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還在睡夢中的李源鳴被窗外一陣陣叫賣聲吵醒,朦朧中的李源鳴不由得拉了拉被子往頭上一蒙,不想被這些雜音打斷他的美夢,但是聲音還是穿透被子鑽進他的耳朵。
李源鳴不情願的掀開厚實的棉被,真的真的好舒服,躺着都不想起牀。原來還有這樣的入眠方式,現實打破他以往那種天當被來地當牀,山洞樹枝隨意睡,偶爾來點獸皮還以爲是天下最好的保暖方式。
剛打開門,伸了下懶腰,就見客棧夥計屁顛屁顛的跑過來,道:“爺起來了,小的給爺打洗臉水去。”
李源鳴怔了怔,嘆息道:“做爺的感覺真好!”
夥計侍候態度那是真好,清晨就在門外等待住店的人起牀,然後一一服侍好客人所需,然後引領客人到樓下食早點。
李源鳴來到樓下,見到客滿爲患,恰恰好一角落桌上見到只有一瘦小的身影坐在那桌食早點,夥計來到那客人面前,道:“這位爺,不好意思,由於客滿, 這位小爺和您拼一桌,可好?”
那人正低頭喝着粥,擡頭看了夥計:“好。”然後繼續喝他的粥。
夥計連忙對着李源鳴道:“小爺,這裡請。”見李源鳴坐到位上後,又接着道:“爺,您有需要食那些早點,小的給您拿來。”
“貴店有什麼早食?說來聽聽。”
李源鳴邊問邊打量對面的食客,只見他眉清目秀,臉生長得很別緻,臉上透出一種柔美,特別是那吃相不像男人所爲,但是他的修爲境界竟然是天階一重,這年紀絕對不超過二十歲,讓李源鳴不由得暗歎:“義父爲什麼要我低調,低調……”
聽見夥計在滔滔不絕的介紹着食點,夥計最後問道:“小爺,您需要點些什麼?”
隨後卻聽見李源鳴道:“給我來一份和這位爺一樣的早食。”
不光夥計愣了愣,對面正在食粥的客人也不由得擡頭瞧了下李源鳴,暗道:“這人是不是有毛病?”
夥計心裡也在嘀咕:“這傢伙是不是在逗我呢?”但是臉上卻堆滿着笑容道:“好的,小的這就給您拿去。”
李源鳴轉而看了看其它桌上的食客,只見整個食廳那個氣氛熱鬧非凡,聽到各種八卦信息。隔壁桌坐着四名青年人,好像江湖人士,也好像是家族子弟,在聊着:“……封嶺城副城主要給自己年方十六的女兒擺擂擇婿,要求是男子年齡不得超過二十五歲,無妻室,用七天時間擺擂,比試出最強武者,擂臺比武時間已經過去了六天了,今天是最後一天了。這消息還是昨天從封嶺城回來的三叔告訴我,說那人山人海,擠都擠不進去,兄弟們,我們也去看看熱鬧,萬一撿了個漏……”
李源鳴一聽,有這樣的好事,我正想去封嶺城搞點事情,沒有想到這就來了,想到這裡心裡美滋滋,而他不知道什麼是擺擂擇婿,只聽到比武出最強武者,這就足夠了。
夥計端來粥和幾個雞蛋,剛擺上桌,道:“爺,慢用,還有什麼需要的,吩咐小的去做就好。”
隔壁那四個青年離桌出了客棧,而桌對面的那柔美男子也隨着離桌而去,留下一道削瘦的背影。
李源鳴見粥還是熱氣騰騰的,想也沒有想,雙手握住磁碗兩邊,只見那熱氣的粥頓時散去,然後端起這大碗粥,“咕嚕咕嚕”灌下喉嚨,二個彈指間,一碗粥就被他幹掉,然後拿起桌上的雞蛋,急道:夥計,結帳。”
夥計還在發愣中,從來還沒有見過這樣食粥的人,那是剛出鍋的熱粥呀,被他幾下就食光了,這人絕對是餓死鬼投胎……
見夥計在發呆,李源鳴又叫一遍,夥計才反應過來,道:“爺,您食宿總費用是五百銀兩。”
李源鳴拋過去一塊金子,道:“夠了嗎?”
夥計一看是十兩金子,連忙道:“這太多了太多了,小的去給您找回……”話未說完就不見李源鳴蹤影。
由於李源鳴不知道封嶺城在個方向,具體有多遠,心想只有跟着那四青年人就可以到達封嶺城了。
剛出客棧,只見那四青年各自騎着一匹駿馬,且每匹駿馬顏色都不一樣:紅,黃,白,黑,“噠噠噠”的往城北而去。
李源鳴也快步的跟隨着,可是一出城門後不遠,那四青年策馬揚靴,一眨眼,只留下一股股飛揚塵土,而李源鳴傻眼的看着,用瞬隨影移的話,又怕大白天驚擾路人,騎小白虎那也會讓人驚訝。
不行,不能跟丟他們了,隨即喚出小白,跟着塵土不一會功夫就看見前面四個小點在移動,李源鳴保持這個速度遠遠的跟隨着。
跟了大概二百里地,然後從後面衝過來一匹烈馬,瞬間跑到他前面去,留給他一臉塵土,李源鳴吐出嘴裡的沙土,抹了抹臉上的塵土,隨即定眼一看,那匹烈焰駿馬衝過他後,不再繼續瘋跑了,而是保持均恆的速度。
李源鳴心中那個無名火上來了,暗道:“你趕去投胎呀,跑這麼快又不跑了?”連忙喚虎追上去。
只見那烈焰駿馬樣的人像是故意在等着他,圍了臉巾的頭不時回頭看了看李源鳴,眼神有些驚訝。
眨眼間,李源鳴策虎與他齊驅,由於受到血脈的壓制,那匹烈焰駿馬頓時嚇得前腿跪了下去,李源鳴剛纔看着背影有些眼熟,正想責問他:“爲什麼跑那麼快?”見他的馬突然跪到了地上,而馬上的人也一直在回頭看李源鳴,精神沒集中,馬跪下去的時候,由於慣性他直接從馬背上向前摔了出去,摔落在地上,弄得滿身塵土。
頓時摔下馬的人來火了,一個鯉魚打挺跳將起來,雙眼冒着怒火朝着李源鳴奔來,一個巴掌“呼”一聲向着李源鳴臉部而來。那速度不是吹的,剎那間竄到了李源鳴跟前。
李源鳴也冒着火,暗道:“我還沒有找你算帳,你反而要打我巴掌。”一個往左一閃身,躲過這一巴掌,同時右手閃電般一扣,瞬間扣着那隻揮着巴掌且柔軟的手腕,再用巧力一旋轉,那人也隨着旋轉的手腕在空中旋轉起來,右手再輕輕用力往前一送,那身影直接飛了出去。
可這次李源鳴沒有見這人來個狗啃泥,只見飛出去那人影在空中一個空翻隨即穩穩當當的站在離小白前面五丈之處,那人臉上掛着一副不可以思議的神情。
“這人境界才玄階三重,我剛纔用了玄階七重的功力打他一巴掌,沒有想到被他躲過而還扣住我的手腕還把我摔出來。要不是我有天階一重的底子,那肯定被摔個半死。”
“而且這小子,還騎着一隻三階九重的白虎坐騎,看他年紀也沒有二十歲,這偏隅之地竟然還有這樣的人,實屬罕見,是個人才,容我再試探探他。”
“而李源鳴也在打量着眼前的這人,蒙着一塊黑巾,境界竟然有天階一重,身材削瘦而雙腿修長,這身高和自己比略低半頭,對了,這身衣裳好眼熟,好眼熟……”
“對了,你是剛纔坐我對面喝粥的那人?”李源鳴恍然大悟叫道。
“他竟然連我蒙着黑巾還猜到是我,不行,我要先教訓他下再說。”隨即道:“小子,剛纔我是大意了,才讓你得手,這次我不會手下留情了。”
向李源鳴招了招手,讓他下虎背來。
李源鳴納了悶了:“還想讓我揍你一頓,別以爲你天階一重就想揍我,還不知道誰揍誰呢,不如這樣,我逗逗他。”
隨即道:“你也看到我才玄階三重,你的境界太高我看不清,我怎麼能打得過你,剛纔我那是取巧。”
“信你個大頭鬼,你以爲我傻呀,這小子戰力最少可以匹配玄階九重,那我就用玄階九重境和他玩玩。”
迴應道:“小子,其實我才玄階五重,我有隱藏秘訣,你看不透罷了。”
“那好吧,既然你這麼說,那大家切磋切磋下。”李源鳴嘴角往上微微翹起,暗道:“這次打疼你,讓你還想有揍我的想法。”
只見那人使用着絕妙的步法,掌影往着李源鳴罩了過來,李源鳴也用瞬隨影移,立馬竄到他身後,順手扯下那黑巾,飄到一邊。道:“大男人,還繫着臉巾,還怕人看見。”
那柔美男子大吃一驚,發現眼前的小子不見了,另一邊傳來他的聲音,暗道:“這小子用了比我更絕妙的步法,纔會躲過我的落花飄雪掌。”頓時心裡有股不服輸的感覺,把降到玄階九重限制衝開,然後全開境界,往李源鳴攻來。
這可是天階一重境呀,那速度與力量可不是蓋的,只見那滿天掌影,步伐更回精妙絕倫,兩者組合使得出神入化,瞬間讓李源鳴蹬蹬的往後退,險象環生,但是這些掌影也沒有碰到他,因爲他的步法更加妖孽。隨着三彈指間的功夫,李源鳴突然笑道:“你這簪子我很喜歡,送我如何?”
本來用天階一重的修爲過了三彈指時間還沒有拿下這小子,讓他不能用吃驚的心情來形容了,這小子在躲避中還能輕易的開口說話,說明什麼問題?他不光步法好,而且可能真正的隱藏境界。可自己竟然看不出還被他調戲,讓她氣不打一處了。
隨即加大攻伐力度,步法和掌配合更加犀利,掌掌向着目標攻擊而去,就這套步法和掌法配合,尋常的天階三重遇到不死即傷。
李源鳴在不斷閃躲中,突的一個燕子翻身,從那人頭一過,飄到另一邊,手裡玩弄着一支簪子。而那邊因簪子被抽走,滿頭秀髮順肩而披落下來,頓時一美麗絕倫的女子站在他對面。
“我在客棧裡就覺得你不像個男人,沒有想到你真的是個女子。”李源鳴好像不奇怪,反而盯着眼前這女子挪揶道。
“你……你……你……還我簪子,你這個二登子。”那女子氣得直跺腳,滿臉羞色的瞪着李源鳴,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李源鳴最少死過千百遍。
“誰叫你不分清紅皁白的一上來就想揍我,還想把我往死裡揍,和我那隻暴力鳥一樣。”
“小子,說清楚,誰是暴力鳥?”小火突然冒了出來並傳音道。
“咳,咳……我剛纔說隔壁家的那隻鳥,不是說你。”
那女子,見這小子身邊突然冒出一隻小火紅鳥,還不怕人樣,圍繞着這小子頭頂轉圈,心存疑惑,但沒有多想。
又朝着李源鳴道:“二登子,趕緊把簪子還我。”
李源鳴看那簪子想了想:“還你可以,不要老想着揍我了,我是老實人,最怕被人揍。”向前一步,伸手把簪子遞到那美麗女子面前。
“還有和你打架這些時間,我跟丟了人,現在不知道封嶺城往那裡走了。你知道封嶺城往那裡走嗎?”李源鳴一臉遺憾的問道。
“你去封嶺城做什麼?”接過簪子的女子當着李源鳴的面又把秀髮紮好,再用簪子穿過去固定,又變成一柔美男子樣。
“作女人不好嗎?爲什麼要裝扮成男子模樣?”李源鳴那看得發直的雙眼,還死盯着女子面道。
“嗯,二登子,用你管。”那女子輕嗯了一聲。
“去封嶺城當然有事情了,不然沒有事情去那裡做什麼?”
“看你不像什麼好人,肯定去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往這條道一直走大概還有一百里地就到了。”
那女子又問道,“二登子,你叫什麼名字?”
“李源鳴。”
“喂,二登子是什麼意思?”李源鳴不解的問道。
那女子跨上火焰馬,順着大道飛奔,回頭道:“無恥,下流。”
李源鳴瞬間滿臉像那天上烏雲般,飛身騎到小白身上,也朝封嶺城趕去。
“小子,你不去封嶺城?在這荒山野嶺和年輕女子在這裡打鬥不說,還把人家髮簪子拔下來,下一步是不是要脫人家衣衫?你想幹什麼?”
“是不是因爲昨晚別的女人說你中看不中用,你今日在這裡試下你的功夫?”
“那女子未滿二十歲,境界到天階一重,人也漂亮,剛纔你應該把她就地正法,這樣你帶着她去找你爹孃那剛好有個伴。”
“如果一年後,才找到你爹孃,到時你爹孃可直接抱孫子了。”
……
用了近一個多時辰纔到封嶺城,因爲來到距離封嶺城五十里時,有三個叉道,李源鳴走錯了道,跑了五十里,碰到人問了才知道,靠右邊那條道纔是去向封嶺城,真的是人黑——喝冷水都呲牙。
進了封嶺城前把小白送進了妖獸袋,要不然太嚇人了,一邊走一邊問,又繼續走了三十里纔到城中心,距離老遠就聽見鑼鼓喧天,那足有二丈多高的擂臺,長十丈,寬六丈,擂臺上刀飛劍舞,拳腳交加,你來我往,爭鬥不息,只爲那美嬌娘拼盡全力,不留遺憾在心中。
此時,已過日中,那擂臺主持爲一老者,修爲境界在地階五重,頭扎着方巾,一看就是就知道這老者地位不低,透着威嚴的氣息。
“經過六日的擂臺爭鬥,現已決出六名每日連續勝者,今日第七天了,還有沒有人上來挑戰今天的勝者,沒有的話,準備進行下一個擂臺比武環節。”
“還有沒有挑戰今日勝者?”
“還有沒有挑戰今日勝者?”
“還有沒有挑戰今日勝者?”
老者連續大喊了三聲,正準備宣佈今日勝者之時……
“我來試試。”突然一道聲音從遠處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