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腦中靈光一閃:“你是說藥?”
莫大點了點頭:“據我推測,應該是弟妹得了某種絕症,錦添爲了救她,不惜以命換命,沒想到錦添竟然愚昧到這種地步。”
秦天長嘆一聲,他聽於金國說過,找到林玉人時她已經掉光了頭髮,顯然是做了化療,應該是癌症之類的惡疾,估計莫錦添也曾帶林玉人去過醫院,只是醫生判定無法醫治,萬般無奈之下,莫錦添不得不用自己所知道的這種偏方來給她治病。
“確實是夠愚昧的,用人心治病,換了誰也不會相信,偏偏莫錦添就信了,真是太離奇了。”
這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聽得疤哥滿頭霧水,不知道這二位在打什麼啞謎。
“你們說什麼呢?什麼藥?什麼人心治病?”
秦天嘆了口氣:“大哥,莫錦添並不是被老太太殺害的,而是自願把心臟當成了給老太太治病的藥引子,當初老太太身染惡疾,莫錦添爲了救她用上了這種偏方,結果病沒治好,自己也搭上一條命,最後還是現代醫學技術治好了老太太,由於這件事太駭人聽聞,老太太不想惹來麻煩,所以一直秘而不宣,對外堅稱莫錦添失蹤了。”
莫大嘆道:“當年看到魯迅先生的文章我還以爲是杜撰的,沒想到時隔百年,世上依然有這麼愚昧的人,而這個人居然還是我的弟弟。”
疤哥也明白了,怪不得他們說什麼人血饅頭,原來是將莫錦添比作了魯迅先生小說裡的那位主人公華老栓。
偉大的魯迅先生寫過一部經典作品,名字就叫做《藥》,小說裡的華老栓爲了給兒子治病,花高價買回了被處決的革命者夏瑜的鮮血,用饅頭浸泡後當成藥給兒子服下治療他的癆病,但是事實證明,這種藥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百年前的羣衆受到統治者的愚弄,幹出這種出格的舉動不足爲奇,但是時隔百年還有人相信這類荒謬的偏方,確實是愚蠢到了一定的地步。
“師父,莫前輩也是一代高人,怎麼會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明白,哪有用人心做藥引子的?他是從哪兒得來的方子?”
疤哥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莫大面露愧色:“這個方子是我們莫家祖傳的。”
秦天大罵了三聲:“靠,靠,靠,你們莫家怎麼會流傳下來這種害人的方子?”
秦天已經出離憤怒了,顧不得莫大是老前輩,直接開罵。
莫大臉上露出無奈的神色:“中醫藥學是老祖宗留下來的寶貴遺產,大部分方劑都是好的,但是幾千年的發展歷程,難免有一些糟粕摻雜其中,這是難以避免的,就如同傳統武術發展到現在,固然繼承了很大一部分精華,但是也有人對隔山打牛之類違揹物理科學的傳說堅信不疑,同樣的東西有人信有人不信,和方子本身關係不大。”
疤哥點了點頭:“沒錯,就拿前兩天太極拳師和自由搏擊對決的那件事來說吧,那個半吊子拳師當着億萬觀衆的面被人家打的滿臉是血,將傳統武術的面子丟了個乾乾淨淨,但是現在他又說比武的時候沒用上內力,怕傷到對方,要是用上內力對方早就被他打死了,你我都明白這種言論太過無恥,只能增加我們對他的鄙視,但是我看評論卻依然有人支持他這種厚顏無恥的說法。”
莫大看了疤哥一眼:“那個廢物真的這麼說了?”
疤哥笑道:“那還有假,要不是公司有事脫不開身,我早就找那小子去了,我最看不起的就是這種輸不起的人,有機會見到他我非得弄他個半殘不可,等他躺在擔架上的時候我倒要看看他如何自圓其說。”
莫大怒道:“看來華夏武林確實有必要開展一次打假行動了,再任由他們胡鬧下去,老祖宗留下的這些寶貴遺產就被別人當笑話講了。”
疤哥嘆了口氣:“豈止是武林,其他領域這類事情也不在少數,可恨某些官方機構爲了私利,對這類亂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以致愈演愈烈,大有蔚然成風之勢,要是再沒有人站出來阻止一下,不知道還會發展到什麼程度。”
莫大長嘆一聲:“百年前出了一位魯迅先生,用他的文章喚醒了羣衆的覺悟,如今不知道有哪位大賢挺身而出,爲那些沒有廉恥的人開出一劑良方。”
看他們越扯越遠,秦天不耐煩了,都是平頭百姓,明明是
吃地溝油的命卻操起了紫禁城的心,那些事是你們該過問的嗎?純粹是閒的蛋疼。
“二位,少說兩句吧,還是先想想怎麼和莫小言解釋吧。”
莫大面露難色,這件事的確很棘手,剛纔莫小言只知道她老爸死了,被母親挖去了心臟,但是卻不知道這是父親爲了救母親的命而甘願犧牲,要是被她知道了這個緣由,她那顆脆弱的小心臟承受的起嗎?
就在莫大爲難的時候,莫小言從外面走了進來,剛纔她遭受突然打擊昏迷過去,醒來後發現只剩下她一個人,擔心他們對自己母親不利,故而找了過來,正好聽到他們的談話。
“不用解釋,我都聽到了,雖然這件事很荒謬,但是足以說明我老爸對老媽情深義重,我對老爸的行爲深表贊同,他老人家是我心目中真正的男子漢,爲了自己心愛的女人連命都可以不要,這樣的男人哪裡去找?”
看到莫小言情緒穩定,幾個人懸着的心都放了下來,莫大輕聲問道:“小言,既然如此那就爲弟妹安排後事吧,訂兩口上等的棺木,再選一處風水寶地,把他們風風光光的安葬下去。”
莫小言搖了搖頭:“不用,二老情深義重,死後能廝守在一起對他們來說就是莫大的幸福,他們在這裡生活多年,處處都留有他們美好的回憶,我覺得把他們安葬在這裡最合適不過。”
秦天急忙擺手:“不行,這裡是住宅區,你把這兒改成陰宅,左鄰右舍能同意嗎?”
莫小言看了他一眼:“那都是心理作用,只要不讓他們知道就行了。”
秦天還是覺得有些不妥,正待勸阻,莫小言不耐煩了,手一揮對秦天說:“行了,我已經決定了,就這麼辦,把那個爐坑擴大一倍,做我父母的埋骨之所,這裡就你年輕,挖坑的事你來幹。”
秦天無奈,他知道莫小言心情不好,不想和她爭吵,只得回到了那個爐坑邊,揮起了鐵鍬。
雖然秦天對莫小言的做法有些牴觸情緒,但是他是個實在人,並沒有消極怠工,掄起鐵鍬頭上下翻飛,時間不長,一個足以容納二人合葬的墓穴已經呈現在面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