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臭醒了

小黑屋,

“誰,誰在那兒”

艾雲背緊緊貼着牆壁,一臉害怕地朝着黑暗中喊到。

方纔他發泄完穿褲子都時候,腳脖子一緊,他感覺到有人在抓着他,在這黑暗當中顯得詭異極了。艾雲不禁有些害怕,還看不見,四周又寂靜的很,鼻子塞着,老鼠的啃咬聲和他嘴巴呼吸的聲音交織在一起,艾雲靠在牆上一動不動。

“咳……”

忽然間,一聲輕輕地咳嗽聲從黑暗中傳來,

“你……你是誰,你到……到底是人還是鬼”

很久時間,黑暗裡不再發出一點聲音,突然一個聲音響起,艾雲瞬間捂住胸口倒吸一口涼氣。

“小……兄弟,咳……我是人,你能否幫我一個忙”

“幫忙?什麼忙啊”

“你過來靠近些吧”

“我不,”

“我現在動不了,我不會傷害你的”

“那……那好吧”

雖然很是害怕,但是艾雲還是朝着着聲音的方向慢慢摸索過去,直到他碰到了一處柔軟。

“好了,我過來了,你說什麼忙”

“小兄弟……你能……不能幫我把鼻子塞上,這周圍的味道甚是難聞”

“……”艾雲一臉尷尬,他快速的扯下身上的布,揉成球球,摸索着塞進他的鼻眼裡。

“你說你個大活人,我在這裡這麼久了,我愣是沒有發現你在這兒,爲啥不吭聲”

“我聽得見,小兄弟,我受了傷,渾身上下沒有力氣講話了,如同昏死過去一般”

“……”

“直到……”聽旁邊的人支支吾吾。

“直到什麼啊”

“直到剛剛,你……你在我旁邊,在我旁邊……唔……”

聽到這裡的艾雲怎麼會不知道什麼意思,他慌忙伸出手捂住那即將脫口而出的字眼,一臉窘迫,他現在尷尬地特別想找一個地洞鑽進去,失禮了失禮了,偏偏還是在人家邊上,人本來昏迷愣是被這味道臭醒了唄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接下來的話就不必說了”幸好大家都看不見,要不然我這個臉往哪兒放啊。實在對不住身旁的男子,艾雲摸索着把男子往後面挪了挪,遠離那臭氣洪天地。

“對不住啊,兄弟”

“沒事兒,沒……事兒”

“兄弟~你是怎麼被抓到這兒的啊”

“……害~說來話長”那男子沉默了片刻答道。

“那……那你呢,又是爲何被抓到這裡來”

“我啊,我就是見義勇爲,英雄救美唄,結果自己搭進來了”

“兄弟,聽你聲音年紀應該尚小,頗有膽量,在下很是佩服”

“哪裡哪裡”

“小兄弟,你可以再幫我一個忙嗎”

“什麼忙呀,是鼻子塞的不夠緊嗎,那我幫你調整一下”

聞此 艾雲作勢便要幫他調整鼻子。

“不是的,不是的,小的有封信,你若有機會出去,幫我送給鎮上第一豆腐西施王家一位叫王嫣的女子”

“哎呦~你小子,這種情況你還想着泡妞啊”

“她,已是我妻”

許是聲音太小聲,艾雲並沒有聽到這句話。

“什麼啊……你說什麼,我沒聽見“”

“沒有……沒有……”

“害~情書這個東西你要當面給人家啊,假借他人之手是啥意思”

“唯恐……唯恐我撐不到出去了”

聽着來自旁人的這句話,艾雲瞬間有些恍惚,不會永遠出不去了吧,心裡瞬間有些害怕。即便心裡害怕,他還是安慰道。

“害,要保持樂觀,我們一定能出去的,這封信你好好地揣着,出去後親自交給她”

“……”

“雲兒~”突然艾雲聽到有人再喊自己的名字,這聲音好耳熟啊。

“嗯?我好像聽見我孃親的聲音了,是……是我幻聽嗎”

艾雲伸長耳朵努力地聽着,帶着一絲不確定。直到,門外響起陣陣劇烈地敲門聲。

“雲兒……雲兒……你可在裡面啊”

聽到門外傳來熟悉的聲音,艾雲有些淚目,他瘋狂的尋着聲音跑向門口。

“孃親~孃親~我在這裡啊~”

一門之隔傳來兒子的聲音,小燕子一臉激動。衆人大喜。

“雲兒,雲兒在裡面,他在裡面”

見門打不開,簫劍和永琪分別一把抓起兩位侍從呵道。

“開門”

“好嘞,好嘞,”

艾雲貼在門前,隨着那鎖鏈掉在地上,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了,強光刺得他睜不開眼。下一秒艾雲感覺自己落入一個溫暖且熟悉的懷抱,來人抱得很緊,他可以清晰的聽到對方的心跳聲,抱着他的手顫抖着。

“雲兒~”

聽到這句熟悉的聲音,艾雲鼻子一酸,略帶哭腔回抱住懷裡的人。

“娘~”

“你可急死娘了”

鬆開艾雲,小燕子雙手掰着他的臉,把他的身體轉了個圈圈又轉了個圈圈

“你身上有沒有受傷”

“沒有,娘”

“這屋子怎麼這麼臭啊”

放開懷裡的兒子,小燕子突然捂住鼻子,像四周望去,就在視線落在艾雲身後時,她瞠目結舌,她猛地捂住嘴轉身跑向門外的草叢裡,蹲下吐了起來。

“噦……哇……”

“我知道很是難爲情,但是我覺得……哇……”

艾雲此時一臉窘迫,他邊解釋便往回轉,直到他完全看到眼前的情景時,他瞪大眼睛,嘴巴微張,頓時感覺腹中翻江倒海,兩腮瞬間被塞滿,他突然捂住嘴向外跑到小燕子身邊,“哇”肚子裡的食物一股腦地吐了出來。

看着兩人一前一後從小黑屋裡跑出來,永琪和簫劍相視一眼,一臉疑惑,放掉擒住的兩位侍從,並肩走向那屋子,剛到門口,兩人便聞到一股難聞的氣味,夾雜着排泄物與爛肉腐蝕的味道。兩人往裡望去,永琪雙眼睜大,突然轉頭背過身去,簫劍見到裡面的場景也面露難色轉身隨着永琪一起出來。

“永琪,簫劍,裡面是有什麼,你們怎麼都這樣子啊”

晴兒在一旁照顧姑娘,看見四個人一臉難受的樣子,望着那門口,晴兒不禁覺得有些心撓癢癢,起身就要前去看看。

“晴兒,你別去”

發現自家媳婦兒要進去看一看,簫劍一把抓住晴兒的手腕,阻止她進去。

“爲什麼啊,你們是有什麼東西嗎”

“有……有……反正你別進去就是了”

簫劍望着那門口,臉上再次漏出難受的面色,那場景實在是太過噁心了,只見裡面躺着一個人,那個人渾身是血,肚子被人活生生地挖了一個口子,漏出肚子裡的腸子,周圍的肉已經腐爛至極,散發出難聞的氣味,還有幾隻老鼠還在啃食他的肚子,旁邊的地上還遍佈着噁心的排泄物,那情景簫劍也是第一次遇見,不禁有些害怕。

“誒~姑娘”

忽然,一抹藍色快速地飄進了那屋子,那就是本來在地上昏死過去的姑娘。那姑娘跑進那屋子,看見那躺在一邊的男子,眼睛裡含着淚水衝過去跪在地上,托起那男子,讓他的頭躺在自己的腿上,好好休息一番。

“啊朗~啊朗~”

“嫣兒,我終於看到你了”

男子躺在她的腿上,手顫顫巍巍地擡起手,想要摸摸她,又怕手中的血污了她的臉,便又把手放下。那名叫嫣兒的姑娘毫不猶豫地抓起那放下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她看着他身上的傷,擡起手想要捂住它,那雙手顫抖着懸在傷口上方,她小心翼翼地生怕弄疼了他,一顆顆豆大的眼淚砸在男子的臉上。

“你……他們怎麼把你傷成這樣”

“嫣兒無須擔心,相公沒事”

看着嫣兒爲自己擔心,王朗心疼地拂過她臉上的眼淚,微微一笑,安慰道。很快他便注意到女子那帶血的嘴周。

“嫣兒,你的嘴角怎麼這樣,你受傷了?”

“不……不是我的血,我……我……嗚嗚嗚……”

看着自己媳婦兒難以言喻又痛苦的表情,王朗瞬間明白髮生什麼事情了,面露憤怒之色。

“這羣混蛋”

突然,王朗的嘴裡涌出了很多的血,王嫣顯然是被嚇到了,淚水止不住的打在他的臉上,王嫣起身便要爲他去找郎中。

“啊朗~啊朗~我爲你找郎中,你等一等……”

“嫣兒,不必去了,我這身子我知道,讓我在好好看一看你”

“不會的……不會的……”

“嫣兒,這封信你拿着,你要好好地存着,這可是你最後的希望”

王朗費盡全身所有力氣,從懷裡掏出一封信,那信封硬是被他保存得完好,直到最後拿出來的那一刻才沾上了那一小片的血,忽地那信封掉落在地上,那染滿鮮血的手躺在地上。

“啊朗~啊朗~”

撕心裂肺的嘶吼響徹整個李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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