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駁斥:“笨,沒有聽說過面子功夫麼?他們不做得排場大些,演得逼真些,如何堵住悠悠衆口?”
“還是你老奸巨猾啊!”剛纔那人瞭然一笑。
“當然,比你這個老光棍強。”
只是,面子功夫她會耗費幾顆令人肉痛的靈石麼?子桑菱心念一動,鋪天蓋地的烈焰便瘋狂旋轉起來,組成一個烈焰陣勢,將亦非塵籠罩其中。
“在法陣師面前用陣法,頗爲不智。”亦非塵從一派紅色中向子桑菱望去,脣角勾出嗜血殘忍的笑:“看來我今日也不用憐香惜玉了!”
“不稀罕!”子桑菱冷冷道。說着,火靈空間瘋狂吞吐,此時的她周身浴火,手中握着一柄火靈凝聚的長劍,向着亦非塵飛身斬下。
火焰的焰心乃是精純的火靈凝聚,溫度極致內斂,卻帶着毀天滅地的氣息。亦非塵也不敢怠慢,手中冰劍飛出,劃過一道長長的水蒸氣軌跡,與子桑菱的火靈之劍結結實實地撞在了一起。
與此同時,亦非塵周身凝聚的漫天飛雪也與子桑菱的烈焰之陣撞在了一起。頓時,極致的兩種溫度將周遭空氣擠壓又膨脹,砰地一聲,突然爆炸開來。一時間,場上滿是冰雪飛絮與紅色星火,視線變得極暗。
“老傢伙,這好像不是面子功夫吧?”先前二人又開始爭論上了。
“我也有些疑惑,剛剛這爆炸可是實打實的,難道兩人因爲第三者鬧彆扭了,所以生死相見?”
子桑菱哪裡有功夫在意別人的八卦,剛剛那個爆破讓她受到了不少的衝力,幾乎退到了比試臺邊緣,才堪堪站定。()
“子桑菱,你認輸吧。”亦非塵早已經閒閒地站住,望着子桑菱的目光就像獵人看待落入陷阱中的獵物:“你即使拼盡全力,也別想傷到我分毫。”
認輸?不可能!子桑菱望着亦非塵那囂張的樣子,便想起當時那個夜裡,他突然變身,以絕對的力量控制了她,讓她連動都不能動,眼睜睜看着他爲所欲爲。那樣無力的恥辱感,現在回想起來都是渾身顫抖。
一步一步,子桑菱向亦非塵走去。此時她的手中,一手持火靈之劍,一手持冰凌之劍。眸中不帶一絲溫度,深邃的黑色之後,唯有將對手撕碎的決心。
瞬間,烈焰再一次降臨大地。在熔岩地獄的另一邊,又飛出漫天冰劍。
冰火兩儀陣!
亦非塵是法陣師又如何?這樣的陣法想要破解,唯一隻能以暴制暴,她出血,他至少也得掉一層皮!
“你瘋了?!”亦非塵終於動容:“你選擇這樣兩敗俱傷的打法對你有何好處?”
他說得不錯,所謂的四國會試,基本到了最後,四個帝國各有勝負。而且比試的初衷,也算是友誼賽加年輕人互相認識的機會,斷不需要生死相搏。
可是,有的時候,尊嚴比理智更加重要,不是嗎?要她對這樣的人認輸,不可能。那便戰鬥到最後一刻吧!
亦非塵見子桑菱沒有分毫收力,心念一動,兩條萬焚藤從袖中飛出,向着子桑菱的兩柄長劍纏去。他的萬焚藤經過多年淬鍊,早已不懼冰火,木靈獨有的纏繞和生生不息之術,即便神兵利器,也得避其鋒芒。
來得好!她且燒了他的破藤條!子桑菱傳音飛嘟,就在萬焚藤纏上火靈之劍的同時,火靈之劍劍身上的普通烈焰瞬間變身三味真火。頓時,所謂刀槍不入冰火不化的萬焚藤,此時全身浴火,幾息功夫便成爲一飛灰,消失在漫天烈焰中。
“子桑菱!”亦非塵望着朝夕相伴十多年的萬焚藤在一照面功夫便損失了一根,恨不得扭斷眼前女子的脖子。靈力流轉間,全身上下的氣勢一變。
怎麼會這樣?臺下万俟子辰望着戰鬥中的二人,坐直起來,劍眉蹙起:“濯兄,亦非塵似乎被惹火了,那丫頭可能有危險。”
看來,幾天前在湖邊,她對他說的話是真的。那麼就說明,一個多月前的月夜裡,是他誤會她了?濯焰望着子桑菱周身決然的氣息,只覺得自己越來越不懂她了。爲什麼,她每次給他的印象都是不同的?到底哪個纔是真實的她?
亦非塵肉痛地收回唯一的一根萬焚藤,袍袖一揮,飛出六枚用上次拍賣所得的金木豚煉製出的陣牌來。武者比試,並沒有限制使用陣法,然而一般法陣師都不會參加武者比試,因此比試場上陣法出現的情況極少。
不能讓他的陣法結成功!子桑菱兩柄長劍向着金木豚劈去,然而,就好像劈在了滑膩的東西之上,完全使不上力。眼看視線一花,陣勢已經形成。
“子桑菱,我會讓你輸得心服口服。若你還是不認輸的話,我不介意將你就地格殺。我想,你父親也不能將我們冥央宮怎麼樣!”亦非塵從一片白霧中走來,渾身的殺氣將紅色的衣袍硬襯得好似在滴血。
呵呵,他親自進入陣中?那瀰漫的白色煙霧就是想要遮擋場外人的視線麼?既然如此,她不介意讓他親自嚐嚐三味真火的滋味!
子桑菱正要動作,突然聽到飛嘟的傳音:“老大,離溯的頭髮有一半長已經透明瞭……”
手上一顫,子桑菱臉色有些發白。難道,離溯的形勢比濯焰估計的還要差麼?
然而,鋪天蓋地的冰凌卻不給子桑菱絲毫思索的空間。亦非塵已經動了真怒,六級頂峰的實力發揮出來,周圍的空間瞬間好似成爲了九幽地獄。
水靈空間迅速護住自己周身,子桑菱手握雙劍在冰棱飛霜之中穿梭,叮叮噹噹的敲擊聲不絕於耳。與此同時,碗口般大小的火焰之花從她的身上飛出,向亦非塵籠去。
“你以爲這個陣法只是阻隔視線那樣簡單?”只見亦非塵輕輕一彈,子桑菱祭出的火焰便好似受到了神秘力量引導,一個平滑的旋轉,反而向她自己攻去。
該死!火靈空間一轉,不動聲色地吸收了火靈中的破壞之力,剩下的火焰落在她祭出的冰盾上,已經不足爲慮。
然而,就在她微微停頓的功夫,一柄透明的飛劍突然在她的手腕處一轉,只覺得一陣冰涼間,已然飛出一串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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