琿護內無理地問。
“他補學已經避免了敏感問題,所以畢業後就結束程序了!但不是卓華!”大家的確讓卓翔靠實力爭寵了,卓華那個樣子都自身難保,根本不是了。
“我不想害了他,我也只有一個祖國!就是中國!”舍琿並非避免漩渦,而是預見未來救國的慘況,也不認可治標不治本的現實。
“卓翔!組織上同意你返回東北,參加東北大學的建制!順便你寫一些文件,宣揚你這樣的精神!”
“是不是當廚子也是這樣費勁?”卓翔調侃盡力而爲,不能再走孫先生的老路,不能讓不法之徒糟蹋大浪淘沙。
“對了,後天組織選拔幹部!你去不去?”
“我這輩子都不會在組織裡當選幹部!”卓翔絕望地迴應。
“啊?”
“至於權利問題,原先就說清楚了!這纔是五四精神!”
“卓華,舍琿,你們可以跟卓翔回東北!”
大家再也不能摸卓華的頭,他已經是響噹噹的大人了。
卓翔回到鄰鄉,帶了一堆親手做的南下特產,對門的大娘出來迎接。
“卓翔!你終於回來了!想死你了!”
“我回來還要接着讀書!”卓翔不滿足於唾手可得跟有名無實。
“你都多大了?”大娘心疼又嫌棄。
“二十多!”卓翔認爲還來得及。
“卓華,軍隊交給你了!”舍琿帶兵保護難民,現在把他的兵交給卓華代理,卓華更不會帶兵,自認不該再被哥哥養着,於是想回上海蔘加工作。
“你爲什麼要對組織說那麼絕的話?”舍琿整理自己的洋相變成華相。
“我認識孫先生第一天就這樣!一步登天,我黨成什麼了?再看湘徽那玩意!卓華瘦成秸稈了!”卓翔整理出學識的精華供東北大學所用,卻是愛國爲日軍所不容,日軍爲華夏所不容。
“你不是這樣的人就好!”舍琿給自己理髮,以後好償還虧欠卓翔的初遇。
“哥!你剛吐血,好好休息吧!再倔,日本人打進來你都起不來!”卓華懂事跟卓翔一起上學,但他想繼續南下學兵,東北絕對不行。
“卓華,你把這些不要的拿下去吧!”卓翔把東北的敏感問題夾雜好給卓華帶回去。
“好!”
副書記仰視卓華說:“你哥又不要你了!”
“我是不會帶兵,不能當漢奸!這下該怎麼辦?總不能知難而退吧?”
書記說:“那幫大漢奸!不能任由他們在東北助紂爲虐!”
“這話說了半個世紀好吧!”卓華修破鞋,副書記給他整雙新的。
“卓華,你哥不當幹部!你做嗎?”書記給他倒水,副書記給他掰果吃。
“我也不做!不是我非要文武全才!我也讀過兵書,可要不是學姐建議,我哥都打不過仇家!”
“來了!”一個小女孩匆匆扛木盆出來放到卓華腳下。
“嚇咱一跳!”
“姐!我有那麼嚴重嗎?”卓華非常害怕自己還當寶寶養。
“這是上海的規矩!如果咱不給你當兵,你倒是可以幹別的!比如說特工!”
“求之不得!事半功倍!”
北大營,卓翔幹起了管事崗哨。
“誰說他不能當幹部的?”學長非常歡迎卓翔終於可以回家,但不答應他手裡沒有權利,不想他棄權,轉念一想,他作爲軍人,遭遇的第一次混戰竟如此重壓磨人。正因如此,更不能讓他棄權。當下的組織竟然通過了?因爲他身份不格,家裡的組織受制於人,卓翔也受氣,中國共產黨員要自己做自己的事情。
“卓翔,兩個好消息!”舍琿端起一包紙來給卓翔。
卓翔忙着跟日軍對峙,以爲卓華來信了,看都不看就把信撕得清脆,轉頭一看,是電報。
“你瘋了?饒了他吧!”舍琿皺眉無奈地問道。
“他當特工了?”卓翔悲喜交加,怕他當特工把自己賠進去了,卓翔也有一半實力。
“一家人終歸是一家人!”舍琿恭賀他心想事成,該回來的都回來了,卓翔恨不得又南下探親,外圍革命才水過鴨背而不得不自律自制。
“卓翔,你怎麼又回來了?”
張作霖派文化分子入關南下,卓翔以爲他良心未泯,沒想到是幹壞事,就把軍隊調給卓華管轄,自己也跑回家待命。
“需要我做什麼?”
當地同志給卓翔搬來一打書說:“這是國內外的同志的資料,你看怎麼弄回東北?”
“好辦!”卓翔不會用老辦法藏匿資料,變魔術似的把這些資料帶走了,這好歹是自家人的見面禮。
隔天在東北,卓翔把資料交給舍琿處理,每天只有自己才能看到這些資料,比如說戴眼鏡、看電影等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